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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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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塔修建于20年前，一般只允许工作人员进入。
“能源塔？”祁言知道这个，“不是不允许游客进入吗？”
“去看一眼吧”苏落星没想那么多，继续往前走着。
俩人在路过一处摆着各种各样小玩意的摊子上停下，摊主正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像是要准备跑路。
“老板，”苏落星一眼就看到了什么，上前和老板说话，“你东西还卖吗？”
“卖卖卖，你想要什么自己拿，快点的，我要走了”摊主把已经收好的东西平铺在桌子上，表情焦急。
“你赶着投胎吗？”祁言上前拿起一个做工精美的手镯，“跑那么急，这地方不允许摆摊？”
“倒也不是”摊主叹口气，犹豫着问：“二位是来玩的吗？”
“玩玩玩，玩个屁啊！”摊主老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巴掌把摊主拍开，脾气火爆的喊道：“这鬼地方谁是来玩的啊！”
“你赶紧的，我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摊子还没收完，慢死了！”
摊主小心的退到一旁，陪着笑脸道，“哎，老婆你别生气，马上，马上就好。”
祁言双手抱臂看着戏，苏落星低头不语，手在摊子上一顿翻。红布盖着桌子，桌子上乱糟糟的放着一堆东西，每个都标好了价格。
“你翻什么呢？”祁言侧头询问他。
“没什么，就刚刚看到的，”苏落星从一堆物品里翻出来一朵玫瑰花，虽然是塑料的，但做工精美，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找到了。”
苏落星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摊主就被他老婆扯着耳朵往上提，他嘴里叫着，“啊！疼疼疼，错了，松开！”
他边叫着边朝苏落星伸出手五根手指，“啊……那个……五块！”
“扫码就行！”他指了指放在一堆物品中的一个牌子说。
苏落星拿着玫瑰花付了钱，老板娘也消了脾气，她拍了拍双手，哼着歌走远，留下一句，“赶紧的啊，十五分钟内我要在家门口看见你。”
“你们这是着急干嘛去？”苏落星回过神来才想起问一句。
摊主边收拾边叹气，皱着眉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惶恐，没有草的黄沙上，摊主脚下只踩着几块不稳的石头。
祁言受不了他这样子，“你叹什么气啊？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也没什么大事，”摊主把东西拢到一起，捏着红布一角慢慢收到手心，“就是最近城里不太平了。”
“总有什么人来抓人走，说是为研究做出贡献，还说是我们的荣幸，可去了的人就没回来过。”
他说着，给红布打了个结，又叹口气说：“我老婆说最近不对劲，想着离远点比较好。”
“给城主反映了一下，但是没人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那一瞬间苏落星和祁言同时想到了那个名字，又默契的没说出口。
苏落星悄悄撇了一眼，对方徽章上显示的是普通公民。
“你……”苏落星斟酌了一下用词，“他们是不是抓的异能者比较多？”
“啊？”摊主回想了一下，“你这么说，确实，大部分都是。”
“本来有异能觉醒，应该上报给城主的，这样就能到中心街去生活，生活都能有保障。”
“他们这一闹，那些人是死活不愿意，尽管说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但大家都知道，那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确实不是人”祁言跟了一句。
摊主把红布扛到肩上，欲走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叮嘱一句，“你们应该是中心街来的，知道的比我多，你们这些小娃娃啊，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说完就扛着东西转身朝家的方向走，他的背影在荒芜的黄沙背景下，照的凄凉无比。
摊主走远后，那个小女孩又走过来了，身体摇摇晃晃的路过摊主往前走，没穿鞋的脚踩在沙地上，烫红了整只脚。
她抱着苏落星给的面包到处找妈妈，眼泪挂在脸上，沿着干掉的泪痕往下落。
就在刚刚，她妈被人带走了，小女孩茫然无措的到处走。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给她面包的大哥哥，蹦跳着朝他跑过去。
苏落星原本好点的心情被摊主的一番话弄得晴转多云。
猝不及防就被一个小女孩抱住了大腿，嘴里喊着妈妈，她那破了洞的衣服上还沾着些脏污，把苏落星的裤子都弄脏了。
“是你？”苏落星有点意外，微微弯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
找到可以倚靠的东西时，小女孩才放声大哭，哭的一抽一抽的，什么都不说，一直喊着妈妈。
她这一哭，吵的祁言耳朵受不了，他忍了一下，没忍住，上前拎着这个小豆丁的衣领提起来，“怎么还乱认妈呢，你打哪来的。”
