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二十一章 ...
-
程氏却是态度强硬起来，道：“你的身子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杜月娇的眼眶顿时红了，因为因为的这番话感动不已，动情的叫了一声：“母亲……”
程氏拍了拍她的手，对杜峻道：“夫君，我先送娇娇回去，咱们亲生女儿的事回头再说。”
杜峻见她竟然就这样抛下分隔了十五年，第一次见面的亲生女儿，亲自送那个养女回去休息，不由有皱了皱眉头。
但程氏都已经说出口了，他若是反对，程氏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在他的心中，女儿自然是比不过妻子的。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爱程氏，只是因为程氏是镇远侯最宠爱的女人，背后站着整个镇远侯府。且与他夫妻多年，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利益上，程氏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比一个从未养过的亲生女儿重要。
虽然亏欠了这个亲生女儿很多，但比起女儿，还是妻子更重要。不过，亲生女儿第一次上门，程氏就这么不给面子，总归是会让亲生女儿有些不高兴的。杜峻在心里盘算了下，便决定将自己上次从某小国王廷中缴获的宝石头冠送给女儿，当做是补偿她了。
那宝石头冠珍贵华美至极，价值连城，是那个小国中最珍贵的宝物。程氏虽然财大气粗，却也是极喜欢那件头冠的。若她知道杜峻竟然把那宝石头冠给了杜月婵，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为了杜月娇，就把初次上门的杜月婵晾到了一边。
杜峻给出那个头冠，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心疼。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对那些首饰没有多少热爱。况且，那头冠是给自己亲生女儿的，不算是浪费了。
而一旁的杜月娇听到程氏的那声“咱们亲生女儿的事”，却是不由浑身一僵，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恐慌。
果然，母亲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心里还是把那个野丫头当成亲生女儿的。也是，毕竟她才是母亲亲生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养女罢了。
虽然现在母亲还把自己当做最宠爱的女儿，但以后呢？以后那个亲生女儿与母亲相处多了，处出感情了，到了那时候，母亲会偏向谁就难说了。
杜月娇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让国公府的人都讨厌上那个野丫头！只有他们都讨厌她，自己才能继续当国公府里最重要的女儿！
杜月娇心中不由掠过一丝阴毒，看来他为那个野丫头准备的东西，要提前用上了。
她以前一直担心自己是假千金的事情暴露，所以难免会想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办？为了这一天，她也做了一些准备。本来打算先在国公府的众人面前抹黑一番那个野丫头，再将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的。但现在看来，杜月婵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难对付，她不能给杜月婵那么多时间，让她有机会将国公府的人都笼络过去。
想到杜月婵以后的下场，杜月娇心中的愤恨这才平息了一些，乖巧懂事的被程氏扶回了自己的院子。
杜峻见她们走了，又看向杜月婵。
杜月婵如今不过才15岁，生的秀美灵动，更难得的是，她第一次进国公府，便能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便是被程氏晾在一旁，也依然气质优雅脱俗，端庄大方。
这样的女儿，比起帝都中那些被精心教养长大的贵女们也不差什么了。杜峻不由越看越满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心道不愧是我的女儿，便是从小在乡野间长大，也能出落的如此优秀。
他难得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既然你回来了，明天便跟我进祠堂却见见列主列宗。再将名字写到族谱上。”
杜月婵却是看了杜峻一眼，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国公爷，小妇人真的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么？”
杜峻听她自称小妇人，突然神奇的跟程氏听到她自称小妇人时的心情重合了。
他杜峻乃是堂堂定国公，是挺定四方战乱，朝中数一数二的武将。他的女儿，便是做皇后也是够格的。
虽然他并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女儿进宫，或是嫁给哪个皇子。但配个公侯世子，朝廷栋梁，那也是应该的。却谁知，他唯一的一个女儿，竟然嫁了个商户出身的秀才！
别说什么莫欺少年穷，他自己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所以深知底层人民在人脉，资源，三观等等各方面在官场上有多吃亏。便说他自己，若是没有祖上留下来的各种习惯和见识，没有娶到程氏这个贵女，没有得到岳家的提点和支持，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杜峻也可以学他的岳家一般提拔自己的女婿，教他如何在官场行事立足。但问题是，原本可以嫁的十分不错的女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嫁给了一个秀才，他心里自然觉得糟心。
