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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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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视野范围内的所有一切都黑漆漆的,好在Alpha视力极佳。陆川赫反手把坏掉的钟表扣在墙上,面无表情地往屋子里走。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身量近乎与低矮的楼道持平。
衣服左侧下摆只一半束进裤腰,另一侧被撕出几道缺口,条形布料松垮垮地落在腿侧,行走时露出一截带着疤痕的腹肌轮廓。
蜗居房百米内就是废品回收站,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他一个月前被流放后来到这里,挑挑拣拣选择在这块住下。
陆川赫随手把门帘扯到一旁,准备到冰柜里取出一支营养剂,一个身影扑过来欣喜地低声喊他:“……少将!”
来者是个没有气味的beta,要比他低半个头,陆川赫踏入室内的脚步一顿,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过去。
稀碎的月光下,他后脖颈上的咬痕还透着一丝血色,艳红项圈的颜色却要比血更浓稠几分。
有红色项圈卡在脖子上,他的坐标会同步分享给这座星球上每一个有需求的人。近几天都已经习惯每次回来都在房间看到不请自来的客人。
但这次的称呼显然不对,陆川赫扯了下嘴角,看清楚他的脸——有些眼熟,但不记得。像是他之前两个副官手下的人。
客厅很小,就一个沙发,一个缺了条腿的桌子和一个柜子,其余什么都没有,杂物散乱地摆放在周围。
陆川赫跨过零碎的小物件,走到冰柜前拿出一支营养剂。
Alpha体型修长,肩宽窄腰,飞速用犬齿把营养剂的塑料薄膜咬破。他的容貌俊美得近乎锋利,眉骨深邃,鼻梁挺直,侧脸时线条如刀削般分明,动作间自带戾气。
针头刺入皮肤,陆川赫随手从裤兜里摸出根电子烟点上,不知想到什么,说出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这里哪有少将?”
他的声线张扬,最后的语调上挑,带着浓厚的讥嘲。
听到这句话,那人刚想继续凑过来的身影停在那里,顿时心里五味陈杂。这句话如果放在一个月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眼前这位年轻肆意的Alpha说出。
叛逃,强-奸。在现如今的大环境下,这两个并列为一等罪名,几乎没有人会去触及违反……而beta宁可相信眼前人是因为后面的因素出轨犯罪,也相信不了他追随的少将会叛逃。
但审判官裁决的文件白纸黑字就在那里,整个主星顿时炸开了锅。
陆川赫坐到沙发上,双腿自然分开。见眼前的beta没有钱色交易的意图,拿起桌上的模型继续组装,瞥过一眼,随口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beta立刻想要回复,话出口犹豫了半晌:“是因为…我在黑市看到了您的个人影像……”
脖子上有红色项圈的人,无权拒绝他人提出的性方面要求。
来客一次只需要付50星币,比红灯区还要便宜四倍,并且还不会有任何人数和要求限制。因为太过廉价,防止过程中被故意虐待致死,每个人行事都会进行录像留证。
但作为叛逃的代价,红圈罪犯只被规定在前线边缘星系活动。在这个磁场混乱的落后地界,手环终端的大部分功能都无法使用,录像机器是老式的磁带机,实物根本不会传到主星。
beta一年前离队探测虫族路线,返回时路经边缘星,偶然在一个星球的地下交易场所看到陆川赫。
那是个很混乱的观影场,只在格斗台前安置了一块巨大的屏幕,一堆性别不明的人围着在投屏前不怀好意地说着污言秽语。
画面上身形修长的Alpha被狠狠摁在墙上,什么也遮不住的衣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脖颈上扣着一只艳红色的项圈,神色仍然顽劣挑衅。
下一秒,项圈上的感应器察觉到他的攻击倾向,顷刻间刺入腺体。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颤,还在冷笑的人瞬间失去所有反抗的力气,软倒进周围一个omega怀中。
眼神中的凌厉被潮色遮盖,他捂着腹部蜷缩起来,又被他们掐着下颌被迫抬起脸喘息,镜头对准他自动泌-乳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三遍,才确信这就是记忆里的少将。
他顺着边缘星系一路摸索,地图上出现红点标识就前去探查。犯下叛逃罪行的人大多数都性格软弱,战士找到他们后,会强制要求这些人类叛徒住在星球人群聚集的地方,以便于他人行事。
只有这个红点是个例。他住在没人会来的废品站。
陆川赫侧撑起脸看他,那双眼睛凛冽如刀,叼着烟,明明是自下而上的仰视,但莫名多了几分凌人的压迫感:“然后呢?找到我干什么。”
“当然是讨回一个公道!少将您怎么可能会叛逃,一定是审判官搞错了!您为帝国付出了那么多……”
“那很遗憾,审判我的是宁伽。 ”陆川赫打断他,提到爱人时嘴角带上几分笑意,又很快地下压抿紧,眉宇间烦躁一闪而过,“……而他不会出错。”
“你回去告诉顾启朔,让他们也不用来找我了。”
“……那很遗憾,”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来者特意学着他的腔调说话。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碎裂的声响,Alpha的身影从卧室里绕出来,手上拿着一盘磁带,“陆川赫,我已经到了。 ”
顾启朔停在他面前,左肩膀上,代表上校军阶的徽章在微微闪光。beta抿住唇,自觉的退出了屋子。
“你可藏的真远。”顾启朔目光沉沉,“如果不是……,我还要和他们找多久才能找到?”
