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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

  •   还是中午时候,王玉儒把窗帘都掀了,屋里天光大亮,翟悉把他哥眼里的一些细细密密无法说清的东西看得很清楚。
      “……”翟悉翻身侧躺背对着他哥,耳朵贴在腿上,“是不喜欢。”
      “那我每个月给家里打生活费吧,”王玉儒讲得很小声,落在翟悉没贴着他的耳朵里,“还是让妈给你转。”

      翟悉心里疼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在难受什么。

      “你干嘛要管这么多,”他抬手用胳膊肘撞了撞王玉儒的胸口,“我生活费不用你管……我一会就出去看房子,再开个辅导班自己挣钱。”
      上边没声儿。
      翟悉稍稍回了点头,去偷瞄他哥。

      “真这么打算?”王玉儒问。
      “真的啊,”翟悉赶紧把头别回去,闹别扭似的不让他哥看他,“我可不是说着瞎胡闹,早就这么想了,要真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跟余停一块合租干个一年半载的。”
      屋里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就听见王玉儒说着:“好,那一会我陪你看房。”
      翟悉愣了下,躺正了看着他:“你不反对我做这事儿啊?”
      王玉儒摇摇头:“感觉就是你会做的事。”

      什么叫我会做出来的事?
      他脑门上也没贴个性标签哇,做不做一件事王玉儒难道还能预判出来不成?

      不过翟悉也懒得细想了,因为他哥这样讲,他就心花荡漾得不像样子,从王玉儒腿上一骨碌爬起来,搂着他又亲了一会,说“所以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嘛?”,又说“挑个离你学校近一点的地方吧!”,亲着亲着给自己快亲出反应来了,又忽然捂着裆跳下床:“不亲了不亲了,走吧!咱看房子去!”
      那模样,就像要去挑的不是营业的商铺,而是他们俩的房子。
      王玉儒坐在床边,笑着一张脸看他,等翟悉换好鞋要往外冲,才去行李袋那儿捎上外套跟了上去。

      東央大学靠着八桥山,旁边的商品房都溢价严重,翟悉被那价格吓得都想去贷款创业了,兜兜转转了一圈来到学校南面,结果又因为挨着大学城,租金还是贵得他想哭穷。
      “再往南去点儿,”王玉儒看着地图,“过去乔天财经大学就是一片居民区,那块中学生也多。”
      “感觉也便宜不到哪去,”受到现实打磨的翟悉,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心高气傲了,“要是还很贵……哥你能先入股一点儿不,等我挣了钱就还你。”
      王玉儒收起手机,笑了:“嗯,没问题的。”

      路过乔天财经大学门口,翟悉瞅了眼里面进进出出的大学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再去假设什么如果了,可真的看到以前梦想的地方,还是会扎一下似的,想到那个在胡润妮逼迫下做出的事与愿违的选择。

      王玉儒在乔天财经大学门口的摊贩那里,给翟悉点了份章鱼小丸子。
      翟悉藏到王玉儒身边,没敢与乔天财经大学的匾额对视,买好了他就端着往前跑,王玉儒取了两根签,快走几步跟上他。

      “我讨厌这个学校,”翟悉说,“不让我上。”
      王玉儒忍着笑,把签递过去:“但听说他们学校门口的小吃都很不错。”
      “好吧,”翟悉吃了颗,“确实不错,原谅一下。”
      然后又戳了一颗塞到王玉儒嘴里,很不客气地让他也原谅一下,王玉儒被喂得嘴上沾满蜂蜜芥末酱,从兜里撕了截纸,边擦着点头:“原谅了一下,但不让你上的就不是好学校。”

      翟悉被他哥幼稚到了,继而才发觉自己也怪幼稚的,莫名其妙。
      “说得对!”翟悉甩头往前走,“去看看他们坏学校旁边的房价如何。”

      也许是脱离最市中心的地段,租金居然能降下来一千多,连看了各类型的房子后,翟悉最终宣布就租他们第七个看过的那个商铺,月租九千多,但好在位置显眼,空间也不小,前身本就是个画室,他们改造起来也容易得多。
      奔劳一天也算是有所获了,晚上和房东签下合同付完定金,翟悉就开始由奢入俭,回酒店连车都不让王玉儒打了,非要拉着他一起坐公交。
      王玉儒还能抗,但翟悉本来就是做了一上午火车回来的,回酒店之后就累趴了,跌进床里散成一坨懒肉。

      “累死了……”他故意这样喊,“腿都抬不动了。”
      王玉儒就过来帮他捏了两下:“歇一会,洗个澡就早休息吧。”
      翟悉想了想,又笑嘻嘻地收回腿来:“不累了。”

