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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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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凡凡差点儿被车撞的事，还没好好感谢林老师呢，今天真的是太巧了。”
坐在驾驶座位上，程娇娇从包里高兴地拿出一个化妆镜照了照，然后对着车后座的两人说道：“凡凡，待会儿去完医院，姐姐请你们林老师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再说吧，他估计吃不下。”程凡用余光扫了林谦一眼，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怎么就吃不下了，我请你们吃好的。”程娇娇笑了笑，然后发动车子，“就去鸿玉楼，你姐夫说，那儿的菜味道不错。”
听着有关乔毅珩的话题从程娇娇的口中说出来，林谦一时堵得慌，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唰唰倒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
到了医院，林谦打电话联系到杨立明，得知那几个学生都在治疗室。
“太过分了！看看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医院的走廊里，林谦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暴躁的叫骂声，治疗室的门口更是被十几个学生家长围得水泄不通。
林谦看着这架势，颇有些担忧地对程凡说道：“要不，你先在这等着？”
“不，我和你一起进去。”
程凡知道林谦在想什么，无非是怕他被那群家长围攻讨伐什么的，就像当年各大门派围攻光明顶那样。
程凡坚定地看着林谦，然后突然笑着说道：“老师，你可要保护我。”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林谦再一次看到程凡的笑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林谦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在程凡的脑门上推了一下。
“你呀，就是闯祸！”
三个人走到治疗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护士烦躁地往外撵人。
“别吵了，大人都去外面等着！”
“杨老师。”林谦看见杨立明也被挤了出来，连忙叫了一声。
“林老师，你怎么也来了？”杨立明从人群中挤出来，当看到林谦身后跟着的程凡时，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太高兴。
“臭小子！瞧瞧你惹的祸！”杨立明生气地指了指程凡。
程凡佯装害怕地往林谦的身后躲了躲，一只手还揪着他的衣角。
林谦笑着瞥了程凡一眼，然后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其他几个还好，都是皮外伤，就是张博洋，好像查出颅内有点儿出血，宋老师和他爸妈陪着继续做检查去了。”杨老师叹了口气，看着程凡犯愁起来，“你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
“老师，我知道错了。”
程凡小声地在林谦耳朵后面认错，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和刚才在教导室里的铁锤判若两人。
“我们现在，方便进去吗？”
林谦看着那群堵在门口还不停往治疗室里面观望的学生家长，他们此刻还不知道，把他们儿子打伤的罪魁祸首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我去说一声。”说完，杨立明又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林谦转过身，看着眼前听话的像个乖宝宝一样的程凡，摇了摇头。
很快，杨立明从治疗室探出了半个身子，朝他们这边儿挥了挥手。
“程小姐，里面人多，不如您先在外面等着。”林谦看着程娇娇，自从进了医院，她好像就再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嗯，也好。”程娇娇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没了之前的喜色。
程凡也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之后，林谦带着程凡穿过人群，进到治疗室。
看到四班的几个学生或坐着或躺着，一个个身上脸上红肿青紫的可怜模样，林谦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
而那几个学生，在看到林谦和程凡两个人进来以后，也是面面相觑，之前控制不住喊疼的，这会儿也都抿住嘴不叫了。
“谁来了？都变这么安静。”一旁的护士拿着两瓶消毒水放到桌子上，笑着问这一屋子里的人。
“我，是来给你们道歉的。”
安静的房间里，程凡突兀地说出这句话，把那几个学生都吓了一跳。
