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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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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枝枝一觉睡醒,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念芙而是听荷,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姑娘,奴婢伺候您梳妆。”听荷笑盈盈走过来。
裴枝枝坐到梳妆台前。
听荷站在裴枝枝身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干的都是院子外修剪花朵的活,好像不太会做发型,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手。
裴枝枝:呀呀呀呀!扯到我头发了!你到底会不会!
听荷赶紧把自己手里不小心拽下来的几根头发扔到地上,不过看样子姑娘应该没发现。
裴枝枝伸手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扒拉了几下。
这个簪子好丑,肯定是当时闻砚那个死直男给她买的。
她拿起来,递给身后的听荷:“这个给你吧。”
听荷没想到当值第一天裴枝枝又赏给她一个簪子,这簪子至少能抵她两个月的月钱!
“谢谢姑娘!”听荷喜不胜收。
裴枝枝终于解救出来了自己的头发,松了口气。
差点变成枯树杈子枝。
……
她就顶着这个松松垮垮的造型去找老夫人请安了。
裴枝枝一进屋就窝在她脚边的软垫上,抱住老夫人的腿。
老夫人看到她就笑了:“哎呦我的乖乖儿,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流行的新发型吗?”说着轻轻抚摸了下裴枝枝的头。
裴枝枝仰头卖萌:“是刚到我身边的婢女听荷啦,她第一次给我弄头发,还不太熟练,多弄几次就好啦。”
嘻嘻,她可是对着镜子试过好几次,这个角度最可爱啦,萌萌的像小猫。
老夫人果然被裴枝枝可爱的不行,又塞给她一堆好看的首饰。
邪恶枝枝:嘻嘻嘻,计划通。
*
听荷高高兴兴的打开首饰盒,里面金光闪闪一片。
才在表姑娘身边当值几日,就已经被赏了十几件首饰,那如果时间一长,那她岂不是就变成小富婆了!
她都没敢和府里的好姐妹说这件事,害怕惹人嫉妒,树大招风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做人要低调。
她把里面的首饰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怎么也看不腻。
她取出一对白玉玛瑙兰花南红珠耳环,正往耳朵上戴,突然间房门被踢开了。
听荷吓得手一歪,差点没把耳环掉地上。
好险,这耳环可是很贵的。
她可是表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谁这么不长眼,敢不敲门就进她的房间!
她转头刚想发火,就看到一堆侍卫朝她走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意擅闯他人房间,啊!——”
话还没说完,听荷就被拧着胳膊带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表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少废话,快走。”侍卫狠狠推了听荷一把,听荷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到地上。
院子里的丫鬟都围在一起,看向这边窃窃私语。
听荷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其余侍卫进屋搜寻。
“首饰都在这里!”
“这个瓷瓶装的是什么?”
“不管了,放里面,全都带走!”
……
听荷表情一片空白,全程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被押到了侯府正厅。
她的首饰盒被侍卫摆在面前。
听荷抬头,发现老夫人和侯爷坐在上方。
她视线往旁边一转,表姑娘也在。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向裴枝枝爬过去,又被身后的侍卫按住跪在地上。
“跪好!”
听荷哭得泪眼汪汪:“姑娘,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他们说首饰都是奴婢偷的,奴婢冤枉啊,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姑娘的东西,这都是姑娘赏赐给奴婢的呀。”
裴枝枝还没说话,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怒自威:“这其中的鎏金银镶玉步摇钗还有你耳朵上那只白玉玛瑙兰花南红珠耳环,都是我送给枝儿的,只这两样就价值百金,怎可能随便就赏赐于你?”
“而且其余下人们都同我说了,你在枝儿身边不过当值三日,就算赏赐于你,你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首饰!”
听荷懵了,老夫人说的没法反驳,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她连忙看向裴枝枝:“姑娘,您说句话啊,真的不是听荷偷的,您是知道的。”
裴枝枝表情失落,似乎是被伤透了心:“听荷,我把你放在身边是信任你,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如今被发现还要推脱狡辩,我对你太失望了。”
大厅里的丫鬟侍卫看到这幅美人神伤的神情,看向都听荷,眼里带着谴责和愤懑。
听荷感觉身边的视线犹如实质,快把她刺成刺猬。
她十分激动,起身要站起来又被身后的侍卫压下去,挣扎间挥舞的动作打翻了首饰盒,一个瓷瓶骨碌碌从里面滚出来。
空气静止了几秒,
听荷一看到瓷瓶眼睛都直了,咋在这儿?