      可能他笑得就特别邪恶,王玉儒似乎立马就看出来他想做什么了,坐在床边索然笑笑,朝他坐近了一点。

      然后翟悉就突然翻坐起来,跪着搂在他哥的后背上,把头从左边钻出去,低头在锁骨上亲了亲:“你看到最里面那个小隔间了吗?”
      “放颜料的那个?”王玉儒问。
      “嗯,”翟悉晃了晃他,“到时候买个小点的床放那儿怎么样?”
      不等王玉儒回答,翟悉就很慌张地解释:“这样我回来也不用订酒店,住辅导班就好了。你要图清净,平时也可以过去住。”
      说完他转过去看他哥,王玉儒正用一种很平坦的眼神看着他说可以。

      其实翟悉想办辅导班的“想”很复杂,有缺钱的需求,有脱离胡润妮的渴望,还有不想在王玉儒超强工作学习能力面前示弱的自尊。
      当然,还有此刻,借着辅导班的地方,匀一块给他和王玉儒当一个小小的安命之所的愿望。

      他猜王玉儒可能都知道,所以他也不想伪装。

      “那我回乔天你就必须得陪我一块住在那儿。”
      他讲得那样强硬,好像很怕王玉儒不同意一样,但王玉儒只是点头,说“好”,然后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翟悉说不喝,凑过去和王玉儒接吻。

      要说没点小心思就该天打雷劈了,他不得章法地歪着头乱亲,身体逐渐从王玉儒身后挪到侧边,手也从肩膀上落下去,顺着胳膊滑到腿上撑着,装模作样给他哥也按了两下腿,就要往裤子里伸。
      王玉儒突然攥住了翟悉的手,往后退开了点:“翟悉,我有点累了。”
      每次接吻翟悉都很投入,戛然而止他总要反应几秒,而这个短暂的回神似乎让王玉儒会意成了还想继续的意思,继而撒开他的手往他裤子上探过来,说,“我来吧。”

      翟悉心口揪了一下。

      他不是一个特别迟钝的人,能还算不太慢地感觉到人群里向他投来的善意或恶意,聚会时谁与谁之间互相的暧昧心意,以及好几次了,王玉儒对他自知或不自知的抗拒之意。

      翟悉没有说话,王玉儒就继续了。
      这次灯光大亮着,翟悉可以看到王玉儒的神情,只是很平静的一层温热,没有什么大波大澜,反倒翟悉自己有些按捺不了地满脸发烫。
      他倔着下巴,死死地盯了一会王玉儒垂下的眼睫,还是在快结束的时候把脸枕到了他哥肩膀上。

      可能也是他想多了……
      但谁让王玉儒非说自己是直男!
      老是不让他碰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吗?翟悉想不出来了。

      那晚弄完后翟悉就跑到浴室洗澡了,但其实睡意不太重,躺床上刷咸鱼,买了一些讲课需要的二手物资。
      最后特别能熬夜的王玉儒都睡了,他才买了个七七八八,放下手机去抓王玉儒的手。

      王玉儒睡得浅,醒了一下,看到翟悉那个黑影还没躺正,就动了动手指,问:“不睡吗?”
      翟悉也动了动指头:“睡。”
      过了一会,又说:“哥,你之前有喜欢过的人吗?”
      “没有,”王玉儒回答完,有点困地再次睁开了眼,“所以就是,比较生疏,还在学着。”
      “哦……”翟悉往他哥那边靠了靠,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我是你初恋。”
      王玉儒笑了笑,没说话。

      “我那个之前的,”翟悉卡壳了一下,“唉不说了,你都知道。”
      “嗯,”王玉儒把被子往翟悉那儿拽了拽,“好了,别乱想,睡觉了。”
      翟悉等了会儿才应声说晚安,闭上眼,这回是真睡了。

      没打算弄小作坊,翟悉是正儿八经打算开班的,第二天约了做招牌,还印发了很多宣传,忙到不得不回学校了,他才被王玉儒再三提醒着,拿着东西赶往车站。
      这两天做什么都很匆忙,决定下得匆忙,连分别也是急慌慌的,翟悉回到学校居然还有几分恍如隔世,像是穿了个越又回来,和王玉儒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前世通过时空隧道的返还。

      如果没有辅导班的杂事掺着,抛开单纯的上课时间,翟悉也还能给自己留下些自由,但现在不光是他跟一些家长联络比较费神,还得几次三番地折腾余停去布置教室,这边那边都忙得嘴上跑大车。

      余停在一周内折返了九趟辅导班后,终于藏不住本色,跟翟悉商讨:“你哥去比我近多了!让你哥去一趟还耽误他多少时间了?”
      “他这周在焓特那边,”翟悉比他更大声,“也不近好吗!”
      “不是就白天去吗,晚上来帮一下不行?”余停已经一周没跟毛可芯待一起了,他烦得要死。
      “他本来就够忙了!”翟悉吸了口气缓缓情绪,“我明天回去接手,这周末你就歇了,不劳驾你,别去烦我哥。”
      余停哪敢烦王玉儒,但听到能歇了还是很爽的,语气瞬间好了起来:“行,老翟你需要帮忙了也别叫我——实在需要了再说。”
      翟悉笑着骂他,又聊了会辅导班的情况后,他挂断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给王玉儒发了个消息。

      -翟悉:在忙嘛?

