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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噩梦 ...

  •   没有时间了,也顾不上祝鑫源了!

      他们是冲自己来的,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陈檐文没有一丝犹豫,猛地弓身,借着桌子和椅子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与正门相反的后门通道冲去。

      身后脚步声越发急促,陈檐文撞开虚掩的后厨小门,不顾身后传来的惊呼,一头扎进了咖啡馆后面狭窄的巷弄里。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垃圾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他毫不停顿,拼命奔跑。

      是邵明堂来了。他观察了多久,又等了多久,难道这些天他每次来咖啡店,邵明堂都在看着他?

      巷口就是相对明亮的大街。他冲上人行道,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一辆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疯狂挥手。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他面前。

      陈檐文拉开车门,几乎是跌撞进去,声音嘶哑地报出实验室附近一个街区的名字,然后整个人瘫在后座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死死盯着后窗,确认没有黑色车辆追来,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丝。

      “先生,您还好吗?”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的陈檐文。

      “没事,开快点。”陈檐文的声音依旧不稳。他靠在椅背上,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和呼吸。

      车内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甜腻而厚重的熏香,像是某种劣质香精混合着檀木的味道,有些刺鼻。陈檐文皱了皱眉,但也无暇顾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瑞国小镇宁静的灯火飞速倒退。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加上车内那几乎令人窒息的熏香,陈檐文的意识开始变得沉重,模糊。视野边缘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翳,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先生?先生?我们到了您说的街区了。” 司机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带着嗡嗡的回响。

      陈檐文费力地想睁开眼,想回应,但眼皮如同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身体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那熏香有问题!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一点火星,在他彻底沉入黑暗前闪现。

      无边无际的黑暗过后,感知的碎片一点点回归。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陈檐文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束缚感。手腕和脚踝被粗糙而坚韧的绳索死死捆缚着,勒得生疼,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身体被牢牢固定在某种坚硬的平面上,无法动弹分毫。

      眼睛被一层完全不透光的布料紧紧蒙住,剥夺了所有的视觉,嘴里咬着什么很硬的东西,被勒的紧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空气中带着一股阴冷霉味和尘土气息,以及一丝极其淡的烟草味。

      邵明堂。

      噩梦变成现实。

      陈檐文试图挣扎,但绳索捆得极其专业,越是用力,勒得越紧,疼痛感加剧。他张开嘴想呼喊,却只发出几声干涩沙哑,不成调的呜咽。

      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直到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覆上了他的脸颊。

      陈檐文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所有挣扎瞬间停滞,连呼吸都窒住了。

      那只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道,从他的额头抚下,滑过被勒出深痕的嘴角,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唔!”

      陈檐文拼尽全力想甩开,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对他的徒劳反抗毫不在意。

      指腹带着薄茧,粗粝地划过他脆弱的颈侧动脉,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紧接着,目标明确地向下。指尖触碰到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慢条斯理地解开。

      陈檐文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体而出。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恐惧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任人宰割。

      纽扣一颗一颗地被解开。冰凉的空气瞬间侵袭了他裸露的胸膛皮肤,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只手带着一种令人狎昵的意味,一路滑下。陈檐文剧烈地挣扎起来,绳索更深地勒进皮肉。

      那只手没有停。它滑到了他的腰侧,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力道,捏了捏他紧窄的腰线。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就在这时陈檐文惊恐地感觉到,另一只不同的手,带着同样冰冷,甚至更粗粝的质感,落在了他另一侧的腰上。

      不止一个人。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把陈檐文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那两只手在他身上逡巡,探索。它们在他腰腹间流连,带着评估和亵玩的意味,所过之处,只留下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恶心感。

      其中一只手甚至开始向下,目标明确地探向他腰带的金属扣。

      “唔!唔唔唔!”

      陈檐文爆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呜咽,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又被绳索狠狠拽回冰冷的平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泪水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蒙眼的厚布。

      陈檐文不再挣扎,只是剧烈地,无声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意识在极致的恐惧和屈辱中开始模糊,抽离。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只剩下那两只冰冷的手带来的无孔不入的侵、犯。

      邵明堂,你在看着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覆盖在他身体上的所有触碰骤然停止了。陈檐文等待着更残酷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暴行并未到来。他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紧接着,蒙在他眼上的厚布被轻柔地解开了,嘴里的东西也被拿掉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即使很微弱,陈檐文也本能地闭紧双眼,泪水混合着冷汗,狼狈地淌过苍白的脸颊和紧绷的下颌线。

      他努力想聚焦,但视野里只有模糊晃动的光影,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磨砂玻璃。一个高大的身影,轮廓模糊而压抑,静静地矗立在他模糊视野的正前方。

      “杀了我……”

      邵明堂垂眸,凝视着束缚带中这具苍白,颤抖,神志不清的身体。

      陈檐文敞开的衬衫下,胸膛因急促而微弱的呼吸起伏,皮肤上残留着他方才留下的指痕,还有被绳索勒出的深深红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那双曾经明亮,充满智慧和坚韧的眼睛,此刻像蒙尘的玻璃珠,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破碎的灰败。

      他看那个小三时,眼神可不是这样的。

      邵明堂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陈檐文湿漉漉的眼角,拭去那冰冷的泪痕。

      他的眼神复杂地掠过陈檐文裸露的腰腹。那里只有他自己留下的痕迹。

      陈檐文刚才那令人发指的“多、人侵、犯”感,不过是药物和极致恐惧下扭曲的幻觉。

      他茫然的看着邵明堂,气喘吁吁,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几乎转不过弯来。

      邵明堂立在黑暗中,也在看着陈檐文。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触碰属于他的宝贝,只是亲自“检查”了一番,确认这个逃离他掌控的人,是否还完好地属于他。

      看着陈檐文此刻彻底崩溃,意识游离的状态,邵明堂眼底翻涌的暴戾和掌控欲深处,掠过一丝痛惜。

      他俯下身,冰冷的唇几乎贴在陈檐文滚烫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狎昵和宣告:“檐文,看清楚……是我。”

      陈檐文像是没听到,又像是根本没听,嘴里喃喃重复着一句话,声音很轻。邵明堂凑到他唇边,在听清的那一刻,顿时浑身一颤。

      陈檐文说:“杀了我吧。”

      这种东躲西藏,需要处处小心的日子真的过得太煎熬。

      他想结束这一切了。

      邵明堂的指尖停留在陈檐文眼角的泪痕上,滚烫的灼烧着他的指腹。

      他沉默地直起身,解开束缚着陈檐文手腕脚踝的绳索,那些深陷皮肉的勒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狰狞可怖。

      陈檐文的身体失去了支撑,软软地滑落,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邵明堂俯身,双臂穿过陈檐文的膝弯和后背,轻易地将这具失去意识,轻飘飘的身体打横抱起。陈檐文毫无知觉地靠在他胸前,头无力地垂落,散乱的发丝蹭着他的颈侧,温热的呼吸微弱地拂过他的皮肤。

      邵明堂收紧手臂,仿佛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步伐沉稳地走向房间深处。

      这是一间宽敞得近乎空旷的卧室。厚重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

      邵明堂将陈檐文放在床上,拉过一床羽绒被,异常仔细地盖在陈檐文身上,一直掩到下巴。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床边,一寸寸扫过陈檐文惨白的面容。

      那脆弱得如同薄瓷的皮肤下,细微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好好睡。这里很安全。”

      窗外,一个手持火炬,头戴冠冕的女性雕像轮廓,在港湾水面的倒映中清晰可见。

      这里是纽约。他们已经身处镁国的心脏。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陈檐文任何逃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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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日更,永不弃坑,段评已开,求求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