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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劫花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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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序回头,他在找着什么。
“苏弋,你不跑吗?”
苏弋没有回头看和他说话的人,只是摇了摇头。
“风停了,海鸥坠入大海里,迷途似的哀鸣着,像是雾的精灵。”
苏弋睁开眼,他怔了下,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记忆。他拿起帽子往下走,遇到了谷京墨,谷京墨和他说他们把温序关起来了。
苏弋点头。
谷京墨问苏弋:“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苏弋:“驾驶台。”
谷京墨:“好,我会去看看的。”
苏弋想走,谷京墨一把抱住苏弋,拦住了他。
谷京墨:“你想去哪里?”
苏弋皱眉,似乎在说:关你什么事?
谷京墨的眼神如同黑洞一般,死死地盯着苏弋,“你要去找温序”?
苏弋思索了一番,他不确定,所以他没有回答。
谷京墨把苏弋堵在角落里,他说:“温序被关起来了,我是在保护他”。
苏弋挣开谷京墨的手,不顾身后的视线,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这顶帽子,苏弋被一个陌生模样、声音却有点熟悉的人给叫住了。
齐光:“苏弋,你和那些人是一起的吧?”
见苏弋不说话,齐光继续:“温序是被利用了,肯定是那个叫什么……杜仲的”。
齐光:“杜仲故意接近温序,他要那天没有上船的、没有为他祈愿的人为他陪葬。”
苏弋点头。
齐光紧握双拳,他恳求:“所以,可不可以放了温序”。
苏弋温声问:“为什么要找我?”
齐光看了眼苏弋头顶上的帽子,“这帽子是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
苏弋的神色忽地顿了下,他摘下来,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齐光忙说:“不是,你戴着。”齐光搓了下手心的汗,要是因为他的话苏弋摘下了这顶帽子,温序绝对会爬出来杀了他的。齐光拉着苏弋的手重新将帽子戴上,他靠近,看到了苏弋的睫毛在颤动,藏在下面的眼睛却始终都不看自己,在光下,像冷色调的花园,霎时光线凝滞,万物沉寂。
齐光明白为何温序这样的一个不学无术又多情的大少爷,会对苏弋如此着迷了。
齐光:“你在怕我?”
齐光的手还没放下来,苏弋说:“至少你们都参与或者默许了”。
苏弋冷静的可怕,齐光的目光静静地停注在苏弋的身上,清俊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齐光不舍得放下手,他就着这个姿势说:“苏弋,那你会和谷京墨举报我吗”?
苏弋:“不关我的事。”
齐光:“可你也会死的。”
苏弋后退,他点头。
齐光感到诧异,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
杜仲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向着他们走过来。
齐光偏头和苏弋快速地说:“苏弋,你去救温序,我来拦着他。”
苏弋没有犹豫地离开了。
齐光:……不是,你先关心我一下啊。
苏弋来到大厅,没有一个人。他打开电脑,慢慢地找着。
温序:房号503
苏弋敲了三下门,没有人应。他后退一步,拿出刚刚从谷京墨口袋里顺的万能房卡,打开了门。
温序:“滚!”
一个杯子在苏弋的脚边摔的四分五裂,水打湿了苏弋的裤脚。
温序见一直都没有人说话,他感到有些奇怪。温序转头看向门口,他震惊了,又迅速地被喜悦代替。
温序:“苏弋。”他冲上去想抱着苏弋,但被苏弋一个闪身给躲开了。
温序:“苏弋?为什么不给抱?”
苏弋把房卡递过去,没作声。
温序看了眼房卡,明明和之前一样,温序却感觉有千金重,他珍惜地将房卡放进口袋里后,余光瞥见了苏弋湿了的裤脚。
温序蹲下来,摸了摸,很湿,他抬头心疼地问苏弋:“砸到你了吗”?
苏弋摇头。
温序:“要不要换一条?”
苏弋又摇头,拒绝了。
温序凑近,看着苏弋的脸,“苏弋,你说句话好不好”?
苏弋淡淡地说:“杜仲疯了。”
温序的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了,“我改了航线,现在的终点是鼓浪屿”。
苏弋明白了,一开始他在骗自己。
似乎是看到了苏弋内心里的吐槽,温序接着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但是……”苏弋的眼睛落在了别的地方,温序泄了气,“我的确是骗了你”。
温序捧起苏弋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温序认真地问:“苏弋,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苏弋感觉他们太近了,他偏开脸,“没有怪你”。
温序有点失落地点头,但他又想到了一个可以和苏弋呆在一起的办法,“苏弋,鼓浪屿的沙子像珍珠一样,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苏弋估计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走了,尽管他也很想去看,“我不一定……”
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温序拉起苏弋往外跑。
“在那里!”
“温序!快抓住他!”
温序和苏弋在这一层乱窜,苏弋看不下去了,手上一用力,带着温序躲到了一个空房间里,关上了门。
温序:“这里是哪里?”
苏弋:“储物间。”
温序和苏弋躲在一个大箱子的旁边,面朝大海,深沉、辽阔,有着更多的巨浪和风暴,因而是更美丽、更庄严的海。
温序靠在苏弋的肩上,他感到久违的温暖和开心。在他父母出了事后,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今天……他不由得鼻子一酸。
苏弋想了下,正准备起身,却被温序拉住了。
温序可怜地望着苏弋,“去哪里”?
苏弋:“我和他们是一起的。”
温序生气地问:“那我呢?”温序不松手,眼睛红红的看着苏弋,他又问:“那我呢”?
