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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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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羽以前听命运之轮的研究员说过，高阶元素异能者，是神赐给人类的钥匙，是异纪元最后的希望。
在海洋危机且水资源污染严重的时代，水系异能者更是价比星辉的珍宝和资源，各方势力为此掀起的暗潮足以淹没整片大陆。
倒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各个组织都在找“干尸案”凶手。联盟基地以外的地盘每天都在死人，但能造出干尸的异能，大概率和水有关。
不巧的是，白斐羽和白塔的异能就是水。
子弹迎面而来，对手惊恐地发现他们精密武器射出的子弹竟全都偏离轨道，连目标的头发丝都没碰见。
白塔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凝实了浮在空中的雨滴，稍稍偏离了一下弹道。
"找死。"白斐羽旋身甩出战术.匕.首钉住最近敌人的喉结，敌人们迅速开枪，子弹却越打越偏。
白斐羽几个侧身躲掉子弹之后箭步上前，一个回旋踢踢掉他们当中最好的一杆步枪，三两下崩掉两个人头。
稍微麻烦点的是远处那个控物异能狙击手。
白斐羽没打算放人跑。
他拿起那杆M16，裸眼瞄准。
“东南方五百米，三点钟方向。”
远处天桥上的人影正弓着身子迅速移动，白斐羽闭着一只眼吹了声口哨。
“宝贝儿，还想着跑呢？”
他扣下扳机，远处的身影应声倒下，如同破布娃娃从天桥翻落。
然而战斗并没结束。
白斐羽身后倒下的人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扭曲着四肢挣扎着爬了起来，朝白斐羽的后背伸出手。
空气中游离的水分子骤然凝结成三尺长的冰凌，穿透了那人的手臂。
白塔控制着冰凌，预感事情有些不对劲。
果然，被刺穿的那只手臂没再流出红色血液，反倒是黑紫色的黏液源源不断地流出，硫酸一样把接触到的物资全部灼烧殆尽。
好麻烦。
白塔现在不得不赞成白斐羽的想法了，他们难得的约会确确实实要泡汤了。
这不是普通的尸变，是异变程度太高导致的怪化，一般被称作污染体。
一旦异变成污染体，这人基本就没救了。人类意识全部被剥夺，污染体就只是无脑发起攻击的怪物，没救且难杀。
最要命的是，等级相同的污染体之间会相互吸引，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污染体聚集地。
白塔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他和白斐羽见一次面难如喜鹊架桥，甚至牛郎织女约会起码有喜鹊帮忙，他们两个见面只能各凭本事，靠直觉蹲点。
命运之轮把白塔看得很紧，他还不能让研究员知道自己和白斐羽有联系。
约次会跟偷情似的。
头发被白斐羽安抚地揉了揉，白塔抬头看他，就见白斐羽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
白斐羽敏锐地感知到周围跳动的雨滴正焦躁不安，心下了然。
他冲白塔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怎么办呀高塔大人，我打不过他们。”
“我自己也行。但我想你会后悔这个决定。”
周围的污染体越聚越多，白塔耐心告罄，熟练地从白斐羽的衣服里掏出一颗手雷，拔掉拉环甩到远处愈发庞大的污染体堆。
随后他效仿干尸案凶手，眯眼抽干了离他们最近的污染体。
人体含水量60%左右，污染体则不然，作为海洋危机的产物，体内80%—90%都是水分子，全部抽干后只能剩下一层皮和异变长出的鳞片。
远处的手雷轰然炸开，掀飞了胡同口仅存建筑的墙皮，污染体残缺的四肢乱飞，白斐羽在他们俩周身立了个水盾，挡掉了砸过来的不明物体。
见白塔真的生气了，白斐羽赶紧坦言，“我的意思是，我们逃跑吧。”
白斐羽眼神亮亮的，像个做坏事的孩子。
“我们一起逃走吧，甩掉他们。”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两个敏捷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建筑群。
其实对他们来说，这种情况下，逃走更不划算。
直接全杀了更简单。
白斐羽牵着白塔的手紧了些，从屋顶一跃而下。
他们两个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湿润的夜风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的指节扣住白塔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在倾斜的广告牌上借力腾空，将污染体群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通通甩到身后。
"前面！"白塔突然反手拽住他，朝远处一甩手，手边凝出冰蓝色光晕，三十米开外的消防栓轰然炸裂，喷涌的黑色水柱在半空冻结成螺旋阶梯，为这场荒诞的逃亡铺就水晶通道。
白斐羽笑出声，靴底碾碎一截冰阶：“这么浪漫？”
飞溅的冰渣在触及白塔耳垂时化作水雾，给苍白的皮肤镀上珍珠光泽。追击者的惨叫从下方传来——那些企图攀上冰梯的污染体正顺着光滑表面跌落，摔进同伴张开的獠牙里。
