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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一行人在后山玩到下午,乘车回到别墅,趁着身上热得冒汗,去了院西侧的游泳池。

      祝以眠和夏悉、蒋越野噗通一声跳进游泳池里,和狗打起了水仗,傅燕同没下水,就在一边的躺椅上看着,遮阳伞为他遮挡天光,在他身侧落下阴影。

      “来比赛吧!”蒋越野说,“输的人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那你们输定了。”祝以眠兴致勃勃的说,“游泳可是我的长项。”

      “你们比吧,我怎么游都游不过眠眠的,在旁边为你们加油好了。”夏悉游到一边,为他们让开位置。

      “行,那就我和祝以眠比比!”蒋越野爬上岸,浑身水珠掉在岸边。

      “好呀,”祝以眠也上了岸,抹了把脸上的水,甩了甩头发,“输的人外加上交一百维尔币!”

      “赌钱可耻啊祝以眠。”蒋越野挑衅的调笑。

      祝以眠神采飞扬的地笑:“不管,我就要赢钱。”

      “行,一百就一百,谁怕谁!”蒋越野准备起跳。

      “好,那我来喊开始。”夏悉当起了裁判,顺带吆喝还在游泳的拉布拉多到他身边来。

      傅燕同幽幽注视着祝以眠。

      祝以眠弯腰,两只偏瘦的手臂也撑在了游泳池的边缘,看着一米多深的清蓝池水,深呼吸。

      “三!二——一!开始!”

      两人嘭的一声一齐跃进泳池里,溅起大量水花,旋即迅速游向十五米远的池对岸,祝以眠体态轻盈,身姿宛若游蝶,与身长矫健的蒋越野难分伯仲,夏悉十分端水的在一边给他们打油打气。

      傅燕同盯着祝以眠在游泳池里的身影,今天本就穿了一身白T短裤,游在水里就更为打眼,因为采用的是蝶泳的方式,他游起来时纤长的双手双脚并拢,在水中有节奏的摆动着前进,所以并未激起太多水花,显得整个人优雅翩跹,一头黑发也在水中如藻飘散,皮肤白得透润发光。

      不过转瞬间,祝以眠朝他游回来,不出所料的赢了比赛,并在他面前破水而出,衣衫哗啦尽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赢啦!”祝以眠扶着池岸,回头看慢他一步的蒋越野,露出灿烂高兴的笑容,洁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一百维尔币!”

      蒋越野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喘气道:“行,你厉害,等会儿转给你。”

      “啧啧,蒋越野,你太弱了,连眠眠都比不过。”夏悉游过来,捏捏蒋越野肩膀上的肌肉,“肌肉白长了。”

      蒋越野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道:“没事,有力气干你就行了。”

      “胡说什么。”夏悉脸红,在水里踹了他一脚。

      祝以眠也听到了那句话,下意识看向傅燕同,傅燕同也正瞧着他,祝以眠微微赧然,不再看蒋越野秀恩爱,爬上了岸,湿哒哒的走到傅燕同面前,小声打报告。

      “哥,他们又秀恩爱。”

      傅燕同终于坐起来,将浴巾递给他,心情似乎还可以,好整以暇道:“怎么,你也想秀?”

      祝以眠沾着水珠的脸蛋越发红润了,将浴巾披在肩头,眼睫微微湿着,扭捏道:“可以么?”

      傅燕同反问:“你觉得呢?”

