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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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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连影被他一通骂,李牧睡饱了,精神十足,师连影恹恹的,由着李牧骂够了,才回说:“你想多了。”
李牧中气十足道:“我脸上是什么?你怎么那么龌龊,蛇性本淫,我看一点没错。”
师连影觉得李牧针对他,他不想跟李牧争辩,如果不是李牧不依不饶的话。李牧只记得昨天师连影说船上这夜江良与陆保烽行房了,便只以为师连影也趁机对自己做了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无耻。”李牧嗔瞪着师连影,竟与陆保烽有些许的重合。
师连影面无表情道:“真无耻了你还站得起来吗。”
李牧一怔,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并无异样,偏偏师连影又道:“我是什么很小的男人吗。”
李牧回过味来,一张脸陡地涨红,难得结舌。师连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旁若无人的上了岸,留李牧呆滞在熹微的晨光中,江风拂起他的发丝,他的粗布衣衫没有摆动,他像一个躯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听见师连影那句话心抖动的有多快。
简直是怒火中烧!他一定要把师连影的舌头拔出来,跟千年人参一起泡酒!他还要把师连影打成死结,挂在冷宫辟邪!
李牧在心里把师连影大卸十八块以后才舒坦,他归家时旭日已经高升,花匠在门口看见他,操着关心过度的语气说:“怎么夜里没回来?”
李牧没好气道:“耽搁了。”
花匠被他噎了下,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只道:“给你留着饭,我得出门,你今天不去也行。”
李牧看了眼花匠有点儿驼的背,他最瞧不起别人窝囊的样子。花匠是个老好人,明明李牧才是小辈,又是个短工,对花匠没有半点尊敬,花匠还总是笑呵呵的。李牧突然有些窝火,他郁闷道:“我又没说我不去。”
花匠脸上笑纹更深,说好啊好。两人一同出了门,李牧在忙碌中将师连影忘了个一干二净。
入夜,李牧刚躺下,只听有人敲门。他一身懒筋,应门这种活都是花匠该干的。五旬半的花匠开了门,望见月色下的师连影,又扭过头看了眼李牧睡的茅草屋,竟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请师连影进门。
花匠不敢怠慢大人物,黑漆漆的夜晚,还要给师连影烧水泡茶。李牧听见门外的动静,披着衣服下床来看。他见花匠忙碌了一天还要佝偻着身子给师连影烧水,于是皱眉道:“忙活什么,他不喝水,你去歇着就是了。”
花匠看师连影眼色,见他没有愠怒,也就离开了。
李牧撵人道:“欢迎你了吗你就来。”
师连影想李牧真是一天到晚使不完的劲儿,像个朝天椒,辣辣的。“江良想把陆保烽收做男宠。”说罢他施施然的坐下,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玩味。
李牧眉头紧锁道:“我要演什么?”
师连影噙笑道:“本色出演。”
李牧恼怒的又要掐师连影脖子,师连影抬眉,李牧看见他托腮的那只手上露出的银色护腕,霎时熄火,干咳一声,识相道:“哼,我陆保烽宁死不屈。”但我李牧可不是。
师连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眨也不眨的盯着李牧。李牧继续慷慨激昂道:“你我门不当户不对,强扭的瓜不甜,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李牧说着说着瞥见师连影含笑的眼睛,立刻罢演,蛮横道:“咱俩换换,我不要当陆保烽了,我要当江良。”他总算知道师连影当初为什么会接受江良这个角色了,陆保烽在江良面前分明就是一个受气包,一点也不爽。
师连影回绝道:“落子无悔。”
李牧想要重来,可陆保烽这一生哪还有重来的机会呢。
“你……”李牧胸腔起伏一番,很快冷静下来道:“那么我同意。”
师连影摇头:“陆保烽可没那么快松口。”
“那我不管,我就要同意,明天我就娶你,后天我就死,大后天我们就出去。”李牧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他可以把自己当陆保烽,既然他已知晓陆保烽的结局,就没必要那么较真儿了。
师连影手臂护腕忽的活了活来,飞向李牧,李牧眼前一花,待回过神,只觉肩上一重,他根本不敢扭头看,那条银蛇是以怎样的姿势盘在他的肩。他吓得半边身子都要硬了,霎霎眼唤师连影道:“救命。”
“听我话吗?”师连影问。
李牧不迭声道:“听听听。”
“要我还是要它。”师连影这句话问的狡猾,要李牧在一条蛇与另一条蛇之间做选择,李牧当然是哪个都不选。
然而现实却是:“你,要你。”李牧睁着干涩的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师连影抬手,这次银蛇娘娘没有环回他的手腕,因为他正抱着李牧回卧榻。李牧身子硬了软,软了硬,魂儿掉半条。师连影刚把人放床上,肩膀就被李牧擂了一拳。李牧黑亮的眼睛有点儿湿,眨眼间又给了他一拳。
“让你吓唬我。”李牧瞪他。
师连影:“我没有。只是江良就是这么对陆保烽的。”不过陆保烽可不敢这么捶江良就是了。
亏了。
李牧抬手抵在师连影锁骨,想把师连影推开,因为师连影发饰上的金色坠子扫在他脖子上,带来一阵瘙痒。师连影不为所动,李牧低声道:“还不让开,你发/情吗?”
“你耳朵红了。”
李牧恶声恶气道:“那又怎样,你耳朵不会红吗?”
师连影点头,说会,旋即坐起身。李牧只觉周遭空气畅通了起来,不再有师连影的压迫感。
师连影起身下床,径直朝外走,李牧一脸莫名其妙,在他踏出门口之际叫道:“什么意思?就走了?”
“嗯。”师连影郑重其事的点头,“明天,会亲你。”
李牧刚退烧的耳朵又轰轰烈烈的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