接着，程凡好似接见宾客一般，走上前，挨个跟那几个学生赔礼握手，他夸张的表情似笑非笑，配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说不上来的别扭。
“……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是要往脸上打的，可后边儿有人推了我一下，结果就给打偏了，瞧这眼睛肿的，啧啧！对不住啊！”
“这是我打的？哎呦，真没注意，不好意思啊兄弟！当时人太多了，总感觉有人咬我！我呼一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咱俩没仇！真的！你要不跟个傻子似的往上冲，我根本打不着你！你瞅你亏不亏，白挨了一顿揍！还疼吗？”
“……行了，你上次考试作弊我都没揭发你，咱俩就当扯平了，不生气啊！都是真男人！还能在乎这点儿小事儿！以后还一块儿玩儿不？”
“嗯。”
那个被程凡打得连衣服都撕烂的男同学，竟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一番铿锵有力的道歉结束后，程凡重新站回到林谦身旁，然后小声地问他，“我这样，还成吗？”
林谦不置可否地拍了下程凡的脑袋，似乎是对这个结果有些不太满意。
果然，堵在门外的一个家长突然激动地叫骂了起来，那彪悍的架势若不是有人拦着，他估计真能冲进来吃人。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居然敢打我儿子！说那么两句屁话就想了事！老子真是一脚就踹死你了！你给老子滚出来！什么玩意儿！狗东西你！出来！看老子不揍死你！”
“行了行了，跟个孩子生什么气！男孩子打架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我家里两小子，亲弟兄还每天打得鬼哭狼嚎的，这算啥……”
“就是，再说这里是医院，别吵了。”
“不过这小子态度也不好，刚才那哪是道歉啊？不像话！”
“管他呢，到时候把医药费啥的付了，多给点儿钱就行。”
家长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嚷起来，那位大哥见大家都不跟他一条心，顿时气愤地推开人群走了出去，嘴里还叫骂道：“你给老子等着！”
“我都道歉了，还想怎样啊？”程凡嘟着嘴，委屈地看着林谦。
“态度不端正。”杨立明生气地拍了下程凡的后背，命令他，“重新道歉。”
“切。”
程凡不开心地将头扭到一边。
只是谁都没想到，刚才那位不知是哪位学生家长的大哥居然半路拎着个灭火器又突然折返了回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将灭火器狠狠地砸向屋里。
“肿瘤？”
医院的走廊里，林谦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立明。
“嗯，应该要做手术，要不是今天检查，还发现不了呢。”杨立明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刚才宋老师给他打电话，将检查的结果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这孩子，也是可怜。”林谦叹了口气，看了眼远处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程凡。
医院的事儿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程凡送走了程娇娇，说他自己打车回去。
“老师，你怎么不高兴？还在生我的气吗？”两个人肩并肩走在马路上，程凡小心地问身旁的林谦。
林谦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一半是因为你。”
“那另一半呢？”程凡问他。
“张博洋。”
“他？他怎么了？”程凡不解地问道。
林谦突然站在原地，认真地跟程凡说道：“他，脑袋里长了个肿瘤，要做手术。”
“啥？肿瘤？”程凡惊呼了一声。
“是啊，你还把人家给揍了一顿。”林谦轻敲了下程凡的脑袋。
“我……我不知道……”
程凡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使他现在是挺同情张博洋的，但就冲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程凡也是要狠狠揍他一顿的。
“我就看见他上了一辆车，然后跟一个男人在车上乱搞，那画面，贼带劲儿了！”
教室里，张博洋正笑着跟几个男生描述那天放学后他看到的事情，程凡拿着篮球站在他们班教室门口，原本打算来找哥们儿打球的他，在听到几人的讨论之后，顿时兴趣全无。
“你们说谁呢？”程凡冷冷地问道。
“就那个数学老师，同性恋，被男人插屁股的……”
“操你妈蛋！”
教室里立刻混乱成一团，当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凡哥被人打了！三班的男生立刻一窝蜂涌了进来，两个班瞬间混打起来。
“是你喊的？”
“喊什么？”
“喊我被人打了！”
“我那不是，担心你嘛！”
“滚蛋！用你管？老子背上那一脚，是不是你踹的？”
“这你都知道？当时那么多人呢……”
“你那41码的脚，我印象比较深刻。”
“可能是被我踹多了吧！”
“滚！”
程凡生气地挂掉电话，心里骂着，常林这个狗嘚儿，真不是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