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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次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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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陈设一览无余,只有一张矮桌子,一个老式冰箱,及几张凳子。
姜轻没再仔细看,快步走过客厅,走进最大的那间屋子,拉开柜子迅速翻找。
他打开户口本,拿出自己那页薄纸,把物品归位。就在他转身时,一个酒瓶向他飞来,“咣当”一声砸到他脚边。
“好啊,你个兔崽子,偷东西偷到家里来了是是吧!”姜父半个身体黏在房间门口的墙壁上,半眯着眼,口齿不清地说。那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过分的瘦使他像一根几乎要烧尽的火柴,上半身衣服皱皱巴巴,一角松垮的塞进裤子,浑身萦绕着酒味。
姜轻紧绷着脸,握紧拳头,把那页户口簿揣进兜里,越过他想往外走。
姜父大怒:“我在跟你说话,***。”他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继续嘲讽:“当初那么有骨气,说得比唱的好听,现在呢?终于活不下去,偷到家里来了。”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抬起手作势要扇姜轻。
姜轻闪身躲开,冷笑一声,扬起那页户口簿:“你放心,饿死也不会找你。”
姜父把一切都推到姜轻身上,继续说:“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害得你妈带着你哥跑了,害得姜家散了还不得安宁!你个***。”姜父大声叫嚷,好像谁声音大,谁有理。
姜轻气得脸色铁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怒及反笑:“你作为丈夫,逃避责任,让我妈赚钱养家;作为父亲,冷血无情,自私自利,酗酒家暴。他们这么多年不跑才奇了怪了!这就是你的报应!”姜轻用最尖锐的话刺姜父,即使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姜轻对他的厌恶丝毫不掩饰,小时候还对姜父有所期待,虽然他经常喝得烂醉如泥,直到他第一次被姜父打。那时他6岁,在一个阴沉的天气,他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下一秒,姜父暴怒的巴掌就落下,他的脸瞬间肿胀。从那以后姜父心情不好便拿他和姜母发泄,姜母因此看他更不顺眼了。
姜父勃然大怒:“好啊你,你个小畜生,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几年不打皮痒了是吧!”姜父说着,稳住身体翻找房间里趁手的工具。
姜轻轻蔑地瞥他一眼:“老畜生教的!”
说完,不再和姜父继续纠缠,几乎用跑的速度离开姜家,留下姜父在原地骂骂咧咧,无能狂怒。
他走出那栋筒子楼,转身看了一眼,毫不留恋地走了。
姜家只有姜父,因为姜母在他初三那年就带着哥哥离开了,姜父还因此找到姜轻的学校大闹一场,姜轻想到这里神色嘲讽。姜父认为姜母离开是因为姜轻非要读高中,导致家里没钱,实际上是因为他自己喝酒又家暴。
街上掠过一丝清风,姜轻的思绪回到现实,他怔怔地看着地面,想到两天前那个身穿西服一身精英打扮的男人。他自称是姜轻亲生父亲的助理,姓赵,希望姜轻配合做一下个人亲子鉴定。
姜轻觉得很荒谬,又不是在演电视剧。赵助理轻叹口气,向他简单说明身世秘密。
姜轻听完第一个想法是没想到姜父还有当人贩子的天赋啊。
姜轻压根不信,他双手抱臂,眼神戏谑:“既然你说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人呢?”助理很无奈,只好解释他们来不了的原因——江赊月出了车祸。
姜轻嗤笑,本想直接离开,不再理会他。助理见状只好利诱:“你不相信我们没关系,你只要抽空做亲子鉴定,我们可以给你5万。”
姜轻顿住脚步,这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赵助理见有戏,立即再加把火:“时间随你定,到时候你来联系我们,包吃住接送,去正规地方,事后还有一万安慰红包。”
一只鱼骨纹状狸花猫窜出来,打断了姜轻的回忆,他低头怔怔地看着它:“我没有食物,你走吧。”
那是一只毛发鲜艳的百家猫,这条街道的人都投喂过它。姜轻小学五年级就时不时见到它,但不会投喂——夸张的说,那时候的姜轻甚至想霸占路人给它投喂的食物。直到他初中兼职能吃饱后,有点负罪感——为自己对狸花猫的食物有过虎视眈眈的想法,才补偿性地投喂过几次,从此就被缠上。
狸花猫用头拱了拱他的腿,兀自往前走,姜轻跟上它。这个小区老归老,娱乐设施还算比较完善,最后他们在小区的长椅上凑合一夜,打算明天再回学校。
姜轻的学校是个私立高中,不限制学生是否住校和出入,并且周末双休,周日不上晚自习。
他得益于中考成绩不错,能免学费住宿费就读。他和姜父闹掰后一直住校,趁周六放假才回姜家拿户口簿,他很需要那笔钱——他最后一个兼职老板也因为他经常迟到,委婉地解雇他了。
***
翌日,姜轻掏出一个不知名品牌的旧手机,拨通那串号码。
姜轻有点精神不济——晚上和白天的温差太大,而他只穿了一件短袖。他苦中作乐地想,幸好今天不用上课。
助理开了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来接他,姜轻心想,希望能快点结束,他得去复习。
走进鉴定中心,姜轻一眼就看见了一对神色焦急中年夫妇,他们衣着考究,岁月并未在他们的面容中留下更深的痕迹,但他们的眉目间有几分疲倦。夫妇俩的斜后方站者一位和他们有几分相像,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但神色倨傲的青年。
江父江母频频张望门口,所以姜轻一进门他们就一看到他了。他们激动地看着姜轻,一副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姜轻有点不自在,趁他们说话前,主动打断这种气氛,对助理说:“能开始了吗?”