      显然是不能的,别墅里四处有摄像头,被拍到就不好收场了。

      祝以眠撅了噘嘴,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小声说:“待会儿回房间换衣服,我要亲你。”

      “祝以眠,”傅燕同眼里爬上笑意,评价他的娇憨行径,“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谈恋爱,”祝以眠抬手揪住他的衣角,和他站在一起,声音更低了,“要什么王法呀。”

      这些天,只能暗地里牵个手,估计把祝以眠给憋坏了,傅燕同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他扣住了祝以眠微微湿润的手腕,力道微微加重,拇指摩挲着腕上的皮肤,下一瞬,他将祝以眠拉到泳池边,居高临下对蒋越野说:“你们先玩。”

      说完,便将祝以眠拉走,回了房间,落了锁。

      打开浴室门,他将祝以眠推进去,开了花洒,简单帮祝以眠冲了个热水澡,用毛巾擦了头发,旋即去衣柜帮他找干净得夏衣短裤,祝以眠跟在他身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接过衣服穿上时,见他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窗帘遮光性极好,房间霎时间陷入昏暗,祝以眠看着傅燕同陷在昏暗中的背影,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心跳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傅燕同转过身,眉目依旧淡漠,可眼神却带了点侵略性。

      他慢慢走来,在床尾坐下,朝祝以眠伸出宽大的手掌。

      祝以眠咽了咽唾沫,走过去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傅燕同将他拉到腿上,揽着他的腰,捧住他的小脸,垂眸吻住了他的唇。

      那一瞬,祝以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敲锣打鼓般震透耳膜,又似绵绵春雨下落,急促的淹没他不设防的关隘,他顺从的张开唇,承受傅燕同潮湿温柔的吻。

      情浓处,忍不住搂紧了傅燕同的脖颈,一句话不作,仅凭缠绵触碰,也能感到心脏潮湿甜腻,爱意充斥满腔。

      傅燕同第一次这样主动,温柔的吻他,如春风化雨,润泽万物,抚平嘈嘈切切,道尽相念不舍。

      不知吻了多久,唇分,两人都有了些反应,祝以眠肤色薄红,胸膛起伏着,伸手往下触碰:“哥,要吗?”

      傅燕同捉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怀里平息,低哑道:“晚上回公寓,这里不合适。”

      明白他的暗示,祝以眠耳根发热,低嗯了一声,乖乖抱住了他的腰,扯开话题说:“我刚刚赢了蒋越野呢,他好像说输了就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你觉得他会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为什么?我还没想好抛什么问题给他呢。”

      “他是行动派。”

      “好吧,那你觉得要给他设什么难题好呢?”

      “除了裸奔什么都难不倒他。”

      祝以眠笑了:“那就让他只穿短裤去广场上跑三十圈,一边跑一边喊我是蒋越野,我是大傻蛋。”

      傅燕同也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笑:“可以,再录视频放到chatbook。”

      “好,就这样决定了!”祝以眠笑眯眯的,仰头瞅傅燕同,声音软得不行,“哥,你最近总是笑呢。”

      “我不能笑?”

      “不是,”祝以眠摇头,“只是以前你都很冷酷呢,现在这样就很好,多笑笑,比较有人情味。”

      “看我心情。”

      “那你现在是很开心吗?”

      “你猜。”

      “我猜你一定很开心,”祝以眠认真地注视着他,掩饰不住的爱恋,小声说,“你刚刚亲了我好久。”

      “不喜欢?”

      “喜欢。”祝以眠羞涩地亲他的下巴,“哥哥,我喜欢你亲我。”

      傅燕同搂紧他,一只手移到他白皙的腿上,慢条斯理的摩挲他柔嫩的大腿。

      祝以眠窝在他怀里,鼻尖闻着他的气息,感到无比的安心。

      几分钟后,傅燕同松开他,找来吹风筒,帮他吹干了头发,俩人便从房间里出去,找蒋越野二人,发现他们亦在拥吻。

      匆匆分开,四人面面相觑,皆是嘴唇微微红肿。

      “回来了,你俩刚才干什么坏事去了,嘴巴这么红。”蒋越野在别人家里打啵也不害臊,率先先发制人。

      夏悉显然也有些慌乱,不过胜在脸皮比祝以眠厚,与蒋越野狼狈为奸起来,也拿揶揄的目光看向祝以眠:“咳,祝以眠,你们去这么久,该不会是......”

