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人类是大型猫科动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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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金给开车拉回了住处，想起之前黎礼说，找他当代驾。
停车场，宋佳金朝睡眼朦胧的黎礼伸手：“老板，打发点咯。”
黎礼仰靠着座椅，飞快凑过去，宋佳金条件反射闪开了。
闪完有点尬，宋佳金：“你别老搞偷袭。”
到底谁丫的不解风情媚眼抛给瞎子看……黎礼：“之前也打报告，没看出您有何准备啊？”
宋佳金：“是哈。”
这么想起来，次次都黎礼主动，以至于宋佳金次次都觉得尼玛能不能有个前奏别这么突然。
一时失神，宋佳金打出个左转灯加雨刷。他俩坐车里跟被整蛊了一样。
黎礼：“谢谢，这下清醒多了。”
而宋佳金悄没声一把捏着他的脸，怼着亲了过去，而后又是那熟悉的操作。
开门，跑。
这回也没拿包，就又折回去。不过折回后坐下了，雨刷和转向灯已经结束。
宋佳金给自己顺着呼吸：“我好像是个总让别人辛苦的人，你也是，我的朋友也是。好像和我相处需要主动些，而我总是坐享其成。我会改的，就先不说对不起了，我会努力让你感到被爱的。”
对于宋佳金这突如其来的告解，黎礼有一瞬的诧异，而后他攥着宋佳金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捏着：“是不是被人说过什么？”
宋佳金：“对还挺多的，从小到大可能我性格都不是特别跳跃，明明自己觉得已经很友好了，却还是让人家觉得有点……冷漠。”
“嗯，可是你没办法迁就所有人的，就算你爱他们，也不该为了他们改变太多，尽量在自己的阈值里活着，别人都另说。”黎礼说。
宋佳金：“可你不是别人。”
酒精渲染下，眼皮发热发烫，黎礼降窗透进一点清凉：“那也不要为我做太多。如果需要改的太多，那不正因为我们不够适配吗？”
宋佳金声音更低下去：“不够适配，就不能在一起吗……”
黎礼没想到他的思路是这样，一时卡壳：“也不一定吧，人生还是挺多解的。”
宋佳金：“那就好。”
这就哄好了？脑血栓这就通畅了？
黎礼：“走，回家。”
宋佳金：“宋毅？”不会介意吧？
黎礼：“宋毅兼职去了，我睡他那屋，太困了我不洗澡了。”
宋佳金：“你的房间你本来就可以不洗澡就睡。”
黎礼：“我不。”
宋佳金脸红红的字斟句酌：“可我俩最近的，相处时间，好少。”
于是某位形象包袱很重的还是洗了个香香，在自己屋睡，和宋佳金一起。
虽一身疲乏，单纯倒头就睡，可是旁边有人，空调吹得冷了，往旁边一搭，暖融融的□□，像猫一样，很舒服。
宋佳金单方面宣布，人类是大型猫科动物。
以及感情这东西，竟是以时间堆出来的。宋佳金从前一直没发觉，怎么就对学校里那些朋友更感亲切，而对工作后的朋友，偶感疏离。
说到底，共处的时间还没叠加到能够质变的程度。还没被时间反复记住，这个人，已占据了长长的人生一段，该给他一个功勋章了。
第二天，宋佳金预备自己理个发。恰刷到一个视频，说头发是情侣间的共同财产。虽只是一句调侃，宋佳金还是跟黎礼说了一声。
【礼】—别动，留给我！
看来网上说的是真的。
可由于他俩最近的班老岔开，别说理发了，简直跟阴阳两隔没差。
什么破班什么破班什么破班……
熬到李岚出师去新店。黎礼终于被准假连休三天。陈光转白班，重见天日，柳江宋佳金再一周晚班。
