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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信任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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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烟指着地下这颗棉花糖狗，语气犹疑：“……真狗？”
季庭渊早已探出这狗的身份。这狗并不稀奇，就是一条受神降连带能量影响后，完全通了灵，又幸运地住在林小烟家附近，能够感应到神明确切方位，并主动前来表达敬仰的狗，而已。
但为了让林小烟相信，他还是半蹲下来，摁了下狗脑袋，亲自验证：“热的，真狗。”
林小烟一听，更怀疑自己是真发癔症了！
他望向面前丝毫不觉被一只狗磕头很奇怪的季庭渊：“那你……”
季庭渊：“……我当然也是真的。”
林小烟：“可这很奇怪啊！”
季庭渊提点他：“你那本摆在床头，被翻烂了的《不能错过的100个趣味神明野史》，里面不是提到过通灵狗吗？”
林小烟：“那只是用来宣泄上班情绪看的野史！”
他瞅着面前的季庭渊，犹豫之下，自认隐蔽地后退半步，反正谨慎点总没错……？
信任危机一触即发！
季庭渊警铃大作：“你后退什么？不相信我？”
他顿时忘了狗，伸手握住林小烟小臂，将他整个人扯回怀里。
为了彻底让林小烟打消这个疑神疑鬼、毫无逻辑的揣测，他不仅把林小烟抱得严丝合缝，还主动抓住林小烟的手，往自己身上摁，让林小烟亲自感受他真实的身体触感。
他动作太果断，林小烟还来不及抗拒，手指就似乎划过一粒硬硬的东西，差点大叫一声：“……！”
搞什么！
季庭渊不仅随时随地乱说话，这下还一言不合干坏事了！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他脸都红了，下意识就想把季庭渊推开，但还没动手，一束刺目的白光就从他们斜后方照过来。
林小烟回头，后边车道上停着辆车。
这车什么时候停这的？他刚才怎么没发现！
车主摇下车窗，探出个头，中气十足地冲他们喊了声：“哥们，你俩搁我车位上干嘛呢？我在这边都等好一会了，回家还得给车上俩孩子泡奶粉，你们小情侣小吵怡情，但要不咱回家再搂搂抱抱呗！”
林小烟：“……”
好糟糕，尴尬得一句话蹦不出来了。
手足无措的时刻，还是季庭渊先松开手。林小烟这才赶紧把他推到一边，又跟车主道歉，还没忘要把狗从地上捞起来，但往下捞了个空。
他低头一看，一滩糯米饼融化在地：“狗咋了？”
季庭渊把狗捧到他跟前。只见这狗眼皮耷拉，四爪无力，软塌塌地趴在季庭渊掌心……
不是，这狗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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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晕狗被紧急送到小区门口的宠物医院。
狗送到诊所之前，林小烟还紧张巴拉的，生怕这滩狗下一秒就嗝屁了，没走两步就喊季庭渊用掌温把狗焐热点：“大热天的，别给狗冻坏了！”
到那，林小烟把狗从季庭渊手里夺过来端给医生，忐忑地问：“医生您看看，这狗还有得治吗？这狗刚才就神神叨叨的，还给我们磕头，不会得狂犬病了吧？”
医生扒拉了下狗眼皮，大手一挥：“无碍。”
林小烟这才松懈下来。
此时已远超林小烟惯常入睡时间，人一放松，困意就排山倒海地袭来。
太困了，熬不住，林小烟只能连狗带医药费托付给诊所，先和季庭渊回家睡大觉。
翌日，两人来到诊所，跟进晕狗情况。
