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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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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姐和刘姐在公司吃过午饭午休。因为今天雨实在是太大，再加上路不好走，于是就在公司待着。而平时两人中午是回家吃饭的。
电话铃响了。刘姐接起。董姐正在卫生间洗脸。
“喂您好，如愿家政。”
“喂，董姐刘姐好。”
额？刘姐纳闷。对方的来势是个老熟人，可一听对方的声音却并不熟悉。
“您…是？”
“哦，我是何哲远，就是徐云河曾经工作过的人家。”何哲远生怕对方听不明白，又急忙进一步自我介绍，“就是最早干了一两个月，后来因为时间问题没干，再后来又重新来我家的。”
其实何哲远一说名字刘姐就知道是谁了。何哲远，不就是一会子非得点名要徐云河一会子又非得徐云河走的那户奇葩嘛！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打电话来。
“哦。”刘姐压住好奇。
“董姐刘姐，你们能联系上徐云河吗？我的电话可能被她拉黑了。”
等等，先捋捋，刘姐的嘴型随着她的思路先是慢慢张大，紧接着慢慢收紧形成O型，“噢…”
当初何哲远的母亲突然提出解除合约，刘姐心里就挺别扭的，虽然这样的事发生的概率不大，但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唯独让她们奇怪的是，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而徐云河却讳莫如深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现在这男的被徐云河拉黑，还用说吗，不用说，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嘛，真相大白，对上了。就是这男的骚扰徐云河，男的妈栽赃徐云河。
“噢，你找她？”刘姐挑起眉毛。
“是的，我联系不上她，我想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呵呵，真有你的，我们小徐都拉黑你了，你还在痴心妄想。”
额？
“今天我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敢再骚扰徐云河，我就给你好看。欺负人家小徐一个人带着孩子，是吧。你再敢打电话试试，看我不把你那个※※剪了。”
何哲远打了个寒战。
“有钱就了不起，呸，我们不伺候，快抱着你的钱上天去，你活在地上都委屈了。是你们配不上她，就你们那几个臭钱，她大把的钱该她的钱她都不要。”
何哲远终于插上了一句，“什么钱？难道是我妈…”何哲远还以为妈妈方敏是不是想用钱解决问题。
“呸，留着你们的钱吧。是她自己该得的，她老公意外身故的赔偿金。”
“她…老公意外？她怎么没说？”
“呸，干嘛跟你说。”
“那钱呢？”
“钱？婆家拿走了所有的赔偿金。”
“啊？！怎么会？这笔钱主要是赔偿给妻子和孩子的。”
“你说怎么不是啊。”
接下来，话锋逐渐走偏。刘姐和何哲远拉起了家常。
“这孩子傻，你和多接触就知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解释的吗，说，不想让老公看到她和他家人为钱闹翻，那是生育养育她老公的人是亲人。你说，这孩子可就是个死脑筋，人都死了，看个屁啊，活着的人要活下去啊。”
“一个人怎么养孩子？又要工作又要养孩子，怎么行？”
“傻嘛，认为自己有能力挣钱养活孩子，虽然她年轻，可带个孩子上哪儿打工去啊。养孩子讨生活不易啊，这个赔偿款可以用来养孩子啊。”
“那，她的父母兄妹们呢？”
“嗐，别提了，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这时，董姐推门进来。看见刘姐抱着电话激动到手舞足蹈，便问道，“跟谁打电话啊？”
哎哟，经董姐这么一提醒，刘姐可算是刹住了，言归正传，她正色道，“告诉你啊，别去骚扰徐云河。”
董姐更加迷惑了。
刘姐看到董姐迷惑不解的样子，便捂住话筒压低嗓音和董姐解释，“是何哲远，就是才和小徐解约的那家。”
“噢，那家人啊。”董姐知道这事。
“嗯。”
随后，刘姐放开捂住话筒的手，“以后如果…”
刘姐准备再次警告后挂断电话，哪知那头的男子大喊起来，“董姐刘姐，我只想你们联系一下徐云河，看看现在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关你屁事啊。”
“董姐刘姐，请你们联系一下，没时间了。”
“哎、哎、哎，你别破嘴乱说啊，什么叫没时间了？”
“把电话给我，我来好好骂骂这家伙。”就在董姐准备抢过电话亲自开骂时，她手机短信响了。她拿出手机查看。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了。“啊？！”董姐抬头望向刘姐。
“怎么了？”刘姐被董姐的样子吓到了。
“小徐被困在地铁里，这是她发来的短信遗言。”
“什么啊？！”
电话被猛地挂断，嘟嘟嘟…。电话线那端的何哲远听得清清楚楚。
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在短暂的晕眩后，何哲远稳住并迅速整理好思路，先将孩子安顿好。他抱起孩子走出家，将门锁好。坐进车里后，确定先将孩子送到家里，女儿在家。路上并不好走，有些地段积水严重。他选择走主干路，避开支路小道。他庆幸今天开的是工厂的SUV车，底盘高，能应对较深的积水，一般不超过车轮三分之二即可。此外，SUV配备的四驱系统，能够在积水路段提供更好的操控性和通过性。
何哲远的车进入小区，他没时间将车停到车位，直接停在单元入口处。下车，抱上胡悦然直奔三楼。打开家门，进入。在门口何哲远看到从房间和客厅迎出来的女儿和妈妈。
“爸爸。”何雅纯看见胡悦然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迅速镇定下来。
“回来了。这…是…”方敏看到儿子怀中抱着的孩子，先是吃惊，等走近看清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徐云河的女儿嘛。
何哲远将胡悦然放下，然后对何雅纯说道，“纯儿，没时间解释，你先照顾一下然然。”