连王洛自己看着排班表都笑了，啜一口美式：“最近辛苦了，老板说新店稳定后去团建，你们有什么想法不？”
“不爬山行吗，这个天太累了。”柳江说。
“时间半天够了吧，久了挺累的。”陈光说。
“是必须去吗？”宋佳金问。
“肯定强制去。”黎礼说。
王洛闭眼，想不闻窗外事：“是滴哦，因为老板也很少来，他觉得很必要和大家在团建中拉近关系增进感情。”
原来这个建谁也不想团啊。这只是老板一个人的团建，以及一帮演员。
上着班倒也不累，一旦有了假期黎礼才觉得，尼玛前段时间简直伤筋动骨了。
放假当天，某“愿赌服输随叫随到”又准时出现，帮着收铺。
柳江早觉得不对劲，但以黎礼一向男女不忌，谁都是亲兄弟姐妹的做派，她也没法定论。
没哪条法律不准哥俩好到穿一条裤子吧。尽管她确实发现，今天宋佳金那条短裤是黎礼的。虽然没图案，但是是条防走光的运动速干短裤，材质一眼看得出。黎礼也没怎么穿过，就有回下班赶着去打球，穿来上班过一回。
里边一层外边一层，由于大白天光线好，能看清里边那层绷在黎礼大腿肌肉上。而由于晚上店里光线暗得暧昧了，宋佳金穿着，就显得只是条普通短裤，不过是双层的罢了。
里边将将圈着腿，外边就更是松着。
柳江又思索了一圈，黎礼确是大学到现在都没对象的。就连她那万年不近人情的室友都表示关注的一男的，竟然单了这么多年。
不过自从谈了对象，柳江和黎礼的来往倒也确实少了很多，疏忽了他近来情感动向也说不准。以前是半夜能约着打牌的。如今因为家里那个管得太宽，已经从良成一个身边几乎全女性的单面人了。
柳江越琢磨越生气，进林俊车的时候，车门摔得哐一声响。
林俊瞌睡醒了：“怎么了？今天客人找麻烦了？”
柳江：“嗯。”
很多时候没法纠正一个人，无论观念还是行为，他已经养成他那套。不过柳江想想还是窝火：“为毛和你谈恋爱，我的圈子越来越小，我以前想到处巡演的，现在两三个月才演得上一场，都他妈因为你说你要在这儿扎根发展你那个狗屁家族企业。”
林俊一时沉默着，不过和柳江谈，他确实也成长些了，先把话头摆出来：“让我想想啊。”
柳江是学姐，他是学弟，追了好久，从柳江还在学校追到她毕业工作。柳江一向独立，独立到不需要他的参与。反倒因为他的参与，生活被禁锢住。
他们常常吵架。林俊习惯了被身边人关照，遇到柳江这种不怎么给面子的，时有人生被戳出个洞的感触。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常在撕破脸后，想要拥抱你，在你背影后默默跟着。其实你说的有道理，我太强势不够尊重或者说爱的方式不够合适，是我太好面子，混淆了当初的心意，是你怎样都好。
林俊开口了：“我会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如果你想去巡演，就去吧。”
别的再提似乎太多余了？曾经做错的已经那么多，道歉没有用的，那从今以后我慢慢改。
林俊：“我还有机会吗？”可是我实在害怕了，我们争吵的次数多过相互依存的时间了，这里边还有转机吗？我还能重返你当初最器重的那时期吗？
柳江像被戳开一个口子，用纸巾沾沾眼角：“先回家吧，我也有错。”
“好，回家。”林俊说。
车悄然滑行着，夜里没有行人更无车辆。柳江戳开车载音乐。方大同《特别的人》，爱一个人或许要慷慨若只想要被爱最后没有了对白，必须有你我的情真不求计分的平等……
好尼玛应景。词写得真好。
黎礼送宋佳金到楼下，宋佳金没有立刻下车，揪着安全带，像揪着节操。
宋佳金：“要上去喝点什么吗？”
黎礼立马驶去停车场。老早就视察过了。
宋佳金：“你干嘛？”
黎礼：“我要喝你调的酒。”
宋佳金不吱声，又想起不能让话落地，“嗯”了一声。
