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毕业考核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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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组牧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回过头去，一下子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
北陌庭在人前总是笑着的，没人见过他生气，也没人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有人说他端着，但大家心里都懂，那是实力给予的从容。
所以当A组牧师看到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虚无剑士，第一反应是怔愣。
紧接着，他的身体在那沉默的凝视中变得僵硬。
某一刻，非常微小的一瞬，他感受到了死亡。
“越是强大的人，就越该懂得如何约束自己的力量。”北陌庭的目光离开A组牧师，转向景温，几乎可以说是空白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耐心劝导的意味，“不然早晚有一天，这份力量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景温是个聪明友善的学生，一下就明白北陌庭的意思，况且看他一开始的态度也不是很愿意和同学们打，当即从组员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解除法术，空气墙旋即消失了。
被困住的两组哗啦啦掉出来，屁股蛋都摔成四瓣，哀嚎声接连不绝。
北陌庭调了个方向，往那一群缠在一起的小鸡崽的方向走。
在他身后，扑通一声响，A组牧师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找回呼吸似的大口喘着气，眼周红了一片，他趴在地上，不停呢喃着“我没死”“我没死吗”。
于法蓉瞥了一眼恐惧到缩成一团的考生，暂时没管，转而对一脸歉意的景温开口，“考核鼓励公平竞争，但空间系从本质上就对普通人不公平。你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让最高狩魔师公会青睐，我也会替你说话，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使用空间系的法术了，这份力量需要受到专业的引导，不然有失控的风险。”
景温郑重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另一边，乔时帆费了半天劲，这才把自己缠在一起的四肢从人堆里解放出来。
他坐在地上，有点狼狈，衣服皱皱巴巴，半指手套也窜到指尖上去。他一一整理着，余光瞥见有个人影蹲在自己旁边。
脸颊被一根手指轻扫过，那么不经意，就仿佛是不小心碰到。
乔时帆愣了一下，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北陌庭。
这人穿戴整齐，随便往那里一蹲，小臂搭在大腿上，垂下的手指很长，他也没刻意凹什么姿势，可衬衫下的胸口和大臂的肌肉线条就那么明晃晃地显露出来。乔时帆看了一眼就移走目光。
“害怕吗？”声音落在耳畔。
乔时帆调整着半指手套的位置，皮革刚好盖住了手掌心的一道伤疤，他琢磨了一下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问他被挤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害不害怕。
刚才的确有点危险，空气不够，窒息感隐隐发作，手脚缠在一起无法行动，本能的不安让人难以控制理智。
如果不是评委叫停，他们可能也会认输示弱了。
但在北陌庭面前，不知怎么的，却偏偏逞起能来，他佯装淡定，“还行。”
也不是因为对方是评委，会把他的表现记录在册，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可能是那没什么用的自尊心在作祟。
“手掌心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北陌庭突然开口问。
乔时帆抿抿唇，感觉有点难堪。
为什么他每次偏挑别人的缺陷问来问去？
好像光站在那里还不够让人自卑似的……
“不是刚才的新伤，很久以前的。”乔时帆回。
北陌庭：“什么时候？”
乔时帆：“不记得了。”
倒也没撒谎，他的确不记得手掌心的伤是怎么来的。按理来说，这么严重的伤口应该让人印象深刻才对，可他就是没有一点相关的记忆。
“让我看看。”北陌庭说着，捏住了乔时帆的手腕。
乔时帆一惊，整个人都绷紧了。
那道伤痕是他最不愿示人的身体部位之一，因为它实在太丑陋，而且触目惊心，自己每次看都要倒吸一口凉气，就像是有巨大的黑色蠕虫横固其上。
他当即一挣，可是却没成功，对方力气出奇的大，从最开始撞到他的那次就可见一斑。
乔时帆一时有点慌，冲人责问：“你非要看我的伤口干什么？”
北陌庭因为他的反应也是一愣，而后悻悻然收了手，脸上是令人有愧的歉意，“不好意思，唐突了，我是想着身边有S级牧师，或许能帮你治好，这样你就不用总戴那个半指手套了。”
