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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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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吴丢泪眼婆娑，当她看到一个人影从乌黑的小巷子里走了过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贺骁。
那天天色渐渐昏暗，天空颇有种将要有一场倾盆大雨的势头，小巷子里接连不断地闪着路灯，忽闪忽灭，他逆着光而来，像极了来拯救她而来的英雄。于她而言，更是救命稻草。她没有哭了，而是哭着喊着求助贺骁。
“救救我，救救我，贺骁。”
声音嘶哑，尾音微微一颤，一切的一切都印证着许吴丢此时此刻的害怕和无措。
男人轻蔑的扫了一眼贺骁，很快回过神，并未把眼前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而是转头来，抬手指着哭闹的许吴丢，“再哭一个试试，谁都救不了你！”
许吴丢吓得往后一缩，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嘴里却不停地喊着贺骁的名字：“贺骁，救救我！救救我！”
男人彻底怒了，“你！”
话音刚落，贺骁已经走过来，一语不发，抬脚就往男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那力道很重，速度尤其快，甚至是男人还没没有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
那一刻，自胸口传来的力道，恨不能将他的浑身上下的器官全都踹个移位的疼！那一脚，贺骁用了很足的力气，根本不知道轻重，以至于一脚上去后，男人躺在地上身子很快蜷缩成一团，像一只绻缩的虾米，面上陡然露出狰狞，嘴里不停地闷哼着喊痛。
“啊！好疼！”
地上是湿润的水坑，男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上面一片狼藉，像是沾染了泥土和动物的粪便，时不时的散发出类似下水沟的臭味。
贺骁抬手理了理衣领，一手插兜，眼神里盈满了阴鸷，漫不经心的朝着地上的男人走过来。
居高临下地望着，语气是那般的不屑，“怎么，你动她了？你敢动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男人捂着胸口，嘴角溢出血渍，眼神里透着畏惧，想要开口说话，可刚要开口，胸口处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嘶。”
男人说不出来话，尤其是在挨了一脚后，由心底的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这个年轻人指定是练过，这一脚都能让他疼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而且，他气质和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另外，这人，下手狠，速度快，浑身上下都写着三个字：不好惹。意识到这一点，男人反倒不敢轻易开口了，下一刻，捂着胸口，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这不咳嗽还好，一咳嗽，都有种心脏破碎震颤的疼。
贺骁余光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终于想起来了，刚才那只可怜兮兮，向他求助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继而转身，低头。
许吴丢坐在地上，半仰着脑袋，哭红了脸蛋儿，上面的眼泪跟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却没有哭出声音来。那双圆眸微微泛红，微微透露出一丝委屈，只是一眼就让人产生了一种悲悯。贺骁愣住，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觉得此时此刻的许吴丢，和他原先养的一只垂耳兔很像。一样爱哭，胆小，较弱，不过……那只兔子没有许吴丢瘦小。纤瘦的小手撑在湿漉漉的石头地板上，她想站起来，在尝试了一下后，却发现自己胆小的，腿都软了。
她再次抬头，望向贺骁。
贺骁微微皱眉，下一刻，弯腰伸手过来，说：“还能站起来吗？”
许吴丢惊讶一瞬儿，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指尖泛白，不过一会儿，天空开始飘散起毛毛雨来，不算大，也不算小。像一阵冷风，徐徐往下坠落，他恰好透露出的好意，让许吴丢的心里猛然一颤。
就好像，在她最无助，最害怕的那一个瞬间里，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个人出现了，并且出手救下自己。她，心里感动，鼻尖微微泛酸，感觉眼泪在下一刻就要不争气的掉下来。
