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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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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竞珩用手指虚掩住鼻子——身边女孩们的香水味太浓,吃不消。
“珩哥儿,想什么呢?这夜店酒吧的,你不是从来不进的?”叶宁宁端着酒,站着随震耳的电音晃动。
叶宁宁是京圈太子爷典型,叶氏家族背景雄厚,陆家村虽然离京城十万八千米,但陆氏海外盘根错节的势力,与叶家不相上下。他与陆竞珩是十几年的死党。
陆竞珩微信一发,叶宁宁就颠颠儿带着群漂亮女生冲进酒吧。
从国外留学,到现在回国接班,叶宁宁就没见过陆竞珩身边带过人,单枪匹马,连个固定助理都没有,全身心都在对付他爸和那群私生子。
今天竟然开口讨人,叶宁宁二话不说直接拉上一个班。
“怎么着?你家老爷子托梦了?让你别光顾着工作,夜里多活动活动,开枝散叶?”
陆竞珩没搭理叶宁宁,这哥们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跟陆子君一个德行。
进来这么久,贴上来的漂亮姑娘不少,什么风格都有,盯着他腕上的百达翡丽,赤裸裸的全是欲望,可他还是发不出声。
怎么就被陆子君碰了就能说话?难道真和八字有关?
在闪烁灯光里细想片刻,他丢下叶宁宁起身就走。
叶宁宁:珩哥儿,跑哪儿了?
陆竞珩:门口透气,走,换个酒吧。
叶宁宁:我就说这地方不行吧,也就占个“大”字,别的真不灵!
陆竞珩:你换几个男的过来,个头别太高。
路灯下,陆竞珩低头看了眼肩膀,琢磨会儿,又补了条微信。
陆竞珩:要180不到的,皮肤要白,染浅色头发,顺路带几瓶茅台进来。
叶宁宁立马回复一串语音——
哎呦,我的珩哥儿,找男孩儿玩啊,您这开枝不散叶的,回头你们村委会,不得把您塞猪笼里沉塘啊?
陆竞珩看着叶宁宁满口胡言,才瞥见村长微信头像上小红点。点开是一串语音,还有张微信名片:陆无敌,头像是一只送外卖的粉色卡通小猪。
语音全是村长对陆竞珩老母的通用亲切问候,怒气冲冲。
陆子君临时被拎上京市,村里安排好的事大晚上没人做,听着村长的语气,跟拐走他亲儿子似的。
陆竞珩按断骂一半的语音,把手机直接踹兜里。
想想,又掏出来,加过微信名片后,回复村长。
陆竞珩:叔公,这人借下,缺人。
正如陆竞珩所担心,叶宁宁找来的男孩,没一个有用的。
茅台喝的量陆竞珩都控制得和晚席上一样,男孩往自己身上贴时,他想说滚,喉咙却直发堵。
叶宁宁咧着嘴乐:“我说不灵吧,你偏不信。你要真吃得下男的,我保准第一个洗干净躺床上。”
陆竞珩瞪了叶宁宁一眼,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吊着双丹凤眼,演起小零顾盼生姿。
陆竞珩冲叶宁宁勾勾手指头。
叶宁宁应声把人挂陆竞珩脖子上,两人无声地眉来眼去。
“珩哥儿,瞅瞅您胳膊上的毛孔,竖得跟砂纸似的,崆峒山就靠您磨平。”叶宁宁笑他。
谁没事找男人玩?可还自己依旧不能说话。
叶宁宁的嬉闹,叔公的村骂,还有被绑到酒店叽里呱啦的小粉毛。
陆竞珩耳边全是聒噪,心口一把无名火,噌地烧起来,他哐地丢下酒杯,喊了司机,回酒店。
叶宁宁:怎么又跑了?当不成给子太伤心吗?
陆竞珩:滚。
叶宁宁:这次待几天?
陆竞珩:看谈判。
叶宁宁:行嘞,明早带姑娘去破院子找你,肤白个高,178。
陆竞珩:滚。
陆竞珩在京市时都住破院子,只因院子连着皇家园林,早晚无人时跑步清静。
回院时,陆竞珩挥退服务生,独自绕小路回院子。
朱门绿壁,灰墙树影动。
月光下,院墙树影间,赫然垂吊着个人形,纹丝不动。
酒店是好酒店,院子也真是破院子,百年前皇家行宫御苑翻新的,满网都是被砍头的鬼故事。
陆竞珩不信鬼神,心头却猛地一沉——院里除了抗拒来京市的粉毛,不会有其他人,难道!?
麻烦!
陆竞珩一个箭步冲进院子——
海棠树上,一件白T湿哒哒地挂着,另一棵树上,垂着条滴水的灰长裤。
树影婆娑,刚好就一人形。
挂得笔直,就差一张踢倒的凳子。
陆子君!!!
陆竞珩一把推开正屋门。
静夜无声,陆竞珩也无声。
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他抄起沙发上的靠枕,大步转入卧室,抬手往床上——
一小团人,全\裸\着半陷在雪白的床品里,双腿交叠,如美人鱼尾般落在月色里,白玉脚腕半露着,一抹红痕,朱砂洇染般惊心动魄。
陆竞珩动作一滞,竟神差鬼使没砸下去,
他放下靠枕,任由心头火烧着,只是那火不知为何,竟是毫不遮掩,直直往小腹下烧去。
操。
陆竞珩绕过卧室,往淋浴室去。
一抬头,一条白色带着水滴内裤高悬于空。
滴—答——
陆子君!!!
陆竞珩一把扯下那碍眼的内裤,狠狠甩进垃圾桶,一个冷水澡,把所有恼人的东西全部冲走。
滴——滴滴——
陆子君按掉手机闹铃,鲤鱼打挺坐起。
六点整,没有管家喊少爷,安全。
他看向旁边的床,被褥凌乱,但陆竞珩不在。
完了!
