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萧子野在浴室里墨迹。
如果不是时不时开开停停的水声，江铭凯都怀疑他在浴室里睡着了。
“你哥说他就到，是上来接你，还是在楼下等？”江铭凯的噪声隔着水流传入，萧子野烦得又抓了把头发。
“知道了，催什么催！”萧子野关水，随便拿了个浴巾擦了几下就穿衣服出来了。
江铭凯一看到他那样，就开了嘲讽，“不知道以为你刚冲浪回来。”
“你可以闭嘴了。”萧子野不打算理他。
酒店住了几天，但他没带什么来，全靠老友接济，自然也没什么负担地走了。
江铭凯摆出手机页面向他炫耀，“你哥打的。”
扎眼的几个零映照在萧子野的脸上，他顺脚就踢了过去，“我哥人好，你还真收啊，真不是东西。”
大型双标现场，江铭凯拍手称奇，见怪不怪地头也不回的向他摆手，“替我向哥哥问好。”
萧子野转头把他的要求抛在脑后，出门就看到了靠着车门的闻钰。
他哥手指仍旧被纱布包着，脸上和身上的灰尘和血污不在，恢复了往常的精英样，带着平淡的笑看他。
仿佛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萧子野突然有一瞬的不爽，仿佛这样的闻钰谁也可以看到，他对闻钰而言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不喜欢这样。
心里的歉意小小战胜了不满，他不敢直视他哥的眼睛，低头说：“哥，对不起。”
闻钰像每回他犯错一样摸摸他的头，这次他的手指上有纱布，力度和手感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车。”他哥说了一句就没了。
他坐到副驾不知道怎么开口，闻钰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一路上鸦雀无声，到家站在门口了，萧子野走向玫瑰丛摘了一捧玫瑰给闻钰。
“哥，你的信息素很漂亮，不用避开我。”萧子野声音因为心虚有点弱。
头顶传来他哥的轻笑，“会讨厌哥吗？”
萧子野头摇得像拨浪鼓，“讨厌谁都不会讨厌哥哥。”
闻钰一愣，接过他手里的花，神色无常地开口：“这和我的信息素味道不同。”
“你信息素味道不是红玫瑰吗？”他把他哥的体检报告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不会记错。
他哥说：“是快要腐烂的红玫瑰，沾着泥土的味道。”
“那不是雨后清晨的玫瑰嘛。”萧子野露出了笑，“我闻过，很好闻的。”
闻钰侧过脸进门，萧子野在他后面跟着，他走到哪，萧子野就跟到哪。
一瞬间，仿佛回到他当哥哥跟屁虫的时候。
萧子野看到他哥腺体上空荡荡，心情好了不少，“哥，我知道你信息素颜色了。你以后没必要在家里带着抑制贴了。”
闻钰没答话，反而问道：“那天有什么不适吗？”
萧子野立刻反应过来是哪天，突然紧张了起来，大脑跟不上，脱口而出，“你掐着我当然会不适。”
“抱歉。”闻钰垂眸看着他。
萧子野望着他哥平静无波的表情，总有种他在难过的感觉。
心里已经伸手打了无数次自己的嘴，试图咧出一抹笑对着他哥，“没事，我知道是特殊情况嘛。”
“还有其他的不适吗？”闻钰再次问道。
萧子野摇头，当时身体所有感官全部集中于脖颈，仿佛发出警报命令所有器官进行呼吸。除了窒息的濒死感，他不记得还有别的。
“好。”闻钰转过了头，“早点休息吧。”
萧子野赶忙上前拉住他哥的手，“你好久没有陪我了。”
他委屈巴巴地出声：“你还可以哄我睡觉吗？我最近老睡不好。”
闻钰没有回头，只是转了个方向，“十分钟。”
萧子野反应过来是去他房间的方向，“好！”
然后他躺在床上，本来醉酒仅存的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他哥坐在他床边，没有看他的眼睛，也没有说话，一下一下轻拍他的手哄着，宽大的手掌可以将他的手完全盖住。
“哥。”萧子野喊道。
“嗯？”闻钰仍旧没有看他的眼睛，保持着手上的动作。
“你是不是很累？”他握住了他哥的手。
闻钰没有拒绝，这是他们失去太久的，完全自然的十指相扣。
他哥在18岁分化后就明显和他保持了距离，等到他分化成beta这种疏离仍旧没有结束。
“还好。”他哥总这么说。
闻钰终于舍得看他眼睛，手掌遮住了他的眼，“闭眼，睡觉。”
他嘿嘿笑着，感觉他哥的手掌似乎真的有魔力，睡意突然从大脑席卷全身。他闭上眼，感受他哥手心的温度。