      祝以眠没回温多久的脸又迅速升温:“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蒋越野的目光在好兄弟和祝以眠的身上来回穿梭,摸了摸下巴道:“什么都没做那你脸红什么,老傅,满打满算去了半个钟,除去换衣服吹头发的时间,你这持久力也太短了。”

      傅燕同眉毛微微挑起好看的弧度,含笑骂他:“有病。”

      蒋越野怪叫起来:“不得了不得了,以前就没见你对我笑过,有了童养媳就是不一样哈,冰山都能融成水,祝以眠,啧啧,我确实是小看你的威力了,以后办酒记得请我吃席。”

      祝以眠耳朵都要冒烟了,也小声吐槽:“你好烦啊。”

      “蒋越野,你小点声,”夏悉忍不住拧蒋越野的胳膊,“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行行行,”蒋越野也是知道他们情况特殊的,收了声道,“我不说了,你们两个,不像我们,在家里收敛着点啊,别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傅燕同看了祝以眠一眼,眉目深邃:“我有数。”

      祝以眠被他看得心跳鼓动,总感觉嘴唇还是热热的,傅燕同的气息也仍残留在他口中,他下意识转移话题,向蒋越野提起真心话大冒险的赌约来。

      蒋越野愿赌服输,果真选了大冒险。

      祝以眠偷笑,故作大方的说,那你就到街上裸奔跑三十圈,一边喊我是蒋越野,我是大傻蛋吧!对了,还要录好视频发chatbook哦!

      蒋越野石化:“不带这么坑人的吧祝以眠,好歹给我留条内裤吧!”

      夏悉抱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态,试图为自己的男朋友挽回一点面子:“要不还是穿条长裤吧,内裤有点辣眼睛。”

      “嗯......”祝以眠抱着胳膊考虑了两秒,最后笑眯眯道,“那就穿沙滩裤好了,反正天气这么热,既体面,又通风,怎么样,我够体贴吧?”

      “哈哈,”蒋越野干笑两声,“您可真够善解人意的,以前这么没发现你这么古灵精怪,总一副乖乖仔人畜无害的样子,今天你爹我算是见识了,怪不得老傅在你身上栽了跟头。”

      “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骂我是白莲花啊,”祝以眠不满,又经不得被人当面调笑,有点难为情的瞅了傅燕同一眼,不由自主委屈地问,“哥,你也觉得我坏吗?”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不忍心说伤害他的话,傅燕同静了几秒,说:“没到坏的地步,挺好的。”

      “哎哟~这么护着啊~”蒋越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无差别输出着,“某些人,比我还犹过之无不及,一看就是病入膏肓无法自拔了。”

      傅燕同淡淡瞥了蒋越野一眼。

      “嗑到了嗑到了。”夏悉捂住心口,佯装欣慰,“爸爸的小白花终于得到了爱的浇灌,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哎呀,”祝以眠闹了个大红脸,挽住傅燕同的胳膊,脸贴在他臂侧,羞恼道,“你们不要再打趣了,待会儿把我哥吓跑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接受我的。”

      傅燕同:“......”

      蒋越野猛然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祝以眠,你可真是你哥的活宝,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悉也笑得不行:“宝,你刚才那样子,真的好像白莲花哈哈哈哈哈,艾玛,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祝以眠没有自觉,一本正经的生着气:“笑什么啊,哪里像了,哥,你看他们,就知道笑话我。”

      没想到,傅燕同竟也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的打趣:“像,堪比柳依依。”

      “讨厌!”居然说他比柳依依还白莲,祝以眠彻底恼火了,松开傅燕同的胳膊,气呼呼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得飞快,“我现在很伤心,不跟你们玩了。”

      “得,生气了,还是脸皮薄,”蒋越野下巴抬了抬,对傅燕同说,“你不去哄一下?”