      消息没有接着回,翟悉就知道他哥现在身不由己了,于是放下手机埋头学习。但一等三小时都没信,翟悉有点儿烦躁,都什么时代了除了苦逼中小学生怎么还有人会三个小时不看手机,实在坐不住,就直接出了教室给王玉儒打去电话。

      王玉儒正在焓特开会。
      敞亮的会议室内,曹闰国一声官腔盖过了所有的议论:“大家停一停,我来说两句。”
      闹声渐消,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既然我们作为第一个落地实验站点,要推进自动化,那肯定就是会取代一部分人工的,但王工也已经说了,”曹闰国看着王玉儒,特别加重了语调,“取代不了全部,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盯着,也就是人来辅佐机器,所以需要你们去学习和使用机器,别的先不说,但现在愿意参与学习操作的,等试验成功之后留下来的机会……都懂吧?”
      下边零零星星的有人点了头。

      王玉儒看到来电话了,拿起来还没做什么,被曹闰国发现,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先出去接电话。
      电话接通,翟悉刚开始有点气闷似地问他干什么去了,王玉儒走远了些,才压着声说:“在开会。”
      “什么会开这么久?”翟悉又问,“你还在焓特吗?”
      “嗯,”王玉儒停了下,不见翟悉说话,意识到是在等他做解释,只好说了,“焓特有些焊工抵制项目实施,刚刚在开会解决。”
      “啊,”翟悉声音松下来,听起来有点忧心的样子,“那解决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王玉儒说。

      公司人事方面本与王玉儒无关,但这些员工却不知怎么找到他这里来,把裁员的焦虑转嫁给即将引入焓特的自动化焊接项目的负责人身上。
      整个下午,王玉儒都在不厌其烦地解释,但他很难拗过这些抗议的焊工们,还是曹闰国这个小领导来镇场后,事情才逐渐有了点得到缓解的迹象。
      随着项目的推行与扩大,王玉儒的确也没法再单人挑梁,学校那边尚且还有几个小组成员能讨论问题,在焓特这边完全没有所谓的“团队”,如果曹闰国真能顺着这件事帮他组一支,或许也未必不是因祸得福。

      翟悉明天就能回来,心情难免激动,话多说了些,王玉儒出来喘口气,听到他这样欢欣雀跃,真倒有几分逃出生天的感觉。
      等电话打完再回去,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曹闰国差不多将事情摆平了,散会的时候还把王玉儒拉进了一个群聊,说以后需要人就在群里摇,最好有时间再辅导一下他们怎么操作机器。
      这是曹闰国第三次出手相助,王玉儒真心感激,但道谢却被曹闰国回绝了,以“别说那没用的,干好了比什么都强”的理由。

      没有人能比王玉儒还想干好这个项目了,所以刚招揽来这么一批愿意学习操作机器的焊工以后,次日一早王玉儒就对他们展开了培训。
      计划是在翟悉回来之前结束完成培训,但意外的是员工们学得很慢,都快到翟悉回来的点了,他身边还不断有人在喊:“王工!接下来是调哪个?”
      短暂抽开身,他给翟悉回了个消息。

      -王玉儒:没法接你了,他们中午吃饭我去找你。
      翟悉也许是正在玩手机,消息立马就回复了:不用,你先忙吧,我回去也得弄会辅导班的事儿,你都忙完再过来。
      指尖停顿,他抬头看看身边这一摊,最后还是说——

      -王玉儒:我可能会晚点。
      -翟悉:哦好叭,那你回来得给我捎好吃的,我还要吃乔财门口的那家章鱼小丸子。
      王玉儒笑笑,应了下来。

      但工作不讲道理和逻辑,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超出预期的,就像这日,本以为半天可以完成的培训,居然一磨再磨耗到了下午五点多。
      这批焊工们还都比较讲情义,王玉儒无偿辅导,他们就要请客吃饭,念在后面可能还要一起合作,王玉儒便跟着去了,也喝了点酒,应酬到八点多,觉得让翟悉等了很久就有些歉疚,买了章鱼小丸子后,又去挑了几袋零食,跟回家过年似的拎了一大堆往辅导班去。

