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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P.敬伟大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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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魏楠邹坐在关书对面，向她阐述当初为何购入了治疗舱。
“我弟弟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强迫症、洁癖、孤僻，因此我在寻找各种方法想要治好他。前些年听闻冰析研究的治疗舱有了新进展，就想试一试。”
“据我所知，”关书说，“你弟弟魏寻并没有精神疾病。”
魏楠邹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比较难的地方。他不肯去医院，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好在他过去几年都没怎么生过病。你可能觉得我奇怪，没有医生证明是怎么给他冠上生病的名头，但如果你见过小时候的魏寻，还不太会伪装的那个小孩，”
魏楠邹顿了下，似乎在回忆：“你一定也会有一样的想法。”
“口说无凭，听起来你好像也不怎么关心他的样子。”
魏楠邹：“小时候他莫名其妙领回来了一只狗，黑色的，就是村里那种土狗。我爸大发雷霆，坚决不让他养狗，结果他拿着刀直接割了自己的手腕，说如果不让养他也跟着去死，以后都不能——啊，不好意思，这段就不用知道了。还有后来，那只狗养了没几年就死了，那段时间我家里出事，他不被允许出门，为此我爸还给他买了好多玩具，但他就喜欢画画，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画室里不出来。后来某一天那狗没了，他说他要去偏城，谁知道那是个什么地儿？我爸不让他去，第二天小客厅就全是他的血，谁见了这样的小孩不吓人？”
“听起来的确……”关书皱了皱眉，“但没有医院的鉴定，魏先生这样想自己的弟弟我认为也很奇怪。”
魏楠邹耸耸肩：“我只是为了他好。”
关书沉默了一下，又问：“你知道魏寻是冰析的研究人员吗？他参与了治疗舱的研发，难道需要你专门给他买一个？”
魏楠邹笑了下：“因为一些事情，他与我一直都是敌对状态，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他从不给我分享他的生活，而我又很忙，就连他出国留学我都没去机场送过他。”
关书：“按照你的说法，魏寻不跟你联系，但你给他买了治疗舱？你能保证他用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魏楠邹很无奈的样子，“我花重金买下，他却说他不需要。过年也从不回家，因此那东西闲置了很久，最后我还是让人卖了。”
“买家是谁？”
魏楠邹耸耸肩：“不清楚，我们是秘密交易，毕竟那时候治疗舱还没在市面上流通。”
“交易的时间，地点，银行流水给我提供一下。”
“当然，稍后我让我的助理发给您。”
——
实验室，魏寻摘掉头上的仪器，甩了甩头发，瞄了一眼还在实验中的夏星，“他今天怎么愿意来了？”
冯蔓遥记录着实验数据：“谁知道他爸又对他干啥了，今天过来一身伤。”
魏寻穿上外套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给余甘发消息，顺嘴问：“你姐呢？”
“工作时间，叫老板。”
“哦，咱老板嗯？”
“说是去瑞士那边了，不知道又干啥去了……你刚刚题是不是没好好做？”
余甘没回消息，魏寻把手机收起来摊在沙发里：“你姐生活品质真高，实验室一个小破沙发都这么舒服。”
冯蔓遥叹了口气，转身看着魏寻：“再沉淀一段时间，你要是再给我这样的数据，枝姐就要找你谈话了。”
“她找我找的还少吗？”
魏寻捞了个抱枕放脑袋底下，突然想起余甘走前跟他说的那句话……啊，好想他。这破事什么时候能结束？
“寻，再等等。”
竟然跟冯蔓遥接上脑电波了，魏寻意外地挑了下眉：“知道了，一会儿再来一次，我会好好做的。”
“话说我的合同马上到期了，”魏寻翻身起来，“她能放我走吗？咱们这合同要履行的吧？”
冯蔓遥：“你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夏星结束了，你再跟他说一次，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话语刚落，夏星就从里面出来了，一边拆仪器一边吐槽：“我早上刚做的发型。”
魏寻一言难尽地看着夏星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一块好的地方：“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伤吧。”
夏星：“中午吃什么？我饿了。不想回公司，姐，你跟我爸说一声，就说今天要一直到很晚才行。”
冯蔓遥：“知道了。”
夏星：“走吧，吃去吃饭？”
魏寻点点头：“我搬家了，一起去我家吃吧？给你们做饭。”
夏星：“你搬家了？”
