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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P.双生大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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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城没有飞机场,余甘和周漾先飞到了省会城市,又转大巴车才到了偏城。
此时是日落黄昏,余甘和周漾拖着行李,找了个看起来好一点的酒店准备入住,明天再正式去陈夷行家调查。
前台把身份证和房卡一起递给他们,余甘和周漾的房间是紧挨着的,也方便有事可以随时交流。
刷卡进门,通电,余甘打开开关,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除了浴缸看着不太干净,其他的地方倒也能接受。
在手机上下单了两套一次性四件套,余甘收到了来自于冬的几条消息。
于冬咚咚:【哥,白阮清的电话打不通】
于冬咚咚:【杨柏去查了白阮清的家庭信息,她未婚未育,父母也已经过世,不过有个叔叔在国内,我们在尝试联系】
d-fructose:【知道了】
d-fructose:【给你们点了炸鸡】
于冬咚咚:【你简直是最好的余队!】
给魏寻报了平安,余甘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好四件套送到了,余甘把另一套送到了隔壁。
周漾接上:“谢了,一会儿出去吃吗?我饿死了。”
余甘点点头:“现在就能去。”
酒店处在商业区,能看出这几年偏城发展的很迅速,已然不是原先的样子。两人找了家砂锅店,大冷天地吃点热乎的暖暖身。
周漾往嘴里送了口巧克力:“我要吃豪华版砂锅土豆粉。”
“知道了姐,”余甘把老板叫过来,“两份土豆粉,一份里面加所有的配菜,另一份加午餐肉和煎蛋,谢谢。”
老板迅速记下:“好,一共四十八,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
余甘点点头,扫码付款。
周漾喝了口水:“今天见你哥差点没把我吓死,都是你,大学的时候非要黏着我,你哥肯定觉得是我把你带坏了。”
余甘笑了下:“他知道我什么德行,不会怪你的。而且什么叫黏着你啊,我那叫找到了知己。”
警校管理严格,余甘这种性子其实不太适合去如此严肃的学校,所以当初安依裴才会不同意他的选择。余甘有自己喜欢的专业,理科上的造诣很高,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走这条路,结果余甘来了个大转弯,成功创到所有人。
第一次跟周漾搭上话,是某个周五。余甘下午没课,实在想出去,偷偷摸摸来到校园公认最好爬的墙,结果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
然后就一起出去喝酒,成功被安依裴抓到。
周漾:“哎,魏寻就是你以前喝醉酒念叨的那个人吧?他以前跟你是什么关系?”
“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2号,但我小时候大多数都跟着安哥生活,魏寻来的很少。”
周漾想了想:“那你这算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吗?”
土豆粉上了,余甘说了声谢谢,往里面加醋:“变态吗?”
周漾笑了:“我倒觉得正常。”
“嗯……”周漾突然停下来,看着店外,“可能兔虫更变态?”
“怎么突然说兔虫了?”余甘疑惑抬头看她,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发现秦湛予正锁着陈铭的下巴,而陈铭本人则毫无预兆地打了对方一巴掌。
……
“好下饭。”周漾嗦了一大口粉。
——
“啪”的一声,秦湛予的头偏了偏。
“你是不是有病?松开我。”
秦湛予松开他,笑了笑,带着脸上红起来的巴掌印,突然就变的痞气,“我就是有病。”
“你能别闹了吗?”
“我怎么闹了?啊对,是我自己缠着你要跟你一起来偏城,但你也不能直接就撇下我不管吧?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一条不回,又他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你下次出去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陈铭偏过头不看他:“我说了我没看见。”
“我知道,但我也指责你吧?我就是让你下次记得跟我说,我又不是让你时刻报备,你就炸了。”
然而陈铭听岔了,带着怒气冲着秦湛予说:“凭什么要给你报备,什么关系了就要给你报备,今天好像是你非要跟我来的吧?”
早上的时候,陈铭好心把秦湛予的车开回他家,稳稳停到车库里陈铭就下车准备走了,结果秦湛予那个傻逼拉着他把他锁到家里,陈铭没什么朋友,也没办法给余甘打电话求救,总不能说他被囚禁了吧?!