苏弋的眉心慢慢皱起,但没有说话。
温序慢慢地松开手,脸色却是逐渐沉了下去,虽然眼睛是依然落在苏弋的身上的。
苏弋站起来,往外走。
温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随即追了上去。
苏弋看着身旁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理解。
温序:“我要和你一起去。”
苏弋转回头,随便他了。
杜仲的身上沾满了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扭曲的角度。
苏弋拽着温序缩在一个角落里,温序一直在说话,可苏弋却置身其中而不闻,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直到温序问:“咋办啊?”
苏弋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地走到一边,他发现杜仲是个坡子,右腿有明显的变形。温序想跟上去,却被苏弋抬手拒绝了,温序不死心,苏弋回头,温序立马停下,并保证自己会乖乖听话的。
周围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苏弋找了找,一把餐叉掉在了地上,他捡了起来,继续往杜仲那边靠近。
谷京墨看到了杜仲身后的苏弋,眼神一对上,他就猜到了苏弋想干什么,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他往前一走,将杜仲的吸引力都吸走后,苏弋迅速上前,用力一踹,在杜仲往前摔的同时,谷京墨摁着杜仲的头往下狠狠地压。
餐叉在苏弋的手中转了一圈,接着被苏弋插进杜仲的右腿中,杜仲疼疯了,他想起来,但不曾想到,苏弋这个玩家的力气比他还要大。
杜仲的右腿被苏弋捅得血肉模糊,杜仲直接晕死过去了。
血从苏弋的脸上、手上滴了下来,衬着珠光,逆着灯火、逆着虚与委蛇,气血爆满,骨肉匀停,绽放浪漫而迷人的欲望,瑰丽无比。
苏弋站了起来,淡淡地将餐刀丢在地上后,找了位置坐着,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血擦干净。脸上看不到的,温序主动“请缨”,虽然手上很温柔地动着,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弋。
谷京墨看得心里很不爽,温序手也太重了,苏弋白皙的脸上,都是印子,要不是他嘴慢了一步……谷京墨横插一脚,打断温序单方面的讨好,“苏弋,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公会。我们公会是'敬傩',包吃包住”。
说实话,包吃包住的确很吸引苏弋,可苏弋还是摇头,他的病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很麻烦。
谷京墨:“好吧,不勉强你了。”想到了刚才,在苏弋接近的一瞬间,他感到杜仲的力量在明显地削弱,谷京墨思索了很久,却想不出答案来,于是,他问苏弋:“苏弋,为什么你靠近杜仲后,他的力量大不如从前了”?
苏弋抿唇,他不记得了。
谷京墨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
谷京墨还想说什么,“苏……”
温序:“不是?你有完没完?”
谷京墨冷冷地笑了,“关你什么事”?
温序气炸了,“你”!
苏弋走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顶红色的帽子,好在没有粘到血渍。
苏弋安心地进入了梦乡,在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困的不行了。
“海水世界含糊着宏大的暗示,咸香的气味,缆绳轻微地嘎嘎作响,忧郁的节奏,无边无际的景象,遥远朦胧的地平线,都在这里,这是大海的诗篇。”
苏弋躺在床上,一直睡,而门外的敲门声接续不断,苏弋只好忍着脾气起床,打开了门。
温序扭捏地问苏弋:“苏弋,你饿吗?”
苏弋眼皮直跳,之后,温序感到一股可怕的风,仿佛要撕裂了他的大脑。看着被关上的门,苏弋也不敢再打扰苏弋,尽管他有万能房卡,可他怕苏弋生气。但温序又舍不得,便坐在离苏弋门口最近的椅子上,等着苏弋睡醒。
这一等,天都黑的彻底了。
苏弋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了把脸,戴上了帽子,他就先打算去吃点东西。
温序看着苏弋耸拉着的眼睛,觉得苏弋好乖啊,他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柔和,“苏弋,饿吗”?
苏弋点头。
温序感觉胜利就在眼前,他接着问:“我陪你去餐厅好不好”?
苏弋又点头。
温序笑得灿烂。
苏弋温顺地低着头吃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温序看得心都要化了。
到了鼓浪屿,苏弋见到了温序所说的像珍珠一样的沙子。
“轰隆隆”
苏弋抬头,他看见了很多装满各色各样的玫瑰的直升机。
与此同时,温序边跑边喊:“苏弋!回头”。
于是,苏弋看见了抱着一大捧红色玫瑰的温序,开心地向他奔来。
纷纷扬扬的玫瑰落下,散落在大海上、沙滩上,以及苏弋的身边。
温序:“苏弋,接着。”
苏弋听话地接过了,然后他回头。
澹澹水光推开片片蓝色琉璃,留下了盛满海水的玫瑰。鼓浪屿的花朝月夕,我愿意说一万零一次的我爱你。
看着苏弋微扬的嘴角,温序心动不已。
温序:“苏弋。”
苏弋:“嗯?”
“我想洗劫全世界的玫瑰赠与你,因为我认为,只有那样才配得上你。”接着,温序小心地问:“喜欢吗?”
苏弋没有犹豫地回:“喜欢。”
温序故意耍了个花招,他没问清楚是喜欢鼓浪屿,抑或是他赠予的玫瑰,还是他自己。那他就暂且当作喜欢温序吧。
温序再回头时,苏弋已经离开了。
温序安慰自己,尽管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打湿了鲜艳欲滴的玫瑰。
“你还会再来的,因为我知道。”
你永远会在下一个海浪声中,等待我们的相遇。
[恭喜玩家达到最终结局:
“永不离失的鼓浪屿,
夜鸟啄食初现的星群,
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黑夜骑着阴暗的马奔驰,
把花穗撒遍原野。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
带给你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你是我荒地上最后的玫瑰,
浪漫永远都是鼓浪屿不朽的名曲。
毕竟,
那可是一个沙子都像珍珠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