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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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强作镇定，问话却错漏百出：“你来找我干什么？”
一个“你”，一个“我”，带着对来者拒绝的态度。
好在任俊贤并没在意：“开会。”
黎星：“怎么是你来叫我？”
任俊贤皱眉，呼气像是一叹：“你可能不知道，我住你隔壁。”
什么？！
黎星下意识握紧双拳一瞬，又立刻命令自己松开，并强迫自己抬头，淡定看向任俊贤：“现在知道了，走吧。”
跟随任俊贤走上玻璃楼梯，走过玻璃走廊，走过的每一步，黎星都在计算，他清楚自己走了多少步才走进电梯，甚至大概计算了电梯下降一层要多少秒。
他太过紧张，以至于直到电梯到达B3打开门时，他才发现任俊贤也虚握着全。抬头看对方的脸，咬肌紧绷着，明显他一样是不自在的状态。
也是，毕竟桌咚的戏码还历历在目，他还打了对方一巴掌，任谁都会觉得尴尬。
都怪“姓林的”，怪不得阿卯那么不爽，看来是平时折腾惯了。
走过比平时似乎还要长的隧道，黎星跟着任俊贤走进了指挥室，此时“姓林的”和阿卯都已经在指挥室等候。
林应销和任俊贤互相打了个招呼。
林应销：“那我们开始吧。”他的手在多功能控制台上一扫，一栋艺术建筑的全息就在台上显示出来。
林应销：“这次咱们玩儿小一点，这里最近开了个画展，里面的画价值连城，我们去搞一搞，要是方便的话，偷一两副画出来那就更好了。”
阿卯：“没钱直说。”
虽然阿卯只提了“钱”，但黎星听拿语气，更像是已经把“偷画”给否决了。
林应销嘿嘿笑两声，像只两米长的大花豹：“具体怎么做，行动之前我再跟你们讲，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清单上面的东西准备好。”
他五指一划，三张电子表格分别出现在了其余三人面前。
黎星看自己的表格，上面仅写着——电脑一部。倒是让他待在了舒适圈，他脱口而出：
“那我是可以待在房间里吗？”
耳朵里马上传来：
「跟着林应销！」
林应销笑眯眯地：“恐怕你得跟着我们。”
黎星：“我知道了……”
“不用那么害怕，你不上前线的。”林应销特地过来排起黎星的肩膀，“这样吧，你的工作需要时间准备，我可以先透露一些给你，我需要你将全部监控通通解决掉，但不能是黑屏，必须看上去一切正常。”
黎星理解了一番，很快明白：“我需要掩盖你们的行踪，但展览会有不少人，不可能是一直没有人经过的空白，你要的是AI动态。”
林应销：“聪明。”
耳朵里传来一声提醒：「如果你帮助了他们，我们无法将帮你撇清干系。」
黎星双拳虚握起，却不敢真的握住，怕被林应销发现自己的心虚，想了半天，他咬咬牙：“得加钱。”
林应销毫不犹疑：“没问题。”
「你最好知道分寸在哪里。」
黎星手指发抖：“我知……赶紧转账，现金也行。”
随后林应销大致交代了简易流程，黎星在应对眼前和耳边两头的间隙偷看过两人要准备的东西，任俊贤是“狙击阵地”，而阿卯则是“新身份”，看上去没有比他的容易。
为了能同时满足眼前这头和耳边那头的两头的要求，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于是开完会，他拒绝了一起用餐的邀请，拿了杯泡面就进了房间。
主要还是不想跟任俊贤坐一起。
坐上人体工学椅，打开电脑，熟悉的感觉霎时间笼罩自己，他按部就班地把手放到键盘上，手指就开始跃动起来。
编程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消片刻，他已沉浸在厮杀之中。
从白天厮杀到黑夜，又从黑夜厮杀到清晨。没有窗的房间弱化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敲下最后一个按键，他才偃旗息鼓，后仰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从椅背上弹起来。
他惊恐地看着满屏的字符，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忙将电脑里的文件通通拷贝进笔记本电脑，抱起笔记本冲出了房间门。
刚冲出门，他就见到了一个“人形”，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冲向那人，喊道：
“高级展馆的电脑主机很可能是内置的，我要碰到主机才能把程序……安装上去……”
刚喊完，他两眼一黑。
他只觉自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接着便双脚离队，身体“悬空”，迷糊间，他看到一条张牙舞爪的性腺正向自己袭来，里面血液的红色比正常状态更加妖艳。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渐渐有声音进来。
“……心率82，血压是98的69……好，我知道了。”
“谢雍怎么说？”
“他说血压虽然偏低，但还算在正常范围，估计就是长时间没有睡眠，加上情绪激动，脑袋一下子供血不足就晕了，也不排除低血糖的问题，毕竟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他只吃了一杯泡面……”
黎星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迎着刺眼的灯光寻找，果然看见林应销和任俊贤就站在不远处。
“诶？他醒了。”林应销说着，走到黎星身旁，“你感觉怎么样？”
黎星挣扎要着起来，刚感觉到手背好像扎着什么东西，就被林应销按下。
林应销说着：“你别动。”探身按下黎星头侧的按钮。
黎星感到自己的上半身被缓缓抬起，鼻尖无意间碰到林应销厚实的肩膀，脑袋竟有些晕眩，心脏随之漏了一拍，他大吃一惊。
张岳和邱教授的一幕又浮现眼前……
他别扭地扭开脸，透过林应销的肩侧，看到自己身处一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里，心率仪器的线正连在自己身上，用了一半的点滴瓶还在一点点地冒着气泡。
调整好病床靠背后，林应销找了张椅子坐下：“我们的御用医生不在，仪器都还没有录入你的生理信息，只能一切从简啦。”
黎星目光躲闪：“没事……”
一旁的任俊贤半天憋出一句话：“下次好好吃饭。”
林应销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任俊贤一眼，笑得像只千年的狐狸：“你下次可要小心啊，你不知道，刚刚小贤贤从B2抱你下来的时候，急得脚都快跑冒烟了。”
任俊贤嘴短，说不出话来。
黎星尴尬辩驳：“程序员的工作……就是这样，这次只是……太激动了。”
林应销觉得好玩：“这是不是……规规矩矩的小市民，尝到犯罪的刺激感了？哈哈。”
黎星无法否定：“有些事情，本来……不能去做，不知道自己能做到，现在真的做到了，心情……”
耳边传来训斥：「醒了就别说梦话。」
黎星马上改口：“主要是发现了一个错误。”
“是么？”林应销微微抬颚，双眼微眯，“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其他的交给我们。”
他一顿，
“不过……”
黎星：“不过什么？”
林应销被灯光照成琥珀色的眸子弯月一笑：“等你打完点滴，我们就要出发了，所以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了。”
黎星顺口：“我可以教你。”
耳边立刻训斥：「跟着去！」
林应销：“抱歉，我们没办法一心两用，但我保证，你只需要在远处盯盯监控，就可以了。”他回头看一眼任俊贤，“他会在你身边，任凭差遣。”
黎星捕捉到任俊贤讶异、不愿，又不敢多言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却不敢再反驳，只好假笑出声：“我开个玩笑，肯定是要去的，不去怎么分赃嘛。”
林应销：“对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