“嗯。”何雅纯过来拉住胡悦然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何哲远以为可能要费口舌和女儿解释，谁知道女儿根本没有多问。
“那行，我得走了。”临关门前他又叮嘱了一句，“纯儿弄点东西给然然吃，她什么都没吃。”
“哦。”
“哎…你这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儿啊？”方敏刚张嘴，儿子已经关门离去。她转头看着面前这个眼泪和着雨水、全身是水、吧嗒吧嗒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只能皱眉。
“然然，和姐姐去吃饭。”
“不，我不想吃。”胡悦然嘴里搭着话，眼睛怯怯地望向方敏。
方敏此刻的思绪正汹涌澎拜：怎么回事？我当初的警告是耳旁风？居然还不死心！可现在唯一能问的人就是一个小毛孩，总不能对着孩子发火啊。她想了一想，决定先忍忍。方敏悻悻地回客厅沙发上坐下，她之前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边和朋友们聊天。大家都在聊地铁被淹的事，各种说法都有，最严重的说法是出人命了。当然，每次出现重大事件时，就是小道消息不胫而走之时。
孙女在餐桌那边和徐云河的孩子吃饭。方敏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和朋友们聊天一边气鼓鼓地观察餐桌这边，可谓是一心三用。
“然然，吃鱼。”
“然然，吃一点儿吧。”
方敏撇嘴，哎哟，心疼滴很，吃饭还要劝，饿了自然知道吃。
“我想找妈妈。”胡悦然抽抽嗒嗒地说道。
“妈妈呢？”
“我不知道，平常已经回家来了。”
方敏又撇嘴，呵呵，难道小徐也在闹情绪，离家出走？
“今天下雨路上不好走，妈妈骑车可能遇到路上积水，也可能是自行车坏了。对，就是自行车坏了。”
“不，妈妈没骑车。”
“哦，那坐公交车吗？哦，也不行，地面有积水。地铁可能好一些，嗯，坐地铁。”
坐地铁？方敏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她慢慢坐直了身体。坐地铁？小徐坐地铁？刚刚儿子慌慌张张的样子？
耳边再次传来电视声：据前方救援人员发来的信息，隧道里不断有水进入，水面正不断上涨。而暴雨仍然在继续，最大小时雨强达到118毫米/小时，给救援增加难度…预计未来还将出现大暴雨和特大暴雨…
方敏一阵心慌站了起来，拿起手机。
“喂，妈…”
电话传来儿子的声音，方敏顾不上许多直接打断，“你在哪儿？”
“我…妈…我现在…”
“你给我马上回来、立刻。”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妈，我必须去。”
“何哲远，你必须回来，一个外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冒险。你要知道，你对家人是有责任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注意安全。但是，我不能听之任之，否则，我良心不安。“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哲远啊，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方敏痛心疾首。
“妈，你认为她不值得那是因为你只注重物质条件，在抛开一切物质条件后，她和我们一样，我们是平等的。”
“平等？不可能。你那是理想中的世界，现实世界不可能。在这个物质至上的时代，人就是被金钱、地位划分为三六九等。”
“如果时间往回倒退五十年，不，三十年，我们是不是一样？”
“没有如果，时间不会回头。”方敏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好，我承认你说的是现实。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和苏薇结婚了，按照世俗的观点，是不是最好最般配最幸福？给我最诚实的回答。”
方敏略思考后慎重地回答，“是的。”
“好。现在请你告诉我，纯儿幸福吗？你和爸爸幸福吗？被四分五裂的我幸福吗？”
“这…”方敏停顿了一下，“可是儿子啊，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三观的差距，不能忽视。”
“是的，我不否认。如果她和我的三观不合，我一定会放弃。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为了幸福，不结婚也是为了幸福。但绝不能因为不符合世俗标准而放弃一个人。”
方敏沉默了。
“妈，我已看淡这些所谓的“标准般配条件”，这些身外的名与利满足的只是虚荣，抛开世俗的标准、抛开标准答案，为她我修改一切标准格式模式，她就是我唯一的标准答案。我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知道她在你眼中太渺小太卑微太不值得太微不足道；我知道该权衡利弊、计较得失、再权衡轻重，然后再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不，妈，她在别人眼中如何我不在乎。她的价值由我来决定，她在我眼中价值连城。我不必为她攻打一座城池，她本身就是。”
“妈，我一定带着她一起回来。”
随后电话被挂断。
“喂、喂、喂。”
嘟嘟嘟的响声让方敏绝望地倒在沙发里。
“怎么办？怎么办？这、这…”方敏已六神无主。
“怎么了，奶奶？”何雅纯发现并跑向方敏。“怎么了，奶奶，发生什么事情？”
“小徐被困在地铁里，你爸爸去找她了。”
“什么啊？”何雅纯惊叫一声。
胡悦然看着她们，从她们的表情上分析出事情非常严重。孩子更加重了恐惧。屋内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电视新闻的画面是地铁五河桥站入口处，一位记者正在冒雨进行播报，他身后是武警、公安、消防等人员正在积极紧张的抢险中。
“现已查明主要导致地铁进水的原因，是望湖站与五河桥站之间地势低洼、排水系统标准偏低以及暴雨强度大等一系列原因导致，现在在市领导的带领下正在积极抢险中，低洼地势进行堵漏、地铁里的积水正在使用双吸式离心泵抽水，但是目前暴雨雨势大，并且在未来两小时内没有减弱趋势，甚至有特大暴雨…”
屋内的人，个个面色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