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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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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都需要你。”萧子野语气急促,气得眼睛发红。
闻钰却依旧冷静,耐心哄着他的脾气,摸了摸他炸毛的脑袋,“总有一天,你会不再需要我的。”
萧子野突然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自己那么在乎闻钰,而闻钰总是把他往外推。
他上前拽住闻钰的衣领,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用力按他的腺体。
闻钰疼的后退,眼神瞬息冰冷,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腺体。
受到刺激的腺体,在长时间的压抑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一条条的红色的线从中窜出,像是大坝骤然倒塌,喷涌般覆盖住两人。
而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不会知道闻钰此时信息素的疯狂。只觉得是过多信息素的外溢。
萧子野的视野瞬息被张牙舞爪的红色包裹。
闻钰将他向外推,靠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喊道:“滚。”
声音沉闷带着怒气,这是闻钰第一次对萧子野发脾气。
“砰”的一声巨响,萧子野再次被他哥拒之门外。
闻钰的话像尖刺一样往他身上扎,眼眶瞬间红透,撇着嘴委屈。但他知道他哥现在生气了,没忍住踹了两下门,又故作乖巧地开始敲门。
“哥,哥,我错了。我知道你难受,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你不能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是beta你发疯把我咬一口都没事,你就让我进去吧。”
“哥,医生说你不能一直这样!”
……
他一边捶门一边说话,十多分钟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只能深呼吸继续压自己的脾气。
僵在这里没办法,闻钰不会给他开门。
这房子是个三层小别墅,房间基本集中在二层,闻钰的房间在二层最边上,楼下是开放的休息区,搭建了柱子和遮阳的外延。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小阳台,阳台的两个脚也有加固的柱子。
萧子野转身冲下楼,趁着月色正好,换了双摩擦力强的鞋开始爬柱子。
他虽然是艺术生,闲的时候也常去健身房。主要是他哥每个月都要看他的身体报告,总是要让他哥安心的。
一层的柱子刚好够他环抱一圈,他慢慢往上蹬,抓住遮阳的外延把自己拖了上去。
不敢被他哥发现,萧子野屏住呼吸,难控制就咬住嘴唇。
幸好层间距不高,能让他直接抱住二层的柱子,一个侧翻就进了他哥阳台。
闻钰把阳台锁了,窗帘也拉上了。
但上都上来了他哥总不会把他踹下去。
他开始敲不那么坚固的玻璃门,每一次敲打都深深地感受到了门的振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哥!哥!”萧子野不厌其烦地呼喊。
闻钰不可置信地盯着把整张脸都凑到玻璃上的人,看到他瞬间像欢迎主人回家的小狗,撒欢似的摇尾巴。
“哥,外面好冷,让我进去吧!”
闻钰看着仍旧穿着下午出去玩的衣服,简单的短袖T恤和及膝短裤。就算在昼夜温差不大的海边,风一吹还是止不住打寒颤。
他烦躁地锤了拳玻璃,眼睛里仿佛有红光闪过,警告萧子野,“滚下去。”
萧子野现在自然不会听他哥的话,卖力地拍打玻璃门。
闻钰觉得他再拍下去,大概率会惊动附近的人。
可他不能放萧子野进来。
他拉上了窗帘,再次进了浴室,透过碎裂的玻璃碎片看自己。
瞳孔中间不受控的信息素堆积成红点,像是兽类警觉时的竖瞳,渴望扼杀镜中的人。双手满是血污,逐渐布满全身。冷水退不尽欲望,反而让本就危险的体温再次升高。
疼痛成为了疯子的必需品,他用力抵住尖牙,唇角鲜血淌下,像是在啃食自己的肉。
一声闷哼,他看着脚下的泥泞,自嘲般笑出了声。
耳畔骤然被碎裂声填满,他顺手抓了件睡袍披上。
走出浴室,看到作为他弟弟的萧子野假装乖巧的笑,如果忽略碎成一地的玻璃的话,确实算是人畜无害。
萧子野瞬间被他鲜血横流的手吓到,想碰又不敢碰,“哥,这……”
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哽咽声大到快要震碎他的耳膜。
而闻钰居高临下盯着他,语气冰冷,“你疯了吗?”