陆子君裹紧浴袍,弓着背溜到院里——四棵小树绿油油光秃秃!
昨天洗的衣服全没了!
他慌忙跑回屋,冲向卫生间——
内裤也没了!
陆子君低头看看浴袍下光溜溜的自己,索性脱了浴袍甩沙发上,大字型往床上一摊。
凉飕飕。
金镯子没了,现在连衣服也没了。
绝望。
他没带行李,只能连夜洗了衣服指望早上干透。本以为陆竞珩会玩得夜不归宿,谁知半夜竟回来了。
那装货绝对是嫌衣服到处挂有碍观瞻,直接没收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见了陆竞珩再厚着脸皮问。陆子君裹回被窝,又开始找阿拉伯语小蝌蚪寻求内心平静。
学习应用没打开,陆子君先点了微信的小红点,一个新朋友。
LU,头像是深蓝垂直冰壁,悬着条赤红攀登绳,是陆竞珩,肯定没错,陆子君隔着屏幕都能闻出那股装味儿。
他火速通过,还发了条语音,小陆董好,您好,我是陆子君。
下一秒,陆子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外屋响起,他急忙裹上被子——包得只剩个脑袋,粉毛乱翘地探头。
陆竞珩一身短打运动装,正低头看着苹果手表走进卧室。
“早上好,小陆——”
陆子君狠狠眨了下眼,视线随着对方下颌的汗珠,顺着起伏的喉结,停留在紧绷结实的蜜色胸膛。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节奏起伏。
“额—董。”
只见陆竞珩把自己上下打量过后,阴着脸走进浴室。
啊?衣服呢?
很快,在浴室哗哗的水流声中,陆子君为了找回衣服,密密匝匝地展开微语音攻势。
“小陆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的衣服呢,你有没有看到。”
“一件白T,一条灰裤子,我洗好挂门口树上了。”
“我知道有碍观瞻,我错了,可是我没其他衣服。”
“参加过葬礼的衣服是要马上换洗的。”
“小陆董,你别不说话啊,我没带行李,没衣服穿。”
浴室流水声停顿几秒,对话框一跳——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陆子君看着回复人都麻了,陆竞珩家大业大肯定看不上自己的打折衣服,难道是昨晚睡得太死,院子进了小偷?
“小陆董,我的衣服是真的不见了!我满屋子都找了。”
“会不会有小偷翻墙进来把他偷走了啊?”
“好变态啊,怎么连我内裤都偷!”
哗——盥洗室门一下被拉开,陆子君被打开门的吓得后退两步,摔地上。
陆竞珩湿漉漉地站在面前,浴巾随意地缠在跨步,水珠顺着他乌黑的鬓角,沿着锋利的下颚蜿蜒而下,带着水汽的湿热与无声的迫近。
压迫感迎面而来,陆子君坐在地上又往后缩了缩,但凉飕飕的屁股还是让他鼓起勇气:
“小陆董,不好意思,小陆董,请问下,有没有看到我的衣服?”
陆竞珩看向地上的人,半蹲在地上,肩头裸出一段,锁骨飞鸟翅膀般延伸,皮肤是软玉的粉白,一双无辜的大眼,带着焦虑惶惶然地看着自己。
冲到嘴边要骂的话,生生被他吞回肚里。
衣服昨夜早被他一气之下全丢了,但看着对方微带乞求的眼神,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也罢,反正他也说不了话,干脆就哑着。
但一直哑着也不行,但总得想办法让这粉毛主动靠近自己。
陆竞珩盯着陆子君审视,把人盯得发怵后,才随意做了个微张口型,转身大步走向衣帽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果然,陆子君抓住自己的手腕,借力站起身。
“穿衣。”陆竞珩轻松吐出两个字。
“我的衣服呢?”陆子君急了,手上不由自主地用力。
“穿我的。”陆竞珩不假思索。
他立刻反手扣紧陆子君的手腕,不想他松开。但陆子君毫无察觉,抽手要去拉身上滑落的被子。
一个想留,一个要收。
错乱间,陆子君手腕往陆竞珩腰上的浴巾划蹭去——
两人顿时坦诚相对。
陆子君满脸惊慌,抬手猛地推向陆竞珩胸口,“哇”一声冲出卧室。
陆竞珩在衣帽间门口愣站了会儿,才后知后觉陆子君在推他时,自己连哼一声都发不出。
难道说话和陆子君想靠近他的欲望有关?
而客厅也传来了陆子君的叫嚷。
“小陆董,我的衣服呢,我现在连被子都没了——啊——你到底要我来京市干嘛,衣服总要让我穿吧?”
“不然我先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太冷了。”
“小陆董,你在听吗?啊—别不说话呀!”
“浴袍……帮我递一件可以吗?”
嗡嗡嗡——
陆竞珩围紧浴巾,从衣柜里拿了套运动服,走出卧室的瞬间,他竟有些睁不开眼。
陆子君抓着个小靠枕挡在身前,就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周身笼着层柔光,双腿柔润,又细又直,不见一丝瑕疵。
白瓷般。
陆竞珩立刻转身,把衣服往后一递,进了浴室,洗起十二小时内的第三个凉水澡。
“小陆董,你又洗澡吗?我能不能进去上卫生间?”
陆子君坐在床沿,头还没从陆竞珩的衣服里伸出来,便听到有人在卧室里嚷嚷得比自己还大声。
“嗬——珩哥儿,您这是良宵一夜啊,还搞个双床呢?脏了叫服务生来换不就得了?床这么窄,翻腾得开吗?”
一名凤眼个高的男生,径直闯进房间,正站盥洗室门口冲里头嚷着。
“小爷我上赶着大早儿送人,得,白忙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