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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无人中学（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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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土，其实就是土。
古代灾荒的时候，人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的时候，就会吃土，还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叫观音土，少量吃能缓解饥饿，吃多了就堵在肚子里，人就胀死了。
鹤孤自然也是吃过的，所以他一口就尝出来了，这猫粮就是土混了些油和盐之类的东西。
“连猫都吃观音土，那人吃的……”想到这莫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刚才的土豆，就属他吃的最多。
“不可能，副本不可能一点活路都不留，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系统也没必要给咱发布任务了。”苗梦柏喂给他定心丸。
汤力水说：“我听说有些劣质猫粮是土做的，也许是耿沐恩图便宜，买的猫粮不好？”
苗梦柏：“先记下这点，咱们先去高一楼。”
进入高一楼前，照例在楼外先用自拍杆镜子偷偷看了眼教室里面，和昨晚鹤孤和汤力水看到的一样，满满当当一教室的学生，整齐地趴在各自地课桌上睡觉。
就好像他们从未移动过。
高一楼的门大敞着，几人轻手轻脚地鱼贯而入，按照计划，如果教室里没人就搜教室，教室里有人，就在各层楼道里观察每个房间里有什么不同。
汤力水说昨晚她站在教室窗外，和里面的学生对视了，早上在食堂外面，鹤孤也说高一生发现他们了，再加上夜里他们在一楼楼道里又跑又叫，难保不会吵醒高一生。
这三次，都是极有可能触发死亡条件，但结果无事发生，按照苗梦柏的推测，此时的高一生与其说是可以处决他们的鬼怪boss，更像副本给出的线索。
但不管怎么推测，他们还是要躲着点教室里的学生的，为了不让自己在教室门上的小窗露头，四人只能挤在一起弯腰靠墙行动，全依赖苗梦柏的自拍杆镜子观察各个教室。
没有区别，这样憋屈地检查完整个一楼，每间教室里都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学生。
走到一楼尽头的楼梯间，鹤孤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四下看了看，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发现了极浅的红，像是从墙里渗出来的。
鹤孤扯了扯前面苗梦柏的衣服，在她停下后，脚下一滑窜到对面，那片红的位置大概在一个人坐下来的高度，离近了看，那块地方的墙皮和周围的颜色也有着不明显的不同，显然是重新修补过。
鹤孤用指甲去抠那块墙皮，白灰在他指尖窸窸窣窣地剥落，颜色从浅红逐渐变深，苗梦柏给莫丰使了个眼色，莫丰便过去帮鹤孤一起抠。
墙皮的颜色越往下越鲜红，血腥味也愈发浓烈，剥落了近半厘米后，鹤孤摸到了奇怪的东西，薄薄的一片，一寸长左右，斜嵌进墙里，鹤孤按住它的边缘轻轻摇晃，很快这东西就从墙壁里掉了出来，落进了鹤孤手里。
鹤孤用指腹抹去上面的墙灰，这是一张极薄的刀片，沾血后在墙里不知封存了多久，已经生出了斑驳的锈，刃口也不再锋利。
鹤孤抬手，想递给其他人看，转头的瞬间，原本落针可闻的楼道忽然变得吵嚷，凭空出现的学生们在楼道里奔走，嬉笑，男孩们朝鹤孤跑来，带起迎面的风，女孩们则躲得远远地，三五成群看着这边笑。
没穿校服的女人双手环成喇叭放在嘴前面，站在鹤孤身边喊道：“头发长度不合格的男生！自觉到一楼楼道排队！陈老师免费帮你们理发！谁头发长谁自己知道！等我去抓你们就要扣分啦！”
女人虽然声音大，但脸上也挂着看热闹的笑。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操控了鹤孤的身体，他站起来，站到楼道尽头的一张椅子后面，坐在椅子上的男孩脖子上围着块布，笑嘻嘻地仰头看他，手在自己的头上比划：“陈老师，帮我把两边剃短点，头顶的就留着呗。”
“留什么留，让副校长看见了给你撵回家。”鹤孤听见自己开口，左手随意扒拉了男孩的脑袋一把，手中的刀片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长方形物体，正在震动嗡鸣。
