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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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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星下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一堆人站在外面的空地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抱着一个警察大腿使劲哭诉。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认下来的！我还真以为他新来的！”
“这真不能怪我！等我找到他，非得给他一拳！”
警察一脸生无可恋的推开他的头，敷衍的回：“行，我们一定会抓住犯人的，你先回去工作吧。”
在那个少年哭诉的期间，跟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
祁言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盛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么多人跟包围网一样，这么跑出去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说他们只是路过，并不是他的同伙，和自己没关系？
谁信啊。
该不会又要去警局喝茶了吧……
“祁言。”
苏落星在后面拍了祁言的肩膀一下，给他吓一跳，等转过头来正对上了苏落星的脸。
“吓我一跳，”祁言拨开他的手，指了指外面，“你看外边，这怎么办？”
苏落星满脸懵逼：“这什么情况？”
祁言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忘记解释了。”
“我跟你说，就刚才，沈墨那个逼……”
听完后，苏落星大概思考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大概是来窃取资料的，估计又是那个女人派来的。”
祁言扯了扯嘴角，“这特么也太嚣张了吧，那群人光干饭不干事啊，就由着他们乱来？这和猪有什么区别？”
苏落星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扯过来和自己面对面，另一只手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他的嘴，“嘘，少说两句，圣教院的人也来了。”
祁言耳尖微红一瞬，拉开他的手，“哈？来了又能怎样？”
“喂！那边那两个，”一个年轻人终于是注意到了站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朝他们招手，“过来，跟我解释一下。”
秦一，性别男，二十八岁，一身黑西服，和苏成一样高一样冷，戴着黑色半框眼镜，圣教院的代理人。
祁言眨了两下眼，看向苏落星：“他谁？看起来好牛逼的样子。”
“圣教院的代理人。”
“代理人？”
“大概……和负责人差不多的意思。”
“什么都干？那不就是一打杂的吗？”
苏落星沉默两秒，“你小声一点。”
秦一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金色的瞳孔和星星一样在闪，“我没聋，听得到。”
他又朝他们招手，白皙修长的手上戴了个金色婚戒，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小孩，过来，我不吃人。”
“谁是小孩啊……”祁言默默嘟囔了一句。
苏落星他们对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身后的能源塔在夜空下闪着湛蓝色的光，就像黑夜里唯一的希望一般。
秦一拉着他们俩个远离了吵闹的人群，来到一辆白色汽车后面，看样子是他自己的车，车身上贴着好看的贴纸，车的后座里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好了，现在能说一下你们是谁？几岁，来这干嘛，怎么进来的。”秦一轻轻靠在后排车门上，一手拿着小本子，一手拿着按动笔。
周围很吵，吵的祁言头痛，在加上他看不惯圣教院，所以对秦一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你警察啊，搁这差查户口呢，盘问这么细。”
秦一按了按笔，笔尖一下出一下进，咔哒咔哒的，“不是警察，按规定盘问一下，不然换做他们来，早被抓走了。”
语气有点冷，但表情并不严厉。
苏落星拉了拉祁言，温和礼貌的回答了他，“我们不是故意，只是路过，看到大门敞开着，地上还躺着两个人，就想进来看看什么回事，毕竟这里可是很重要的能源中枢，可不能出事。”
祁言听完这一段话，脑子转了一下。
门口躺着两个人吗？是他们敲晕的那两个？
哇……
祁言悄悄盯着苏落星，原来他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的。
秦一听后并不相信，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眉梢一挑，“你觉得我会信？”
祁言反驳：“那你是觉得，凭我们两个，能搞定那么多人？”
秦一：“……”
好像有点道理。
正僵持时，后排的那个人好像醒来了，是个男人，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清秀又嚣张的脸，穿着一件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一个。
“唉，小一一，干嘛对小孩那么凶，为他们做事又不给你加工资，”男人人探出半个身子，双手环住秦一的脖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放他们走得了。”
秦一面不改色，油盐不进，把本子收进兜里，拉开他的手，“少来，不好交差”
“你给我躺回去，别妨碍公事，不然我给你扔半路上。”
“切，没意思，”男人好整以暇的趴在车窗上和苏落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明月，很高兴认识你们。”
