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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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梧送了傅启明，空间消散，再睁眼时他已经回到了宿舍，叶伯笙正躺在自己的铺上浅眠，周梧明白，傅启明做的手脚，为了只是同自己这位老友交谈罢了。暂时，还得瞒着叶伯笙。
与其想的长久耗费心神，不如珍惜当下。
前提是，他要先把时竟迁当年化形的真身找回来。
窗外圆月高照，蝉夏虫鸣。
高三摸底考后新生开学，时间有些紧凑，摸底考前只留了两天复习，周梧看着政教主任递过来的执勤牌子，轻轻叹了声，接过，至于挂在脖子上就算了。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自从换了校长后，审美愈发奇特。
如今执勤的挂绳变成贴合的快贴着脖子就算了，金属喷漆做的圆牌子上刻着圆圆润润执勤二字，隔着远点看跟狗牌一样。
人常言，工作如牛马，累的像只狗。
如今是牛马不如？只是狗。
好处是，周梧不用考试，坏处是，周梧需要在接下来两天半的模拟考中，六层楼上下巡检。
对一个体弱的人来说，周梧其实是懒得动的。
叶伯笙伪造的身份虽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学霸，毕竟才转到省市范，摸底考还是要考的。
对此，小团子趴在周梧胸口露出脑袋，对着跨起小脸的叶伯笙吐了吐舌头，成功让叶伯笙脸色更沉了。
“……”幼稚。
小团子作为叶伯笙分出来的部分灵魄，本应五感是相通的，但叶伯笙分出这只小团子的时候似乎出了点意外，这小团子自己生出了点灵智。
还只黏着周梧。
总归也算是叶伯笙的一部分，自己跟自己挑衅也是绝了。
周梧从一楼到六楼，散步一样，反正他又不急，一个楼层三个考场，他只要确保每个考场在考完前溜达一趟，看看有没有作弊或者睡觉的就行。
时间渐过，等周梧上到六楼时，已经过去四分之三小时，学校大的坏处。
一层十四个教室，其中还有活动教室。内部环形走廊设计，高三这一批总共才1200来个学生，还要分六个楼层。
考场依次往下排。
周梧经过三号考场，刚路过后门，小团子蹭了蹭，周梧似有所感，望向门内，叶伯笙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笔，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偏过头来，眼尾微挑，对上周梧的眼睛，唇角微扬。
下一刻，叶伯笙的声音自周梧脑海中响起，“好无聊啊少年，我想睡觉了，你要抓我吗？唔，要记我名字吗~少年”。
周梧默然无语，或许，无语也是一种常用的语言吧。
“摸底考，提前交卷也没人管你。”
周梧神色淡淡，看了眼叶伯笙，从门后走过，到下一个考场。
省市范的题难度都不低，摸底考更是为了压一压高三学生的傲气，出的比高考还要难上些许，无他，题偏。
叶伯笙眼前一亮，在一众考生不可置信满是震撼的目光中提前交卷，并且有人敢作证，他瞟到了一眼，答满了的。
就这破语文卷选的阅读理解，说明文不像说明文，议论文不像议论文，问的题千奇百怪对照给的文章都找不到重点的理解题，叶伯笙这个提前交卷的竟然答满了，字迹清晰还算工整。
周梧下着楼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停下，他就知道叶伯笙这家伙在考场上会坐不住。
楼内安静一片，叶伯笙不开口，周梧感受着旁边人的气息，手指下意识缩了缩，叶伯笙手背碰了碰周梧的手，绕过手指，指尖蹭过周梧手心，将人牵在手中。
叶伯笙有意压着声音，同往日不同，尽管声音中仍带着笑意，此刻却有些低沉。
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可惜，还是没亲手写下我的名字啊少年”。
周梧低头看着记录表上打印的标题：学生违纪记录表（重大违纪）
轻声叹了口气，“刚转学就想回家反省？”
叶伯笙不动声色，手指穿过周梧指间，十指相扣，周梧睫毛眨动，不做反应，算是许可了叶伯笙的动作。
“这张表就算了，”叶伯笙偏头笑了笑，“比如，你的本子上？”
周梧在政教处做事，见过不少早恋被抓的，把别人名字写在本子上的意图有很多种，比如理念不合看不顺眼的。
从叶伯笙嘴里出来，周梧倒是明白，有好感的，或者暗恋喜欢的。
“我并非清闲。”
意思就是不写。
叶伯笙眸色微顿，轻笑一声，“我还从没见过你写过我的名字”。
到了下一层，周梧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叶伯笙看着周梧欲言难止的模样，心底有些期待周梧会说什么。
但周梧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在独自活在凡间那九十七年间写过无数次的时竟迁，花灯上最后的署名，是他费了四个花灯，挑了字迹他认为最好看的那一个，是他在地府的千年间，看着忘川河畔，想过无数次的名字。
千年已过，说这些做什么呢，说他对叶伯笙的感情？可逃避的不是他周梧，自封的也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