她都忘了给自己解释首饰的事,连忙跪下来拿起放到袖子里。
她不藏还好,一藏连侯爷都忍不住皱眉。
“你手里藏的什么。”
听荷摇摇头:“只是奴婢平时服用的药而已。”
侯爷给听荷身后的侍卫一个表情,侍卫立刻上前,将听荷身上的瓶子抢了过来。
“侯爷,看不出什么异常。”
老夫人察觉到不对:“请医士过来看看。”
医士很快过来,发现了药丸的不对劲,和那日张太医说的一样。
听到此物有毒,老夫人大惊,赶紧让医士给裴枝枝把了下脉。
医士沉吟片刻:“这位姑娘确实服用过此物。”
这就不是简单的偷盗财物的问题了,老夫人和侯爷脸色骤变。
医士接着说:“不过幸亏发现得早,姑娘服用此物的时日应当不长,身体还并未出现什么问题,及时止损便无大碍。”
裴枝枝拿起帕子咳了几声:“我就说这几日总感觉浑身乏力,有时还会心悸,原来是因为这样。”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带上愠怒,看向听荷:“说!是谁指使的你。”
见事情暴露,听荷脸色煞白,只一味地摇头。
老夫人身边的婢女说道:“……老夫人,如果我没记错,听荷之前好像是夫人那边的人?”
老夫人气得手直抖,又是王氏。
好啊好啊,山匪一事尚未调查结束,王氏竟还敢如此,每一桩每一件,次次是冲着枝儿的性命来的啊!
“王氏现在人在哪?”
侯爷神色冰冷,吩咐身边的下人:“把夫人请过来,说我有事问她。”
王氏正躺在贵妃榻上美滋滋敷着面膜,下人突然过来,请她去正厅一趟,说是侯爷喊她。
虽是有些奇怪,但王氏还是起身赶去了正堂。
急忙赶到后王氏第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听荷,扫视了一圈正厅的人,王氏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老夫人目光锐利,看向王氏:“这可是你身边的人?”
王氏行了礼,这才开口:“听荷之前确实是我院子里的,但是因为我嫌院子里伺候的人太多了,她已经被我打发出去了……这是怎么了?她犯了什么错?”
侯爷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对枝儿身上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情?”
裴枝枝垂眸,她很清楚,侯爷的质问并不是为了维护她,而是这件事传出去会损害侯府名声,也会有人说他管教内人无方,他看似在给王氏施压,实则避重就轻。
只要没有证据,王氏一句‘是’就能将这事轻飘飘掀过去。
老夫人开口了:“她不仅偷了枝儿的财物,还试图下药毒害枝儿,这件事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王氏连忙跪下:“老夫人、侯爷,妾身冤枉啊,自从听荷离开我的院子后,便同我再无联系了,我也不知他会做出此等事情。您若是无凭无据就这样冤枉妾身,妾身不认。”
老夫人:“是吗,既然如此,那就把听荷带到刑部好好审问,十八般酷刑放在身上,晾她没两日也会受不住,到时自会吐出真言。”
听荷瞬间慌了。
刑部里面是什么地方,无人不知晓,进去的人就不可能全乎完整地出来,掉半条命都是好的,大多数人都扛不住那里的酷刑,惨死在里面……
听荷把头磕的咣咣响,没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一摊血迹:“呜呜呜,老夫人不要把奴婢送去刑部,奴婢都交代,奴婢是被人指使的。”
“哦?那你说说,是何人指使的你?”
王氏攥紧手中的衣袖,一双眼死死盯着听荷。
听荷抬头,对上侯夫人的视线,瑟缩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
“是……是念芙,是她想害姑娘,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王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裴枝枝听到这冷嘲一声:“你是说,念芙作为我的贴身婢女,跟在我身边十余年,想害我性命,但却故意犯错,让我把她分配到外院干活,然后我从五个丫鬟中准确地选出了你放到身边,念芙再让你来给我下毒是吗?”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她直接自己给我下毒不就好了,比起你,我更信任谁不言而喻吧。”
侯爷开口了:“那既如此,就把念芙也叫来当面对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