祁言后撤半步，不是很懂他们之间的相处，反正和沈墨白璃他们一样，“怎么还做起自我介绍来了？我不想听，我们可以走了吗？”
晚上冷的多，苏落星还打了个喷嚏，冷风呼呼的往脖子里灌。
“这孩子像个刺猬，”明月单手撑着头，视线又看向秦一，表情像是在挑逗，“和你小时候一样。你是不是还瘦了？都说了别干这麻烦事，跟我走吧，小爷我罩你。”
秦一不理他，“回去再说，等我忙完。”
“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苏落星拿纸巾擦了擦鼻子，低垂的眉眼抬头看他，“我们能走了吗？”
“……”秦一皱了皱眉，并不想答应，“不行……”
明月见这个木头丝毫不让，看不下去了，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一手环住他脖子把他往自己方向拉，冲苏落星他们喊，“你们走吧，别管他，记得悄悄的，别让他们发现了。”
“啊？”苏落星看他这操作还有点犹豫，要是牵连了别人就不好了，“这样好吗？不会怪罪他吧。”
明月说：“你心挺好，不过这个就不要你费心了，抓紧走吧，趁他们还在聊天。”
“走吧。”
祁言拉起欲言又止的苏落星悄摸摸的往门口跑。
秦一见状挣扎开来，朝他们伸手，“喂！”
明月趁机掰过他的脸，亲了他一口。
“跟两个小孩计较什么，他们又不是坏人，坏人还在那里谈话呢，怎么不把他们抓了。”
秦一恼羞成怒，“明月！你放开我！”
夜色的掩盖下，两人成功逃了出来，其他人还在讨论怎么找个理由抓沈墨，没人注意他们。
两个人漫步在回去的路上，脚下的路从砖块路变成石头路，再变成干渴的黄沙之后，苏落星开口了。
“祁言”苏落星叫了他一声。
“我在，干嘛？”
周围没有路灯，黑的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很快就是落可的葬礼了，你说会有人哭吗？”苏落星说，“除了我。”
祁言也不知道太多别人的家事，也不好把事情说的太死，期待给的太高或太低都不行。于是他想了想说：“不哭的都是攀关系的，哭的假的都是一群老狐狸，装模作样，像你那样的，可能就是真朋友了。”
走在路上，祁言回的漫不经心，时不时摸一下干枯的树木，粗糙的表皮摩擦着手指皮肤，还有点痒。
回家的车上，从边境一直到中心街，从安静的荒芜到热闹的人群，用了和来时一样的时间，甚至更短。
进门的时候，祁言随口说：“吃什么？”
“随便”苏落星倒在沙发上，抬起手臂盖住眼睛，看起来很累。
祁言也没去打扰他，他轻声说：“那我就随便了，难吃可不怪我。”
夜色渐浓，俩人吃过晚饭之后休息一会就睡着了，圣教院那群人可睡不着。
高楼的最顶上那一层，几十个围着圆桌坐着，正对着大玻璃窗的，是宁雪。
一身修身长裙落到脚踝，墨色长发垂落，温文尔雅的脸庞有几分凌厉。
圆桌上年纪最小的是秦一，年纪最大的还坐着轮椅呢，即便这样，也是个说话很有份量的老者。
换在二十年前，权力可能还大些。
秦一坐在侧面，靠着门那一边，他一手扶着额头，看不清表情，脖颈上有个暧昧的红痕。
众人这么坐着安静了好一会，那个老者一拍桌子发话了，白色的胡子随着身体晃动的幅度抖了一下，“秦一，你来说！这次恐怕不止单纯停电那么简单吧”
说着，还面无表情的瞪了宁雪一下。
秦一叹口气，抬起头，撇了一眼宁雪后，犹豫片刻，直到被一个等的不耐烦的人推了一下才开口，“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一个‘螺丝’脱落了而已。”
“谁干的”另一个说。
“不知道，”秦一翻开笔记本，“不过从盘问的信息来看，和一个人对的上。”
“谁？”
“沈墨，星辉研究所的员工。”
“太过分了！”那老者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们太嚣张了！”
“仗着自己是城主的亲戚就胡乱非为！她以为我们不知道？”
“前几次的异能者失踪案我都没和她算，还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老者深呼吸缓了一下，“竟然还……还算计到苏总的女儿身上了。”
“可恶。”他似乎气到颤抖。
一个中年女人说：“虽然舆论爆发的比想象中快，但已经镇压过了。”
“镇压？”老者压住怒气，“镇压有用吗？还不是暴乱频发，这种众所周知的人物，她怎么敢的。”
一个毫无生气的话冰冷的插进来，“你就烧高香吧，幸好不是长子。”
老者握了握皮肤松弛的双手，一个眼神杀到宁雪身上，“你不管？”
宁雪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紧抿嘴唇，犹豫不决，“我想阿柔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秦一嗤笑一声，“等她把城市都炸了，你就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就是！”一个中年大叔双手拍桌，“不管她在干什么，在做什么实验，必须阻止，社会秩序被他搅得一团乱。”
“她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还有那些个新产品，必须下架了，有了那些个玩意，大家都不交钱了，这叫什么事。像话吗这。”
秦一默默吐槽，“能自己搞定生活所需，还交什么钱啊。”
老者听完大家的发言，伸出一只手平着挥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再次看向宁雪，“你的建议呢？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别辜负了我们。”
宁雪咬了咬下嘴唇，左手紧紧抓着右手，半晌，吐出一句，“你们不用管，发布会那天我会去阻止她。”
“那其他时间呢？”有人问，“任由她去。”
宁雪不说话了。
其余人纷纷抗议，“你就这点自觉？你当你官多大？”
“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有病吧！”
“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我建议你继续考虑一下。”
“再这样的话，我们只会失去更多……”
会议最后，宁雪长舒一口气，“我会处理，大家安心等着吧。”
“等个屁！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有人愤怒拍桌，喊完就走了，留下一阵狂风。
秦一也起身整理笔记，推着老者往门口走，走时看了宁雪一眼，终归什么也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