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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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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还是乖乖跟着去了警局,警局在边境,离中心街有好长一段距离,但也从来没人提过出警费时间,毕竟只要完成任务就有钱拿,大家都想着偷点懒。
从警车上下来,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边境的围墙高耸入云,死死的围住了星月城,除了年纪大的,没人知道外面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到底发生了何种灾难,值得这种围墙来防,搞的像圈养牲畜一样。
苏落星和祁言都生活在中心街周围,几乎没机会来边境,但其实除了城主和特殊人员,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靠近。
也不知道在防谁。
几个警员一下车就跟到了家一样,边漫步边聊八卦,那个队长没下车,又点了跟烟,看着围墙吐烟圈。
车子停的离围墙比较近,祁言好奇的上手摸了一下,凹凸不平的墙面刷着白色。
祁言对此很是好奇,他摸着墙壁从小洞口里往外看,但很可惜并没有看到什么,他小声的琢磨了一句“这里建这么高的墙,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城门吗?”
苏落星站在车旁边沉默不语,高高的墙的阴影压下来,更压抑了。
那个队长烟抽一半,弹了弹烟灰,冲祁言抬了抬下巴,“哎!小鬼,别靠太近,小心被抓进去。”
“不至于吧,城主这么小气?”
他把没抽完地烟朝窗外一扔,打开车门下了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沧桑模样看天,“谁知道呢,规定就是这么写的,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快点跟过来,早搞完,好下班。”
祁言小跑着跟上去,“那么着急下班干嘛”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你不是警察吗?”苏落星没什么表情的说。
他一脸无所谓的回:“可我也是人啊,本来就缺人,还死命加班,谁受得了”
“要我说啊,必须长点工资,不然我要转行当服务员去了。”
“当服务员是比当警察轻松,”祁言说,“毕竟工资都一个样,还不用加班。”
队长不语,点头认同。
苏落星不解:“你怎么知道?”
队长叹气,又仰头望天,不对,是望天花板,“八年前出了个什么政策,说是,所有工作一视同仁,工资都由中心政府发放”
“想要加工资,就多完成任务,他们还很傻逼的说,只限效率,不限质量。”
“那群高层的老东西不会觉得,这样就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吧,放屁。”
苏落星并不知道,毕竟八年前他还只是个孩子,还陷在破碎的家庭里出不来,每天不是忙着安慰苏落可,就是忙着躲差点打起来的苏成俩人。
“我看落星倒是很有钱,如果每个人的工资都差不多,那怎么还有这么多有钱人,也没见他们多忙的样子。”祁言说。
队长听后,瞄了一眼苏落星,“设计师?”
苏落星沉默不想说话,默认了。
他笑了一下,对着苏落星说:“除了那些公司老板和商人,就属你们赚的最多,就画几张画而已,轻松得多。”
“无论是什么时候,贫富差距都在。”
他嘴里都是抱怨,每一句都是对这世道的不满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苏落星不说话,在两人看不到的时候,默默摇了摇头。
没有谁比谁轻松,大家都只一味的看表面而已,真剥开来看,谁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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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被带到了审讯室,由队长和副队长分别问话。
警局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对业务不熟一样,直到坐下来了,才有人想起给他俩带手铐。
一张木桌,两张椅子,头顶上吊着昏黄的灯,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地上的阴影不断的左右摇摆,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显得很是压抑。
玻璃是单面的,外面守着两个人,在捧着本漫画看,不时还大笑,还好,房间隔音。
队长坐他对面,抽完烟又吃薯片,嘴就没闲过,他嚼吧两下,又问了基础问题:“姓名年龄,去那干嘛。”
苏落星看了眼被匆匆戴上的银手铐,很是无语,见到的几个警察也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像是才毕业,没有一点经验就被拉来上班了。
星月城有这么缺人吗?
他看了一下左边的墙,想着隔壁的祁言不会因为他们想快点完成任务就把他抓了吧。
不会吧?
苏落星思考半天,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女孩失踪所以……去那找”队长边吃边说,“那看来应该是有人绑架了她。”
苏落星看着薯片残渣掉一桌子,很是嫌弃。又听着他这话,眼睛亮了亮,难道他们要开始调查了?
“那根据情况来看,”他双手放在脑后,摇着凳子说,“是绑架的人给她注射的药物,还抽了血。”
苏落星点头,心说,对,就是这样,你们要开始查了吗?
他想了一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十分傻逼的话,“根据定位找到的,那看来你那个朋友有问题。”
他还自信的点了点头,“对,一定是这样,我可真聪明。”
期待早了,苏落星无语,这家伙脑子正常吗?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机会作案”苏落星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轻声纠正了他的话。
“那可能,”队长再次思考,“有同伙?!”
