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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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整个人烧得晕晕乎乎，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药水一滴一滴顺着输液管流进血管里。
他艰难地摸出手机，给沈念发了条微信：
【我发烧了，40度。】
发完，他盯着屏幕等了五分钟，没回复。
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回复。
江辞委屈巴巴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想：完了，念念肯定生气了。
昨天晚上下雨，他没带伞，一路淋着雨跑回家。
到家的时候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结果半夜就开始发高烧，早上直接烧到40度，被他妈拎着后脖颈塞进了医院。
而沈念，昨天晚上因为有事没跟他一起走，现在估计正在教室里上课，根本不知道他快烧成傻子了。
江辞叹了口气，又摸出手机，可怜兮兮地补了一句：
【在医院挂水，好难受。】
发完，他把手机扣在胸口，闭着眼睛等。
半小时后。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江辞猛地睁开眼，抓起手机一看——
沈念：【牛逼。】
江辞："……"
他盯着那个冷冰冰的"牛逼"，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完了，念念真的生气了。
江辞瘪着嘴，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想再发点什么挽回一下，结果还没打完字，病房门突然被人"砰"地一脚踹开。
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
沈念拎着一大袋东西站在门口，脸色冷得像冰，额前的碎发还沾着点雨水，呼吸略微急促，像是跑过来的。
江辞眼睛一亮："念念！"
沈念大步走过来，把袋子往床头柜上一扔："现在才告诉我，咋不烧死你呢？"
江辞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早上才发现的……"
沈念没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烫成这样，你昨晚淋雨了？"
江辞心虚地移开视线："嗯。"
沈念深吸一口气，最后只憋出一句："你脑子呢？"
江辞："我带了，但现在可能烧坏了。"
沈念懒得跟病号计较，转身从袋子里掏东西——退烧药、保温杯、水果、粥，甚至还有一条干毛巾。
江辞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翘课了？"
沈念头也不抬："请假了。"
江辞眨了眨眼："那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沈念终于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因为我知道你妈肯定只记得把你扔医院，别的什么都不管。"
江辞："……"
无法反驳。
沈念把保温杯拧开，递给他："喝水。"
江辞乖乖接过，喝了一口，发现是温的蜂蜜水，甜度刚好。
他捧着杯子，小声问："你生气了？"
沈念瞥他一眼："你说呢？"
江辞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沈念看着他这副样子，火气消了一半，伸手把他额头上的退烧贴揭下来，换了张新的。
"下次再敢淋雨，"他冷声道，"我就把你扔河里。"
江辞小声嘀咕："那你得陪我一起。"
沈念捏住江辞的脸，咬牙切齿："烧成这样还敢顶嘴？"
江辞被他捏得嘟起嘴，含含糊糊道："念念，我头晕……"
沈念松开手，冷哼一声，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躺好，别乱动。"
江辞乖乖躺平，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念看。
沈念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闭眼，睡觉。"
江辞的睫毛在他掌心轻轻扫了扫，痒痒的。
"念念。"他突然开口。
"干嘛？"
"你真好。"
沈念收回手，耳尖微微发红，凶巴巴道："闭嘴，睡觉。"
江辞笑着闭上眼睛，心想——
发烧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江辞举着两支雪糕站在沈念家门口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烧是退了，但沈念的气没退。
从医院回来已经半天，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连昨天约好要一起刷的物理题都单方面取消了。
江辞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门开了，沈念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压痕，但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
"干嘛？"
江辞把雪糕往前递了递："赔罪。"
沈念瞥了一眼包装袋——是他最喜欢的那种脆皮雪糕，便利店最贵的那款。
"错哪了？"沈念抱着胳膊，没接。
江辞立刻站直："错在没带伞。"
沈念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像是想直接把门拍在江辞脸上。
江辞赶紧补充："还错在没告诉你我淋雨了，错在发烧了才说，错在让你担心——"
沈念突然伸手拿过一支雪糕，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冷着脸说："还有呢？"
江辞眨眨眼，试探着说："错在……昨天没亲你？"
沈念转身往屋里走，但没关门。江辞立刻跟进去，像只终于被允许进门的大型犬。
客厅里，泡芙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看不懂，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是动物世界，狮子在捕猎。
它瞥了江辞一眼，尾巴懒洋洋地甩了甩，像是在说"哦，又是你"。
江辞把另一支雪糕也递给沈念："都给你。"
沈念接过来，两支轮流咬。
江辞看着他，心痒痒的，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沈念瞪他，但没躲。
"真不生气了？"江辞得寸进尺地凑近。
沈念咽下嘴里的雪糕，突然说："你昨天淋雨是因为把伞给叶简兮了？"
江辞一愣："你怎么知道？"
沈念冷笑："她刚才发消息谢谢我，说多亏你的伞，她没淋湿。"
江辞："……"
完蛋。
他赶紧解释："那是因为她没带伞，而且她家近，我就——"
沈念打断他："哦，所以你就自己淋雨跑回家，然后烧到40度？"
江辞闭嘴了。
沈念把最后一口雪糕吃完，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然后突然揪住江辞的衣领，把他拉近。
巧克力味的吻，冰凉又甜腻。
江辞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搂住沈念的腰回应。
泡芙用爪子在沙发上换了个频道——现在是爱情片。
一吻结束，沈念喘着气，额头抵着江辞的，轻声说："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和你的伞一起扔进河里。"
江辞笑着蹭他鼻尖："那你得陪我一起跳。"
沈念哼了一声。
窗外又开始下雨，但这次两个人都在屋里。
江辞想，或许偶尔生气的男朋友也不是很难哄。
后记：
后来叶简兮得知此事，给江辞发了条消息： 【下回我帮你打掩护，就说伞是我的】
江辞：【？】
叶简兮：【免得你对象生气又得你哄】
江辞：【谢谢，但不必了】
叶简兮：【？】
江辞：【他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
叶简兮：【……】
——《论恋爱中人的智商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