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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最近这段时间,顾时寒的状态不算太好。

      他陆续生了几场小病,性/瘾也发作了好几回,可能因为虞修锦即将出狱影响了心情,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忙。

      期中考过后,学校疯狂开展各种活动,很多时候他没空也被迫参加,课后还要负责一批毕业生的论文,经常批改论文到半夜两三点,科研所那边他也走不开,作为组织者,他很多时候都要参与到实验中表态,规划集体下一步的方向。

      唯有在烁华集团没有太大工作量,还能每个月收入二十万,他对这份工作欣慰不已,也突然有点好奇当初是怎么找上他的。

      昨天夜里,顾时寒难以入眠,他突然出现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全身格外难受,大半夜洗了个冷水澡,身上的红晕才渐渐消失。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吞下白色药丸没多久,又吃了两片安眠药,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照进一抹柔光,闹钟发出刺耳的铃声,顾时寒在凌乱中清醒,按掉闹铃,艰难的爬起身。

      很快,他闻到一阵浓郁的奶香味,洗漱完走出来一看,只见许谦系着围裙在厨房做小蛋糕,嘴里哼着小曲,一旁的砂锅里正熬着粥,身上那股劲儿简直比女人还贤惠。

      许谦看见他醒了后,兴奋的说:“老师,小蛋糕还要烤二十分钟,你可以先喝熬好的百合莲子粥。”

      顾时寒内心涌入一阵暖流,笑问:“怎么突然做这种粥,以前没见过。”

      许谦顺其自然的说:“我知道老师夜里没睡好,据说百合莲子粥安神,特地为你熬的,你是不是昨晚不舒服呀?”

      顾时寒回避他的目光,低下头,不自在的说:“小问题,没有很严重,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许谦听后,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最近云海市大降温,我去把窗户关起来。”

      顾时寒连他的真正职业都未曾告诉他,又怎么会和他说自己患有性/瘾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呢。许谦需要时间撬开这个脸皮薄,不会拒绝,不忍心狠,需要得到更多爱的男人的嘴。

      等小蛋糕烤熟以后,许谦把小蛋糕和百合莲子粥一起端到饭桌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饭,许谦一会儿问顾时寒蛋糕烤得香不香,一会儿又问他粥的口感绵不绵,声称下次会继续努力,可谓贴心至极,无微不至。

      这日是周六,顾时寒难得清闲一天,许谦缠着他去公园放风筝。

      他把自己形容得很委屈,说别的小孩都有大人陪着放风筝,只有他是孤零零一人。

      顾时寒笑话他:“你哪里是小孩,你也不小了。”

      许谦佯作不高兴:“老师的意思是不愿意陪我放风筝?”

      顾时寒戳了戳他的脸,给他戴上棒球帽,推着他往门外走:“当然陪你去,我们许谦小朋友也要有人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正准备出门的两人顿住脚步,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杨施霖。

      他比以往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大抵是因为集团产生的动荡,他为此耗费了不少精力,脸上犹如蒙上一层灰暗的雾霾。

      可他见到顾时寒时,还是拿出了热情而不失优雅的一面。

      “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做客,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怎么会。”

      顾时寒把他请进门,给他倒了一杯果汁,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杨施霖很敏锐的捕捉到他脸上犹豫的神色,笑着问:“亲爱的,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我可是独自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来到你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时寒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他离开。

      “当然没有,我很欢迎。”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许谦,只见许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手里拿着风筝,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他腰间还背了一个大大的保温壶,想着待会儿在公园玩累了喝,谁曾想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顾时寒感到很抱歉,轻轻碰了碰他。

      许谦把身子一扭,留下半个背影给他,看起来像一只没有得到满足还被耍了的小狗。

      “许谦,可不可以等到下周末我再陪你放风筝?”

      许谦的眼睛像涨洪的堤坝,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来,眼眶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话想说,但因为憋着一股劲,怎么都说不出口,整个人包裹在委屈的情绪里。

      他拿上风筝,转头跑了出去。

      顾时寒想出去追,杨施霖拉住他,面露难色,苦笑了一下:“亲爱的,我这段时间确实很难,想找你安慰,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短时间内,顾时寒陷入了一个双重难题。

      杨施霖是他伴侣,他现在正值人生中最大的困境,而且难得做客一次,顾时寒狠下心来,收住了外出寻找许谦的脚步。

      杨施霖参观了一圈顾时寒的公寓,逗了逗他养的猫,遭到它哈气威胁,顾时寒把芝麻关进笼子里,罚它一天不准吃猫条,实则它一大清早就吃过两条了。

      直到杨施霖看见桌上的早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亲爱的,这是你做的?”

      顾时寒摇头,笑着说:“这是许谦早晨起来做的,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一尝?”

