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论坛新世界 ...
-
直到牧松退出去，宋司年还保持着原先的姿态，签子被拿远，他盯着牧松，眼神偏暗，“你在干什么？”
“只是表达喜欢啦~”牧松来了趣，他在这这么多天还没有这么放肆地表达过情绪，又贴近他狂蹭了一通，蹭得宋司年一点脾气都没了。
直到他坐回去，边吃边刷手机，宋司年才缓缓回过神，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慢点吃，有很多，好吃就多吃，下次还带你来吃。”
没什么是比这句话更动听的情话了。
—由松子吃货激情赞扬。
发完信息，牧松转头翻起了论坛，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场所，因进入麻烦且身份验证的可靠性，里头全是洲大的学生，正是情人节，论坛被爱情刷屏。
他这句话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但牧松翻来覆去，没找着删除的地方，反而进入分类页面。
最吸引他的，是校花草那栏。
这是什么，能吃吗？
牧松点进去，却看见了许多人的大头照，感觉有点像证件照，好怪，再看看。
“吃饱了吗？”宋司年见他一直在玩手机，提醒道。
“啊，没有。”牧松没意识到其他意思，舀了两勺炒饭进嘴里，眼睛盯着屏幕，一秒都没离开。
宋司年默了一下，安静吃饭，面上无异。
五分钟后...
宋司年用温和地语气问：“在看什么？”
牧松已经将所有人的照片都看了一遍，闻言抬眼，又低头看照片，手指快速滑动。
“在看论坛。”
“嗯。”
宋司年将头低下，盯着刚端上来的烧烤，上面的芝麻撒得很整齐，忽地，身侧出现一片衣角。
宋司年转头，牧松正专注地盯着他。
他已经习惯室友略没边界感的行为，但还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戳着鸡翅，“怎么了？”
牧松盯着他，又低头看手机，又马上抬起，那模样，很像在比较。
宋司年不喜欢自己被拿去比较，眉头刚皱起一点，旁边的牧松就笑了。
“嘿嘿，在看论坛的校草排行，我感觉你比第一名还好看。”
宋司年愣了下，牧松很快将手机面向他，上面是三张照片。
牧松手指点在第一名的位置。
—卓自安。
“不过...”牧松继续道，“这上面怎么没有你呀？”
“肯定是没人拍你。”他的行动力实在很强，“你转过来我帮你拍一张。”
宋司年一把按住镜头，及时阻止了这极其尴尬的事，顺手将鸡翅塞进他嘴里，“我不想去比。”
本意是堵嘴的鸡翅并没有发挥它的用途，牧松嚼巴两下，嘀嘀咕咕的，“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
牧松坐了回去，一口一串吃得很快。
明明一开始还不会咬。
视线掠过黑屏的手机，上面能浅浅看出人影，宋司年的目光停留在上方，有些失神。
咔嚓。
抬头，闪光灯闪过，牧松看着手里的大头照，笑得灿烂。
“嘿嘿，被骗了吧~”照片上的宋司年正抬头望向这边，而不是一开始低头看手机的模样。
“我不发上去，只是....”
话都来不及说完，宋司年就把手机拿走，两下删了个干净，左右滑动查找时，发现相册里有很多花草的照片。
“啊！”牧松做势去抢，却被塞了一把烧烤，手机被放在旁边。
牧松自是不可能这么快歇了心思，两人吵闹着，宋司年被强带着拍了一张合照，尽管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东西点得太多，在两人吃饱后宋司年打包了剩下没吃过的，并让老板热了一下。
牧松想问给谁，但又能猜到，就不问了。
“走吧。”他站在门口，摸着自己微鼓的肚子，二月已经不算冷了，贴身的毛衣外头只穿了一件棉服，很宽松，手一用力就是一个凹陷。
牧松很瘦，至少宋司年没看出他肚子鼓在哪里。
“不信？你摸摸？”说着他松开手，挺着腰，一脸期意地看着宋司年。
来吧，人，鼠现在能让你摸。
宋司年扭过头：“……不摸。”
“好吧。”牧松转回正常姿态，夜晚有些冷，云洲临海，风很大，一股一股不间断地刮着，牧松走着走着就来到宋司年后头，风果然小了很多。
宋司年往左一步他也往左，往右他也往右，活像跟在鸭子后面的小鸭子。
-
宋司年来到席正青的宿舍，对方室友是个爱打游戏的人，键盘敲得很响，嘴里也在说话，有些吵。
不经意间，眉头皱得很深。
他将烧烤放在席正青桌上，转身就想走。
却被一把拉住，席正青看了室友一眼，推着宋司年来到阳台，神情严肃，“我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交集。”
昨晚上宋司年来问他牧松的事，正玩游戏呢，被吓得手机都砸脸上，痛死了。
宋司年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看起来没在意，席正青便也随意起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他第一天就跟你说讨厌我？”
“没，我猜的。”宋司年不想将话说绝，遂没说实话。
“噢，我其实感觉你惹到他的可能性会更大。”昨晚上牧松那模样可不像什么都没发生的，看着发小爱理不理的丑模样，席正青深深感叹，“你一天到晚跟面皮人一样，我合理怀疑你室友是被你吓到了。”
宋司年言简意赅：“滚。”
“话说你跟那室友相处怎么样？”
“不错。”
“那就好，天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打人。”
宋司年：“…我在学医，不会打人。”
席正青：“也是，医闹躲得快就行，最好躲器材后面。”
宋司年不想跟他贫嘴，席正清已经大二了，对方学的是中医，于是平常总在学一些老中医的模样，说得神神叨叨的，但宋司年觉得他在学神棍，还是神志不清的那种。
