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情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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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教室，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着，吹不散初夏的闷热。
沈念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目光落在窗外发呆。
江辞趴在桌上，侧着脸看他，手指悄悄伸过去，戳了戳他的腰。
"别闹。"沈念头也不回，声音压得很低。
江辞不依不饶，指尖又戳了一下，这次故意在他腰侧画了个圈。
沈念猛地坐直身体，转头瞪他："江辞！"
"在呢。"江辞笑眯眯地应道，丝毫没有被凶的自觉。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在讲解最后一道大题，粉笔在黑板上敲了敲："这道题很重要，高考很可能会考类似的题型，都认真听。"
沈念收回目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江辞却变本加厉，手指顺着他的脊梁骨轻轻往上划，像只不安分的猫爪子。
"你——"沈念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压低声音警告，"再闹我就告诉老张你上次月考作弊。"
江辞瞪大眼睛："我哪有作弊？"
"你偷看我的选择题。"
"那叫参考！"江辞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后来不是故意写错两个答案让我抄错吗？"
沈念嘴角微微上扬："活该。"
江辞看着他难得露出的小得意，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沈念同学，你学坏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沈念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猛地推开江辞，力道没控制好，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响。
全班同学和数学老师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江辞，沈念。"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沈念僵在原地，江辞却从容不迫地举手："老师，沈念说他有个更简单的解法。"
沈念："......"
数学老师眼前一亮："哦？那上来写一下。"
在同学们好奇的目光中，沈念硬着头皮走上讲台。
经过江辞身边时，他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
江辞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冲他眨了眨眼，用口型说："加油。"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清晰的轨迹，沈念的解题步骤简洁漂亮。
写完最后一笔，他听到数学老师满意的赞叹："很好，这种思路确实更巧妙。"
回到座位时，江辞偷偷在课桌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沈念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窗外的蝉鸣渐渐微弱下去，夏夜的风裹挟着栀子花的香气从纱窗缝隙钻进来。
江辞从背后搂着沈念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温温热热地扑在他耳后。
"念念。"他低声叫他，声音里带着笑。
"嗯？"沈念没回头，手指还在翻着书页，但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江辞收紧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物理吗？"
沈念挑眉，终于侧过脸看他："因为简单？"
江辞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因为所有的公式都指向你。"
沈念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这句话他听过。
上个月某个晚上，江辞也是这样搂着他，在他耳边说："所有的公式都指向你。"
那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任由江辞得意了一整晚。
但这次不一样。
沈念合上书，转过身，手指轻轻揪住江辞的衣领，把他拉近，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数学吗？"他低声问。
江辞眨了眨眼："因为……逻辑严谨？"
沈念摇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因为所有的答案都是你。"
江辞怔住，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他猛地凑上去，额头抵着沈念的，笑得像个赢了比赛的小孩。
"念念，你学坏了。"
沈念轻哼一声："跟你学的。"
江辞不依不饶地蹭他："那再学一句？"
沈念推开他的脸："滚。"
但他没用力，所以江辞还是得逞地亲到了他的嘴角。
沈念盘腿坐在床上，刚洗完的头发还带着湿气，发梢滴水将睡衣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江辞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的男朋友正低头划着手机，暖黄色的床头灯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轮廓，连平日里总是抿着的嘴角都显得柔软许多。
"老张居然在班群发暑假作业清单。"沈念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还特意@我俩说不用写。"
江辞反手锁上门，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上，带着沐浴露的清爽气息撞了沈念满怀。
手机啪嗒掉在被子上，沈念刚要皱眉，就感觉温热的掌心贴上自己后腰。
"江辞！"他条件反射去掰对方手腕，却被就势带倒在蓬松的被褥里。
江辞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今天模拟卷最后那道题，我用了三种解法。"
沈念停止挣扎，微微偏头："第三种是泰勒展开？"
"不对。"江辞的鼻尖蹭过他耳廓，"是想着你写的。"
床头的电子钟从23:17跳到23:18，沈念的耳尖在这六十秒里完成了从白皙到绯红的渐变。
他曲起手肘往后顶，却被早有预料的江辞躲开，反而被搂得更紧。
"松手。"沈念去掰腰间的手指，"热。"
江辞反而变本加厉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今天实验课你帮叶简兮调试显微镜。"带着洗发水香气的黑发蹭得他发痒，"我吃醋了。"
沈念突然想起下午生物实验室里，某人故意"失手"打翻的三次染色剂。
他翻过身，在极近的距离里看到江辞眼底跳动的光，像他们去年在天文台观测到的猎户座星云。
"幼稚。"他伸手捏住江辞的脸颊往两边扯，"那是小组作业。"
江辞任他动作，含糊不清地说："现在也是小组作业。"
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身下，"研究课题是——"他的拇指抚过沈念的眉骨，"沈念同学为什么这么好看。"
月光在此时恰好越过窗棂。
沈念望着上方这张看了千百次依然会心跳加速的脸，突然伸手拽住江辞的衣领向下——
楼下的泡芙打翻了猫粮碗，清脆的声响惊醒了夜风。
江辞撑着胳膊看身下喘气的恋人，拇指抹过对方泛着水光的唇角："保送真好。"
沈念平复着呼吸，突然抬腿把人掀翻，在江辞惊讶的目光中跨坐上去。
他俯身时睡衣领口荡开一片阴影，露出锁骨上个回江辞咬出的浅痕。
"闭嘴。"他说，然后吻住了那张总是胡说八道的嘴。
电子钟跳过零点，泡芙在门外挠了挠门板，最终放弃似的离开。
月光流淌的房间里，只剩交织的呼吸声和偶尔溢出的轻笑。
保送后的夏夜还很长，长到足够他们把那些藏在草稿纸角落的心事，一笔一画写到彼此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