      “怪谁?”傅燕同斜了他一眼,抬腿离开,慢条斯理道,“走吧,去换个衣服喝下午茶。”

      “走吧走吧,身上湿湿的难受,”夏悉披着浴巾跟上去,对傅燕同说,“傅燕同,你待会儿可得把我的伤心小宝贝哄好了,不然他今晚肯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他其实很介意你跟柳依依谈过的事儿。”

      傅燕同脚步微顿,嗯了一声。

      趁着蒋越野他们在洗澡,傅燕同在影音室找到祝以眠,一个人窝在沙发毯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

      反手关上门,傅燕同走到他身边,矮身坐下。

      沙发一端绵软的陷进去,祝以眠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但视线仍注视着偌大的荧幕,小脸白皙中透着倔强。

      傅燕同看了他两秒,伸出手掌,扣住他纤细的手腕,声音微低:“刚才是开玩笑,当真了?”

      祝以眠是当真了,想到柳依依,还有点醋劲,会想着以后若是傅燕同再遇到柳依依这种类型的女孩,是不是就会把他踹了。

      他多愁善感,不安惧怕,害怕傅燕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要他了。

      这段感情,甜蜜中藏着许多他无法掌控的未知数,傅燕同,也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拿着一把裹着蜜糖的刀,每舔一口,身上都会多添一道伤口。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就想要得更多——明知不可能,他却仍然想要傅燕同的心。

      他缓缓转头,眸中是傅燕同略带温情的脸庞,从前,这种神情很少在傅燕同脸上出现,最近这种表情出现的频率变多了,祝以眠不知是因为傅燕同本身就很温柔,还是这种转变,是由他而起,傅燕同面对他的表白总是模棱两可,态度含糊,他不敢断定是后一种。

      他的患得患失,不无缘由。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祝以眠在傅燕同面前,总是愿意妥协的,他眼睫轻扇,问道,“如果你喜欢,不管是白莲花,还是绿茶男,我都没关系。”

      傅燕同黑眸深不见底,默默注视着他,察觉到他的不安,扣着他细腕的手掌松开,骨节分明的五指穿插进他的手指间,温柔触碰,十指相扣:“柳依依和你,没有可比性,我也从没喜欢过她。”

      “祝以眠。”傅燕同嗓音沙哑温柔。

      “你不是白莲花,你是我的红玫瑰。”

      堪比电影情节的情话,盖住了室内所有声音,祝以眠怔然,紧紧相扣的掌心,升腾起炙热的温度,从他跳动的腕脉,一直延伸到他悸动的心脏,他从未想过傅燕同会对他说这种话,就像平凡情侣之间,最正常不过的闹哄,也最动人心的蜜语甜言。

      祝以眠酸涩,也喜悦,一下子就被哄好了,被扣着的手指蜷紧,颇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他:“真的么,你不是哄我的吧?”

      傅燕同拇指摩挲他的虎口,嗓音含着些散漫、宠溺:“我不哄,你又要哭。”

      好吧,祝以眠还是比较受用的,哪怕此刻傅燕同让他吃刀片他也甘之如饴了,毕竟傅燕同真的很少哄他,说情话更是难得一见,他心里阴霾散去,宛如跌入蜜巢,弯起嘴角,情难自禁凑过去亲傅燕同的嘴唇,触碰一下就离开,眼睛藏了星辰一般望着他,软声说:“那你以后多哄哄我,好不好?”

      “多哄你,你就高兴?”

      “不止高兴,还会越来越喜欢你。”祝以眠挨进他怀里,身心放松,依赖尽显,“哥哥,你再说一遍那句话,好不好?”

      “哪句?”

      “就是红玫瑰呀。”

      “限量款,没库存了。”

      “傅燕同,你怎么一会儿深情一会儿无情的,真讨厌。”

      “讨厌还亲我。”

      “哼,我就亲,还要亲一辈子。”

      “你是铁嘴么。”

      “......”祝以眠气笑了,说不过他,就身体力行去吻他,“对啊,我亲死你算了,mua!mua!mua!”

      “没大没小,”傅燕同被强行盖了三个章,失笑,扣住他的脖颈,刚想吻回去,影音室的门就被咔嚓一声打开,蒋越野和夏悉出现在门口。

      “哟,没完没了还,”蒋越野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煞风景的说了一句:“那我们走?”

