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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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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总，A组的方案已经筹备好了，海星那块儿地皮……”
会议室里，乔毅珩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林谦。
“稍等一下。”
乔毅珩接起电话。
“家里停电了，你要不今晚儿别过来了。”
“嗯。”
黑漆漆的房间里，林谦挂掉电话，手机的电量也仅剩百分之十了，小区物业发通告说线路维修，起码要等到半夜两三点才能有电，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着发呆。
林谦心想，要是乔毅珩也在，两个人还能说会儿话，聊聊天什么的……
他现在好像已经有些习惯乔毅珩在身边的感觉了，虽然两个人才一起住了两个晚上，虽然乔毅珩还总是捉弄他，但他，真的很开心。
就当林谦无聊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毅珩？
林谦立马跑去开门，结果因为太黑还不小心被桌子磕了一下。
“你来了。”
林谦开门，眼前出现的却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戴着黑色面罩帽子的陌生人，几乎是一瞬间，林谦就感觉出了危险。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门关上，却不料对方还有同伙躲在门后，一把将门拽开。
“别出声，不然弄死你！”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林谦的肚子上，然后推着他进了门。
房门被小心地关上，两个歹徒拿出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发现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然后威胁道：“银行卡，现金，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在卧室的衣柜里，太黑了，我看不见。”林谦诚恳地说道：“你们得有人帮我打个光。”
两个蒙面人互相看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将林谦带进了卧室。
腰后的那把匕首还一直抵着，林谦打开衣柜，假装翻找，他身后的那人嫌他动作太慢，便一把将他拖拽到床上，自己翻找起来。
衣柜和床之间的位置并不算宽敞，此刻衣柜门打开，向内形成死角，且歹徒沉迷于钱财，并未注意到他，正是反击的好时机。
林谦迅速地从床上站起来，从歹徒身后用手臂猛地勾住他的脖颈，然后用力向后一转，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其反手压制在床上，顺手拿掉他手里的匕首。
“啊！疼疼疼！”
这家伙的叫喊声很快引来同伙的注意，林谦拿起手电筒关掉开关，只等另一个蒙面歹徒冲进来，林谦躲在门后猛地给他头上砸了一记。
那人发出闷哼，见情形不对，捂着脑袋，拔腿就要跑。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那受伤的歹徒迎面撞上来人，被像拎小鸡一样揪了进来。
“毅珩。”林谦拿着手电筒，借着亮光看清了站在客厅里的男人。
“说说吧，做什么的？”
不大的客厅里，此刻站满了人。
乔毅珩让吴助理派人带来了两台移动电源，两个千瓦的大灯泡刺得那两个入室抢劫的家伙泪流满面，乔毅珩和林谦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跪在地上，弄得就跟审问犯人似的。
“保……保安……”先前拿着匕首威胁林谦的就是这家伙，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
“你呢？”乔毅珩点了根烟，眯着眼看向另一个人。
“他……还在上学……”那保安替他回答。
“老板没问你的时候，你最好别回答。”站在那保安身后的一个肌肉男突然掐住保安的脖子，恶狠狠地警告他。
“知，知道……”保安害怕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作案动机。”
“缺缺钱……”那保安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沙发上的两人，“我外甥见过你们的车……他说你们肯定特有钱，所，所以就盯上了……”
那保安说完，大气都不敢喘，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得见乔毅珩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乔毅珩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交给你两个人，替我好好管教，你弟弟的事儿，一笔勾销。”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给你们，找了个好工作。”乔毅珩对着两人笑了笑。
这听起来明明是好事儿，但跪在地上的两人却都感觉无比阴森。
审问结束后，那两个家伙被乔毅珩的手下带走了，林谦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事，反倒忽然觉得有些后怕起来。
好在这两个家伙儿都是新手，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然他此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林谦心里想着，万一他要是真死了，也不知道乔毅珩会不会因为他伤心，难过，甚至是为他哭泣……
“明天，搬到我那儿去住。”乔毅珩突然坐下来，搂住林谦的肩膀。
“不用，我没事儿。”林谦将脑袋靠在乔毅珩的肩膀上，有些疲倦地说道：“我只是，想睡觉。”
“那睡吧，我陪着你。”
乔毅珩的声音很温柔，很让人安心，林谦忽然觉得，若是两个人能一直这样……
即使，做情人，也是好的。
第二天，周六。
若不是早上收到程凡的电话，林谦恐怕都要忘了这件事。