空气里传出细小的不耐烦的声音，转眼间，贺骁蹲下身来，不管她答不答应就一把把她拉起身。
许吴丢一脸仓皇地望着贺骁，因为他的力气很大，胳膊有力，微微一使力气，她就跟一个小兔子似的，脚下失控的往他怀里跌撞。拉扯间，她硬生生地撞上贺骁的胸膛，那里生硬，她的鼻子也被撞得生疼。
“唔…疼……”
她疼，鼻子本就粉白挺翘，这下子硬生生撞上鼓鼓的胸膛上，一时间眼泪迅速涌上眼睛，她低着头，连忙用手捂着鼻子，好半晌说不出来话。
可慢慢的，她发现了，贺骁的动作明显僵硬住了。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刻把她推开之类的，感到好奇后许吴丢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本想开口说话。却在下一刻，被贺骁推开。
“你掉火锅里了！”
许吴丢楞了下，捂着鼻子的手也僵住了，眼神在触碰到贺骁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嫌弃时，心脏猛地瑟缩一下。便退缩了，许吴丢一下子明白过来，于是拖着瘫软地腿，艰难地往后退了半步。可就是后退，心里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脱险，并且开始无意识的依赖贺骁，寄希望他能够带着自己安全的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尽管贺骁嫌弃她身上的火锅味，但是，就冲着刚才贺骁对她的解救，她心里明白贺骁不是坏人。她可以仰仗他，从眼前这个狗贩子手底下逃走。
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贺骁对自己露出那一副嫌弃的神情时，她的心里忽然的，有点难过……更甚者，自卑。
她低头，眼泪无意识地往地上低落，声音像是似有若无的风声，细小，“抱歉。”
下一刻，许吴丢挺起脊背，又郑重地对贺骁道谢，“谢谢。”
贺骁眉宇皱起，“不要跟我说，你又要哭？”
许吴丢眸子微颤，雨幕覆在她的脸庞，叫她看不清眼前的贺骁，可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是那样的近，却又那样的远。
确实，她确实有想哭的想法，却在他这句话后强忍住了。
“没，没有。谢谢你，刚刚，救我。”
说完这句话，她并没有低头，而是灼灼的看着贺骁，却不敢轻易上前，而是抬起胳膊，轻轻嗅了一下外套袖子。分明没有火锅味的，她不信邪的又轻嗅了一下，一举一动之间都有些拘谨。
贺骁见她这副样子，明显是……有点伤心了。意识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头顶是昏暗的，刺眼的路灯，某一刻恍惚了他的眼睛。分明也有些拒绝的他，竟然在下一刻主动的走上许吴丢，他拉开冲锋衣拉链，转而披在许吴丢的身上。
贺骁用尽了这辈子唯一的耐心和和颜悦色，低头看着许吴丢，说：“用不着谢我，对了，我还没问你大半夜的跑这儿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里没什么住户，流氓和变态倒是挺多，你这么瘦，胆子还这么小，不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温暖的外套将她裹住，隔绝了冰冷的雨幕，像是一层防护罩一样，裹住外界的一切危险，也将胆小的许吴丢包裹的很好，很好。一瞬间，一种叫做安心的情绪，缓缓攀爬上心头。
许吴丢看着近在咫尺的贺骁，心脏猛地一颤，明显惊讶了，呼吸骤然放缓了。
她不敢放肆地呼吸，因为四周都是贺骁身上的气息，像是某种不知名牌子的沐浴露那般清爽，其间还有烟味，她难以掩饰眼里的紧张无措，下一刻垂在身侧的小手，倏地抓紧裤缝线，那是一条蓝白色的校服裤，记得还是上高中时的校服，靠近裤锋线的阵脚有些松散，周围微微掉色，就好像洗过了很多次，却舍不得丢掉一样。
“我，我不知道，我是来，找小狗的。”许吴丢抬头，长长的睫毛上带着雨雾，微微颤着，就好像说出这句话，是她鼓起巨大的勇气一般。
这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好快。鼻息之间，都是贺骁的气息，挥之不去。
因为刚刚哭过，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听起来，委屈又可怜。
贺骁给她拢了拢外套，拉着外套拉链，将人往跟前一拽，轻哼一声：“胆子倒是挺大，敢一个人来这儿。”
二人距离再一次被拉近。
许吴丢瞪大眼睛，明显是震惊，“你，你，你要做什么？”
贺骁明显有些不悦，“能做什么？我能吃了你，刚刚要不是我帮你，你能站这儿跟我讲话？”他伸手来，看她这副可怜兮兮却又怂包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抬手捏了一把许吴丢的脸，凑过来，故意吓她，“你走唔甩嘞！”
许吴丢明显吓住了，那双漂亮的眼微微颤了下，就好像她听懂了贺骁这句粤语。