末了，他又补充上一句，“你的手腕很好看，挡住了可惜。”
“……”乔时帆脑袋里乱哄哄的，一时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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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校址距离高塔7公里处，有两座坍塌的雕像，疮痍满目，青苔遍布，原本是正装直立的一男一女，现在却已看不清石雕上的容貌。
雕像的脚下靠着一个佝偻的人影，那是H组的评委。
他浅灰色的法袍被暗色的血液浸染，法杖折成两半，散落一旁，呼吸有进无出，无神的双眼似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H组三名考生倒在他的不远处，不省人事，不知生死。
满地狼藉。
评委咳嗽一声，一道又一道血流顺着嘴角滑落，他喃喃着，但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通知校方，必须立刻结束考核……
“他回来了，他就在这里……那个曾屠杀了整个学院的……”
乌鸦在树梢腾跃而起，嚷着凄鸣飞向远处。
评委眼中的光亮愈发涣散，最后一丝气息随着几乎不可闻的话语一同消湮。
“杀人魔‘隐士’，他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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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J三组的夺旗战在评委的干涉下唐突地结束了，A组牧师自从被北陌庭盯着看了那么几秒后，一蹶不振，瘫在地上就再没站起来过。A组组员意识到自己一位成员已经失去战意，也不再打B、J两组银旗的主意，反正手里还有一面金旗，故而毫无留恋地撤退。
刚才的交战地不远处，一片新生的绿油油草坪上，围聚起来的B组组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我们这是又被北剑士带飞了吗。”
“他怎么总帮我们，帮得我都有点心虚了……”
“不过没想到A组这么快就拿到了金旗，恐怕是要稳坐第一。”
“也行吧，经过刚才那次事件，我算是知道咱们和人家的差距有多大，能拿个第二已经心满意足了。”
正好他们的评委莫狄经过一旁，经过几次接触下来，考生们也明白对方和北陌庭走得近，于是扎推上前叽叽喳喳问话，“莫狄评委，隔壁J组评委为什么总帮我们啊？”
“莫狄评委，北剑士是看上了什么人吗？”
“莫狄评委，你为什么不对我们那么好啊。”
莫狄咳嗽一声，“作为一个合格的评委是不可以有小组立场的好吗。”
“意思是北剑士失格？”
“他到底看上谁了啊？”
“莫狄评委你说话呀。”
莫狄烦不胜烦，这三小只看他性格好好说话逮住他问个不停，脑袋都快要炸了。
于是他选择换个地方躲清静。
来到曾经可能是葡萄藤的一处庇荫下，莫狄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没走近就张口说：“北哥你刚才没事吧，没想到那个空间系的学徒居然还真会那么几招，我刚才都吓了一跳。你说这天赋怎么我就没有呢，时间系、空间系、光明系、暗黑系，这四项但凡让我沾一项，我都不至于在每年一次的狩魔师峰会上抬不起头来。”
他絮絮叨叨走近了，才看到那人脸上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这表情可太不常见，莫狄惊了一瞬，呼唤着，“北哥？”
北陌庭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莫狄走近，可是半晌，他却蓦然开口，“莫狄，什么样的伤口，持续许多年还会是黑色的结痂，消也消不掉？”
莫狄想了想，说道：“那只可能是黑魔法留下的伤吧。怎么了，有人受伤了？”
北陌庭没多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另一边，破败的台阶上，乔时帆晃着腿坐在半截。
台阶后的建筑早已毁坏，夷为平地，只剩这通向虚空的道路依然存在。
他有点心不在焉，耳畔时不时就回想起刚才北陌庭的话：你的手腕很好看。
叹息一声，哀怨地小声嘀咕，“能不能不要再循环播放了……”
这句话已经快把他洗脑了。
是，这是第一次被北陌庭夸。
是，他夸人的声音很好听，非常好听，好听到爆炸。
但能不能不要再想了，人家很有可能只是随口一说，给予赞扬不过是高段位人士的基操罢了。
而且男孩子手腕好看有什么用，能用来打架不成？
这到底这有什么好洋洋得意的，又不是夸他有潜力将来能成大业赚大钱。
乔时帆揉了一把脸，逼自己想点别的。
接下来他们还是得去找防空洞，我的手腕很好看，不确定其他小组有没有发现他们的位置，A组也有可能卷土重来，可是我的手腕很好看，旧校址已经废弃了十几年，和记忆里有一些出入，防空洞的入口可能不是那么好找，有必要准备一个备选方案，但是我的手腕很好看啊。
“啊啊啊——！！”乔时帆丝毫不顾形象地抱头大叫。
闹完了一低头，看到薇拉一脸冷漠地站在台阶下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毕业考核1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