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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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连影想那个位置不可能有蛇会跑出来，应该是有人放蛇咬李牧才是。偏偏李牧毫无察觉，师连影又想，李牧这样的心眼儿，当不了皇帝。
李牧要是知道师连影在想什么，一定又要跟他打架。雨势渐小，李牧躺在床边，与师连影划了楚河汉界，不许师连影越界。师连影看着床中间摆的仙人掌，提醒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何必。”
“绝无可能，一想到这张床上睡的是你，我就绝对不会靠近仙人掌一寸。”李牧信誓旦旦，他才不会被仙人掌刺到。
师连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李牧，及至月上中天，雨停了，银白月光曝泻，李牧陷入熟睡，下意识翻身。师连影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觉，自然知道他的习惯，本想替他挡上一挡，又想李牧脾气实在坏，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李牧胳膊抱上仙人掌，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啊啊啊的坐起。师连影燃起红烛，李牧正撩着衣袖，咬紧牙关，一根一根的把刺摘出去。雪白藕臂渡上一层蜜色，师连影垂眼望着，李牧没好气道：“看看看，你这种下人，进了宫也只能做小喽啰。给我拔刺不会吗？”
师连影：“你让我碰的。”
李牧听在耳边只觉这句话怪怪的，殊不知师连影话音刚落，凉丝丝的手心就握住他瘦腕，中指发力，一个轻震，李牧手臂的刺皆如雨线飞在半空中。李牧惊讶的看了眼师连影，他像是初次见识师连影的本领似的，内心腾起莫名的感触。
细刺遁在师连影发丝，李牧后知后觉自己手腕还被他攥着，几乎是立刻翻脸不认人的要把师连影给甩开。他化作一条黑蛇盘曲在李牧手臂，李牧被阴湿的触感吓得一怔，半边胳膊都是麻的。
“你干什么！”李牧恨不能将胳膊砍了。
睡觉。
李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能懂他的意思，抗拒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我化人形你更不敢睡。
李牧在艰难的处境中感受到了师连影的‘体贴’，师连影像一条麻绳，没有毛刺，也缠的他起了鸡皮疙瘩。其实，李牧相较前一个月，胆子已经大了些。又或许是他熟悉了师连影的形态，设若现在绕在他胳膊上的是银蛇娘娘，他一定会晕死过去。
嫌小的话，可以缠着你的身子睡。
李牧头皮发麻的拒绝道：“要不你还是变回来吧。”
不要。我就要这样睡。
李牧将自己那条胳膊展出去，展的远远的，这样师连影也就离他远了些。糟糕的处境都是比出来的，李牧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事的放仙人掌在床上。哪怕是这样，李牧在后半夜依旧睡的黑甜。
次日雨过天晴，晨光射进来，李牧蜷曲着双臂侧躺，惺忪睡眼张了张，眼前映入一条黑蛇，骇得他用力甩开，师连影被他抛在地上。李牧嚷道：“你为什么还不变回来！”
你的胳膊软软的。
李牧捂着心口，虚声道：“再不变回来，把你搓成麻绳拴狗。”
师连影幻作人形，李牧刚要斥他，他的话如流水般淌出来，“我们成亲吧。”
李牧顿住，师连影道：“一个月后，还请小官人做上门女婿。”
李牧知道这是宿命，陆保烽就是要做江良的便宜丈夫，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爽。窝囊的角色怎么让他顶包了。他瘦削的肩膀撞开师连影，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师连影瞥见李牧红透了的耳朵，不知道他在娇羞什么。
李牧走后，师连影把燕通天叫过来，问他昨夜有没有在府上见到行动怪异的人，燕通天想了想说没有。师连影又叫燕通天把后院的蛇看好，他会教他布天网罩。
燕通天在李师二人入阵眼前使过这个功夫，那是江良教的。他使得不赖，可惜碰上了师连影。天网罩只能罩凡人，师连影是大蛇，这在他眼中是雕虫小技。
李牧回去以后，心里像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他讨厌师连影总是预知未来似的通知他，什么要亲他，和要跟他成亲。他心神不宁的坐在花圃里，菜粉蝶落在他肩头，花匠过来浇水，问他怎么了。
“老头，成亲有什么好？”李牧口无遮拦的问。
花匠一边浇水，一边笑呵呵道：“成亲就是成家，成了家接着就是立业。你有家业，就不会再漂泊无定了。有人跟你作伴。”
李牧眉毛皱着，凝出肃杀之气，“我不需要人作伴，我只要立业。”
“好啊，我们保烽有志气。”花匠又笑了笑，拍拍李牧肩膀，让他挪开，挡到自己浇花了。
李牧认为花匠不懂，只会敷衍他，成亲不过是为了子嗣，等他登基以后，自会为李家开枝散叶。李牧长到这么大，对于情爱之事，始终像个门外汉。师连影是他第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蛇，他们之间行房，亲吻，却没有丝毫的情谊。他一点也不喜欢喜欢师连影。不喜欢这种事情也能做不是吗？李牧起了歪心思。
师连影又有好几日没有现身，李牧不再焦躁，他拿着银子去了花柳巷。他本想叫个姐儿，临了脚尖调转方向，去了另一处。
他财大气粗的往那儿一坐，排排俊秀男倌抬起头，李牧想起皇宫里的太监。那些小小年纪被净了身的男人。不发须，嗓子略尖，皮比一般男人要细。天底下的好皮囊就像金银珠宝，数也数不尽。李牧什么没见过。
他瞧不上眼。尽管心里别扭，他还是开口道：“叫些真男人过来。要高的，不要太壮，最好……”李牧想起师连影那张脸，最好要带点傲气的，又不要太傲。
李牧看着男倌鱼贯而入，终于在一群高个男人里选中了一个嘴唇有点儿翘的。两人进了屋，李牧坐在榻上，要他跪下。他照做。李牧又要他挺起脊梁，不许弯，弯了就不像师连影了。李牧盯着他的嘴唇，冷声道：“把我的靴子脱了。”
他捧着李牧的靴子，轻轻褪下。李牧踢掉白袜，露出一只莹白的脚，经年不见日光的脚嫩滑细腻，踩在他膝头，发号施令道：“舔吧。”
他顺从的张了嘴，李牧饶有兴致的凝视着那双酷似师连影的嘴唇张开，内心傲慢至极。与此同时，李牧又瞥见他微弯的脊背，当下不悦，正要一脚将人踹开，门就吱嘎着被推响。李牧斜眼望去，正对上面无表情的师连影，四目相接，李牧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