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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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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挺会装装样子的，就算不是很熟悉，也会秉持着同学的情谊，安抚一下身边的同学，主动给他们讲题。
不过你慢慢地不太乐意开展这种业务了。
晚自习从前桌手上收到纸条，他对你挤眉弄眼地示意，你把嘴里的果粒嚼了嚼，冲他笑了下。
前桌转过身，你听见他小声问同桌：“你看我有机会吗？”
他的同桌冷笑一声，“没有镜子就问前面的女生借，另外，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问这种弱智问题。”
你半垂着眼，睫毛投下阴影，唇角维持着弧度。
纸条折了几次，遮掩住中心的青春悸动。
你措辞拒绝，发了一张好人卡。
前桌从你手上接过被复原的纸条，见你神色自然，就知道又没成。
“池啊。”
你刚捡起笔，试卷翻面，挑眉，“讲。”
他遮住嘴，小声问：“你不会是在谈了吧？”
“没，我不太想，谈恋爱。”你想了想，又说：“不过如果之后有人问这种事情，你可以说我在谈。”
“拜托啦，拒绝的时候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拧起眉头，有些苦恼地看着他。
前桌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你不太信赖亲密关系的长久，对于开展这种关系怀抱着质疑。
而且，因为情绪低落产生的爱情错觉，更不可信。
笔尖一动，你把C写完，打了个点，信心满满地翻到答案，开始核对阅读理解。
前排传来细碎的交谈声，讲台上的纪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垂着视线，并不抬头。
不给任何暗示，不给任何错觉。
晚上，你往包里塞了一张试卷，单手把书包甩到背后，跑去高三的教学楼等左尧。
由于错峰出行，高三下课晚十五分钟。
你趴在走廊的外墙上，这栋楼还陷在一种寂静中，另外几栋楼的嘈杂声遥遥传来，人群奔向自由。
最后的下课铃被歌曲所取代，平凡之路的歌词已经耳熟能详。
左尧出门前在和同学打招呼，他们认识你，吹了两声口哨，你笑着招招手，把左尧勾在身前，摆摆手，“拜拜拜拜，明天还你们。”
口哨声原本到了尾声，又席卷而来，你受得坦然。
左尧的头被你带得后仰，靠在你肩上，你问到熟悉的味道，精神松懈下来，反手挠挠他的下巴，“可以陪我开小灶吗？”
“不吃我做的？”左尧顺着你的力道走。
在汇入人流前，你收回手，站在他身后，避免成为连体婴一样的障碍物。
你礼貌地说：“对不起，压榨高三生的事情我做不到。”
黑色凯迪拉克汇入车海，后头跟着左尧家的车，又是没接到少爷的一天。
当事人坐在你身边刷手机。
还是漫画视频，不过和上次的作者不一样，这个作者画的是猫猫和小鱼。
波斯猫蹲在鱼缸的旁边，鱼缸内，锦鲤在缓慢游动，鳞片上泛着彩色的光晕，鱼尾在水中浮动，如纱一样。
波斯猫注视着它，眼神随着它移动，慢慢俯下身子，鼻子和锦鲤尾部隔着玻璃相碰，一触即离。
锦鲤和它对上视线，轻轻摆动鱼尾，游离。
它安静地注视着。
舒缓的纯音乐中，视频周而复始地播放，你看见一群“kdlkdl”的弹幕里，蹦出一条“玩弄猫猫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波斯猫顶着浅棕色的眼睛，你侧头去看左尧，他戴着眼镜，车顶投下灯光，你看不真切。
“怎么了？”他划到下一条视频，随口问。
你凑过去，手搭上他的眼镜，他转过来，抬起下巴，方便你取下。
眼镜摘下，他眯了眯眼，重新适应眼前的景象。
你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把他还在播放中的手机拿起来，划回上一条视频，举到面前，“看，你和猫猫的眼睛一样。”
左尧扫了眼屏幕，重新看向你，“是吗，挺巧的。”
你点点头，“不过你有泪痣，比猫猫好看。”
他又扫了眼屏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分享完自己的小发现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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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波斯猫画上泪痣是在和左尧聊天的时候。
他发的表情包，你觉得眼熟，点开看了会儿，找回了印象。
小鱼（门捷列夫版）：加泪痣了，现在猫猫和你一样好看了。
小鱼（门捷列夫版）：棒棒的，我要韩了。
饶饶：嗯哼，约的稿子，之后有新的也发给你。
饶饶：[猫猫舔爪.jpg]
你发了个转圈圈的开心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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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你都没和左尧一起睡了，来的次数多了，乔姨给你准备了单独的房间，里头常备你的东西。
这次挤在一张床上，是因为你和曲夫人吵了一架。
担心被乔姨问，你还是在夜深人静跑来的，左尧带着你回房间，一路上都只用手机照明，和做贼一样。
你穿的左尧的睡衣，揪着领口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