      俩人默默分开,祝以眠心情好了不少,招呼他们进来,几人吃着零食看了一场电影,又打了几局牌,日落西山,蒋越野和夏悉就告辞了,没留下来吃晚饭。

      祝以眠送他们到院门口,看他们上了低空悬浮车,远远不见车影了才收回目光。

      与傅燕同回到院中,刚要踏上别墅门前的台阶,手腕就被傅燕同轻轻扣住。

      祝以眠回过头,不明所以,疑惑问:“哥,怎么了?”

      傅燕同不作声,将他带去了车库,黑亮的猎豹似的跑车正蛰伏在车位里,等俩人坐在里面,系上了安全带,祝以眠又薄红着脸问了句:“去哪呀,这就回公寓了吗?”

      天窗降下来,落日余晖照在他们身上,形成好看的韫色,傅燕同启动车子,落下一句:“看星星。”

      尾音被引擎覆盖,未等祝以眠心猿意马,跑车便风驰电掣的离开枫园,往远离喧嚣的郊外去。

      -

      没过多久,一辆悬浮商务车回到枫园,从低空中缓缓下降落在地面上,傅圳昀从车里下来,进了别墅,上楼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轻抚傅寒的脸。

      傅寒只是打盹,片刻就醒了过来:“回来了?”

      “嗯,”傅圳昀收回手,问,“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好得很,”傅寒坐起身,靠在床头,“你不用每天都这么早回来,耽误事就不好了。”

      自从傅寒被诊出心衰,傅圳昀便每天都五六点就回家,推掉了很多饭局,傅寒知道他这样做,肯定会落下许多合作方的面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傅圳昀解了领带,脱掉西装外套,搁在床尾,随口问,“不是说蒋家和夏家的孩子过来做客?怎么不见人影?”

      “刚走没多久,说是家里有事,没留下吃晚饭。”傅寒说,“以前不见兄弟俩主动带朋友回来,这倒是头一遭,应该是玩得不错的那种关系,上次燕同的生日,也是他们两个小朋友和燕同还有眠眠多有亲近。”

      “长大了,有一两个朋友很正常。”

      “哪里正常,像他们这个年纪,不该是三五成群的?从小到大,拢共也就交过这么两个朋友,有时候我都担心,若不是有眠眠在,燕同恐怕会更加孤僻,一个朋友也不交。”

      “孤鸿知交好过狐朋狗友。”傅圳昀拍了拍他的手背,“最近是不是在家里待得闷了?过几天我去俄州出差,顺带参加我一个朋友儿子的婚礼,你跟我一起去散散心?”

      傅寒却摇头,拒绝说:“你朋友儿子的婚礼,我去做什么,身份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傅圳昀耐心道,“又不是让你在别人的婚礼上和我亲嘴,不会有人发现你是我太太这件事。”

      “尽胡说......证都没领,谁是你太太?”

      “要不是民政局不给□□,你早就是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就算你不想去参加婚礼,也得跟我出门去散散心,总在家里呆着也容易郁闷。”

      傅寒只好应下,旋即说:“哎,正好眠眠他们放暑假,要不带上他们一起去?”

      “可别,我现在只想跟你过二人世界,有孩子在总归闹腾。”傅圳昀凑近亲吻他的额头,“去到俄州,咱们就把证领了,等出差回来,就可以着手准备手术的事,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供体,到时候,你就乖乖进手术室,什么都不用害怕。”

      “领证?”傅寒微微皱眉,“不行,一旦去领证,肯定会影响到公司,叔伯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领证,难道放你再跑一次?”傅圳昀拥住他,“依着你的性子,失去记忆之后,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接受我们的关系,只有领了证,你才会快速接受现实,小寒,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折腾,你难道不想和我结婚吗?”

