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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敖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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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自三岁之后,情窍开启,陷入长达两年的易感期。龙性喜淫重欲,如若太过接近心悦之人,双角便会变成肉粉色,行为发狂,不受控制。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日日用寒冰沐浴,不得有失……”
敖丙自幼失母,一应本族知识,都由父亲一手教诲。
待到他把自己身上的异常告诉父亲敖光,才得知,自己已经进入了第一次情窍开启的阶段。
敖丙沉入水中。
他的居所是一处巨大的寒潭,周身都是他布下的坚冰,为的就是冷却体内狂躁的血液。
肌肤被寒水一寸寸没过,从他修长的双腿,到紧实的腰腹,再到鼓起的肩背。敖丙看着冰块中倒映出来自己的倒影,似乎比几个月前天元鼎之战时高了几寸。龙族自开情窍之后,生长加速,又兼有灵珠辅助修炼,敖丙生得比一般年岁的龙要高大些。
他闭上眼睛,呼吸吐纳,龙角上的粉色珠光一点点消退。
敖丙长舒一口气。
忽然,一个东西咕咚落到了他的寒潭里。
敖丙双眼一闪,浑身鳞片立起,纵身劈手夺下,看清了手中之物,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个翎毛毽子。
“敖丙,来玩呀!”
潭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哪吒。
敖丙从寒潭中出来,刚刚用洁白的里衣包裹周身,哪吒便推门而入。
“……别。”敖丙失声叫到。
入目是两个黑色的小鬏鬏,下面绑着两条红布带。敖丙看到,松了一口气。
哪吒变回了那个他熟悉的模样。黑眼圈,塌鼻梁,缺牙巴,两手插在裤袋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敖丙的房间。
哪吒结果敖丙手上湿淋淋的毽子:“我来烘干它!”
“还是不要吧……”敖丙话刚说出口,哪吒就已经一股热焰喷出。刹那间,刚刚还五彩斑斓的毽子就变成了焦黑。
哪吒愣在原地。
羽毛发出清脆的折响,断成两截。
敖丙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他见哪吒愣在原地,不禁转过脸去,掩嘴轻笑。
“喂,敖丙,你笑什么!”
哪吒像一只愤怒的小火球,蹦起来质问。
敖丙摸了摸哪吒的头,从怀里变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毽子:“我赔你一个,怎么样?”
“好啊好啊,敖丙,我们出去玩吧!”
敖丙看着哪吒傻乐的样子,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哪吒没有变幻成少年的形态,他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使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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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你看,这是陈塘关最大的婚介所。”
踢累了毽子,哪吒说要带敖丙在重建的陈塘关上逛一逛。
这一逛,哪吒便把他带到了这一个地方。
敖丙被哪吒拉着手进去。
四周姑娘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一个是陈塘关的混世魔王,一个是眼生的俊秀公子,温润如玉,气质高华。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分外引人注目。
“喂,小爷我要相亲!”
媒婆往柜台下找了找,才发现发声的是个小孩子。
“哪吒,你还小,现在就急着相亲啦?”
媒婆吃吃笑道,旁边的几个姑娘也应和着笑起来。她们一面笑,一面捏着帕子掩住嘴角,眼睛不住瞟向哪吒身后的敖丙。
“呸呸呸,才不是小爷我呢,是我后面这位公子,敖丙!”
敖丙被哪吒一股大力拉到台前。
“哪吒,你要干什么?”敖丙急忙问。
“你别管!”哪吒跳起来,站在案几上。
“媒婆你看——”
哪吒口中打快板:“东海有个小龙王,眉如点墨气如芒。要问郎君何处妙,风华绝代世无双!”
“媒婆,这样的男子,你们给他打几分?”
媒婆虽然不解哪吒为什么极力推销敖丙,但既然这个混世魔童问话,她便老实答道:“这样气质高贵,风华绝代的公子,放在我们相亲市场上,那是有价难求。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只有姑娘赶着上来,没有被姑娘挑的理儿!”
“嗯,再多说些。”哪吒抱着双臂,翘起脚丫,冲着媒婆仰下巴。
“等一下。”敖丙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哪吒,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爷我呀,是在给你树立信心呢!”
“信心?”敖丙两道斜眉拧起。
“是呀,谁叫小爷我长大了玉树临风,邪魅狂狷,风流倜傥……”哪吒一面走一面说。
敖丙头上的犄角又慢慢变得粉红了起来。
“……让你自卑了呗?”
“什么?”敖丙没想到哪吒用意在此,“所以你就带我来婚介所,让别人告诉我,我长得其实不赖?”
“何止不赖,是英俊,英俊!”
“你觉得我英俊……?”敖丙口里喃喃念道。他的头上,一对龙角流动着变幻莫测的光。
“哪吒,你不必这样,其实我并不是因为容貌自卑,我……”
敖丙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住了嘴。他衣袖一挥,急匆匆离开,看背影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敖丙?”
“诶,敖丙,你别走呀。”
“我惹你生气啦?”
哪吒拔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