左尧躺在床上，背对着你刷手机。
你压上去，把他手机按下，凶神恶煞地说：“还看！眼睛不要了？”
他动动身子，躺平，把手机抛到床头，“要的，不看了。”
太配合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展下去。
你趴在他身上，脸贴在他胸口，伸手挠他的腰。
他的手搭在你头上轻抚。
你们俩就这么待了一会儿。
然后你爬起来，他收回手看向你。
你跪坐在床上，脸色有些微妙地看着他。
他的头发散落，眉眼平静，泪痣在白炽灯下更为醒目，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你，你思考了一会儿，放弃挣扎地说：“左左，抱一下。”
左尧抬起手，你俯下身，下巴抵在他脸上，口鼻埋进头发里，被他的气息裹住。
你偏了偏头，唇擦过他颈部，他揽在你背上的手一顿，仍旧缓缓收紧。
“好喜欢。”
你惬意地眯起眼睛，轻叹。
左尧的视线落在天花板，手在你后腰拍了下，“别耍流氓。”
你用头去拱他的下巴，“才没有。左左好像妈妈。”
他似乎啧了一声，速度太快，你不太确定。
“睡吧你。”
你默不作声，手扶在他腰部，往他背和床之间挤，试图撬出缝隙。
左尧躺得笔直，紧紧压住。
你泄了气，又去拱他的下巴，“左左左左，饶饶，抱一个嘛。”
你乱七八糟地喊他。
左尧的手捏住你下巴，抬起，他偏头来和你对视，你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你眨眨眼，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他。
他偏开头，眼不见为净。
你的手毫无阻碍地相触，十指相扣，你侧过身子，把他抱在怀里，面对面。
“睡。”
他言简意赅。
你乖乖合上眼，又睁开，他顺着你的目光看向卧室的灯，认命地直起身子去按床头的按钮，掀开被子时，顺着你张开双臂的动作，躺进你圈出的空间，给你当抱枕。
手插进长发里顺了顺，你闭上眼，“晚安左左。”
“……”
“晚安。”
这下是真的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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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尧高考结束的时候，你和乔姨一起在考场外头等他，乔姨捧着向日葵的花束，你撑着伞。
你问旁边的家长借了点水倒在手上，往花上头洒，彩纸中的花束显得更加鲜嫩。
左尧在人群中后退两步，避开鲜明的摄像机，绕了小半圈走过来。
他接过花束，和乔姨拥抱。
“辛苦了，谢谢妈妈。”
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坠着水滴，他从口袋抽出纸，很自然地为你擦拭。
乔姨在说中午的小宴，请了和她相熟的几个夫人一起。
连带着应折、荆昭家的也在，曲夫人在公司，所以是你代为出席。
不过你本身也在受邀行列里。
左尧站在你身前，单手抱着花，另一只手扣在你手腕上。
“走吧。”
他回头看了你一眼。
你往前走，跟在他身边。
他目视前方，小幅度地偏头，轻声问：“我妈买的花？你不送我毕业礼物吗？”
“人亲自到场了，多的没有。”你斜了他一眼。
大夏天的，你又不是谁的家长，顶着大太阳来看小孩。
乔姨在门口站着等，你没脸窝在车上吹空调，老老实实地撑伞。
再说了，你们高一还在放高考假呢。
你已经对他很上心了。
好吧，你其实准备了礼物。
左尧大学准备学艺术设计，你不太清楚具体的专业，但是大概知道这种专业对电脑的性能要求很高，你选配了一套台式，显卡还没到货，目前卡在组装步骤了。
左尧好脾气地说：“那我送你个礼物，行不行？”
倒反天罡。
你问：“什么礼物？”
他搭在你手腕上的手指动了动，“等等，晚上和你说。”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
情绪积压反渗，在人潮的催化下，心快要跳出喉口，雀跃地期待一个诉说的机会。
蝉鸣声里欢呼声经久不息，热烈的太阳，热烈的夏天。
此刻，是自由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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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对着“海景房”琢磨了半天，手机上的物流消息显示显卡正在派送中，于是你先跑去左尧那里收礼物了。
你敲开门的时候，他有些讶异地看着你，又很无奈地笑了下。
左尧说：“去露台聊。”
他换了身衣服，白衬衫外头是正装马甲，黑色西裤笔直垂落，这一套穿搭很好地体现出他高挑的身形。
头发披着，但是蓬松度可以看出来是特意打理了。
半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斯斯文文的。
他偏开头，伸手去推镜框时，显得有些古怪的局促。
你上下扫了遍，他起初有些不自在，又泄气似地瞪了你一眼。
你没有领悟到背后的意思，打趣着问：“二少，难得穿这么正经，晚上有饭局？”
你姿态散漫地凑上去，手勾着他的肩，垂落在颈间的领口处，擦过喉结，隔着皮肉揉弄骨骼。
他解了个扣子，倒是没阻止你的行为。
衣帽间的门大敞着，还能看到散落的衣服。
只来得及匆匆扫一眼，就被带进房间。
紧接着，露台门被打开，他抬抬下巴，“坐吧。”
你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来谈谈吧。”
“小鱼。”
左尧在你面前落座，中午那种焦躁感淡了些，他深呼吸，沉下心，温和地开场。
你有所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