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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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当然没对我那番失智的言论发表高见，也没用那种眼神再打量我，当然，就算她有，我也看不见。因为我抱住了她的腰，她丰腴的身体就被我四仰八叉地抱在怀里。
我的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泽，脸贴着她裸露的手臂：“呜呜呜呜主人请救我。”
任阿雅怎么说，我也不肯撒手。
我听闻说人要淹死的时候，旁人若想施救，一定不能在挣扎时下水，因为溺水的人急起来就要把人往水里按。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副慌不择路的攀附状态。但幸好她很强，而且……她的长剑锋刃碰到我脖子的时候我就冷静下来了。
“呜呜，你从哪里掏出来的？”真的很冰。
“你确实有战士的潜质。”阿格莱雅这语气严厉，而且在我松开任由衣架一样的人偶托扶着我的时候，敛眉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孱弱柔软的布料被我压出了好多折痕，既不美观也不高雅。
我听说过阿格莱雅，毕竟裁缝店就在我单位隔壁--时尚，潮流，美的定义，从来离不开他们那些人口中的【金织】。
当然，阿格莱雅现在还只是继承者，没能真正得到那个称号。但没人会怀疑她一定会成为墨涅塔的信徒中最顶峰的存在。
我见识少，不晓得其他城邦的故事，但在奥赫玛，她和她的家族就是美的权威。
我再也不说贵族不好了。
阿格莱雅救了我的命，而且没真的戳我脖子。
高贵的小姐，名驰诸城邦的改衣师，而我现在又知道了，她还是个优秀的战士。
我切切低语，垂着头，但底下就是无依凭的空气和黑潮，害得我不敢睁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听见她发出声音的呼气声。她不高兴。
我赶紧又接上说：“谢谢你，阿格莱雅小姐。”
最后她说：“没关系。”
那一次，她是她们家族里在黑潮侵袭中唯一出手的人，而我是商队里唯一的幸存者。
这是现实，不是妈妈的童话故事，而人会死。回去以后，我浑浑噩噩在家里呆了好些天，所幸水果店的梅塔涅拉婆婆谅解我收到的震惊和心理创伤。
她只是没给我那段时间的工钱，倒没倒扣。
回去上工的时候，梅塔涅拉婆婆还安慰我：“哎呀，凡事要往好处想。黑潮捉摸不透，贵族们的讲究又大得很，但阿格莱雅小姐救了你。好孩子，接下来这些日子就别出去了。安心在这里给我帮工吧。”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但对阿格莱雅小姐，我由衷感激。
是的，我一开始只管她作“小姐。”
我的生活被困在市集，偶尔去浴场泡澡。而阿格莱雅，毋庸置疑，她和她的家族必定住在高高的黎明云崖。
等到时机合适了，她就会和黎明云崖的另一个家族喜结良缘，然后她要么成为墨涅塔的祭祀，要么以其他方式进到元老院。
总之，她一生都会在高高的地方。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但那天我在店里玩石板玩累了，想去路口听演说家侃大山，因为我听见远处传来喧哗。不过出去水果店的帘子以后，我才发现，声音不在路口，而在裁缝店的阳台上。
我听了个顺耳，从路人那听明了缘由--
“快听阿格莱雅小姐说永恒之美。”
“那个改衣师？她怎么会来这？”
“快去快去。”
一出去就听见了阿格莱雅的名字，我赶紧也趁着旁观者一两讲话的空隙钻了进去--钻到他们前面。
“哎，你这个女的……”
把一切的声音都抛在外围，越往平时没什么人的裁缝店走，中间越安静。然后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说话。
她今天不是活泼也不是冰冷，而是沉静又稳重，果然是个得体出众的祭司候选人。
“艺术皆是美的化身，而我不过择取其一，以织衣向墨涅塔献上祭品。我所做的相较其他改衣师也并无不同，只不过创新的版式更为丰富……”
哦不，我觉得阿格莱雅只是矜持地客气而已，我觉得她可喜欢自己的衣服了。但这不妨碍我在这个地方留了下来，如痴如醉地听她和裁缝店的老板聊天。
是的，她们仅仅只是在闲聊而已。这不是什么演讲。但她婀娜的体态还是让我移不开目光。金色的她和金色的太阳，究竟哪个更耀眼？
哎呀，毕竟我也没摸过太阳。我选阿格莱雅！
她们说的布料我一件也买不起，没错，我就是一个穿白麻布的普通群众而已，但听听又不要交钱。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一边分神一边听，贝壳的染色，绸缎的裁剪，直到我被谁推了一把，然后前面的人刚好涌动，留出了空隙。
我跌了一跤。
但我皮糙肉厚，也很有骨气，没在这种殿堂级别的场合里痛呼出来。毕竟我也是【悬锋城战士】，遇到令人尴尬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是……
我脸上没有表情，可嘴巴里牙齿早就咬紧。