小豆丁抱着面包，双脚悬空也没挣扎，只是吸了吸鼻子，用颤音说：“我刚刚……想把面包给妈妈，但是……她忽然就被几个陌生的大叔叔带走了。”
“我找不到她了，妈妈明明昨天才和我说，要带我过上好生活了……”
“她骗人，她是不是不要我了！”说完，小豆丁没忍住又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大哥哥给我吃的，大哥哥是好人，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吗？”
苏落星看着她哭，自己也受不了，他上前轻拍了拍祁言的手，“你把他放下来，她都哭了，我们问问怎么回事。”
祁言无所谓的耸耸肩，刚想把人放下来，小豆丁又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这个大哥哥踢我的碗，还拽我衣服，不像好人……”
祁言百口莫辩差点没把人扔出去，“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一上来就抱着人大腿妈！”
“不知道还以为你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苏落星发现祁言这嘴是有点魔力的，就算人家是小孩子也一点没留情。
眼看小豆丁又要哭，苏落星紧急捂住了祁言的嘴，手动闭麦，“你先把人放下来，她都没你一半高。”
祁言讪讪的把人放下了，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给她，语气有点傲娇，“糖给你，别哭了。”
小女孩双手接过当即笑了，“这个大哥哥也是好人！”
变脸变得真快，祁言心说。
“小妹妹，你妈妈去哪了，被谁带走了？”苏落星半蹲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温和的说。
“我不知道……”小女孩抱着面包，往嘴里塞糖果，眼泪还挂在眼眶里。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祁言说。
“我……”小女孩说：“我就是不知道嘛，所以才想找两位大哥哥帮忙。”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们，“大哥哥你们长得这么好看，人也一定很好吧。”
“……呵”祁言偏头笑了一下，轻声自言自语，“刚刚看到她还以为什么饿狼呢。”
简直判若两人。
苏落星一边安慰小女孩一边和祁言讨论，“根据刚刚那个老板说的话，估计可以猜到是谁干的。”
祁言嗤笑一声，“这也太猖狂了吧，都没人管吗？”
“就是因为是边境，所以才这么猖狂，”苏落星猜测，“刚刚觉醒异能的，还没来得及上报，边境又远，不容易被发现。”
“只是边境也没几个异能者吧，他们胃口这么大，这点就够了？”祁言说。
“不知道，”苏落星垂下眼睑，轻声说：“只知道她妈妈是找不回来了。”
这话一出，祁言也沉默了。
祁言看着小女孩哭，和苏落星略显哀伤的神情，虽然表面掏出糖果安慰他们，实际心里没什么波动。
有句话说的好，没感受到爱的孩子是学不会爱人的，祁言只有一个人，身边连苏落可这样的妹妹都没有。
他没什么感受，只知道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那应该就是悲伤的情绪在漫延吧。
“那怎么办，你还好吗？”祁言也弯下腰学着苏落星的样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苏落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情绪不高，“还可以，不如我们带她逛逛吧，稍后再问一下她有没有其他亲人。”
“行啊，都可以，那边正好还有几个热闹的摊子”祁言点头说。
“小屁孩，找妈妈之前，先带你去玩玩好不好？”祁言眼睛平视着小女孩，小女孩嘴里咬根手指，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去玩咯！”
于是俩人一左一右牵着小女孩走在石头铺的路上，偶尔还会不小心踩到黄沙。
今天多云，天空暗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雷下雨，偶尔街边有几课树却已经空了，黄色的叶子躺了满地，鸟儿都只愿意在上面多停留一秒钟。
小女孩被两只温暖的手牵着，蹦蹦跳跳的走在街上，脸上全然没有了刚刚因为找不到妈妈而悲伤的情绪。
也许小孩都是这样，很容易忘记某些东西，所以每天才能这样笑嘻嘻的。
只是她脸上依旧停留着干渴的泪痕，不知何时才能消下去。
街边的道路零零碎碎的，小女孩到处都要看一下，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新奇，这会正趴在一个装满水的框框边抓鱼，嫩白的两只小手在水里不断的扑腾。
“啊，对了，”苏落星像是想到什么，把握在手里许久的塑料玫瑰递给祁言，“这个，给你。”
祁言不明所以的接过，“这是什么？玩具吗？”
苏落星指了指玫瑰说：“这个叫玫瑰花，只可惜是塑料的，真正的玫瑰花还有香味。”
“玫瑰？”祁言把手里的花转了一圈，好奇的扯着花瓣，“没见过，还挺好看的。”
“这花有种子吗？”祁言问。
“不知道，”苏落星说，“你想种的话，我可以去找一下。”
祁言微微点头，新奇的把玫瑰插在口袋里。
“大哥哥，快来帮忙，我抓不到，这些鱼太狡猾了，老是跑。”小女孩回头朝俩人招手。
“来了！”祁言和苏落星俩人朝小女孩走过去。
苏落星故意落后祁言几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轻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