苏落星:……
为什么一定要给他按个罪名?你们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他是在心里喊的没有表现出来,只温柔的笑了一下,也没反驳。
隔壁,祁言带着手铐,猫咪躺在他腿上,慵懒的晃着尾巴,对面的副队看起来比队长靠谱多了,问的几个问题都很正常。
她旁边站着一个助手,异能是,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撒谎。
一通盘问下来,副队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也只是沉默着记录。
他们这些拿政府钱的,不愿做多余的事。
但按规定,还是要去查的,毕竟死者还躺在医院。
虽然没能从两人嘴里问到点什么,但嫌疑太大,因为现场就他们两个,所以还是会暂时把他们留下来。
副队盖上笔帽,双手交叠,一脸正经的说:“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的,请放心。”
很官方的一句话,但祁言表情却不怎么好看。
祁言歪了歪头,一脸懵逼,喊道:“你知道了个什么?你就搁那本子上画了头猪,干嘛,画的你上司啊!”
桌子不是很大,本子就瘫在桌面上,只要是不近视的人,稍一探头就能看清本子上的内容。
“还有,什么叫要拘留三天,我看你们是不打算放人了吧,直接安个罪名就溜了。”
副队冷漠一瞬,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了一下,手悄悄的把本子合上装到口袋里,她礼貌的假笑了一下,耐着性子回:“怎么会呢,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是警察。”
祁言不听,他想回家。
哦,不对,是回苏落星的房子。
其实他们嘴里的拘留就是把人和其他罪犯关一起,甚至有可能碰到杀了人的。他想问是谁出的这个破规定,政府干脆连人都不当了呗。
汪汪叫几声,就有源源不断的钱和资源送来,几条狗都吃的别人好,反了天了。
祁言心里吐槽了一万句,面上也只能同意,总不能把他爸妈叫来保释吧,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
那样只会增加拘留时间。
副队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离开,刚站起来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对着祁言说:“对了,你如果想现在出去,需要联系父母。”
祁言低头扶额,干笑两声,“不必了,挺好的。”
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
副队抬脚要走,被祁言喊住了,他晃了晃双手,“这个,有必要吗?”
“没办法,”副队说,“这是规定。”
祁言:规定你妈!差点认命了。
祁言忍无可忍,扭头朝她喊:“给老子解开啊!我还能飞了不成!”
没走远的副队似乎也觉得这样锁着他十分不妥,还是给他解开了。
相比之下,隔壁的苏落星倒是淡定得多,拘留三天倒也没什么,只是千万别通知苏成就行,那比进监狱还恐怖。
“那你知道就行,后续如果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队长摇着椅子,眼睛盯着天花板。
苏落星看了看他,晃了晃被拷住的双手,声音轻柔,“能解开吗?怪重的。”
对面的人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也不低头看人,只是挥手指挥门外的人,“给他松开。”
话问完了,两个守在门外的已经把门打开了,不为别的,只为把他造的一地垃圾打扫干净。队长这话说完,他俩把扫把一扔,不想干了,跟个仆人一样。
可想想少的可怜的工资,还是乖乖捡起了扫把,其中一个拿着钥匙给苏落星解开了。
几个警察休息够了,让苏落星他们俩个坐到大厅里等,他们要讨论一下。
苏落星扭了扭手腕,看着准备离去的队长,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等下”
“还有事?”
苏落星犹豫一下,说:“我想去看看落可。”
“这个,”队长双手叉腰,像是才想起来这茬,“可以是可以,但必须要有人跟着,防止你逃跑。”
苏落星无奈德摊了摊手,“我怎么可能会是凶手,你们不去找真正的凶手,老盯着我看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一旁扫地的,说了句十分对又不是很道德的话:“毕竟是现成的嫌疑人,找其他的还费时间,到时候高层的人怪罪下来,工资可能又要减了。”
另一个“呸”了声,骂到:“几个老东西,自以为是大灾难中活下来的,就成神了是吧,有本事自己来呀。”
队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了,又指了指顶上的监控,轻声说:“得罪了他们,我可管不了。”
两个人沉默下来,连窗户都没有的简陋房子里,只剩下扫地的沙沙声和零食袋散发的杂乱味道。
队长看了看手表,轻叹口气,扶着门框身子朝外探了探,随机拦住一个闲人,指挥道:“你去,给我倒杯咖啡。”
那人抱着一沓文件一脸不情愿的嘲讽道:“你不是异能者吗?那么有本事自己去啊,老指挥别人干嘛,没长脚啊!”
“你特么,嘴巴放干净点!”队长指着他就骂,“一个工资一千五的蠢货有什么资格说话。”
对方阴阳怪气的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做了个鬼脸后,扬长而去。
他一口气堵在心口,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抓着门框,一时间没缓过来。
扫地的一个人假惺惺的问:“队长,你还好吗?”
他扶额,嘴里轻声骂骂咧咧,不知道在骂什么,一分钟后,又抬手指挥那个问话的,“你去,跟着他去医院,要是人丢了,你顶上,反正都差不多。”
这差的可太多了。
然后他又指挥另一个,“你去,给我倒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