      杨施霖盯着这锅粥看了很久,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是赞赏还是别的,最终说:“好,我尝尝。”

      与此同时,许谦拿着风筝一个劲的往外跑,跑了很久,去了附近的公园,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别人放风筝。

      的确,他们都有人陪在身边,小朋友有家长陪,年轻人有玩伴陪,没有谁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大草坪上玩耍。

      很快,天空乌云密布,不多时下起了一场磅礴的雨。许谦觉得没劲,喊私人司机接他回一趟金韶府。

      他现在不可能回顾时寒的家,免得看见杨施霖就来气。

      他觉得自己窝囊极了,永远在顾时寒心里排不上号,无论多么努力,每次都被杨施霖抢占风头。

      他今早四点多就起床了,对着食谱一点点学做蛋糕,挤奶油,直到作废两个蛋糕胚,第三次才终于成功,还特地去中药铺抓了百合和莲子熬粥,他就是想顾时寒吃得开心一些,然后陪他一块放风筝。

      没想到这点请求都这么难兑现。

      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若不是为了讨顾时寒的彩头,他这辈子也不会往身上套围裙这种东西。

      他知道杨施霖这次突击拜访是来表明态度的,杨施霖要让他知道,他对顾时寒绝不会轻易放手。

      顾时寒浑然不知的一场角逐里,许谦已然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就算瑞创集团上上下下都没查出曝光黑料者,但作为这个集团最核心的元老——杨施霖,他早已分明。

      许谦想,他必须要再狠一点,狠成百上千倍,他要亲眼见证杨施霖吃不了兜着走。

      距离上一次回金韶府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许谦无比厌恶这个虚与委蛇的地方。这里没有人值得他尊敬,每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没有谁是好东西,即便身为一家人,都是因为利益才聚在一起,触不到半点真心。

      他刚回到家,就看见家庭医生从许明驰房间出来,脸上神色不定。

      许谦拦住家庭医生,问:“许明驰病了?”

      “许总气急攻心,伤了肝脏,还差点导致脑出血,还好发现及时,打了一支镇定剂,现在情况好转一些。”

      许谦哧笑:“气急攻心?听说他前段时间在修身养性,这么快就破戒啦,什么事气的?”

      家庭医生:“许家私事我无权知晓,少爷,你可以询问你的家人。”

      许谦从旋转楼梯走上二楼,去了他父亲的房间。

      他看到许明驰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灰白,额头青筋暴起,两眼浑浊得像蒙了一层灰,四肢动弹不得,一下苍老了许多。

      许谦踢了一脚身旁的红木家具,惊到了正在哭泣的高菊。

      高菊转过身来,瘦弱萎靡的模样把许谦吓了一跳。

      她看起来没比许明驰好多少。

      许明驰病倒后,她失去了挺胸抬头的底气,忍不住回到最初面对许谦时唯唯诺诺的模样。

      “小谦,您回来了。”

      “说,许明驰的病怎么回事?”

      高菊犹豫了一下,声音又细又小:“他最近感染了风寒,不过不打紧,很快就会恢复。”

      “死性不改,”许谦叹了口气:“刚才医生说,许明驰是因为气急攻心。”

      “说吧,他老人家受了哪门子气?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谎言被拆穿,高菊脸上一阵通红:“您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所以才骗您的,他……他是因为财团近期有一些变动,一时气急了才会这样。”

      许谦懒得和她鬼扯,他知道高菊这张嘴没有实话。

      正打算离开,高菊连忙拦下他:“云海商界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就在一个小时后开始,上头点名要许家参加,你爸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去成吗?”

      许谦瞟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哦?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惦记着许延?”

      出席这类会议既能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提升说话的分量,还能广结人缘,互惠互利,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差。

      高菊说:“你弟弟他又蠢又笨,脑子里都是草,你各方面都比他强,当然是你代表许家出场才合适。”

      许谦直觉家里可能出了什么事,许延现在一定有问题。

      他回了一趟私人别墅进行整顿,离开前留下一句:“你的鬼话我从头到尾都听着恶心,唯有最后一句除外,因为是实话。”

      顾时寒的公寓内,电视播放着自然记录片,屏幕前的风景灿烂而美好,芝麻有点怕生,躲到了距离杨施霖三点一线最远的地方,桌面上摆放着许多零食和水果,门边堆放着杨施霖带来的礼品。

      顾时寒和杨施霖坐在沙发上,彼此讨论塞纳河的景色,探讨近期的国贸趋势,聊了聊未来的人生理想,一段时间后,杨施霖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顾时寒回到家,倒了杯水,突然接到丁琳芳的电话。

      以为又要催他把许谦带出来和她见面,毕竟为了这事,她没少骚扰他。

      结果他在电话里听到丁琳芳哭哑了的声音。

      “时寒哥,我没有爸爸了。”

      “我和妈妈最后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杀害了。”

      顾时寒手里的杯子霎时就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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