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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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歌揉着酸痛的脖颈从庆典场地溜出来时，却从衣服上掉落团宣纸，她弯腰拾起，借着月光辨认上面潦草的字迹——“来湖心亭。”。
“搞什么名堂？”谢长歌嘀咕着将纸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字迹应该是安淮的，只是比平日更凌乱些，像是仓促间写下的。她抬头环顾四周，篝火旁的人群依旧喧闹，却不见安淮和曲离的身影。
纸团边缘沾着些暗红痕迹，谢长歌用指尖蹭了蹭，凑到鼻尖一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是朱砂，是血。
她将纸团塞进袖袋，快步往湖边走去，路过梅林时，余光瞥见王攸宁好像和巡逻的人站在阴影里，谈论着什么，谢长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隐入黑暗。
湖心亭的木桥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安淮？”谢长歌试探着唤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枯荷的沙沙声，突然她踩着一个硬物，蹲下去捡起才看清这是曲离的发簪。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学姊在找什么？”王攸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月光映得她脸色惨白，“庆典还没结束呢，怎么你们都走了，马上可还要听裴夫子说些大道理呢。”
谢长歌挣开她的手，手里还拿着捡起的发簪：“你是何时来的？”
“学姊路过的时候就跟着了。”王攸宁依旧保持她那万年不变的微笑脸缓缓回道，她向谢长歌手上看去，看清那是曲离的发簪后又看向四周，“这里有人打斗痕迹。”王攸宁指向左前方的护栏处，语气添些探究，“有人落水了？”
纸团的事在谢长歌的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咽了回去：“怕是安淮或者曲离，我们该去找找看。”
王攸宁没有接话，径直走到岸边，“应该曲离落水了。”王攸宁突然说，“看样子是被人救起来了。”她指向泥地上的脚印，两组较深的拖痕延伸向学舍方向，她眉头紧蹙“曲离身体不好，这个天落水怎么能直接回学舍，我们该去请白医师。”
谢长歌正要反驳，但是看着王攸宁很是着急担心的样子还是跟着她一起去了：“好。”
二人赶到医馆时，白寄微正与江堇禾对弈，棋盘上黑子已呈合围之势，白医师执子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白医师！”谢长歌急匆匆行礼，后面的话却被王攸宁打断：“白医师，曲离受了些风寒，可否开些祛风寒的药材？”王攸宁彬彬有礼的样子白寄微甚是喜欢，转身就去配所需药材。
江堇禾闻言，指尖的三枚铜钱叮当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她垂眸看了会儿卦象，眉头渐渐拧紧："坎为水，兑为泽...双月同天之象。"她突然按住白医师取药的手，“怕是要再加一剂化瘀散。”
白寄微深深看她一眼，迟疑片刻，转身从紫檀药柜最上层取出个青瓷瓶：“外敷。”
二人拿着药作势告辞，江堇禾整理着衣袍：“慢着，我和寄微同你们一起去，待会还有裴老的讲演，我们去看看好给你们批假。”
谢长歌有些犹豫，王攸宁却答：“多谢江老师，这边。”
谢长歌与王攸宁对视一眼，轻轻叩响门扉。
屋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过了许久，安淮才拉开条门缝，见是她们，明显松了口气：“你们怎么——白医师，江老师？”
“曲离怎么样？”谢长歌挤进门，看到榻上情景时倒吸一口凉气。曲离的领口微敞，大片青紫触目惊心。
白瓷瓶被王攸宁轻轻放在案几上：“怎么回事？”
安淮见这么多人进来只好说出事先准备的词，将刚刚发生的事含糊带过。
白寄微上前把脉，眉头越皱越紧：“寒气入肺，又受了外伤。”她从药箱取出银针，“需针灸驱寒。”
江堇禾站在窗前，月光照得她半边脸隐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都出去。”白寄微点燃艾草，“别妨碍行针。”
安淮紧张的在门口往里望，她人只当她是在担心曲离的身体，谢长歌更是轻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白医师在，没事的。”
“嗯......你们怎么知道的？”安淮像是想起什么。
“不是你给我塞的纸团么？”
“什么纸团？”
谢长歌连忙把怀里里的纸团和发簪拿出来，纸团上字已经消失无踪。
江堇禾坐在石墩上喝着刚刚拿出来的热茶，屋内突然传来曲离剧烈的咳嗽声，安淮猛地转身丢下无法解释的纸团，却被江堇禾按住：“白医师在呢。”
咳嗽声渐渐平息，透过窗纸，可见白寄微正在收针。
谢长歌盯着地上的纸团出神。王攸宁忽然轻声道：“明日该去湖边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