更何况，程氏嫁给他的时候，他好歹已经当上了小将军，程氏的父亲也只是一个侯爷，以他的军职，勉强还是配得上程氏的，起码不会有人笑话程氏嫁的太低。而杜月婵的夫婿呢？至今还只是个秀才，他堂堂定国公的女儿，嫁给一个商户出身的秀才，传出去简直要惊掉人的下巴。
杜峻都可以想象出朝堂上那些文官们看向自己时异样的眼神了，想到这里，不由更是恨不得杀了调换了他女儿的姚家人。
是的，姚家人和姚氏调换了国公的女儿，便是依照本朝律例，也是要被判腰斩的。但因为有杜月娇这个养女在，程氏便说什么也不同意弄死杜月娇的亲生父母。毕竟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程氏不希望与杜月娇之间产生这种深仇大恨，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生父母去死，所以姚家人至今还活的好好的。
姚家人不仅活得好好的，定国公府为了不让真相传出去，还不能将他们送进大牢，只好关在自家的庄子里，连刑都没用。
杜峻想起这些，就觉得心中郁气难消。他堂堂定国公，亲生女儿被人换走了，竟然连仇都不能痛快的报！若不是程氏拦着，他早就让姚家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是他对程氏最不满的地方，但他还是顺了程氏的意，没有特别去找姚家人的麻烦。但他没想到，程氏宠养女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亲生女儿这般苛刻。女儿被人换走十五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程氏不说好好补偿，竟然在女儿回来的第一天，就给她各种下马威。这是生怕亲生女儿得宠，会威胁到养女的地位啊！
杜峻实在是不理解程氏的想法。
这也不奇怪，以前他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最多只能住个四五天。虽说是成亲十五年，但实际上，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恐怕连半年都不到。
况且，夫妻俩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不仅看到的都是对方身上好的一面，也都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如此以来，他们看到的自然大部分都是对方的优点，就算看到对方身上那么一些缺点，也都在甜蜜的相处之中，选择性的忽略了。
但如今他们天天住在一起，没有了那种距离美，自然就没办法忽略对方身上与自己不合的地方。于是，在他们眼中，对方身上的缺点便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这种三观思想与生活习惯的差异在相处之中日渐突出，对对方各种不满的增加，甜蜜感和吸引力却是日渐消失。若是不能好好经营，感情难免会越来越差。
上一世，杜峻与程氏因为亲生女儿闹了不少矛盾，让程氏觉得都是因为那个亲生女儿，丈夫才跟她离心的。但实际上，他们两人之间本就存在着许多不合之处，之前能甜蜜恩爱，不过是因为没有住在一起罢了。
杜峻一直知道程氏是有些骄纵的小性子的，但以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有些小性子的女人才可爱。他也乐于满足程氏的许多要求，但真的天天住在一起之后，程氏的刚愎自负，蛮不讲理，却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现在见女儿这般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杜峻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道：“你自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母亲……，只是一时想不开，她心里还是疼你的。”
杜月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程氏就算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疼她，也不耽误程氏磋磨她啊！
“听说你夫家的人也一起来了，请他们进来见见吧。”杜峻换了个话题。
张氏听他提起自家，顿时紧张起来。杜月婵拉住她的手，对杜峻道：“这位就是我婆婆，这些年来，她一直对我很好。”
“民妇见过国公爷。”张氏向杜峻行了个礼。
杜峻闻言，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张氏身上。
只见这妇人面容有些白胖，精神头却很好，看起来虽有些拘谨，却不失大气稳重，身板儿挺得很直，一看便知道是个常年理事的人。
她约莫30多岁的年纪，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襦裙，只在头上插了两支水头极好的玉簪。这身装扮低调奢华，既不过分华丽张扬，也不过分朴素廉价，失了身份和气场。恰到好处，十分的合时宜。
张氏给杜峻的第一印象不错，觉得看起来她就是个体面又懂事的人。心中对自己女儿嫁了她儿子的不满，顿时淡去了几分。
“原来是亲家母。”杜峻不怎么热络的道，虽然对这门婚事不满，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难道还能让他们和离不成？是以，他还是勉强把张氏当成了亲家来对待。