“老师，我昨晚可是等了一晚上，还以为你会第一个给我祝福呢，现在我都要困死了。”电话里，程凡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生气又像撒娇，“老师，你不会忘了吧？”
林谦笑了笑，说道：“生日快乐，程凡。”
听着电话里程凡的傻笑声，林谦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又长大了一岁，可要好好表现！”
“老师，我好想快点儿长大。”电话里，程凡突然认真地说道：“要是，我能早出生十年就好了……”
长大真的好吗？
林谦听不出程凡的话外音，他只觉得，自己很怀念那段少年的时光，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和身不由己……
“老师？老师，你在听吗？”
电话里，程凡的声音突然增大了几个分贝。
“听着呢，八点，香山路，悦榕湾19号。”林谦将程凡刚才说的时间和地点又重复了一遍。
“凡凡，来吃长寿面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程凡哦了一声，然后小声跟林谦说道：“那老师你一定要来啊！不然我就去找你！”
“知道了。”
说完，两人同时挂掉了电话。
乔毅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林谦一个人坐在床上傻笑：“在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程凡，他今天过生日，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林谦拿起手机，笑着说道：“这不，一大早的就打电话催我。”
“过生日？”乔毅珩低着头想了想，然后问林谦，“你要去吗？”
“去吧，这孩子都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嗯，你自己决定。”
乔毅珩的话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林谦总觉得他有些介意。
“那我待会儿出去，给程凡挑礼物。”林谦又问乔毅珩：“你说程凡他喜欢什么呢？”
“你送的，他都喜欢。”乔毅珩拿着吹风机，走到床前，插上电源。
“可我要是送他个洋娃娃，穿粉色裙子的，他也喜欢？”林谦从乔毅珩手里接过吹风机，按下开关，随着温热的风浪一阵阵吹过，林谦的手指温柔地在乔毅珩的发丝间穿过。
晚上，悦榕湾19号，私人别墅
布置精致的派对现场，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们在这里尽情享乐，放纵。
而在二楼的房间里，程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外的泳池里嬉戏的同学伙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半个小时前，林谦突然给他打电话，说他有事，要晚到一会儿。
究竟什么事，会比他的生日还重要？
“程凡，还不开始？都快九点了。”门外，程凡的朋友们过来催他。
“再等等，我老师还没来呢！”程凡掏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上面有两个他打出去的未接通电话。
要不，再打一个吧。
“喂？程凡……”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程凡有些激动地问：“老师，你快到了吗？走哪儿了？要不我去接你？”
“别……”电话里，林谦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程凡，对不起，老师今天可能去不了了，你别生气。”
“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来不了？你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程凡，先挂了吧。”林谦的话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老师。”程凡还想说什么，却听见电话里隐约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宝贝儿，放松点！”
“……啊嗯……毅珩……啊……”
一瞬间，程凡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发麻的头皮，身上的每一根毫毛，每一个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听着电话里那个自己喜欢的人此刻正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发出各种难耐的呻吟，程凡恨不得将手机捏碎，捏得粉碎！
去你妈的！乔毅珩，你这个王八蛋！畜牲！太过分了！
“啊啊啊！！”
伴随着声嘶力竭地一声咆哮，程凡的手机被狠狠摔碎到地上。
“程凡！”听到动静的朋友们都冲了进来，看到程凡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凡？你没事吧？”
“滚！都给我滚！”程凡捂着脸，眼泪却不停地滑落，只有用愤怒来掩盖，“都他妈给我滚……”
众人不明真相，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空荡荡的房间里，程凡睡倒在地上，两眼通红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常林轻声走了进来，盘腿坐在他的身边，“你死了吗？”
程凡没有说话。
“你姐的电话，她给你打不通。”
也不管程凡愿不愿意，常林把手机放到了程凡的耳朵上。
电话里，程娇娇着急的声音传来，“凡凡，你怎么了？过生日为什么要发脾气呀？要好好跟同学相处知道吗？”
沉默了片刻，程凡张了张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姐，管管你的男人吧！”
“毅珩？他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夫又欺负你了？没事儿，你跟姐说，姐替你报仇！”
“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挂掉电话，程凡疲惫地闭上眼，一滴眼泪又悄悄滑落了下来。
这真是，最糟糕的生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