宋佳金至今觉得屋子里待俩人，就跟帽子里挤了个大象，相当有压迫感。
尤其洗漱后透着清香的黎礼，更是魔幻加倍版大象。拉开窗，风透进来，桌上黎礼买的那只小风扇呜呜吹着。
宋佳金那台破电脑实在连电影都带不动了。他那碎成渣的手机，就更是，有碍观瞻。于是俩人用黎礼的手机支着看电影。雪碧兑二锅头，超市里的冰杯几百毫升呢，他俩用一个杯子就够喝了。
宋佳金挑的，一部很长的文艺片。他手机里存了很多这类东西，光是待读书目就有百来本。待看片目更是国内外兼具。
黎礼：“阿巴斯？最喜欢他的？”
“嗯，大部分文艺片我都看不下去，感觉有点不真实，阿巴斯的就跟路边随手拍的一样。”宋佳金说。
黎礼笑：“阿巴斯听了都得承认是这么回事。”
宋佳金：“你呢？喜欢看什么？”
黎礼：“都行，有人推荐的我就去看，我一般懒得自己找。你给推点吧，这几天我看看。”
宋佳金：“几天时间都宅家啊？”
黎礼：“看你安排咯。”
关于钟琪“你很无聊和你谈很没意思”的言论又在脑中炸响。
电影没看多久，酒倒喝干了。俩人沉沉睡去。这是头一回，歪七扭八却同睡一头。
宋佳金抱着黎礼手臂，在肚脐眼上盖着。
黎礼一翻身，将他整个圈住，架住。像个摇篮似的，宋佳金半枕在黎礼身上。
别扭的姿势，不过很温暖。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天色很美，黎礼不知从哪翻的本书在看。狗窝乱糟糟，美人出淤泥而不染。
是宋佳金淘宝买的便宜货，罗素的《幸福之路》。
飘窗上就这么一本书，整个屋里也就这一本，别的时候他都手机上看。这本算是安抚剂，有事没事睡前翻两页，能踏实不少。
宋佳金盯着黎礼看，直到黎礼把书挪下来，露出回视的眼睛。
黎礼：“饿了吗？外卖还是出去吃？”
宋佳金一身都潮了，头发也乱成一窝，终于想起这茬：“剪了吧？快成原始人了。”
昨晚的零食还剩点，宋佳金将行李箱合上，坐上边，面对着前租客留下的贴墙镜，黎礼将塑料袋剪开围在宋佳金脖子上，宋佳金自己吃一片，给黎礼喂一片饼干。
咔嚓咔嚓，露出眉毛。宋佳金急攥黎礼握剪子的手：“别剪太多，不然把你剪了。”
“我有数。”黎礼说。
细碎发渣落在宋佳金鼻梁上，黎礼轻轻用指腹揩去。
“山根这么高。”黎礼说。
宋佳金摸了摸黎礼鼻子，又捏捏他脸，继而捏捏手臂。
黎礼展示他的肌肉：“摸这儿。”
宋佳金坦白：“我对肌肉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还是上手了，硬邦邦，不如脸蛋软嫩好掐。
黎礼挑眉：“纯颜控啊？”
宋佳金：“嗯。”
不得不说黎礼托尼技术还不错，理完一看竟然没翻车，挺窗明几净的视线，眉毛露出来后更硬气几分，不笑的话有那么点酷。一张娃娃脸竟然能因为眉毛有这效果，黎礼怼着他咔嚓两张，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去楼下吃饭时还在琢磨着怎么起笔，怎么画。
也没吃大餐，就楼下米线。俩人吃完饭，树下歇了会儿，太阳不直射倒还受得住。店家的狗趴那一动不动，黎礼蹲过去轻轻摸它，宋佳金也不甘落后。
“想养吗？”黎礼问。
“太麻烦了。”宋佳金说。
黎礼啧了一声。
宋佳金：“我会好好养你，像猫猫狗狗一样，有你就够了。”
黎礼一把卡住了宋佳金脖子：“好好说话。”
而宋佳金的手机炸响，是宋丽打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人类是大型猫科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