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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求爱 ...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将手机递还回去。动作间,输液管被轻轻牵扯,手背的针眼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邵明堂接过手机,目光极快地从陈檐文苍白的脸,微颤的指尖,以及那不断滴落的血袋上扫过。
苦涩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缓缓站起身,“你好好休息。这里很安全,天一亮,我们就安排转移。”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一步步地走出了病房门,并从外面轻轻地将门带上。
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邵明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病房内,陈檐文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目光重新落回那一点点滴入自己体内的鲜血上,眼神空洞而茫然。
邵明堂靠在病房外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
脚步声自身侧响起,带着迟疑。
李贾包扎好伤口,正被护士扶着回临时病房,一眼就瞧见了门口像是被钉在那里的邵明堂。
“邵总?”李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您怎么还在这儿?您这伤得也不轻,得赶紧处理!陈医生他……醒了?”
邵明堂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未曾掩饰的疲惫与猩红。
他没回答李贾的前几个问题,只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最后那句。
李贾看着自家老板这副失魂落魄、守在外面连进去都不敢的模样,再联想之前那“送他走”的承诺,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他挥挥手让护士先离开,自己一瘸一拐地挪近了些,忍不住叹了口气:“邵总,您这又是何苦呢?”
邵明堂没什么反应,目光空茫地落在对面的白色墙壁上。
李贾硬着头皮,试图活跃一下死寂的气氛,带着点粗人的直白劝道:“要我说,陈医生看着就是脾气好、讲道理的人。您看之前那样……他都没真跟您拼命不是?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对他怎么样,他心里能没数吗?就是这会儿气还没消,拉不下脸。”
“您就多哄哄,软和话多说几句,好东西多送点,态度再诚恳点,我看呐,准能成!我女朋友以前耍脾气闹分手,我就这么干的,死皮赖脸一点,等她气消了,啥事没有,还能让我进屋……”
“不一样的,李贾。”邵明堂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苦笑,“檐文他只是看着温柔。他心里有自己的尺,丈量着是非对错,界限分明。”
我碰了他的底线,在他那里,就是死罪。
最后那句话,他没说。
李贾张了张嘴,想说“哪就那么严重了”,可看着邵明堂那双盛满痛楚和自厌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抓抓头发,换了个思路:“那……那您就真打算这么算了?按您说的,送他走,然后……再也不见了?”
邵明堂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复又归于死寂。沉默就是他的回答。
李贾看着实在憋闷,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邵总!您想想,您放他走了,他以后总要有新生活吧?他那么好一个人,有学问,长得又顶好,性子也好……肯定有的是人喜欢他。到时候,说不定就能遇着一个知冷知热、体贴入微的,两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
“闭嘴!”邵明堂猛地转过头,眼神在刹那间阴鸷得骇人,仿佛被触及逆鳞的凶兽,周身散发出冰冷刺骨的戾气,“谁准你假设这些?!”