但为什么学中医的人会这么暴躁，宋司年想了一个学期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对此，席正清室友施呈道：“人不发疯，与死何异？”
与他说了再见，回到寝室后，闻着清新安静的空气，宋司年连心都舒畅了，虽然发疯有助于他本人，但伤害了别人的身心健康。
还是他的室友好，安静，想到这，偏头一撇，牧松没坐在位置上，抬头一看，他正好好躺在床上，被子盖着，粉色的头发像个毛球般露在外头。
总觉得是软的，宋司年克制住发痒的手，每一次看见牧松那粉红色的头发，都不由自主地想到离开的那只小松鼠，也不知冰天雪地生活得还好不好。
这个时间睡觉有点早了，宋司年打开电脑，拉近，小声地敲着键盘。
数据整理完后打包发给小组，他整理的是这学期可以参加的比赛，大部分比赛有年级限制，他参加不了，席正青他们可以，整个小组只有他是大一，别人都是大二。
宋司年爱莫能助，甩甩手走人，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与几人的联系是上个学期的事，直到现在群也没解散。
宋司年关灯上床，牧松的呼吸声一直很弱，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但他周围没光亮着，大概率是睡觉。
实则不然。
牧松没有睡着，只是头有些晕晕的，是吃多了，刚想打开手机，灯就关上了，他僵着身子半晌。
窸窣的声音响起，整个人钻进被子底下，手机打开，照亮了脸，明晃晃的窃喜。
在森林小屋，关灯就意味着睡觉，但牧松认为他现在是人了，不是动物，那就不用遵守动物的规则，天黑就睡实在是太无聊了。
其实他认为他能光明正大玩的，但这样好像更爽一点。
被子下的身躯继续扭动，将自己安在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才上下点动屏幕。
到晚上了，论坛也活跃起来了，牧松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快九点，很多帖子都是表白成功，表白失败，以及表白前的感想与准备，一眼看过去，视线顿在一个帖子上。
【现在去表白，成功了叫众卿平身，失败了叫老奴去死。】
牧松看了眼，帖主名字现在叫—小小同薛。
帖子时间显示一分钟前，但底下的评论已经很多了，都在蹲着看好戏。
牧松想了想，觉得表白应该是个很快的事，遂也在这帖子住下。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牧松慌忙将手机关机，露出半个脑袋，气息有些乱。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他的手机响，明明他变成人可以有那些“坏”习惯了，还是会这么慌张。
牧松在心里安慰好自己，睁开眼，转头就见宋司年坐在床上，手机的光很暗，却还能照出他平淡的眉眼，周身散发着冷气。
“怎..怎么了？”牧松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牧松摇头，又意识到对方可能看不清，张嘴道：“没有，我没睡。”
宋司年跳回到上一个问题：“没事，你休息吧，我马上就关手机了。”
“哦好。”
松鼠对危机的反应很敏感，但当感觉这危机过去后，遗忘的也很快。
牧松乖乖躺了回去，将枕头竖起，垫在身后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一开始会恐慌是只有他一人在干坏事，但现在有人也在干，害怕地做瞬间转为大胆地做。
不止他一个人做的怎么能叫坏习惯呢。
宋司年很快躺了下去，但牧松已经知道对人类来说，晚上玩手机是可以的，毕竟对方刚刚没开灯，也没偷摸着，肯定是可以的！
他现在是人，那就可以选择性地遵守人类的规则了。
愉快的晚睡确实让人心情愉悦，尤其是心中的禁忌感还在作祟，紧张刺激让快感成倍增长。
牧松已经在外头转一圈了，等回到论坛终于看见那个帖主改名了，不过两个名字都没选。
帖主：他厌同
牧松还没理解这短短三个字的意思，往下划拉着。
【爱吃小鱼：帖主听过一句话吗？恐同即深柜，可能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倾向，帖主喜欢的那个人有前任吗？】
【他厌同：没有，周围人都不知道他性取向，其实还是太仓促了，一点也不正式，不止是恐，还讨厌，我一点希望都没有，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爱吃小鱼：我感觉帖主还是有机会的，那个人是什么性格呢？】
【他厌同：很帅，很好。】
【玻璃玻璃：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他厌同：半年，相处还算愉快，不过是我自己想多了，以后还怎么靠近啊啊啊啊。】
【玻璃玻璃：是谁？能私聊我说么？我也是男生，或许能帮忙。】
【他厌同：不了，我还想好好靠近他，这个帖子之后会申请删除。】
【爱吃小鱼：帖主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怎么没考虑论坛里的两大表白神器呢？……】
牧松还没看完，画面一闪，帖子显示不存在。
这种看了一半就消失的感觉简直抓心挠肺，牧松立刻去搜论坛里表白的两大神器。
画面跳得极快，出现在最上方的帖子还标着“hot”
【爱她/他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论坛新世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