程氏没有请张氏入座，杜峻一个男人，也不好招待张氏一个妇人。于是，请了张氏入座之后，他便催下人去请女婿和女婿的舅舅们了。
虽然他的态度不怎么热情，但张氏却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反而觉得这国公爷十分的好说话，心里竟不由生出了几分感激。
林仲渊和张铁生张玉生很快便被请进来了，林仲渊端端正正的向杜峻行了个礼。张铁生和张玉生却是有些手足无措，一想到面前坐着的人就是威震天下的定国公，便激动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草，草民见过国公爷。”张铁生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大了，结结巴巴的道。张玉生跟在他旁边，更是头都不敢抬。
“你们都是我的亲家，不必多礼，都坐吧。”杜峻道。
“是，是。”张铁生紧张的应了一声，却只敢在椅子上坐半个屁股，整个人紧绷得像一根弦。
杜峻见他二人都是一脸老实，不像是爱耍滑头，心思不良的人，心下勉强过关，又将视线放在了林仲渊的身上。
这个女婿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只看那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睛，以及那一身端正又清朗的书卷气质，便可以看出他并非凡品。
况且，他不论容貌仪态，还是举止气度，都好的出乎意料。完全不输给那些是世家贵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子弟，实在是难得。
不过，他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的那张俊脸。
杜峻也是个少见的英俊男人，否则，当年不愿意下嫁给一个无名小卒的程氏，也不会在见到他的真面目之后就立刻改了主意。但论起外表的话，杜峻还是差了林仲渊一截的。
看了林仲渊的长相，才会知道人的外表能完美到什么程度。不过，自己女婿长成这幅蓝颜祸水的模样，杜峻并不觉得是件好事。
长得太好看的人总会遭人惦记，本身惹来的麻烦，和面临的诱惑都会更多。林仲渊一看就是个蓝颜祸水，这种男人当夫君，做为他妻子的娘家人怎么能安心？
男人嘛！只要有能耐，有本事就行！长那么好看干嘛？！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摆出一副岳父的架势，询问了林仲渊如今一些问题。
“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杜峻问林仲渊。
“小婿想走科举。”林仲渊道：“以后留在帝都。”
杜峻听他自称小婿，脸上的肌肉不由一跳，但听他说想要留在帝都，面色又缓和了一些。
他又问了林仲渊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发现这个女婿的学问还不错。且说话有理有度，不讲什么虚的，杜峻也算是阅人无数，跟他聊了一会儿，便看出他为人出事还不错。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但也不由对他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些。
况且，对着这样出众的相貌气质，人的心情都不由会变好。杜俊只跟林仲渊说了一会儿话，对这个女婿的好感度便有了质的飞跃。
虽然女婿出身不高，但这般品貌世间少有。想想自己亲生女儿从小在外面长大，便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只怕也找不到什么优秀的。两厢权衡一下，对于女婿的出身也就没有那么介意了。
这边越来越相谈甚欢，另一边，程氏送了杜月娇回房，又让人去请大夫熬药，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她不由心疼的道：“我可怜的儿啊……”
杜月娇咳嗽了两声，却是懂事的劝道：“母亲，我没事的，我不要紧……我只希望父亲母亲能和和睦睦的好好过日子，我，我知道自己身世不好……如果，如果妹妹她容不下我，我可以走……只是，一想到要离开父亲母亲，心里就难受得很。”
她说着，又是一串晶莹的泪水流下来。忙拿帕子擦了，忍着眼泪强装坚强。
程氏最见不得她这明明心痛难忍，却还拼命忍着眼泪的模样。顿时心疼坏了，拉着杜月娇道：“我的儿，你这般好，怎么有人不喜欢你呢？你放心，母亲定然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杜月娇却是摇了摇头，道：“母亲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母亲请不要为难妹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若是你能不和，我也会难过的……”
“娇娇，你总是这样懂事……”程氏愈发心疼了。
这么好的孩子，从小就样样出色，温柔懂事，又孝顺又乖巧，怎么就不是她亲生的呢？！
在想到自己亲生女儿那张言词如刀的嘴，对自己没有半分恭敬的态度，程氏就是一阵糟心。
再想到她嫁了个出身和身份都那么卑微的丈夫，程氏又觉得一阵丢人。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能换一换呢？！让杜月娇投生在她的肚子里，让杜月婵投生在姚氏大嫂的肚子里该有多好！
“母亲，妹妹回到国公府，也是该举办一场宴会，让大家都见见她，也算是告知外面，我们国公府的小姐回来了。”杜月娇拉着程氏的手，道。
程氏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这么懂事，她若是有良心，便该记着你的好，以后好好对你才是。”
