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未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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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昌向来对蔡婉玉言听计从，平时连吵都不吵几句，怎么突然闹到要离婚？
林昱呆愣许久，也没想出原因。
陆修远拍拍他的头，凑到他身边，“回神了。”
林昱习惯性地伸手接过他，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似的问道：“他们要离婚？”
陆修远正窝在他肩上按手机，忽然仰头亲一口他的脸颊，“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要掀被子起身。
可林昱手臂圈着他，他还没用上劲，就被人一把按了回去。
陆修远一不小心后脑勺砸中他肩峰，疼得眼冒金星，好笑道：“林昱，刚做完就想毁尸灭迹？”
不提这个还好，林昱扭头瞪他，“还好意思说，我快被你毁尸灭迹了。”
陆修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下次再接再厉。”
林昱翻一个白眼，拒绝和他沟通。
陆修远不怕他，一手揉自己的后脑勺，凑过去一手给他揉肩，问道：“怎么不起来，舍不得我？”
林昱看他一眼，半晌后，缓缓点头。
陆修远顿时靠近他，一双眼眨了又眨，直把林昱眨得脸红心跳，才笑起来，“宝贝这么会说话？”
林昱脸色复杂，抬手捂住他的嘴，“别那么叫我，恶心。”
陆修远弯了弯眉眼，在他手里闷闷道：“老公。”
林昱没忍住笑出了声，手掌换个姿势捏住他的嘴唇，“别乱叫，我怕你在外边也胡说八道。”
陆修远配合着呱呱几声，努力发声，“老婆。”
“滚蛋。”林昱笑着推开他，想抬脚踢他，结果发现双腿酸无力，只好自暴自弃地缩进被子里。
陆修远怎么可能一赶就走，不到两秒又钻了回来，从背后抱着他，“说实话，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林昱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抓过来握在手里，将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着玩，“刚不说了，舍不得你。”
陆修远轻咬一下他的耳朵，“这是99％的原因，还有1％的呢？”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林昱抬手向后拍他，“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要离婚。”
陆修远用下巴上的胡渣蹭他的侧脸，“回去问问。”
林昱被他蹭得发痒，继续推他，“万一我真变成单亲家庭了怎么办？”
陆修远眨眨眼，凑过去亲他一口，笑道：“没事，我可以做你第二个……”
话没说完，又被林昱一把捏住。
陆修远摇头晃开他的手，整个人贴过去，哄道：“没事，我陪你回去，老公。”
林昱又在陆修远怀里磨蹭了半天，才一鼓作气起床下楼，坐着陆修远车回家。
可车到院门前，他又咚咚咚地敲起了退堂鼓。
陆修远看他脸色不佳，就伸手去牵着他，却一言不发。
许久后，林昱才平静下来。
他抓着陆修远的手背亲一口，笑道：“修远，你怎么这么好。”
陆修远抬手捏他的脸，又给他捋了捋那头松软的头发，柔声道：“只对你好。”
……
男朋友太会说情话，好像对心脏不太好。
陆修远这边已经给他把衣服也理好，举起他左手，在戒指上印下一吻，“记得，有任何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林昱呆呆地看着他，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完了，我好像真的特别喜欢你。”
“又在说什么废话。”陆修远笑着用手背蹭他的脸颊，“要下车吗，还是再等会？”
林昱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戒指，点了点头，“下。”
他说下就下，随后站在院门口目送陆修远的车渐渐开远，他才转身，向屋内方向走去。
在门口做足十次深呼吸，抬手推门。
进门后，他没看见蔡婉玉和林德昌，只看见林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地按着手机。
听见开门声，林景抬眸看他一眼，淡淡道：“回来了。”
林昱点头，快速小跑到他身边坐下，小声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林景放下手机，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林昱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刚想开口提问，就停蔡婉玉愤怒的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林昱，你少和他说话！”
闻言，林昱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用意。
林德昌跟在她身后，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皱眉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
蔡婉玉回头瞪他，冷笑道：“孩子？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这话显然激怒了林德昌，他一拍扶手，厉声道：“你别太过分！”
在场四人，只有林昱一脸懵。
……
什么叫谁家的孩子？
他看向林景，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林景只是回看着他，依然闭口不言。
“你不用看他，他不敢说，我来说。”蔡婉玉走到沙发旁，指着林景的鼻子大声骂道，“这俩父子，昨天说出去谈生意回不了家，其实呢，都在那狐狸精的家里！”
林景微微仰头看向她，皱眉道：“妈，话不要说这么难听。”
蔡婉玉摆手，“不用喊我，我不是你妈。”
林昱越听越疑惑，忍不住举手提问，“你们要吵可以，能不能先把事情解释清楚？”
林德昌也走了过来，坐在单人沙发上，叹气道：“是我对不起你妈。”
……
说了和没说一样。
林昱叹气，又看向林景，企图用眼神逼迫他开口。
