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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又一人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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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盛大海站在天台边缘,俯视着脚下穿梭的车流。
六十八层的高度让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咆哮。
"就这样结束吧。"
他喃喃自语,抬起一只脚悬在空中。
三年前,他为了方雅那个狐狸精抛弃了结发妻子素心和刚十二岁的儿子小磊。
结果呢?
公司破产,方雅卷走了他最后一点财产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曾经以为金钱和权力就是一切,直到失去所有,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然后他重生了。
一睁眼,他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早晨。
床头柜上的日历显示2036年4月17日,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打来的。那天他本该去见方雅,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家。
"素心!小磊!"
盛大海冲进家门时,妻子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儿子在客厅写作业。看到他们的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前世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他们了?
素心眼角的细纹,小磊长高了一截的身形,这些他全都视而不见。
"大海?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素心惊讶地放下锅铲,手上还沾着面粉。
盛大海冲过去紧紧抱住她,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她耳边反复说着,声音哽咽。
素心愣住了,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盛大海松开她,转向儿子,"小磊,作业写完了吗?爸爸陪你好不好?"
小磊瞪大了眼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盛大海这才想起,前世这时候他已经连续三个月没陪儿子,每次都用工作忙推脱。
从那天起,盛大海彻底改变了。
他断绝了和方雅的一切联系,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饭,周末一定陪家人。
他重新追求素心,像年轻时那样给她写情书,送她喜欢但不舍得买的香水;他参加小磊的家长会,辅导他功课,带他去游乐园。
公司里,他放弃了那些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稳扎稳打地经营着房地产项目。
他以为这次能避开前世的命运。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一场突如其来的政策变动让整个房地产行业陷入寒冬。银行收紧贷款,购房者观望,资金链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盛大海的公司虽然稳健,但也难逃行业系统性风险。
"盛总,恒基那边拒绝延期付款……"
"银行今天打电话来催还贷款……"
"工地上工人开始闹事了,说三个月没发工资……"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盛大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价,他的公司股票已经连续十个跌停板。
前世的噩梦正在重演。
"为什么?"他痛苦地抓着头发,"我已经改变了一切,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
于是,他再次站在了天台边缘。
"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盛大海闭上眼睛,准备迈出最后一步。
就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
一阵刺眼的白光突然笼罩了他。盛大海下意识抬手遮挡,等光芒散去,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当铺,檀木柜台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沉香。
柜台后站着一位穿着旗袍的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欢迎来到灵魂典当行。"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
盛大海愣在原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环顾四周。天台的钢筋水泥变成了雕花木窗,呼啸的风声变成了檐角风铃的叮当声。
"我……我这是在哪里?"他舔了舔干裂的唇。
少女轻轻摇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她纤细的手指轻叩柜台,
"比如,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
盛大海浑身一震,眼睛死死盯着少女:
"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少女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卷泛黄的契约,
"只需要典当一样东西,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盛大海咽了口唾沫,心跳加速,
"你要多少钱?我现在身无分文……"
少女轻笑出声:"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什么?!"
盛大海下意识后退一步。
"比如……"少女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这只手。"
盛大海猛地将左手藏到身后,
"你疯了!谁会为了一家公司失去一只手?"
少女不慌不忙,
"那你的公司可就要破产喽~"
盛大海沉默了。
他想起了那些债主狰狞的面孔,想起了员工们绝望的眼神。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妻子和儿子失望的目光。
"只需要……左手?"他颤抖地问。
少女点点头,
"契约期间,你会失去它的一切功能。但公司会立刻起死回生,所有债务清零,客户回流,就像从未发生过危机一样。"
盛大海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想起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豪华办公室,数百万的年收入,社会地位……这一切都因为一次投资失误而化为乌有。
"好。"他咬牙道,"我典当。"
少女的笑容扩大了。
她将契约推到他面前,递上一支羽毛笔:"请在这里签字。"
盛大海接过笔,突然犹豫了,
"等等,这不会是什么魔鬼契约吧?我的灵魂……"
"您放心。"
少女眨眨眼,"我们是正经商铺,说好收身体部位,就绝不会碰灵魂。签字后,你的左手归我们所有。作为交换,你的公司会立即开始好转。"
盛大海深吸一口气,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他感到左手一阵刺痛,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
"交易成立。"
少女收起契约,
"记住,如果你想再次典当,只需说出'我要典当'四个字,就能回到这里。"
盛大海活动着已经开始发麻的左手,
"一次就够了。我的公司会好起来的。"
少女神秘地笑了,
"期待您的再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