萧子野顾不上他哥骂他,赶忙去找房间里的医疗箱,嘴里喋喋不休,“哥,你等一下。你不要乱动啊,哥……”
信息素要控制不住了。
这是闻钰稍作清醒后第一个想法。
他不想看萧子野,但控制不住。
易感期的Alpha都这样,他们渴望沉溺于欲望,不加节制地疯狂索取。
渴望沦为□□的兽性,渴望把身边的一切都摧毁。
只留他想要的那一个人。
理智的弦一断,闻钰放任自己走了过去,渗血的手掌覆盖脆弱的脖颈,信息素发泄地往那人身上靠,几乎要将他吞没。
萧子野顾不上知道闻钰信息素颜色的喜悦,就被大手掐住了喉咙。
那双手不断缩进,他依靠求生的本能想要撬开闻钰桎梏住他的手。可Alpha易感期的力量是平时的几倍,只要继续用力就直接掰断他的脖颈。
他毫无还手之力,放任闻钰挤压他身体里的空气。
恍惚间,他发现有东西在触碰他的身体。可闻钰两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周遭只有几乎填满整个房间的红色信息素,没有任何该出现在他皮肤上的东西。
他被翻了过来,直视闻钰的瞳孔,那里和别人说的alpha一样,包含了无可救药的兽性。
“哥……”他的叫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哥卸了力气,满脸都是痛苦。
然后他听到闻钰仿佛咳血的声音,“记得讨厌我。”
充斥整个房间的红色信息素瞬息荡然无存,闻钰的脸色恢复平静,把萧子野丢在房间,自己走了出去。
萧子野翻来覆去整个晚上,找遍整个房子,最后终于接受闻钰把自己锁到了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
剩下流了满地的血。
度假就这样结束了。
闻钰在第二天打了救援电话,因为失控的易感期戴上了止咬器和束缚带被医生抬走。
离开时满眼都是红血丝,嘴唇因为流血过多而泛白,头发上满是灰尘和血污,完全不像他永远冷静自持的哥哥。
闻钰没有看他,尽管他的眼神始终灼热。
闻钰仍旧一声不吭。
闻钰昨晚的声音还在耳畔边回荡——他哥给他下了最狠毒的诅咒。
眼眶红透,但萧子野不允许自己哭,是他搞砸了一切。
***
江铭凯看到全身散发颓废气息的萧子野,听完了他的所作所为,很想给他来上一脚,骂几句自作自受。
好在极力忍住了,只是拿下他继续往下灌的酒。
“你在我酒店住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江铭凯笑着抱怨道。
萧子野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瓶,一脸委屈样面对江铭凯,像只要被宰了的兔子,带着哭腔说话,“江铭凯,你说……”说两句就要抽噎一下,“我哥会不会不要我了……本来他户口就不在我家,我连拉住他的理由都没有……呜呜呜呜……”
“他说他就是我哥,不是我亲哥,总有一天要离开我……呜呜呜呜……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当时就应该把他户口迁到萧家,让那群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都闭嘴!”
江铭凯管不了乱嚎的人,听着他逻辑不清的一句接着一句,五官难过得全拧在一起。只想给他拍下来,p成丑照。
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揉了把萧子野乱糟糟的头发,“你确实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粘着闻钰了,真打算把你家家业交给一个外人吗?”
“闻钰不是外人。”萧子野脱口而出,着重强调道:“他是我哥,一辈子都是我哥。”
江铭凯劝说无果,坐在沙发观赏萧子野耍酒疯,看着他把整个身体陷在沙发上,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全蹭在上面,一个地方蹭脏了就换个地方。
意识不清醒了,更管不住少爷脾气。
萧子野的脾性,一小部分是萧家父母没空管他的结果,剩下一大部分都是闻钰惯的。
江少爷扶额头疼,没忍住踢了他一脚,语气加重,“去床上睡觉!”
萧少爷睨了他一眼,语气更重,“你凭什么踢我,我哥都没踢过我!”
手腕青筋暴起,江铭凯二话不说把萧子野拖到了床上,不管他怎么挣扎,给他脱了鞋,裹在被子里。
“别喊你哥了!再喊你哥都不会来,他现在被绑在医院呢。”
话音刚落,沉寂了太久的电话居然活了。
江铭凯听到熟悉的铃声,不可置信地看去,居然真的是闻钰。
反正他管不了萧少爷了,决定当甩手掌柜。
当个绑架勒索犯确是可以,应该找萧家拿点精神损失费和照顾费。
江铭凯按了接听,开了公放,闻钰带着沙哑的嗓音出现,“是江少吗?小野在你身边吗?”
闻钰果然是个聪明人。
江铭凯盯着听到他哥声音瞬间乖得像鹌鹑的某人,笑意散漫,“是,在我家酒店。100万赎金放人。”
“好的。”闻钰竟然就答应了,“我马上来接他,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电话挂断,房间里顿时响彻了萧子野的声音,“江铭凯,你敲诈勒索!”
江铭凯摆了摆手,“我只是拿点我应该拿的费用罢了。还不去换衣服,打算让你哥看到你这副邋遢样。”
萧子野满脸凶样,喝醉的眼尾和脸颊都红扑扑的,像是乱舞爪子的笨蛋兔子,“回去就告你。”
“随便你。”江铭凯有恃无恐,除非闻钰是蠢货才会给他打100万。
下一秒,他手机的铃声响起,常用的那张银行卡上真的多了100万……
遇到一家子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