林景看了看蔡婉玉的脸色，又看了看林德昌无奈的神情，片刻后，还是选择担起解释的责任，简略道：“爸出轨，我是私生子。昨天妈……我生母生病住院，我和爸过去看了她一下。”
……
倒也不用这么简略。
林昱努力消化了一通，又看向蔡婉玉，“妈，你真的要离婚？”
又提到这个，林德昌叹了一口气，闷闷道：“昨天我们真的只是过去看了一眼，她只有一个儿子，也没结婚，身边没人照顾……”
蔡婉玉红着眼睛瞪过来，嘲讽道：“只要你和我说一声，我就会去找护工，找医生。”
说着，她左右扫他们父子俩一眼，冷笑道：“你们去看什么？你们二位能照顾谁？”
林景抿了抿嘴，“妈，我和爸真的只是……”
“别这么喊我，我担不起。”蔡婉玉抬手，打断他的话，摇头道，“这么多年，我把你当亲生儿子养着，她什么都没给过你，却还是比我强。”
这话说得太不中听，林景忍不住出言反驳，“您有把我当过亲生儿子？”
“说话注意分寸！”林德昌立即转头看他，怒道。
林景心里累积了太多不满，此时开了个口子，便再难合上，“林昱是你们亲儿子吧，他想出国就出国，想学设计就学设计。而我呢，我当初想学医，是你们非要我读什么工商管理！”
林德昌气急，站起身走过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不学这个怎么管公司，你是长子！”
脸颊火辣辣的疼，林景却感觉自己心更痛，冷冷问道：“我是长子，是长子就得替这个小的做不想做的事？”
说着，他一指呆愣了很久的林昱，“就因为他这个凡事逃避的个性，我就得永远替他擦屁股，给他收拾烂摊子？”
蔡婉玉那股气过去，已经变为难过和伤心，眼中落下泪来，“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啊。”
“好，我是哥哥。”林景冷笑道，“我听你们的话，尽职尽责地管公司。现在你们亲儿子回来了，怎么又想一脚把我踢开，让这个小少爷来分一杯羹？”
听他说这话，蔡婉玉也愣住，怔忪道：“你……”
林景看看她，又看看林昱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可难听的话一旦说出去，便像覆水难收。
林景后悔不已，小声向他道歉，“林昱，我只是一时生气，不是真的……”
他们两人吵吵闹闹一起长大，他早已把林昱当作亲兄弟看待。
林昱抬眸看他，又看一眼蔡婉玉和林德昌，右手一直无意识地搓着左手上的戒指。
如果是往常，他可能已经焦虑得晕了过去，或是直接夺门而出，逃到其他地方把头埋进土里。
可他似乎长大不少，走出了当年那间课室，也没出现任何应激反应。
……
许久后，林昱才整理好心绪，缓缓开口道：“第一，我还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话刚说出来，他就发现自己语气有点像陆修远，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林昱转头看向蔡婉玉，却见她依旧坐在一旁抹泪不说话。
这边没有回应，他便扭头看向林德昌。
林德昌看他一眼，又看向蔡婉玉，叹气道：“一把年纪了离什么，你妈说气话罢了。”
林昱不想探究这话的真实性，只干脆地点头，继续道：“第二，哥。”
说着，他看向林景，恳切道：“这么多年来，对不起。”
林景摇头，轻轻弹一下他的额头，皱眉道：“道什么歉，我是你哥。”
林昱摸着额头傻笑，继续道：“爸，我也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想做设计。但我发现了，只要我人还在公司，你们就永远不死心，也会对哥有影响。”
“所以，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快速扫过林德昌和蔡婉玉脸上的惊愕表情，他摸着手上的戒指，安心不少，认真道，“我要辞职。”
“你真的要辞职？”陆修远问道，语气里难掩惊讶。
林昱把通话中的手机开了扬声器，脱了上衣站在镜子前，转着圈查看自己身上的痕迹，应道：“只能辞职了，免得和哥之间有什么嫌隙。”
陆修远挑眉，“他们会同意吗？”
林昱耸了耸肩，“我哥之前就问过我要不要辞职，现在我真的辞，他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陆修远想了想，又问，“你爸呢？”
“我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员工，他不批我就去仲裁。”林昱一脸满不在乎。
陆修远笑出了声，“很遗憾，作为在职员工，我不能为你出庭证明。”
“谁要叫你。”林昱翻了个白眼，随后拿起手机，点开视频，镜头对着镜子，骂道，“陆修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画面陡然变亮，镜子里的林昱身上满身咬痕和红印，肩上和胸膛周围更是连着一大片。
手上戒指倒是没摘，映在镜子里一闪一闪的，惹人注意。
全都是自己这几天的杰作，陆修远倒不心虚，得意道：“你这是在邀请我？”
林昱抽了抽嘴角，“你还有劲？”
陆修远笑道：“如果你站在我面前，没劲也得有。”
“真的假的。”林昱故意把镜头向下挪，压低声音，“再往下是付费内容，五百。”
陆修远毫不犹豫地转了过来。
林昱笑得手抖，“你这也太好骗了，万一我收了钱不给你看怎么办？”
陆修远无所谓道：“那明天我就在你家门口扒你裤子。”
林昱笑着骂他流氓，关掉视频，回到原来的话题，“我认真的，其实也不想在公司干了。”
陆修远倒是对刚才的话题意犹未尽，一摸下巴，“我们好像没在公司干过。”
……
林昱被无语得直发笑，威胁道：“不说正事就挂了。”
“别挂，”陆修远连忙摆正自己的态度，好奇道，”公司不好吗，不开心？”
林昱想了想，答道：“也不是，规矩太多了。”
设计师名义上负责设计，实则不仅要参与和客户的商务会议，还需要参加公司内部无穷无尽的商讨会碰头会，有时候甚至连一扇窗的尺寸都得讨论三个星期。
林昱没什么富二代的坏脾气，但始终不喜欢总要看别人脸色做事。
身为营销部的人，陆修远没资格劝他。
但身为恋人，他有话要说。
“辞职这件事，要不要和郑妙妙商量一下？”
林昱皱了皱眉，“她会挽留我吗？”
“不知道，但至少会给你一点建议。”陆修远听着他那边淡淡的回音，笑道，“你要洗澡？”
林昱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人已经开了淋浴头在试水温，远远应道：“对啊，你要来吗。”
陆修远手悄悄向下挪，无奈道：“我现在确定你是在邀请我了。”
回应他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水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