那个神色冷淡的青年蹙了下眉,没说话。江父江母语无伦次:“好,好,开始!”
“你叫姜轻对吗?”“是的。”
“你今年十八岁吗?身份证上怎么是十九?”“上户口的时候年龄报大了。”
……
江父江母在采样期间一直努力地找话题,姜轻只得礼貌地敷衍。他从不觉得自己和他们会有任何关系,本不想理会他们,但他们姑且算自己的老板。
好不容易捱到做完鉴定,姜轻立即结束话题,提出回校。
江父江母虽然不舍,但也向他要了银行账户,立即让司机送他回校。
***
4月28日上午,一栋别墅中。
陆承昱端坐在沙发上进行视频会议,面色严肃。实际上他只了解过陆家是开连锁超市的,对于其他决策性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敷衍。
会议结束,陆承昱刚好借口进货让助理准备食物和生活类物资。助理对此虽然感到意外,却并不诧异。
至于其他的,如武器类的,只能自己准备了。他在穿越初得到记忆后就联系了原主的朋友,加急改装了一辆越野,不计金钱,主要提升车辆的抗打击能力,大约29号提货——得益于老板是熟人。陆承昱摊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垫在头下想着为末世来临要做的准备。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既不是alpha没有精神力,后期又有很大概率不能觉醒——末世后人们发现觉醒者的共同特征是觉醒前会发烧,而原主已经因为发烧去世了。
旋即,他又想到,幸亏还有陆泽元,希望爸妈不至于太伤心。
他继续思考打卡小巷子需要的隐藏条件,不是地点的问题,那就是人和时间。
与此同时,江家。
鉴定结果出来了 ,报告显示——支持姜轻与钱一曼/江荣存在生物学关系,江家一时间既喜又忧。
江曜担心地看向江赊月,有点担心他不能接受。江赊月脸色微微苍白,却对江曜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江父江母这才回过神来,他们得思考对江赊月的安排。江父拿着报告的手顿住,江母激动的心情也慢慢收敛。
他们内心无比纠结,十分挣扎,姜轻是他们的孩子不假,可是江赊月长在他们身边十八年,也叫了他们十八年的父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们主观上想留下江赊月,江家富裕,但同时他们也知道这对姜轻不公平,更何况还有姜父。
说起姜父来,江家父母对他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当然,如果只有姜父一个人也不可能调换成功,这其中,还有于家的手笔。说起于家,这就牵扯到以前的合作了,江于两家从江父的父辈开始交情不浅,到了江父于父这一代,他们虽然关系没有父辈那么要好,可也是朋友和合作伙伴,没想到于家在一次项目中滥竽充数,导致产品不合格,江家对此不喜,也不想砸了自家的招牌,只得中止合作。于父后来亲自赔罪解释,两家才冰释。没想到于父心底暗恨,所以暗中帮姜父扫尾遮掩,导致江家多年来一直没发现。
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江赊月住院期间,姜父私自调换孩子的证据确凿,江家不会放过他。江父立马安排律师准备告他,他们决定用法律制裁他,等待他的一定是监狱。至于于家,江父江母也不手软,绝对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傍晚,两栋相邻的别墅一栋灯火通明,一栋隐藏在黑夜中。
江家的客厅气氛诡异,因为陆承昱的到来。他和江家其他人一样稳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和原主一样的微笑。
江父江母白天已经知道了鉴定结果,他们迫不及待要见到姜轻,并告诉他。江父亲自带人去学校接回姜轻,客厅中只剩下江母,江曜,江赊月,以及后面赶来的陆承昱。江母和江曜坐在同一方向的沙发上,江赊月坐在轮椅上,很显然他不方便行动。陆承昱坐在他们对面。
而他之所以选择这时候来到江家,自然是有原因的。
下午6:55,陆承昱打开任务栏,发现更新了任务2——限时打卡江家认亲(7:00前),打卡成功获得200积分,失败无惩罚。客厅的秒针正匀速前行,分针划过,指向11后一小格。
彼时江家气氛低迷,而陆承昱的到来则让他们更加尴尬。他借口探望江赊月,及商量和江赊月的婚约——这个本该在江赊月出车祸前一天举行的订婚。
陆承昱关切地询问江赊月的情况,得到他没什么大事了的回复后,借口有急事需要出差的时间比较长,假装想要商量和江赊月的婚约。
江母一时觉得头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忽略了这件事。陆承瑜和江赊月青梅竹马,感情一向要好,面对他温和的神情江母更加觉得为难。
今天是他们和姜轻相认的日子,只能找借口今晚有急事,而且江赊月需要静养,今天过后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