陆川赫肩膀微微耸起,对这位很久不见的好友话语轻描淡写,把腿搭在低矮的桌子上看他:“你们不用找我,我本人对这次的判决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顾启朔语调古怪,以陆川赫十年的同窗好友自居,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性格。要是真有异议,帝国主星现在就已经被他闹翻天了。
在顾启朔看来,一切都莫名其妙至极。五个月前,他们军团接到护送帝国政客往返虫巢的任务。虽然过程略有波澜,但一切还是完美结束。一个月前帝国审判部门却莫名其妙地下发了一纸叛逃审判通知。
司法队来军部抓人,陆川赫不见踪影,还没有公开公庭审判人就已经跑了,演绎了一出什么叫把叛逃的罪名落实。人能去哪?急得军团司令让所有人全主星系搜查。
顾启朔着急找他。突然想起帝国第一审判官,正是那位陆川赫追求了四年、突然一天就告诉他们自己结婚了的结婚对象。询问时,那位冷漠的omega表情事不关己,表示自己不清楚。
直到四天前,手下派出去执行任务的一个beta少尉突然回来,还带来了一盘磁带。
陆川赫出现在录像里,脖子上已经戴上标志物,早已经被秘密审判结束送往流放地点,而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审判肯定会由审判官进行,宁伽不可能会不知道。
顾启朔想到陆川赫几天前才悄声给他们说自己怀孕、想要让他们一起保密时肆意懒散的甜蜜神情,一怒之下想去找他质问,但沈聆轻拦住了他,沉声说那他干脆永远都别知道好了。
心脏抽疼,而陆川赫现在还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告诉的样子,顾启朔冷下脸把磁盘摔到桌子上,毫不客气道:“所以你就这样接受了?接受自己被套上项圈成为别人身下的表子,现在随便一个人就能玩你?”
“你这句话就有些不太好听了。”陆川赫收敛起笑意,他扯了下脖子上严丝合缝的金属项圈,“像是我已经婚内出轨无数次一样。”
“虽然不知道一方叛逃,婚约还能不能作数……”
“呵。”面前的人冷笑起来。“你竟然还知道你结婚了。”顾启朔撑住沙发扶手,弯腰贴在他的腹部,灼热的温度透过浅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他下判决的时候,知道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吗?”
“当然不知道。”陆川赫把烟身摁灭扔到桌子上,“我想了一下,Alpha为爱怀孕,omega爱人还把他抛弃,说出去的确不太好听。”他话语随意,漫不经心道,“所以我来这第一天就把这玩意流了。”
顾启朔看到桌子上的烟,就知道他在满嘴跑火车。这款电子烟由糖果制成,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顾启朔不由得摁了下他的腹部,暗了下眸瞳说:“就算没流也不牵扯。”
“三个月,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操-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陆川赫嘴角下扬几厘米,站起来说:“他还真没说错。”
两个人身量相差无几,陆川赫下压眉头看他几秒,闻到身前Alpha身上突然迸发出的潮湿气息。
太阳穴突疼一秒。因为早上刚被几个Alpha注射了药物,陆川赫腺体分泌失调,遇到同样的Alpha信息素只会被刺激发-情。
“不管是心理层面还是现实层面,我好像都拒绝不了,”陆川赫点了点手腕上的旧终端,扯了下胸前被突然流出的乳-汁沾湿的衣服,神色桀骜散漫,“但是现在还有一个人马上来了,你跟他一起还是往后排?”
顾启朔立刻皱眉:“谁?”
“一个和你一样,拒绝了项圈就会给我一针的好心人。”陆川赫垂眸不在意道,“这间屋子就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