“喜欢我吗？”闻钰没来由地突然问道。
萧子野困得不行，依靠本能回答：“喜欢哥哥。”
闻钰苦笑，帮他掖好被子，等着他呼吸平稳绵长，安稳进入梦乡。
如小时候一样，在萧子野额间印上一吻。
“我爱你。”
***
闻钰每天忙的早出晚归，连面都快见不到，根本没有时间管萧子野。
萧子野继续在江铭凯的酒吧哀嚎：“我哥繁忙的程度快赶上我爸妈了。”
江铭凯毫不留情地吐槽：“没办法，儿子不争气，不交给个信任的，你家公司就真后继无人了。”
萧子野无语，白了他一眼。
他揉了揉眉间，开口：“你易感期一般怎么过？”
“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江铭凯十分混球地回答。
萧子野看到江大少爷把信息素控制得很好，每回易感期结束都是皮肤滑腻，容光焕发。
确实混球。
而他哥过易感期就像在渡劫，不是脸白如纸，就是带点伤。
那天晚上他哥鲜血直流的场景还时不时光临他的梦，半夜被吓得冷汗直流。
“没伴侣的话怎么过？”
江铭凯知道萧子野想问什么，“Alpha过易感期的方式多种多样，这要问你哥。”
萧子野就不问了，侧过头生闷气。
江铭凯起身拍了拍他，“不过，你哥易感期躲着你很正常，Alpha易感期和发情期的禽兽没什么区别。”
“不用你来提醒我。”萧子野拍开他的手。
下一秒，直接被江铭凯拽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萧子野性质缺缺，但实在无聊，跟着江铭凯走了。
车开了半个小时还没到，萧子野终于忍不住问：“快出市区了，你是打算把我卖到哪个山疙瘩。”
江铭凯冷笑，“快到了，已经谈好了价格，面交。”
“我哥的100万不够？”
“最近手头比较紧。”江铭凯搭话，笑出了声，“说不定还能再从你哥那敲诈点。”
“哎。”萧子野叹气，“看来我还是被最好的朋友出卖了。”
江铭凯用加快的车速回应他，一个漂移，十分装货地停在一个叫“欲”的酒吧门口。
红红绿绿的灯牌大字，周围固定的铁栏杆已经生锈，连大门都是廉价的玻璃推拉门。四周都是树，不知道多少年的枯叶腐烂发着臭味。
萧子野不想从车里下去了。江铭凯直接拉开他这边的车门，“请他下去。
“我新鞋！”他转瞬就要往江铭凯脚上踩，被江铭凯提前预判躲开了，立即抱怨道：“怎么带我来这么个鬼地方？”
江铭凯继续往前走，会回答他的问题，只绅士地给萧子野推门，与站在门口的人攀谈。
这地方小得可怜，完全不像玩耍的酒吧。门口的人给了江铭凯一张红色的卡，江铭凯转头对萧子野说：“跟紧。”
萧子野刚还在内心吐槽这么个小地方还怕他找不到人嘛。下一秒就看到原来的墙壁从中间上升，出现一条昏暗向下的楼梯。
他觉得刚才的玩笑有可能成真。
心脏由于狭窄的空间和越来越暗的视线变得活跃，狂舞的声音似乎要从耳膜撕破跑出去给他探路。
越往深处走，外表空无一人的酒吧人声逐渐加重，却和正常的谈话声不同，像是野兽捕猎时的嘶吼。
楼梯结束，面前的墙壁上升，光线仍旧暗淡。萧子野看了眼，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被江铭凯攥住了手腕，听到他用深沉低笑地声音说：“欢迎来到Alpha的世界。”
萧子野曾经看过两头狮子互相缠斗的场景，尖长的獠牙啃着一个地方就不会轻易松口，另一只不甘示弱，锋利的爪子割在那头狮子的皮肉，血液瞬间喷溅。但他们仿佛进入了更刺激的狂欢，直接生剥，肉块散落一地，鲜血直接喷射，偏要挣个你死我活。
此时眼前的场景不遑多让。
江铭凯看了太多次，于他而言现在的场面只算是小打小闹。但萧子野被吓得冷汗直流，他碰了下他的后颈，萧子野立刻瑟缩闪躲。
江铭凯收起自己的攻击型，安抚道：“Alpha身体的治愈能力不错，那些伤过几天就能好。”
“所以你哥不让你看他，确实是为了保护你。”
他轻嗤一声，“在Alpha眼里，像闻钰这样易感期独自把自己锁在房间的人才更像疯子。简单来说，隐形的社会恐怖分子，说不定哪天憋不住了就拿刀把人砍了。”
“我哥不会。”萧子野这种时候还在维护他哥。
江铭凯苦笑敷衍点了头，“易感期的Alpha最开始展现的是强烈的施暴欲，想要把一切的东西都粉碎。然后全身的热量集中于一处，如果没有标记对象，就是头发情的野兽。”
“在易感期招惹你哥，你还完好无损的在我面前已经很不容易了，放弃去治疗你哥的易感期紊乱吧。”
“他的身体，他比你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