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通知 ...
-
泡芙跳上料理台，尾巴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
沈念把通知拍在江辞胸口："先把今天作业写完。"
但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
江辞笑着去够他的手，十指相扣时发现对方掌心都是汗。
书桌其实够大，但江辞非要挤在沈念旁边。
空调呼呼吹着，他左腿贴着沈念右腿，体温透过单薄的校裤传递。
"这道……"沈念刚开口，颈侧突然被轻咬了一口。他倒吸凉气："江辞！"
"在呢。"罪魁祸首无辜地眨眼，"你锁骨上有根睫毛。"
沈念抓起橡皮砸他："再捣乱就回去。"
"我错了我错了。"江辞举手投降，却趁机把他往怀里带，"但你看这道函数图像，是不是很像两颗心叠在一起？"
沈念定睛看去，只是普通的三角函数图像。
刚要骂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耳朵唰地红了。
江辞真的开始认真刷题，修长手指转笔的样子格外好看。
沈念偷偷用余光看他，被当场抓包。
"好看吗？"江辞转着笔笑。
沈念低头划重点："比竞赛题好看点。"
窗外传来邻居家电视的声音，晚间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明日天气。
江辞突然凑近，在沈念嘴角偷了个吻："晴天，适合约会。"
"下个月奥数集训。"沈念提醒他。
"结束后去新开的甜品店？"江辞用鼻尖蹭他脸颊，"第二份半价。"
沈念终于笑了，伸手揉乱他头发："先把这套题做完。"
十一点的钟声响起时，奶球已经蜷在沈念腿上睡着了。
江辞伸了个懒腰，突然把脸埋进沈念肩窝："困了。"
"去洗澡。"沈念推他，"明天早课。"
江辞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一起？"
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的睡衣和一句凶巴巴的滚，等浴室水声响起，沈念轻轻挠着泡芙的下巴，发现江辞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锁屏照片是之前奥赛颁奖时两人的合影，他们并肩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同样的金奖证书。
沈念心脏漏跳一拍，突然想起每次考试后江辞总会先看他的分数，想起笔记本上互相批注的解题思路，还有永远放在他课桌里的提神薄荷糖。
水声停了，江辞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T恤领口被水浸深了一片。沈念扔过去毛巾："头发擦干。"
江辞弯腰把脑袋凑到他跟前："你帮我。"
沈念无奈地站起来，毛巾罩住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江辞趁机搂住他的腰，带着薄荷味的呼吸拂过锁骨。
"沈念。"声音闷在毛巾里，"我们会一直这样吧？"
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嗯。"沈念低头，"只要你下次月考别抢我第一。"
江辞笑着把他扑倒在沙发上，泡芙抗议地跳开。
窗外，月亮悬在香樟树梢，见证着少年人最赤诚的誓言。
风裹着柳絮撞进教室，沈念第三次被粉笔头砸中额头时，终于认命地合上练习册。
代课的周老师站在讲台上，黑框眼镜折射着惨白的日光灯，粉笔灰正簌簌落在她深灰色西装袖口。
"江辞！"她的声音像裁纸刀划过试卷，"说了多少次上课不许转笔！"
圆珠笔"啪嗒"砸在课桌上，沈念不用回头都知道江辞此刻的表情——左边眉毛会抬得比右边高，舌尖抵着腮帮，满脸写着"我又没出声"。
果然下一秒，后桌的课桌开始有规律地轻晃，江辞的球鞋正百无聊赖地踢着桌腿。
"还有沈念！"周老师突然调转枪口，"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在偷笑。"
沈念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沉默地站起来。
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弹，是江辞用橡皮筋弹过来的薄荷糖。
铝箔纸在晨光里闪了一下，骨碌碌滚到讲台边缘。
"都给我出去！"周老师的教鞭敲在多媒体屏幕上，震得投影幕布簌簌发抖。
这是他们第四次被赶出教室。
走廊瓷砖沁着凉意，沈念把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上，数着对面班级窗台上新换的绿萝。
“喂，沈念。”江辞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在‘光之走廊’里罚站？还挺有仪式感的。”
沈念没理他，眼睛依旧盯着对面的窗户。
他知道江辞又在故意逗他，每次罚站，江辞总是这样，用他那欠揍的语气挑逗他，仿佛罚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哎，你别不说话啊。”
江辞侧过头，凑近了一点，糖的味道随着他的呼吸飘了过来，甜腻腻的，“你看，咱们这都第几次了，也算是‘走廊常客’了吧？要不要给咱们俩颁个奖，就叫‘最佳罚站搭档’？”
沈念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要不是你上课老弄我，咱们能站这儿吗？”
江辞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弄你？我可没弄你啊，我就是看你太认真了，想让你放松一下。谁知道周老师那么敏感，连笑都不让笑。”
沈念气得想翻白眼，但又拿江辞没办法。
他知道江辞就是这样，手欠嘴欠，总是喜欢在课堂上搞点小动作，逗他笑，逗他生气，仿佛看他情绪波动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可偏偏每次江辞一闹，周老师就会盯上他们，然后就是罚站。
“你知不知道，周老师已经盯上咱们了？”
沈念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你再这样，咱们俩迟早得被她叫家长。”
江辞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叫就叫呗，反正我爸妈早就习惯了。再说了，咱们俩成绩这么好，她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你猜这个是什么味道的？"
江辞举起一颗紫色的糖果，"我赌是葡萄味的，但上次我吃到一颗居然是蓝莓的，酸得要命。"
沈念终于笑了。
他伸手去拿那颗糖果，江辞却突然把手举高。
阳光从糖果的包装纸上折射出一道彩虹，落在沈念的睫毛上。
"不给。"江辞笑得狡黠，"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沈念的手停在半空。远处传来下课铃声，走廊里突然热闹起来。
江辞的手还举着，那颗糖果在阳光下像一颗小小的宝石。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