阿格莱雅和店主停止了交谈，然后所有人都看向我……还给我周围清出一条边。我撑着擦伤的手，膝盖从刚才哐当撞上的地上离开，站起来，没看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往回站。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吧。不打扰你工作。”阿格莱雅没说什么，但也停止了这场众目睽睽的闲聊。人群给她开了道。
但对我来说，搞得好像是因为我扫了兴，所以她才不说话了。
人潮哄地就散了，我还听见三三两两的人说我没有礼貌，都怪我打破了兴致--明明是有谁推了我嘛！
没人对我开口，所以我也不能反驳，我低着头，也下意识的向宽阔的另一端大路走去。
兜兜转转，我一不小心还是走到了平常总是旁听的演说家高台这里，三三两两的人围着他，我继续往前走，但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我还没想到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一道墙背后，阿格莱雅的声音叫住了我。
“你--”
我赶紧回过头，她就站在一栋房子的墙后，远离市民的视线，对我摆手：“低调一点。”阿格莱雅小声说。
低调，我也没高调过啊？我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不看她，僵硬地把头垂下看地板。
“笨。”她有话直说，“你悄悄的过来就是了。这里很喧闹。”
那让我低调一点是怎么回事嘛！
可能我从来藏不住表情，等我也一同到了房屋遮蔽的阴影中时，阿格莱雅才和我解释：“你只要不大叫，就是低调。”
我干嘛要大叫，我正疑惑着，又看到了她和我初见时那种有点打量我的表情……我明白了！
“你不会是觉得我看见你就要{呜哇，是阿格莱雅大人}这样子吧？”我气息都因为她的鄙视而乱了，不是，好歹我也是有着……有着一次濒死经历的潜力战士！
然后我又想到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阿格莱雅做了什么。我泄气了，好的，她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
“嗯……只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然后又摊开，白皙的手掌，清晰的粉色掌纹亮在我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我可不会看手心算命，倒不如说我就没有祭司的潜能。
我对她手心的弯弯绕绕凝视，看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命运的线吧。
阿格莱雅收回手，声音里有无奈：“哎，我是让你把手伸出来。”
“……”我忍！忍了一小会，忍不住了，还是说：“其实你可以直接说的。”
她说：“我以为你能看懂。”
好，又成了我的问题了！
阿格莱雅撑开我下意识就要合拢的手，半面手掌压着我的手指：“你别碰到擦伤，哎，什么事情让你又要握拳了？”
“……”如果说出来，一定又会被她审视。真讨厌，阿格莱雅明明不是希瑟斯的祭司，而是墨涅塔的对吧！怎么每次都在嘲笑我的智慧不足。
她没注意我言语的离席，又拉着我的另一只手看，最后判断出：“只是擦伤，整体无碍。但我知道刚才是有人不小心在人群中推到了你。”
我说话快，一不注意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措辞：“天啊，终于有人不冤枉我了，你人还怪好的嘞。”
“……”
怎么了，她又用那种坦诚的希望你闭嘴的眼神看我。等你不说话了，才慢悠悠接着开口：“我平日里喜欢去浴场沉思静想，知道有一处浴场能让受伤的战士加快恢复。若有闲暇，你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战士？我激动了，也很开心，点头：“嗷嗷好啊。”
在通往云石天宫的雅努斯之径前，在我殷勤用伤手调试它的时候，阿格莱雅告诉我说：“我刚才的重点其实在受伤。实际上……成为战士不是唯一能为城邦效力的方法。”
如果阿格莱雅惹毛我……我就只好变得毛茸茸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我继续操纵雅努斯之径。
这里的门扉总是很难打通，但若无雅努斯的力量，我们就得先下悬崖，再攀高峰，一来一回就得两天以上。这下好了，以后云石市集的人就再也没办法去浴场了。
定好通路，我邀请她和我一起触碰宝珠。阿格莱雅点点头，然后搀住我的手，温柔细腻的触感和我指尖撞上，又自然地避开伤口。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又有些脸红了。
这和上次她揭穿我的身份时不一样，不是那种羞愤欲死的脸红，而是一种……哎，怎么说呢，好像她的头发碰上了我的脖子的那种。
“别愣神了，快去吧。在他们注意到我们之前。”阿格莱雅的气息万缕千丝，被我的脸和耳拦截。
什么嘛，{在他们注意到我们之前}，这话说得……明明，我们还只不过是第三次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