他们在百货大楼天台边缘急刹，霓虹灯牌在百米之下闪烁，像片坠落的星河。
“抱紧。”白斐羽突然揽住他的腰向后仰倒，失重感袭来的瞬间，雨水在他们身下汇聚成透明水床。
白塔摔在白斐羽的怀里，轻轻喘气。
追他们的污染体等级不算高，只能凭借视觉和嗅觉找人。眼下甩开他们两条街，两人暂时脱离危险。
“高兴吗？”
白斐羽问他。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又带着少年的放肆感，在各种异变包括声带的世道里是难得的一把好嗓子。
“嗯。”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白塔贴着白斐羽的胸膛，低低地应了声。
金属面罩早不知道在逃亡中掉在哪儿了，白斐羽垫在白塔身下，用下巴蹭着他冰凉的头发丝——有些结霜，那是白塔异能外溢的表现。
白塔很强，哪怕被实验所限制异能使用等级，偶尔也会有不自觉溢出的时候。
两人各自工作的时候，逃跑从来不在他们的选择当中。
无关想不想，只是不能。
白塔毫无征兆地坐起来，利落地翻身压住白斐羽的肩膀，落入白斐羽意料之中的缱绻目光。
他轻轻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白斐羽轻轻蹙眉，捉住白塔摸到自己战术腰带的手。
“老实点。”
“不要。”
天光碎成无数银鱼，跃动在他们交握的掌心。白斐羽指尖轻轻摩挲着白塔的脸，眼中怜惜与珍爱流转波动。
“回去例行检测被发现怎么办，不会影响你的实验数据吗？”
“别再用四五年前的借口搪塞我了，13号。我的日常等级已经稳定到不需要再做激发实验了。”白塔冷冷地看着他，“发现就发现，他们又不会知道是你。”
水床随着白斐羽的轻笑泛起细浪，“看来高塔大人仗着自己厉害就为所欲为了。”
白塔挑眉，“那算了。”说着转身打算跳下去，被白斐羽一把拽回来。
这下两人调换了位置，白斐羽的金属项链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警告被碾碎在相贴的唇缝里。白斐羽的战术腰带冷冰冰地硌着白塔，破碎的霓虹透过水幕映进来，晃得白塔有些晕眩。
“不许反悔。”
两人的皮肤暧昧地紧贴，温度也互相传染。白斐羽恶劣地禁锢住白塔，没留一丝余地。白塔正欲开口表达不满，控诉又被撞碎在齿间。
远处传来污染体撞碎玻璃的闷响。
“在哭？”白斐羽咬住他耳垂，话音混着湿润水汽，“不要哭。”
确实有温热液体顺着鬓角滑落，但白塔知道那不是眼泪——异能开发度和身体水准失衡导致的毛细血管破裂，血珠正慢慢渗出，凝成红珊瑚似的冰粒。白斐羽的拇指按上来时，那些血冰碴便簌簌落进他敞开的领口，烫出蜿蜒的红痕。
白斐羽知道白塔喜欢这样。
"要听心跳吗？"
这人惯用的浪荡语调里藏着颤音，被白塔不甘示弱地用唇堵了回去。纠缠的呼吸间有水雾绽放，又被体温融成水痕，流进破损的作战服。
看来这次约会不算太糟。
*
白塔回到实验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站在门口虹膜识别，门口的机械男音毫无生气地迎接：序号12，倒吊人，欢迎回家。
机械大门沉重地打开，白塔照例先去检测区做例行测试。
他这次外出时间比之前都要久，但研究员没多问，匆匆登记了日期和基础检测数据就把他送到等待区。
“除了体温有些偏高其他没什么问题，还是常规集中监测那几项。对了，那边有咖啡，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倒。”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锐的笑，“高塔还喝拿铁？”魔术师把咖啡搅出旋涡，阴恻恻地走过来，“建议注射点水蚤基因中和一下矫情因子。”
白塔没搭理他，转身朝研究员点了点头。
检测舱自动弹开，里面铺满带刺的荧光海葵——明显是36号的手笔。
那个长着鹦鹉螺外壳的家伙正用吸盘扒着观察窗："好久不见12号，您的预约席位上个月被改造成海星产房了，惊喜吗？"
白塔点点头：“给我留下最漂亮的那个黄色海星，谢谢。等我去海边出任务的时候我会用它打个漂亮的水漂。”
36号打了个寒噤，阴暗地爬走了。
序号前21的成员均为高阶无异变异能者。21号往后则是命运之轮研究的畸变体 。
畸变体和污染体的区别是，前者是海洋生物异变成有意识类人，后者是人类异变成无差别攻击怪。
无异变异能者和畸变体平时不在一起培育训练，但每个月会集中监测一次。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28号从通风管倒吊下来，“12号不是倒吊人牌吗，你们为什么一直叫他高塔？据我所知高塔牌应该是7号。”
魔术师冷笑，“当初启用他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打赌他的序号会是7，叫了他一个月高塔实验所才给他赋代号。我因为这个输给愚者两个月的营养膏。”
“真惨。”28号啧啧两声，缩了回去。
魔术师不死心，继续凑到白塔身边，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和死神约会，对着自己的脸上床好玩吗，克隆体先生？”
“那你和恶魔的事怎么说？”白塔给自己戴上检测台的镣铐，主研究员的全息投影正招呼他过去。“实验所禁止在职实验体恋情哈。”
他盯着魔术师骤变的神色，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走上检测台，任由机械臂扎进肘动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