冯蔓遥也看向他，魏寻自然点头：“对啊，我最近都不住这里，你们不是知道吗？暖房很正常吧？有什么问题吗？”
夏星：“没，就是觉得有点突然。那走吧，你做饭好不好吃？要不然咱还是点外卖吧？”
魏寻没理他，等着冯蔓遥弄完，三人一起出了大楼，魏寻开着车驶向了郊外的一座小别墅。
下车，夏星走走看看，白茫茫一片，只有通向门的那条小路被清理出来了。三人排排走，进了门，魏寻终于卸下防备，不用再顾忌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夏星：“魏寻，你以前那工作室还开着呢吗？”
“突然问这个干啥？”
冯蔓遥手上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换了鞋之后满屋子转了一圈：“你还有工作室？美术工作室？”
魏寻点点头：“嗯哼，现在交给别人搭理了，本来说要关了……”
“那为什么没关？”夏星凑到他面前，“因为我？”
魏寻嫌弃地推他的脸：“你有病啊。”
很安全，冯蔓遥把东西收进兜里：“好了，确定没事。寻，去做饭吧，我要吃辣菜。”
魏寻走向冰箱：“麻辣烤鱼？”
冯蔓遥：“好啊好啊。”
魏寻打开冰箱，在夏星和冯蔓遥期待的目光下，冰箱里除了一些饮料和水就没别的东西了。
从里面拿出来三瓶可乐，魏寻给他俩一人一瓶：“嗯，那点外卖吧。”
冯蔓遥：“……草。”
随便又点了点儿其他的外卖，魏寻收到了简若晴的消息，对方正在赶来的路上。
夏星：“听说你哥今天被叫去问话了？怎么回事？”
“地下室那个治疗舱的事。”
冯蔓遥：“那简若晴呢？她怎么了？”
魏寻：“应该是查到药跟她那个公司有关系吧。”
夏星：“你们一会儿讨论卧底的事儿可别叫上我啊，我保持中立，不掺和。”
没过多久，外卖到了，简若晴也到了。这么多年，简若晴气质也变得稳重了很多，脱掉大衣里面还穿着小西装，魏寻正想感慨，对方一嗓子给他拉回现实了。
“快，给我套睡衣，累死老娘了。”
……余甘能想到他若晴姐姐是这样子的吗。
魏寻任劳任怨，上楼给她找了套没穿过的睡衣，简若晴就跟在他身后，魏寻把衣服扔到床上：“换吧。”
“谢了。”
等简若晴换好衣服，三人已经把外卖打开放好了，就等人齐开吃。
冯蔓遥趁着简若晴不在又用探测器扫了一遍简若晴的衣服鞋子包包，依旧很安全，没问题。
夏星冲她招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快来快来，你今儿被叫去问话了？”
简若晴坐到他旁边，接上冯蔓遥递来的筷子：“嗯，就简单问了几嘴，我照实回答了。”
魏寻：“都问什么了？”
“问我和冰析合作的药物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是否通过了临床实验，是否有流通。前面就正常回答，最后一个即使我知道也不能乱说啊，这事儿又不归我管。”
夏星：“那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个致幻剂，也不知道冯蔓枝为啥那么热衷于搞它，弄得跟毒品一样，一查一个违规。”
简若晴耸耸肩，往嘴里送了口烤鱼：“这鱼有点辣啊，谁知道呢，但那边真查到地下二层用它了吗？”
魏寻摇摇头：“没有，只是供词。”
“哦，那就没啥事了。反正他们做的那么细致，估计也查不到什么。”
“冯蔓枝早就察觉到他们要查到那了吧，所以才把该带走的带走，只是没想到……”魏寻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简若晴奇怪道：“没想到什么？”
魏寻笑了笑：“没想到她那亲密的团队里混入了四个间谍。”
剩下几人也跟着笑了，夏星在旁边反驳：“哎我不是啊，我只是个中立者，谁也不帮。”
冯蔓遥：“那你刚刚还问的那么勤，就从了我们吧，星。”
夏星摆摆手：“不要不要。”
冯蔓遥看向简若晴：“季明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他爸爸也好久没来看他了。”
魏寻：“我前面听说他爸换了个工作？”
“可能赚钱多吧……换了个高危工作，才能让季明继续治疗。”
在场的四位，魏寻属于完全没同理心的，他的同理心全都用在了躺躺和余甘身上，对别人就是冷酷无情的形象；夏星依旧保持他的中立风格，不掺和不过问，甚至都没见过季明；冯蔓遥身为冰析的一把手，又是冯蔓枝的妹妹，完全没可能插手。那么就只有简若晴了，此女虽然内里大大咧咧表面严肃不好惹，但其实极其柔软，私下已经帮了季明父子很多。
魏寻：“季明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三？”
简若晴点点头：“差不多。”
夏星：“时间过得很快啊……哎魏寻，你还记得咱们当初要走的那年吗？走前我还叫你来参加了我的欢送会，结果欢送会还没结束你人就没了，我很好奇你那天晚上干啥去了？”
魏寻喝了口可乐：“回家了，说了八百遍了。”
“我才不信。”
“爱信不信。”
夏星想了一下，抬头就对视上了魏寻的视线。那视线中总有种压迫的意味，夏星顿了下，没再说这个话题。
“家里都这么困难了还不让自己的孩子参加实验啊……”魏寻感慨了一句，“他爸爸真爱他。”
三人齐齐地把目光投向魏寻，魏寻挑了挑眉，举起可乐：“敬自由，敬伟大的爱。”
四罐可乐撞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声响：“敬自由，敬伟大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