光是听到那几个形容琴瑟和谐的词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陈檐文对别人展露温柔笑意的画面,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搅,痛得几乎要发狂,毁灭欲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李贾被他骤然爆发的杀气惊得倒退一步,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邵明堂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那骇人的戾气又一点点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他闭上眼,声音低哑却清晰:“我不会再去打扰他。这是我欠他的。”
李贾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许久,邵明堂缓缓站直身体。天光又亮了几分,透过窗户,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明暗交织的光影。
他不能放手。
光是想像就足以让他毁灭一切,包括他自己。
但他也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用锁链和囚笼去禁锢那只已然清醒、折断了翅膀也要飞走的夜莺。
他犯下的罪,他会用余生去赎。
而他想要的,他会换一种方式去求。
用他邵明堂的方式,哪怕希望渺茫,哪怕步履维艰。
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病房门,眼神深处某种沉寂的东西死灰复燃,带着偏执的、绝不后退的决绝。
“李贾。”
“在,邵总。”
“安排一下,”邵明堂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重新注入了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是属于商业帝国掌控者的冷静与果决,“集团未来一年的工作重心,逐步转回国内。”
他猜陈檐文会想回国。瑞国的工作已经停止,而国内还有他的事业和朋友。
李贾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图。
不再是强硬的囚禁,而是重新开始。
“是,邵总!”李贾立刻应声,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天光渐亮,驱散了山林最后的黑暗与寒意。经过一夜的紧急处理和短暂休整,车队护送着邵明堂和陈檐文抵达了最近的城市机场。
机场大厅里人流如织,与昨夜山林间的血腥死寂恍如两个世界。
陈檐文肩上的伤口经过了重新包扎固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脸色依旧苍白得透明,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
邵明堂始终沉默地跟在他身侧半步远的位置,肩上的伤同样只是简单处理,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难看,但眼神却像黏在陈檐文身上一样,一刻也未离开。
陈檐文在一家电子产品店前停下,用邵明堂提前让人准备好的现金,买了一部最普通的新手机和最基础的预付费电话卡。
整个过程,邵明堂只是静静看着,没有插手,也没有催促。
办好手机,陈檐文走向航班信息显示屏,目光扫过一个个目的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个跳动的字符都敲打着邵明堂紧绷的神经。
最终,陈檐文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某个国际航班上。
就在这时,邵明堂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檐文……”他顿了顿,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完整,“……要不要,先和我回镁国?”
陈檐文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邵明堂看着他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心脏抽痛,继续艰难地说道:“祝鑫源……他还在纽约。你不想亲眼确认一下他的安全吗?我……我保证,只要确认他没事,你们想去哪里,我都立刻安排,绝不阻拦。”
这句话戳中了陈檐文。
祝鑫源是因为他才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他必须亲眼确认那个阳光热情的学弟安然无恙。
而且,直接从这里飞往其他国家,确实需要更复杂的手续和等待时间,不如先到镁国再做打算。
但陈檐文依旧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而审视地看向邵明堂,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邵明堂看懂了他眼中的不信任,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强迫自己迎上陈檐文的目光,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檐文。只要你跟我回纽约,确认祝鑫源安全之后,我绝不会再强行留你。你想走,我亲自送你离开。若违此誓,我邵明堂不得好死。”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和痛楚,反而让陈檐文一时难以分辨真伪。
权衡再三,确认祝鑫源的安全是当务之急,而目前看来,借助邵明堂的力量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陈檐文最终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好。”
邵明堂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死而复生的光亮,他立刻示意手下:“去安排,最快一班飞纽约的头等舱。”
手下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如蒙大赦的跑了,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被灭了口。
头等舱内,气氛依旧凝滞。
药物作用和极度的身心疲惫让陈檐文很快陷入了浅眠。但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睫毛不时颤抖,仿佛仍在梦魇中挣扎。
邵明堂自己肩背的伤口也在阵阵作痛,但他毫无睡意。
他看着陈檐文在睡梦中依然不安的侧脸,看着他因为冷气而微微蜷缩的身体,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拿过一条柔软的薄毯,想要盖在陈檐文身上。
然而,就在毯子即将触碰到陈檐文的瞬间,陈檐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警惕地看向邵明堂,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
邵明堂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他看到陈檐文眼中的恐惧,那比任何刀枪都更让他痛苦万分。
电光火石间,邵明堂脑中闪过一个卑劣却无法抑制的念头。
他顺势极其逼真地蹙紧了眉头,闷哼一声,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脸上露出强忍剧痛的表情,额角甚至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陈檐文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伤口扯到了?”
邵明堂心中闪过一丝窃喜,但面上却装得更加虚弱和可怜,用力将伤口崩开。
他靠在座椅旁,微微喘息着,声音都弱了几分,带着点委屈:“没事,就是想给你盖个被子,不小心牵动了一下,不碍事……”
他说着“不碍事”,但那苍白的脸色、隐忍的表情和不断渗血的肩头,无一不在诉说着“我很碍事,我很疼,快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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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预收文《被惩罚的恶毒美人》在专栏,欢迎各位宝宝去康康。 日更,永不弃坑,段评已开,求求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