好在一切顺利，医生递来一叠显示检查结果正常的报告单，解释道：“放心，这狗没受外伤，就是流浪时间太久，有点营养不良，又过度疲劳，撑不住才晕了过去。检查做完，我们给它输了点营养液，它就没事了，凌晨还起来啃了半袋猫粮、踩翻两个水碗、扯碎一卷卫生纸，现在还在睡。”
林小烟听着都不好意思了：“真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晕狗也太能拆家了，跟季庭渊不相上下！
大致情况交代完，医生停顿了下，又推过来一张报告单：“还有你昨晚说的那个它给人磕头的事，虽然暂时无法确认原因，但我大概有个推测，额……”
林小烟蓦地紧张起来：“医生你尽管说！”
医生：“家长不用担心，没啥大事。就是我们给它做脑部CT，照出大脑有一块混沌区域，发现它有点轻微智障。”
“呼，原来是智障啊，那没事了。”林小烟大舒一口气。
他就说，这狗怎么可能是通灵狗呢，季庭渊难道还能真是神嘛！
医生：“……”啊？
要离开时，晕狗依旧睡得香甜，戳也不醒，沾地就倒。无奈，只能由季庭渊手捧狗回家。
原本林小烟也想跟着一起回，他预约了宠物医院的上门送货服务，等会会有员工把全套狗用品送上家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刚出门，一通神迹院开会的紧急通知就弹到光屏上，加红加粗地滴滴响。
标红的会议是重要会议，缺席要扣工资的。并且，早他五分钟接到消息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小区门口了。
林小烟躲都来不及，因为宠物医院正好就开在小区门口，一抬头的功夫，司机车就停跟前了。没办法，他只好撂下季庭渊和狗，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还往季庭渊手机上发详细小区平面图：我们家住16栋28层，在图的右上角，季庭渊你能看懂吗？你不确定的话我开视频指挥你。
【季庭渊】：看得懂。
【林小烟】：唉，头一次把你丢家外面，让你自己回家。我真不放心，早知道刚才应该先送你回家的！
【季庭渊】：……瞎操心。
作为神明，他具有基本的方位辨别能力。
十分钟后，季庭渊停下脚步，抬头。
显然，面前这栋楼并不是16栋。
掌心里的狗悠悠转醒，一睁眼，就见硕大一个冷若冰霜的神明，小腿肚顿时就打颤了，呜咽着要滚下来磕头：“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膜拜大王，膜拜大王！
季庭渊冷淡瞥它一眼，指尖金光乍现，蓦地摁上它头顶。
转眼间，狗又悲催地晕了回去。
另一边，林小烟宽慰自己，季庭渊毕竟也算是个大人，还能在小区里丢了不成？
这么想着，他就放心了，收起心思回归工作。
来到神迹院楼下，路过收发室，姜絮刚好从里面出来，怀里捧着个巨大的纸箱。林小烟赶紧上去搭把手，重量分来一半，肩膀顿时就沉重了：“不是说等会开会吗，你咋在这当搬运工？”
“这就是会议内容呀！”姜絮解释，“里面是养猫用品，是实验部从市长家借来的通灵猫要用的。”
林小烟：“啊？”通灵这事是真的？
会议上，舆情部的同事放出一则有关通灵宠物的居民发帖。帖中提到，居民家里的猫咪在神降后三天，突然对准家中摆着的神降天象图，“噗通”一声跪地，还并拢前爪摆作揖状，态度专注而虔诚，还持续了一两分钟。
这是最早发现宠物通灵现象的一个帖子，刚出来时，没人相信这只猫咪是真被神降影响了，都当幽默招财视频转发，并配文：转发这个猫咪，神明祝你财源滚滚来！
这样的案例，在神降天象出现后的第四天，都依然只是个例。
但从第四天傍晚开始，有关宠物通灵的帖子开始大范围出现，并且，大多都集中在浮光城内。神迹院人员及时联系到发帖居民，证实了大部分帖子的真实性。
神迹院结合古籍记载，合理推测，这或许能将神明所在的位置大致定位在浮光城内。
林小烟看着，感慨：别人家猫咪小狗都好聪明，拜神都懂得拜个真实影像。
哪像他们家小晕，晕头晕脑的，对着个季庭渊版神明就跪了。