杜月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的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母亲，今日妹妹夫家的人都来了，母亲也该去见一见。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母亲便去看看他们吧。也好知道以后跟妹妹一起生活的是些什么人。”
说完，她便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程氏见她咳的面色泛红，忙为她顺了顺胸口，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那些不过是下九流的商户人，母亲不屑去看他们，今日就留在这里陪你。”
“母亲……，那些到底是妹妹的夫家人……，今天是妹妹第1次回家，您若是不过去，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而且，妹妹的起居仆从，也都是要母亲安排的。父亲看起来对妹妹很是重视，您若不是不过去，恐怕父亲会不高兴。父亲……，本就对我的身份有所不满，若是……”杜月娇说到这里，咬了咬下唇，露出几分伤心，却是止住了话头，只道：“我真的不要紧，有绿珠陪着我就行了。”
虽然她没有将话说全，但程氏自然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想起杜峻自从知道杜月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后，对杜月娇大便的态度，心中顿时也有些不高兴了。
就算杜月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他到底养了杜月娇15年。15年的时间，就算养只猫狗也该养出感情了，怎么杜鹃就说变脸就变脸了呢？！以前他每次见了杜月娇都是温和又慈爱，每次回来，还会给杜月娇带来许多礼物。但现在呢？他看到杜月娇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那冷漠的态度，着实令人觉得心寒。
程氏不能理解杜峻，他对一个人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这样冷酷无情，让她觉得有些可怕。她甚至还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她也不傻，知道杜峻娶她只是为了镇远侯府的势力。如果哪一天，他不需要镇远侯府了，或是镇远侯府遇到什么灾祸了，他会不会也像是抛弃杜月娇一样，立刻对自己翻脸无情。
她护着杜月娇，也是为了抚平自己心中的不安。况且，所有人都想赶杜月娇走，只有自己还把杜月娇当女儿。若是自己不护着杜月娇，杜月娇以后又该怎么办？！
程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心中心酸又难过，再三向杜月娇保证，亲生女儿的回来不会动摇她在国公府的地位，才又回到了前厅。
她知道，这个亲生女儿是非认不可的。之前说还没正式认下杜月婵，不过是气话罢了。况且，她还要给杜月婵安排住的地方，若是她不在，难道要让杜峻安排不成？就杜峻那态度，指定要给杜月婵准备最好的东西。
原本她对这个亲生女儿也是有几分怜惜的，向着她在外面吃了多年的苦，自己纵然不能让她越过度越娇气，却也会好好补偿于她。但刚才杜月婵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那番对她犀利的丝毫不给面子的指责，却是让程氏对这个亲生女儿的那点好感全都消没了。
程氏心里想着要怎么对付杜月婵，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了杜月婵的声音。
“有了三娃后，他们嫌我睡在炕上占地方，就把我赶到了放柴禾的棚子里睡。那里四面透风，夏天蚊子苍蝇嗡嗡叫个不停，但也可以忍耐。然而到了冬天，却是寒冷刺骨，我没有冬衣，也没有铺盖，晚上就睡在稻草堆里取暖……”
程氏听着，不由一愣，脚步便停了下来。
门口打帘的侍女见她来了，正要掀开帘子，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
程氏示意侍女不要发出声音，然后便竖起耳朵继续听。
她知道，杜月婵的那对养父母在她9岁时，就为了30两银子的彩礼，把她送到了郑家当童养媳。她也觉得那对养父母对杜月婵不好，却没想到，以前杜月婵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怒意，杜月婵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就算她打压杜月婵，也是因为杜峻和她的娘家人都站在杜月婵那边，杜月娇只有她一个，如果她再不为杜月娇撑腰，杜月娇就太可怜了。但即便如此，她也是想要补偿杜月婵一番的，她已经想好了要亲自教导杜月婵规矩礼仪，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名门闺秀。况且，她也想好了要给杜月婵多少嫁妆，就算她不会让杜月婵越过杜月娇，但总归是不会让这个女儿过的苦的。
现在，听到杜月婵曾经被人这般苛待，她自然愤怒。
愤怒中，还隐隐升起了一股心疼。
她倒要听听，那所谓的养父母一家是怎么对待杜月婵的！
只听里面杜月婵的声音继续道：“有一天，我因为去河边洗衣服，没有捡够一天用的柴，养母就将我睡的那些稻草搬走当柴烧了。那天晚上，我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发抖，一直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发了烧，养母怕花钱，就把我丢在棚子里自生自灭，不打算为我治病了。还是养祖母为我熬了几碗姜汤，才又从阎王殿里拉回了我的一条小命。”
“简直禽兽不如！”杜峻听到这里，气的一拍桌子，差点儿没把一张上好的黄花梨桌案拍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