而秦湛予本人很满意陈铭主动“投怀送抱”的行为,谁管陈铭有没有闹着要走有没有拿抱枕砸他,在陈铭把车停在他家门口的那一刻,秦湛予就已经完全被触动到了,并且给自己脑补了一场破镜重圆的大戏,全当陈铭之后的所有都是因为嘴硬。
谁能有他自恋呢?陈铭被一个人锁在家里的时候这样想,无奈之下只能跑到客房打算睡一觉,结果秦湛予那个傻逼把客房锁了。
……
陈铭改道去睡了沙发。
等到秦湛予回来时,陈铭正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追综艺,那情景在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秦湛予眼里简直就是老夫老妻生活的具象化,于是乎又扑向陈铭一边黏糊地叫着小名一边蹭蹭亲亲。
豆腐吃够了,陈铭推开他说要回家。
秦湛予:“你不去偏城?”
陈铭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去啊铭铭。”
“不需要。”
秦湛予盯着眼前的男人,脸上还有点烧烧的,谁能想到看起来安安静静白白净净的知性男性下手会这么重?三十七度的嘴巴说出来的话也那么难听。
“是我,但既然一起出来了,起码要有点合作精神吧?况且我没让你给我报备,我说你要出去之前,或者有事儿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让我知道你没有再跑掉就行,好吗?这样可以吗?”
陈铭意识到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下,小声回了句:“知道了。”
果然吃软不吃硬,秦湛予想。
“那走吧,”秦湛予拉起他的手,“想吃什么?”
“随便,”陈铭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瞄一眼他脸上的红印,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湛予带着他走进一家店,刚进去就看见周漾一脸八卦地看着他,秦湛予清了清嗓:“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呢。”
余甘大吃一口午餐肉,很冷漠:“出公差。”
虽然但是,陈铭依旧是余甘要死命维护的对象,秦湛予的畜生行为已经深刻印在了余甘脑海里,余甘正在后悔为什么要给秦湛予甜头。
“了了哥。”
余甘坐到里面的位置:“你坐这儿,想吃什么?”
陈铭挣开秦湛予的手,坐到了余甘旁边,要了份跟余甘一样的土豆粉。
秦湛予走过去,跟周漾干瞪眼,最后还是没好气地坐到了里面的位置。
于是余甘对面坐着秦湛予,陈铭对面坐着周漾。余甘很满意这个安排,悄悄冲周漾竖了个大拇指。
“正好你来了,明天带我们去你奶奶家吧?”
陈铭点点头:“好,明天我们租车个去,方便。”
——
第二天一早,陈铭已经在余甘定的酒店楼下等着了,秦湛予当司机,陈铭坐在副驾驶当导航。
秦湛予把豆浆递给他:“吃点东西。”
“嗯,”陈铭接上喝了一口,同时动作麻利地把早餐分好,“我让你买的奶黄包呢?”
秦湛予:“在这呢,你喜欢吃奶黄包?”
“没,了了哥喜欢吃。”
秦湛予有点酸:“那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陈铭:“差不多得了。”
秦湛予指着自己的脸:“你昨天都把我打成那样了,余甘竟然还觉得我拱了他家的白菜,还有理吗?你在他面前的滤镜未免太厚了。”
“唔……”陈铭思索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我对别人又不这样。”
说完就立马塞了一口包子,拿起手机点进每个软件看一圈,完全不看秦湛予。
而秦湛予本人自回过味来后就美滋滋地看着他吃起早餐了,甚至吃到了讨厌的香菇也面色改色地咽了下去。
余甘和周漾出来了,坐到后座跟两人打了个招呼,陈铭把分好的早餐递到他们手上,余甘说了句谢谢,随后有些奇怪地问:“铭铭,你脸怎么了?这么红?”
