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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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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在外面听得也是又愤怒又心疼，那养父母一家，实在是丧尽天良，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真是令人发指！
杜月婵想起记忆中那个受尽苦难的小女孩儿，也是觉得一阵揪心，她苦笑了一下，道：“自我有记忆以来，每天便要为他们家做做不完的活儿，稍有不如他们的意，就要挨上一顿打骂。养母最常用的是捅火棍，一生起气来就兜头照脸的打，后来还是养父说若是打破了像，就不好找婆家收彩礼，给他们儿子娶媳妇了，她才不打我的脸，改为往不起眼的地方打了。”
她说完，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隐隐的疤痕。这些疤痕养了几年，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伤痕来，显然当初被打的很厉害。
程氏在外面看到掀起袖子，终于听不下去了。自己掀开帘子，便沉着脸走了进来。
张氏见她面色难看，想起她刚才对杜月婵那不善的态度，顿时就有些紧张，怕她会对杜月婵不好。站起来道：“见过国公夫人……”
林仲渊和张铁生，张玉生还没见过程氏，听张氏这么说，便也都一一起身见礼。
程氏看到林仲渊，不由一愣。
本朝民风开放，对女子并无太多拘束。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女子的身影，有些大胆的女子还会随着商队南来北往。是以程氏这些年来见过的男人也有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形容十分出色的。不说别人，只说她的相公杜峻，便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但林仲渊的外表，比起杜峻还是胜了一筹的。
风姿玉树，俊美不俗，尤其是那张脸白皙俊美而精致，每分每寸都完美到了极点。虽然还是个未长开的美少年模样，但只看这骨相，就知道他将来定然只会越长越好看。
程氏是个潜在的颜控，虽然她平时并不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她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当年镇北候为她定下杜峻这个夫婿，她本是极力反对的。但在她看到杜峻英俊的外表之后，却是立刻改变了态度。不仅不反对这门亲事了，还主动去与杜峻送些荷包小食什么的。
就连她对杜月娇的喜爱，也有杜月娇从小就长得非常可爱的缘故。
现在突然看到这样一个绝色美少年，她自然就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一边看，心中还一边琢磨着这少年是谁。
想起跟杜月婵一起来的，不仅有她的婆婆，还有她的相公和夫家舅舅。程氏突然一怔，莫非这少年就是那个商户出身的秀才女婿？
她出身高贵，又久居上位，对于这个出身低微的女婿，本是有些看不起的。但如今见女婿的品貌这般出色，心中的那点嫌弃，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道了一声不必多礼，让众人坐下后，便拉起杜月婵的袖子，去看她手臂上的伤痕。
刚才在门外没看清楚，此时看到杜月婵的手臂，她却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白皙修长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陈年旧疤。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却仍是留下来了一道道难看的疤痕。
程氏看着这些疤痕，在看看杜月婵那张与她像了个七八成的脸，突然便是眼圈儿一红。
一旁的张氏见她是心疼杜月婵了，也是心中触动，道：“到底是10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却在别人的手下吃了这么多苦，怎么能不心疼呢？”
程氏听她这么说，便不由想起了当年生这个亲生女儿时的情景。
杜月婵是她的第1个孩子，也是她和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她自然是十分期待的。
那时候，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感受着孩子的每一次胎动，每天都会幻想着孩子生下来之后是男是女，是什么模样？心中的怜爱之情简直无法言喻。
后来，为了生这个孩子，她疼了两天两夜，几乎觉得自己会死在产房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但当她看到孩子那皱巴巴的小脸时，她的心里却只有喜悦。看着孩子可爱的笑脸，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但她那时候却不知道，她全心全意爱着的孩子，已经被人调包了。
她满心宠爱的孩子是别人家的，而她千辛万苦，受尽疼痛生下来的孩子，却被人扔到了河里，还被一对恶毒的夫妻磋磨成那样。
有些事情，她刻意不去回想。然而一但想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不在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姚家人，有些太不应该了。