明明路灯昏暗，周围的事物都是那样的黯淡，可当贺骁垂眸看许吴丢时，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她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像是一颗透明的珠子，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显得那样的明亮。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他察觉到，许吴丢是害怕了，可偏偏没有胆怯的偏移视线，而是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与他视线交汇在一起。
下一刻，他不自觉地嘴角勾起，问：“听得懂刚刚那句话？”
许吴丢点头，“嗯。”
雨幕落在她肩上，额前的发丝粘着雨珠，她仓皇地抬起手来遮挡雨，眉眼之间多了一丝担忧，想要伸手扯下外套还给贺骁，“要不，还给你，要下雨了，你别淋湿了。”
贺骁摇头，“用不着，又不是下刀子，你披着，”下一刻，忽然再次凑近，目光在她的脸蛋上上下左右来回逡巡。
眼睛很独特，还是琥珀色的。
气质嘛，倒也干净，除了面黄肌瘦身上没有二两肉，刚刚扣住她肩膀的时候，还会硌手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突然地靠近，许吴丢美目圆睁，泛红的唇线条紧抿，印证了她的紧张无措。
她深吸一口气，“你靠我这么近，做，做什么？”
他坏坏笑着，“能做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头扬起，倏地凝起一股阴鸷来，大掌扣住许吴丢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护着。几乎是雷霆万钧之际，贺骁很快反应过来，利落抬脚踹上狗贩子的胸口。
下一刻，冲上来，试图用木棍攻击两人的狗贩子，转眼间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狗贩子双目狰狞，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啊！”
贺骁本能的，将她护在怀里，一只掌扣住她的后背，将她保护得很好。
许吴丢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她渐渐松开贺骁的怀抱，转过身来看，就看到狗贩子躺在地上，疼得直打转，身边还掉着一根木棍。看到这里，许吴丢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狗贩子是要袭击她……所以，是贺骁及时反应过来，才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贺骁冷着脸，径直走向狗贩子，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胳膊上，“敢搞偷袭，你有胆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随着他的话，咬字出声，脚下的力道也在慢慢加重。
狗贩子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嗷嗷直打转，“啊！疼死我了！啊！”
许吴丢吓得肩膀猛地一缩。
贺骁刚好转头看她，血红的眼里，满是怒火，于是乎，脚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狗贩子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卷长的发沾染上乌黑的泥泞，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分明嘴上还喊着疼，但仍旧是挺有骨气的没有求饶。一双恶狠狠地眼珠子死死地瞪着贺骁，里头是不甘和愤怒。雨幕渐渐变大，贺骁捏紧拳头，抬手摸了摸后脖子，“看来，你是不怕疼，我就只好，好好伺候你。”
说着，贺骁转了转手腕，就好像，要挥拳打狗贩子。
狗贩子吓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吓得两手一抖。
嘴里就喊了出来：“别别别！我怕了，我错了，这位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贺骁微挑眉，“你刚刚说什么？”
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语气冷硬，“再说一遍！”
狗贩子双手抱头，吓得跟孙子似的，连忙重复着，“我错了，这位大哥你饶了我吧，饶了我！”
后来，贺骁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三两下把人拉拽起来，径直走向许吴丢，随手一丢。
语气是那样的冷厉：“给她道歉。”
许吴丢吓得不行，还准备往后退来着，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和贺骁警告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他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许吴丢捏着衣角，倒也没再后退了，后来硬巴巴的点了一下脑袋：“我，我知道了。”