“有、有点热。”
秦湛予立马接上:“啊我空调开的太足了,怪我怪我。”
……
余甘叹了口气:“走吧。”
陈夷行的住址在偏城的一个小镇上,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陈铭指挥着秦湛予开进了一条土路。
“以前这里特别颠,那时候我又晕车,每次来奶奶家都要缓上好一阵。”
秦湛予:“现在修了路,好走很多,我以前吵着要跟你一起来,你是不是特别烦?”
陈铭喝了口水:“或许吧。”
“或许吧是什么意思?”
“哎哎哎等等,”余甘和周漾同时出声,异口同声,“以前吵着跟你一起来是什么意思?”
陈铭顿了顿,有些幽怨地瞪了一眼秦湛予。而秦湛予本人则笑嘻嘻地看着前方,“字面意思,你俩能遵守一下交规吗?把安全带系好。”
“铭铭,你俩以前认识?”
“啊,嗯……”
“不是,”余甘扒拉着前座,“你俩以前认识?!为啥我一直都不知道,也没感觉你俩以前认识啊。”
陈铭:“最近刚相认的,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他也是知道我以前叫陈绥之才认出来是我的。”
余甘用审视的眼睛看着秦湛予:“没那么简单吧?感觉你俩以前关系也不一般啊……”
秦湛予:“余队,咱们是来办案的。到了,下车吧。”
“切。”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砖头盖的平房。陈铭拿出钥匙把红色大门的锁打开,大门两边的对联是今年的生肖。
“对联是去年过年请假那天回来贴的?”余甘跟着陈铭一起进去,先往里面走个五十米就能看见陈夷行的院子,院子里还有一颗特别粗壮的榆树。
陈铭点点头:“院子我没怎么打扫过,家里应该还算干净,上次回来是入秋的时候。”
右拐,院子的小门正对着房子的门,陈铭拿出另一把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客厅展现在眼前,沙发等物件都被白布盖起来了,从这个角度还能看见两间开着门的卧室。
余甘:“你之前打扫的时候动过奶奶的东西吗?”
陈铭点点头:“刚开始她失踪的那几年我翻了这间房子的每个角落,的确是……什么都没找到。”
秦湛予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一只手揽住陈铭的肩:“有没有不能动的地方?”
陈铭:“没有。”
余甘:“好,那我们开始搜吧。”
简单分工,余甘去了陈夷行的卧室。卧室看起来挺大,但东西不算多。
悬空式的衣柜和书柜装在一起,一张大床,旁边就是窗户。余甘去把窗帘拉开,“哗啦”一下,光透了进来,一颗挂满雪的大树正好对着窗户,如果在夏天,应该是一幅郁郁葱葱的美景。
这栋房子是用烧煤取暖的,陈铭刚把煤烧上,整个房子还没热起来,余甘冻的搓搓手,坐到窗子旁边的桌子旁,开始翻抽屉。
竖着的一连排抽屉里都没什么东西,只有第一个里面有陈夷行的首饰什么的,余甘大致都看了一眼,然后又原原本本地放了回去。
另一边,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相框,相片上有五个人,一对年轻的夫妇站在两个老人身后,而两个年纪大一些的腿上抱着一个小孩。
可能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余甘把相片取出来,发现相片后面写着一句话:M2006年,春。怀生走好。
怀生,可能就是陈夷行的丈夫,看来很早就去世了。
余甘心里说了句冒犯了,翻过相片仔细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打算原样放回去。而装相框时,余甘摸到了相片后面,指腹擦过的地方不是平整的,余甘连忙取出来看,又仔细摸了一遍,在那句话的下方,像是还有一行字,但并没有显露出来。
为了验证,余甘找出手电筒,从纸张侧面照射,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的确有压痕,但完全没有墨迹残留。可能是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压在这张照片上了,余甘想。
把手电筒收起来,余甘从抽屉里找了根铅笔,好在没有受潮,还能用,然后用找了张白纸,用最原始的方法让压痕再现。
铅笔侧峰轻轻刷过纸张,压痕渐渐显现。
余甘仔细辨认,是一行英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抄到旁边,最后连成了一个单词——r-e-p-l-a-c-e。
replace,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