她一心想着杜月娇，觉得姚家人到底是杜月娇的血亲，看在杜月娇的面子上，也不好让他们太难过。况且，杜月婵这个亲生女儿有杜峻和镇北侯府撑腰，以后必定不会过得差到哪里去，她也就没有多为杜月婵想一想。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以为有杜峻和镇北侯府撑腰的杜月婵，其实这些年来受尽折磨，能活下来便是一个奇迹。她这个身为母亲的，竟然非但不想着好好补偿她，还一心想要打压她，防着她会威胁到杜月娇的地位。
她现在都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狠的下心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纵然是觉得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必定粗俗不堪，又担心她会威胁到杜月娇的地位，也不至于刚见面就那样打击她啊！
杜月娇在国公府里住着，从小金尊玉贵，受尽宠爱，纵然是国公府里又多了个女儿，也不至于少了她的吃穿用度。虽然是少了父亲和外家的疼爱，但跟杜月婵比较起来，她又是何其的幸运？！
程氏心中百转千回，再看向杜月婵时，已经没有了之前想要找杜月婵的茬儿的想法。
她拉着杜月婵的手，在椅子上坐下，道：“你跟母亲好好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话落，她又不由有些心虚。刚才她对杜月婵态度那么恶劣，还说了不认杜月婵这个女儿的话，现在杜月婵会不会也赌气不认自己？
但想起刚才杜月婵牙尖嘴利怼自己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对杜月婵那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哪个母亲看到孩子对自己这般不敬，会不生气的？！
她觉得杜月婵对自己不满也是正常，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杜月婵却是对她微微一笑，道：“好，我便将我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母亲听。”
见她的笑容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勉强和阴霾，还柔和的叫自己母亲，程氏不由一愣。
杜月婵这样子，看起来竟是丝毫也没将她们刚才的纠葛放在心上。
程氏突然觉得有些羞愧，她一心想要打压这个孩子，她第1天上门，自己就给了她天大的难堪，结果她非但没有怪自己，还肯叫自己母亲。
一旁的杜峻见程氏对杜月婵态度转变，不由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程氏会像之前那样找杜月婵的茬儿，没想到在得知杜月婵吃了那么多苦之后，她就开始心疼起孩子了。
到底是当母亲的，哪会真的不心疼孩子呢？想到这里，杜峻看向程氏的眼神也不由柔和了几分。
杜月婵将自己有记忆以来，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到凄惨处，程氏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等说到杜月婵去了郑家之后，气氛才从压抑苦闷，变得轻松愉快了一些。
说到杜月婵琢磨出了鸡蛋糕，帮着张氏赚了钱，又将鸡蛋糕的方子卖到府城，赚了600两银子。接着又开店卖炸串儿，用短短几年时间便开了几家连锁店时，程氏看着杜月婵的眼神都亮了许多。
本朝对商户打压并不严重，许多尊贵世家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都会经营一些商货。程氏当年成亲时，光嫁妆就有两家铺子和一个500亩的大庄子。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她已经将自己的嫁妆翻了三倍。事业上的成就感，自然让她更喜欢有能力又有上进心的女孩子。现在得知杜月婵竟然这般能干，她自然对杜月婵更添了几分好感。
原本她只是觉得杜月婵的脸长得像自己，现在看来，就连她们的性子和能力也很像。
亲生女儿如此像自己，这让程氏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自己的生命，在这个亲生女儿的身上得到了延续一般。
她看着杜月婵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突然升起了一种对方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她心里不由想道。
娇娇虽然乖巧懂事，却终究是不像她，甚至长的还有几分像姚氏。想到杜月娇那双与姚氏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程氏便不由皱了皱眉头。
若说她平生最厌恶谁，那肯定就是姚氏了。
当年她刚刚成亲，满心甜蜜与期待的去边关找杜峻，想要给杜俊一个惊喜。谁知却碰到了大着肚子的姚氏，那种糟心的感觉，到现在她都忘不了。
要不是看在杜峻这些年来洁身自好，没再招惹过别的女人的份儿上，她一准得跟杜峻和离。
她不由叹了口气，暗道她娇宠着养大的女儿，怎么偏偏就是姚家的人呢？！
她心中叹息了一声，便又继续听杜月婵说以前的事了。
在杜月婵九岁那年，张氏去吴家提亲，想要让杜月婵去他们家当童养媳，吴家人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十两银子的彩礼。当时张氏已经跟吴家白纸黑字的签了文书，言明只要张氏给吴家三十两银子，以后杜月婵便与吴家断绝关系。不论吴家人生老病死，皆与杜月婵无关，当时吴家人答应的好好的，然而，当张氏的店铺开起来，赚了不少钱，吴家人得知之后，却又找上了杜月婵，要杜月婵出钱给他们的儿子娶媳妇儿。