      “荒唐。”傅寒嘴上说着,心底却也忍不住有那么一丝动摇,这些年来,他们关系压抑,不见天日,不敢叫外人知晓,唯恐遭到家族的反对,影响了傅圳昀的仕途,可他到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有着基本的七情六欲,他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得到世人认可,能光明正大的以伴侣的身份陪傅圳昀出席各种宴会,而不是躲躲藏藏,以弟弟的身份自居。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再多的荒唐都是心甘情愿,合情合理。”傅圳昀深深凝视着爱人。

      俩人相识了大半辈子,从出生到现在,傅寒的每个重要时刻,他都陪同参与,感情早已不能用简单的爱情与亲情概括。

      傅圳昀第一次见到傅寒,是在医院的母婴观察室,那时傅圳昀大概是六岁吧,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傅老爷子过了几年就再娶了,傅寒的母亲,温婉动人,金枝玉叶,对傅圳昀还算不错,傅寒遗传了她的基因,刚生下来三天就长得白白嫩嫩的,眼珠流转,见人就笑,小手小脚胡乱挥舞着,傅圳昀一靠近,他就用小手捉住了傅圳昀的手指,笑声清脆可爱,对他十分亲近。

      但是傅圳昀不待见他,大多数小孩子都不会待见继母和继弟,傅圳昀那时站在床边,是想掐死傅寒的。

      傅老爷子生性狠辣,傅圳昀便也天生狠毒。

      所以小的时候,他对傅寒以及傅寒的母亲,几乎是冷眼相待,呼来喝去的。

      傅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娶傅寒的母亲回来,也是为了充当门面,照顾一下丧母的长子,他每天忙着管理公司,根本没时间教导儿子。

      新妻子品行不错,将傅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双儿子也养得品学兼优,优秀至极,惹人羡艳。

      可美人总是红颜薄命,傅圳昀十八岁时,傅夫人因病去世,唯留下傅寒一个孩子,享年三十一岁。

      傅老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克妻的命,再不娶了,傅寒失去母亲,浑浑噩噩渡过了好几个年岁,刚成年,就被傅圳昀惦记上了。

      傅寒自然不愿,怎么说,两人也是兄弟,冠着同一个姓氏,他对傅圳昀,也从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彼时傅圳昀已经接手公司,一次暑假,他拐着傅寒去西州出差,半是强迫半是诱哄的与傅寒发生了关系。

      傅寒想跑,被他足足关了两个月,险些被关出病来,回首都后,更是一句话也不肯与他说。

      后来几番纠缠,傅寒渐渐妥协,却遭到傅圳昀未婚妻的记恨,被恶狠狠推下了楼梯,险些断了腿,傅圳昀为了他,将未婚妻一条腿残忍打断,带来的蝴蝶效应便是傅寒惨遭绑架,被钢棍殴打至肋骨骨折,累及心脏瓣膜,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再后来,傅圳昀背了几条人命,闹到了傅老爷子那里。

      傅老爷子得知他们搅和在了一起,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故,当即将傅圳昀抽得半死不活,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同时,又为他重新择了一位未婚妻,逼着傅圳昀与其结婚,不同意便设计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傅圳昀像个囚犯那样被监视着,行动受限,连区医院见傅寒一面也不能,一个月后,赵文嫣怀孕,傅圳昀被押着去领了结婚证,举城大肆举办婚礼。

      婚礼那天,傅圳昀拖着因跳车而受伤的血腿,站在婚礼舞台上,不住寻找傅寒的身影。

      傅寒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傅老爷子将他秘密送往了东国治疗心脏,临走前只留下一封绝情的分手信。

      两个月后,赵文嫣假孕的消息暴露,傅圳昀怒不可遏,差点将赵文嫣掐死,他彻底疯了,满世界的寻找傅寒。

      在东国见到傅寒的那一刻,傅圳昀像个孩子那样痛哭流涕,他紧紧抱着傅寒,听着傅寒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的叫他哥,就绝望的认清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他与傅寒,恐怕这辈子都不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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