狗贩子连忙对着许吴丢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了！”
狗贩子磕得很重，很响，不过一会儿脑门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血珠顺着他卷长发慢慢往下瞬间，滴在水坑里。看到这一幕，许吴丢只觉得心惊。
慌乱无措的说了一句：“你走吧！”
狗贩子动作一顿，听到终于肯放了他了，他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来，颤巍巍站起身来，“好好，好好！”
贺骁骂她：“你倒是心善。”
许吴丢的唇瓣蠕动一下，什么也没说，“……”
后来狗贩子狼狈的从地上跑起来，一瘸一拐的，直往身后的巷子里头跑。一边跑还不忘回头看，生怕贺骁后悔。贺骁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倒也没再追究，只是双手紧握成拳，眸光微微一转，就看到许吴丢慢吞吞的走上来。
雾蒙蒙的雨，细小，无声，覆盖在她的头发上，在上面形成了细小的水珠，就在这时。一双漂亮，水灵灵的眼眸递上来，许吴丢再一次的诚恳道谢。
“谢谢，你。”
说罢，她吸了吸鼻子，整个人瘦小，像极了一只被雨水弄湿的可怜小猫儿。
贺骁一肚子的火，霎时，熄灭不少。
他愣住，收紧的拳松开，随即别开脸，“嗯。”
就在这时，身后的传来阵阵的小狗叫声，此起彼伏。许吴丢在听到小狗的叫声后，这才反应过来。
她很快转身，走到三轮车跟前，有些着急，便伸手来拉扯着铁笼子上面的一把锁。拽了两三下，除了锈迹斑斑的锁和铁笼子相互碰撞发出咯吱的声响外，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没有钥匙。
小白叫着，“汪汪…汪汪…”徐徐踩着小碎步，从拥挤的狗群里探出脑袋来。
那一刻，许吴丢愣住了。
小白身上都是血渍，本来是白色的，眼下身上沾上不少的泥巴，没了往日的骄傲，一双乌黑的眼珠里满满都是委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吴丢心都软了，伸手来轻抚它的脑袋。
却不知触碰到了哪里，小白别开脑袋，发出细小的嗷嗷叫声。
“小白。”许吴丢急的眼睛都红了，焦急的在车厢里到处找钥匙。
就在这时，那只小灰猫儿走上来，借助旁边地上堆积起来的两块红砖，弹跳上了三轮车上。可它却帮不上什么忙。
贺骁扫了一眼，走上来，一手扣住许吴丢的手。
许吴丢还一脸懵：“你，怎么了？”
贺骁见她急得团团转，却又蠢得实在厉害，忍不住开口：“找不到钥匙，到附近找个开锁的，不就行了，你至于这么急？”
对啊。
她就是太着急了。
她连忙点头，“那，那你，那你知道附近有开锁的？”
“我知道个…”
他知道个屁。他不过是第一次来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要不是为了……
想到这里，贺骁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变得深意几分。
他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重新整理言语：“我知道才怪，我第一次来这个破烂地方好吧，谁他妈没事儿往这儿窜？也就是你……”贺骁余光睨了一眼笼子里，那条白色小狗，一眼扫过去，就看得出来，是一条名贵犬。而且，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狗，是你的？”
许吴丢揉了揉小白的脑袋，点头，“是，是我的。”
他挑眉，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狗，一看就是谁不要的。你别什么都往家里捡，打疫苗了没？”
不对，他操心这么多干嘛？闲的吧。
想到这里，贺骁抬手搓了搓脖子，掉头去抽烟去了。
“打了。”捡到小白的第三天，她就在舍友安安的建议下，去学校的兽医诊所做了疫苗。
许吴丢看他转过身，这才放心松开了小白的耳朵，她凑过来，揉了揉小白，“小白，别听，他说的。”
贺骁冷笑一声，转头来低吼一句：“说什么呢！”
许吴丢吓得立刻噤声，低下头来，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汪汪汪！汪汪！”
小白扬着脑袋，朝着贺骁那端叫着，像是，在护着自己的主人。
贺骁眯眼，手指夹着烟，啪嗒一声！鲜红的火苗从他的虎口处蹿升，天色本就昏暗。通红的火苗映照着他的侧颊，将那张痞痞的脸衬得更加邪气，仔细一瞧他的右眼尾梢处，有一颗淡淡的红痣，更显得人有种致命吸引力。一双阴鸷的眸底，印着小姑娘的身影，也将她的害怕胆怯，看得一清二楚。
他收回打火机，放进口袋，嘴里咬着烟，要掉不掉的那种，随即快步走过来。
那架势，跟要打她一样。
许吴丢吓得直往后缩，还不忘护住小白。
“小白，别，别这样……”
贺骁，脾气不好，之前她就见识到过。