张氏自然不肯拿钱给他们，于是，他们便去了张氏的店铺去闹，还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扬言若是杜月婵不孝不管他们这对父母，他们就天天去闹。
不过，他们也没能落到什么好处，当时就被张氏怼了回去。张氏还将他们是如何苛待杜月婵，以及为了30两银子，就签字画押，跟杜月婵断绝关系的事说了出来。但即是如此，他们也没有罢休。反而又一改嚣张的态度，卖起了惨。
他们开始说自己到底是杜月婵的养父母，当初是如何把杜月婵从冰冷的河里救出来，如何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若不是当初他们把杜月婵嫁到了郑家，杜月婵如今也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杜月婵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他们。还说他们如今的生活是多么的困难，若是杜月婵不管他们，他们就不活了……
气的张氏当时就找来了衙役，说要告他们闹事，才把他们吓了回去。
不仅如此，张氏不甘心就这样白白被他们闹了一回，还带着人找到了他们家去。
吴家人在这件事上实在是不占理，况且，张氏这些年赚了钱，就听杜月婵的建议，给村里修学堂，修祠堂，修路，修水渠，过年时还会给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和没爹没娘的孩子送粮食，因此在七里八村的名声很好。加上附近的村子里有人在她的店里做工，那些人和他们的亲戚自然是向着她的。于是，张氏找到吴家家门口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几乎全都是向着张氏，骂吴家人的。
吴氏宗族嫌他们丢了吴氏的人，还勒令他们以后不可再去骚扰杜月婵一家子，否则就要把他们赶出村子，他们这才消停了下来。
但之后的几年里，他们还是时不时的会跑到杜月婵附近转悠，想要从杜月婵身上捞些好处。还逢人就说自己当年对杜月婵有大恩大德，说的久了，还真的有些人信了他们的鬼话。
程氏听着那吴家人竟然这般无耻，不由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待我国公府的小姐，当真是可恶之极！”
杜峻心里也很不舒服，想想两个儿子和杜月娇，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被好好教养着长大的。杜月婵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却竟然被人这样磋磨。
再想到那家人为了30两银子，就把9岁的杜月婵送到郑家当童养媳，杜峻不由眼含杀气地看了林仲渊一眼。
但见他形容气质皆十分出色，在乡下那种地方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女儿嫁给他，总比被那家人嫁给什么瞎子瘸子的好。
这么一想，杜峻眼中的杀气才又消失了。
林仲渊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毛，不由转头看去，却见杜峻已经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自己了。
感觉……岳父大人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啊，林仲渊不由心道。
一旁的杜月婵见程氏发怒，不由微微一笑。
程氏其实还是在乎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上一世，她对亲生女儿那般苛待，一是因为杜月娇的抹黑与挑唆，二是因为她只看到了原主的小家子气，和众人对原主的维护，却不知道原著曾经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她知道了原主的磨难，应该便都会再像上一世那样苛待原主了。
“好在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否极泰来，我不仅找了个好婆家，还找到了亲生父母，什么都不缺，我已经很满足了。”杜月婵微笑道。
程氏见她平和而温柔的笑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喉咙有些发涩，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孩子吃了这么多苦，却还是这般温柔平和，眼中没有半点阴霾。哪怕面对自己这个刚见面就要给她下马威的母亲，她的眼中也没有丝毫怨怼。
程氏突然觉得有些惭愧，动情道：“虽然你已经成亲了，却还没有跟我们相处过，以后便暂时住在国公府里吧。也让我和你父亲好好补偿补偿你。”
她说着，又看像张氏和张铁生，张玉生，道：“亲家母，你们便在国公府里住一段时间吧。正好来年春闱，女婿也好参加科举。”
张氏看出她这么说，也想到了林仲渊科举的事，心中不由一动，道：“如此我们便不跟您客气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程氏便领着众人去看院子了。
将杜月婵，张氏和林仲渊领到之前给杜月婵准备的院子时，她不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院子跟别的院子比起来不够宽敞精致。
她道：“时间有些紧，便先只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出来，你们先住着，过几日再换个大些的院子。”