鹤孤不认得理发器，他举着那东西朝男孩的脑袋伸过去，男孩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顺着他的动作低头，还不忘朝旁边排队的同学们露出挑衅的表情。
伴随着嘁嘁喳喳的声音，头发茬纷纷扬扬落地，“陈老师”三两下就将男孩养了一个假期的毛糙发型剃成了严格符合学校要求的超短毛寸，男孩终于笑不出来了，在同学们的嘲笑哭丧着脸走开。
下一个男孩被女老师按在了椅子上，强撑着笑容求饶：“陈老师，别给我剃他那么秃行吗？”
“陈老师”还未答应，之前的男孩先不干了，指着他叫道：“陈老师！他最臭美！给他剃秃！”
一片其乐融融的欢笑声中，鹤孤剃了一个头、两个头，到第三个的时候，理发器发出了咔啦咔啦的卡顿声。
“怎么了陈老师？”男孩正低着头等着剃后脖颈上的发茬。
“没事。”鹤孤听见自己说，“可能需要冷却一下。”他上了理发器，又打开，还是有异响，但因为排队的男生还有很多，为了不耽误上课，“陈老师”见理发器还能运转，便继续干活。
在理发器贴到男孩后颈上的头发时，异变陡生，一张刀片竟然在震动间从理发器头上脱落，并弹飞了出去，嵌进一旁的墙里。
紧接着，一道血柱从男孩脖子上飙出，喷到墙壁上，是刀片飞出的同时，碰巧割断了男孩的动脉。
在场所有人都开始尖叫，逃跑，男孩捂着脖子，血从他指缝里汩汩涌出，鹤孤看见他缓缓地转头，像没有骨头一般转了半圈，脖子扭成麻花，仰头看向身后的自己。
“老师……老师……”男孩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双眸彻底黯淡下去，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陈老师……我疼……”
“疼……我害怕……”
同时，一股刺骨的阴冷从男孩身上散发出来，逐渐笼罩在鹤孤身上。
显然，男孩以为是鹤孤失手害死了自己，找他索命来了。
鹤孤发现自己能动了，抬起左手，覆盖到男孩捂着脖子的手上，另一只手扔下理发器，盖住男孩看向自己的双眼。
“陈老师……”
鹤孤双手用力，把男孩的脑袋给扭回正面。
“乖，别怕，我帮你报仇。”他手指微动，合上了男孩的眼睛。
下一刻，鹤孤便感觉手下一空，男孩不见了，而自己依旧蹲在墙边。
手里的刀片掉到地上，莫丰以为他不小心没拿住，伸手想帮他捡起，鹤孤快速伸手，抢先一步捡回刀片，并给对面的苗梦柏使了个眼色。
高一楼不方便说话，苗梦柏收到信号，招手示意大家从楼梯口的侧门出去。
“豆腐渣工程。”刚走到安全地带，苗梦柏便评价，看向鹤孤手里的东西问道：“什么啊？”
“刀片。”鹤孤摊开手展示给他们看，并把自己方才看到的幻象讲给他们听。
“这也不是理发器上的刀片啊，倒像是美工刀的。”莫丰疑惑道。
汤力水：“就是美工刀的。”
还是一张大号美工刀的刀片，一般美工刀刀片都是平行四边形的，这片被刻意裁剪成长方形，刀背上还有人工刻出的凹槽。
“你说这玩意儿从理发器里飞出来了？”苗梦柏摸着那些凹槽说：“这是故意弄出来嵌进理发器的刀片里的，感觉像是个恶作剧，美工刀因为震动脱落，肯定会划伤人，做这个恶作剧的人应该也没想到它会直接弹飞出去。”
“我答应了帮他报仇。”鹤孤说，“我要去找陈老师。”
还有一件事情鹤孤没有和别人说，从幻象里出来后，他按在男孩脖子上的左手，掌心里一片鲜红的血色，擦不掉抹不开，像是纹在掌心的一样。
鹤孤知道，这是他无意间和那名男生签下的契约，男孩的怨气总要找地方平复，如果自己不能帮他报仇的话，男孩就该来找他发泄怒火了。
“像个解谜游戏，”苗梦柏说，“触碰到一些物件就出现相关线索什么的。”
平安探索完一楼还得到了线索，让他们稍微降低了对高一楼的紧张感，如苗梦柏所说，进入副本才刚第二天，不该出现必死的局面。
几人再度回到高一楼里，直接从侧门的楼梯走上去，才刚上到二楼就发现了新的线索。
二楼的垃圾道口下的地面上，散落着几片玻璃，蹲下来凑近了一看，玻璃大多是弧形的，像水杯的碎片，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四人对视几眼，汤力水郑重地点了点头，上前捡起那几片碎玻璃。
这是他们在外面时商量好的，鹤孤是在触碰到刀片后进入了幻象，接到了替受害男孩报仇的任务，苗梦柏说这像个解谜游戏，触碰到一些物件就会进入相关的幻象得到线索。
苗梦柏提议下次再发现这种明显不对劲的物件时，由她来查看线索，汤力水却自告奋勇说：“下一个我来，我们四个之中只有你和北雁武力值高些，谁也不知道幻象中会不会有危险，为了保留战力，苗姐应该留到最后。”
所以这次，由汤力水来检查这些玻璃。
当汤力水捡起最后一片玻璃渣，她也出现了鹤孤说过的那种，好像附身到别人身上的感觉。
她站了起来，楼道里很安静，只有她和身旁一名拎着簸箕的女生。
女生说：“再把这些垃圾倒了就完事儿啦，放假你要不要去我家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