小白怒瞪着眼睛，朝着贺骁叫唤，一点也不惧怕的样子：“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白，别，别叫了……别”
许吴丢凑过来揉了揉小白的脑袋，眼里的焦灼清晰可见。
她真的挺怕的，害怕贺骁一时生气起来，会对小白做什么坏事。
斜里，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攥住许吴丢纤细的胳膊，贺骁不言不语地盯着她，随即跟拎小兔子似的把她往一边拨开。
声音有些不耐烦：“站一边去。”
男人的力道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不得已松开小白，嘴里替它说话，“贺，贺骁，你，你要做什么？你别这样，小白它平时很乖的，就是今天，今天受到了惊吓，它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欺负它。”
贺骁用手拿下烟，夹在耳边，凑过来，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欺负？老子有那么无聊？”
他，离得太近了，近距离的视线，二人的视线猛地碰撞在一起。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贺骁时，他的脸庞，五官，高挺的鼻梁，微皱的眉头，以及他那一成不变的漫不经心的说话方式，只是一个散漫的笑，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独特的致命吸引力。
许吴丢心里一边害怕，一边，竟然有些不争气的，害羞了，因为眼前这样痞帅不羁的面庞。心，猛地瑟缩一下，琥珀色的眸颤了下，里面闪烁着盈盈的光芒。
她咬着唇，小声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骁睨了一眼对他不善的小白狗，不屑的轻哼一声，又看向许吴丢，“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几个意思？许吴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这条小白狗，都比你硬气，你知道吗？还不敢承认了。”
许吴丢被戳破心思，心下更急了，“我，我，”
我哪儿敢得罪你，就算是真的那么想了，这么做了，却不敢承认。毕竟，贺骁不能得罪啊，他挺凶的。
“汪汪汪！汪汪！”
小白仰着脑袋，对着贺骁露出尖锐的牙齿，吼叫着，试图以此来震慑对方。
小白越是叫唤，许吴丢就要上前护着，“别，小白，别叫了……”
刚上前一步，手却被贺骁紧紧握着，不许离开，亦不许上前。
他禁着她，下一刻，伸出手来，用食指用力地点了点她的眉头，“还敢护着它，我是能把它吃了不成？”
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怒火，有带着些郁闷。
“汪汪！汪汪汪！”
贺骁扣着她，这一幕彻底激怒了小白，小白声音尖锐，两只前爪不停地抓挠铁笼子，试图冲出牢笼，去护着自己的主人。
“嘶。”许吴丢眉心很疼。
她下意识地伸手来握着眉心处。
“贺骁，你……”
这声音，带着委屈，尾音微颤。
下一刻，小姑娘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贺骁一脸郁闷，本欲骂她笨蛋来着。可偏就，看到了，许吴丢那双水盈盈，闪着泪光，透明的眼睛。愣住了。
他的喉上下滚动一下，漆黑的眸垂下，便看到许吴丢的眉心处，有些泛红了。那些冰冷且直白的话，没有经过脑子，便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你可真没出息，动不动就哭……眼泪这玩意儿，真是不值钱。”
霎那间。
许吴丢的心，猛地瑟缩一下，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掉落，至她的脸颊上划过，悄无声息地的那般。
心，闷闷的，似乎有情绪被困住，不能释放，也不敢释放。
哎，她可真没出息。
她咬紧唇，直到唇瓣上被咬出血点来，她吃了痛，才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偏过头去，不愿意再看眼前这个，曾经让她动过心思的毒舌男人。
却忍不住想要反驳：“和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我。”
她捏紧拳，在话尾加了一个轻哼，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悦。
声音细小，可是贺骁全都看在眼底，她的眼神情绪，她的不悦。
贺骁不是什么好脾气，天生也没有什么三好脾气，此时此刻脸上早就挂不住了，眼里被阴霾瞬间充斥覆盖。刚刚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浪子样，可现在全然变了。
他很想一走了之，他妈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跟他摆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