程氏此时也有些后悔了，她之前给杜月婵准备这个小院子，是存着打压杜月婵的心思的。但现在知道亲生女儿吃了那么多苦，她怎么还忍心去打压她？！还是得让下人们尽快去收拾出一个大院子来才行。
“我看这院子就挺好的。”张氏看着院子，心里却很是满意。
这院子是个小四合院，虽然单调了一些，亭台楼阁什么的一概没有，但好歹是国公府里的房子，也是建的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的，比起张氏他们以前在乡下住的房子好多了。
“呵，你们喜欢就好。”程氏看着张氏那满意的神情，不由干笑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燥的慌，心道若是张氏知道这个院子，其实是国公府里最小，最偏僻的院子之后，不知会怎么想？
不行，一定要把杜月婵的新院子弄得好一些，库房里不是还有件8尺珊瑚玉吗？就搬到新院子里去。还有那件出自宫廷刺绣大师之手的花鸟流水屏风也搬过去。对了，去年换下来的那套黄花梨家具也可以搬过去，等打出新的来再换新的。
程氏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收拾杜月婵住的大院子，当即便吩咐下人们去打扫了。又让管事的领来了十几个丫鬟仆妇，让她们伺候杜月婵一行人。
之前也不是没有给他们准备下人，只是之前准备的人少，又不怎么伶俐，此时自然是要换下来了。
杜月娇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却是十分关注杜月婵那边的情况，一早便派了小丫鬟过去查看情况。得知程氏居然给杜月婵送去了二十个下人，还让人去收拾西边那个大院子之后，简直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声音有些尖利的盯着面前的小丫鬟菱香。
菱香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道：“夫…夫人刚才让管家送了20个丫鬟仆妇去紫荆院，连夫人身边的云梳和玉樱都送过去了。还…还让人去收拾墨香院，说是要让雪小姐搬过去住。”
云梳擅长梳妆打扮，尤其会梳头。玉樱则是管事的一把好手，颇得程氏倚重。现在现在把这两个人都给了杜月婵，显然是对杜月婵十分重视。
之前下人们见程氏把最偏僻的那个小院子给了杜月婵，便知道程氏不待见这个亲生女儿。但现在她不仅要给杜月婵一个好院子，还把自己身边的人也给了杜月婵。杜月娇已经可以想象，府中下人们的风向要变了。
母亲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真想让那野丫头爬到我的头上不成？！杜月娇心里乱糟糟的想着，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她说着，便带着丫鬟去了杜月婵的院子。
下人们正进进出出的将杜月婵一行人带来的行李搬进院子里，杜月娇看到程氏正陪在杜月婵身边，指挥着下人将行礼搬到合适的地方。不时还会与杜月婵说上几句话，两人之间气氛融洽，俨然便是关系十分要好的模样。
杜月娇看着她们那两张颇为相似的脸，心中嫉恨不已。
呵，到底是人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只凭着那张与程氏相似的脸，就能轻易得到自己这些年来苦苦经营才得来的一切。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并非是杜峻和程氏的真正血脉。所以，为了得到他们的宠爱，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女儿。努力跟这府中的每一个人搞好关系，家里人不喜欢的事情，她一件都不去做。但她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却仍是比不上人家的亲生血脉。
杜月娇一时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有一种预感，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那乡下丫头一定会代替她，成为国公府里最受宠的女儿。
那乡下丫头恨自己抢了她这些年的荣华富贵，若是让她得了势，一定会想办法打压自己。到时候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自己又是害国公府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之人的女儿，国公府的众人还会再向着自己不成？到了那时，自己在国公府里的地位……
杜月娇这辈子过的荣华富贵，半点也不想离开定国公府给她带来的一切。更何况，她还想嫁给宁安候世子谢文博，若是没有了国公府做后盾，她又如何能够如愿以偿？
宁安候夫人那个人，一心想为儿子娶一个得力的妻子，好让儿子在朝中飞黄腾达，又怎么会要一个不受宠的国公府养女呢？
不，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国公府的嫡女，只要真正的身份不暴露出去，就不会影响到她跟宁安候世子的亲事。她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能慌。
杜月娇想到这里，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是啊，只要嫁给了宁安候世子，日后相公有了出息，她便不必再看国公府众人的脸色。现在最重要的是讨好程氏，让她答应把自己嫁给宁安候世子。
想起前段时间得知程氏曾经与宁安候夫人订过娃娃亲，又因为宁安候府没落，单方面退掉自己与宁安候世子亲事的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