      他推开门进到屋里,紧接着就看到,翟悉撒着欢从隔间里跑了出来。
      “你回来了!”翟悉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刨土一样扒了个底,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指着身后,“快来看看我把这儿改造得厉不厉害。”

      之前墙上的国画都换掉了,现在是一些劝学的标语,课桌不算很新,有许多用过的痕迹。

      还不待王玉儒将教室看完,翟悉就拽着他往隔间里去。
      “这屋太小了,只能放下一米半的床。”
      翟悉往床上一倒,特意滚了两圈来说明:“不过咱俩睡也够了,反正就一个窝。”
      说着他又趴到床边,反手从床底掏出来一双新拖鞋,扔到王玉儒脚边:“给你买的,睡衣什么的就先穿我的,我都带来了。”

      王玉儒换了鞋,脱下外衣,坐到床边,看着翟悉在床上忙来忙去地介绍床单被罩都是怎么来的。

      忽然间也会心头发热,为这样勃勃灿烂着不休不停的小生活。

      他伸过手去把翟悉抱住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在干什么。
      但翟悉叽里咕噜的话突然止住,他就醒了一点出来,但也没松手,还是抱着。

      “你喝酒了?”翟悉往他脸上嗅了嗅。
      王玉儒嗯了一声:“和焓特的员工们一起吃了个饭。”
      翟悉贴在他怀里抱怨:“我等你这么久,想着一起吃小丸子,你居然背着我先吃了!”
      不过很快又笑起来:“那我就只好吃独食了,一颗都不给你。”
      “好。”王玉儒说。

      他低下头想去靠近翟悉,但翟悉好似有些嫌弃,一把推开了他,穿上鞋自己跑出去了。
      王玉儒头有些疼,这一天很累了,就坐着没有动。
      “你过来啊!哥。”
      听到翟悉大喝这么一声,王玉儒才提起精神,从隔间转到翟悉所在的水房。

      这儿之前是用来清洗绘画工具的,现在依旧简陋,但水泥池边上摆着一个筐,筐里是双人份的洗漱用品,王玉儒还看到了牙缸上用歪歪扭扭的花体字印着爱的英语。

      “你先洗洗,我都快被你熏醉了。”翟悉说。
      王玉儒看着那一大筐:“哪个是我的?”
      “都是新的,你先挑,”翟悉这么说着,自己却先摸上了蓝色那套,接着又想起来什么似地放下,“我吃完东西再过来洗漱。”
      王玉儒等他出去,拿起了绿色的牙缸。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在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那个向来很会学习和做题的王玉儒,在感情面前却一再笨拙且不得要领,躲来躲去,缩来缩去,还是退十步进十步半地往前走了。

      在他坚固又保守的理念里,他是会沿着寒门贵子的道路,学业有成,然后事业稳定,最后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所以他从未想过他的轨道中会出现变数,直到现在,对于和翟悉在一起算不算是同性恋都还有着极强的不确信感。
      但对于此,他又不敢去细究,因为他知道结果会是不太理想的,基本上翟悉的主动都会让他在生理上感到头晕目眩,他也曾骗过自己很多次,以为那是迎接人生转变时的惶恐不安,不是什么恐同或者直男情结。
      不过好在,有着超强接受能力的王玉儒,能搬出各种理由和猜测来逃避这个问题,继而很快地调整好自己面对翟悉的心态。

      比如现在。

      从水房里走出来,王玉儒看到翟悉伏在课桌上,吃着超大份的章鱼小丸子,脸上鼓鼓的却还要呜噜噜地跟他讲:“你以后回来都给我带一份。”
      “不过今天……吃不了了。”
      “告诉你个秘密,我等你的时候没忍住,出去买了根烤肠吃过了。”
      最后翟悉把剩下的半份推开,仰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吃饱了。”然后又撑起来脑袋看着他笑:“等我等我,我去刷牙。”

      翟悉刷牙的时候,王玉儒靠在门上听翟悉叽叽咕咕地说话,就好像刷牙的这一小会也不能耽搁一样。
      的确,这周他很忙,两个人打电话都少了一倍,好像憋了很多的事情没有讲。

      王玉儒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束手束脚的人生里,把自己带着偏离主航线的翟悉,就会忍不住地猜想,是不是这条岔道,是上天看他这二十四年来过活得这般辛苦,实在于心不忍,所以大发慈悲地给他通出来的一条幸福。
      这样想着,他就不算太难地迈过去了那道心里的坎,在翟悉洗完脸擦着水,还在谈辅导班规划的时候,王玉儒倾身上前,含上了翟悉的嘴唇,堵住那些从进屋以来就基本上没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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