又同步通知了一些关键信息后，会议基本结束，院长祝真萦总结发话：“既然神明已经来到浮光城，那离我们真正迎接神明的那一天就不远了。迎神在即，大家要多给自己加油鼓劲，提高工作效率，争取将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给我们伟大的神明。大家觉得呢？”
刚通宵加班好几天的众人：……
“——祝院长，私以为这两天的工作，实在是三头六臂都做不完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院长大人，人手不够，我们要招新！”
“求你了祝老师！”
“……”
“话没说完呢，就吼得这么起劲，我看你们不还浑身牛劲嘛？”祝真萦都笑了，漂亮的眉眼微弯，“好了，关于人手不够的问题，我早和几所大学通过信了，这两天就会招一批实习生来辅助你们工作……还有，会议结束后，小林和小俞留一下。”
众人喜大普奔。
早已预备秒速下班回家的林小烟，和同样面露苦涩的俞琢声对视一眼：……
其实今天是周六来着。
他本来还打算和季庭渊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现在看来，真是异想天开！
进门前，林小烟特意给季庭渊发短信：院长留我们开小会，估计要忙大半天的，我没那么快回家，你记得喂小晕吃饭。
【季庭渊】：那只狗？好。
身旁的俞琢声已经推门而入。
林小烟也就收起手机，任劳任怨地进去工作。
·
夜晚八点，林小烟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回到家里。
输完家门密码，门“咔哒”一声开了。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间倾泻而出。
林小烟推开门，最后一丝力气也泄尽了。他看都不看，就力竭地往季庭渊身上倒过去：“累死我了季庭渊！大晚上的，我还在帮实验部安抚通灵猫，就是从市长家借的，分析说这猫能帮忙定位神明。这小猫可闹腾了，在实验室里上蹿下跳，打翻了好几个试剂瓶……”
季庭渊任由他埋进来，臂上发力，拖住他的臀将他抱起来。
林小烟和他随口闲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伺候。工作一天的倦怠，仿佛都能消弭在这一怀抱当中。
但很快，坐上沙发，环顾四周，他倏地意识到什么：“……哎，怎么没见小晕，它跑哪里去了？”
闻言，季庭渊脸上显出不自然的痕迹。
与此同时，客卧里传来小狗欢快撒泼的嗷呜叫声。
季庭渊：“你不在，狗跟我呆在同一个空间会害怕。我要在其他区域活动，只能把它和狗用品放在客卧。”
林小烟：“哦，那也没事。”
客卧挺宽敞的，通风好，有阳光，给小晕当一会暂时的窝也不算委屈它。
他让季庭渊去把小晕放出来。季庭渊说的并不夸张，小晕一看到季庭渊，整只狗都诚惶诚恐的，平地走路都能被自己绊倒。它从季庭渊腿后窥到林小烟，就宛若见到救星，鹌鹑一样扎进林小烟怀里：“嗷嗷……”
大王令狗望而生畏！还是恩人亲切！
季庭渊在他身边坐下，凉凉睨狗一眼：怂狗。
不过，小晕的胆量也是可以锻炼的。至少在两人吃外卖夜宵的时候，小晕的馋意就战胜了恐惧，瞅着季庭渊碗里的香喷喷大棒骨直流口水。
这也是林小烟的精心设计：让季庭渊多喂小晕吃点好吃的，小晕就会知道季庭渊不是可怕的人，而是它的衣食父母。
在小晕开始用脑袋蹭季庭渊小腿时，季庭渊将摆在面前的狗碗搁到地上。
小晕尾巴都快晃成螺旋桨了，在季庭渊抽手离开时，还试探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林小烟欣慰地看着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我真是教子有方啊！”
季庭渊：“……它不怕我，是因为你。在你身边，我的神力会维持温和状态。”
林小烟乐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中二，季庭渊，你最近几天是不是看我放在书房里的热血漫了？”
季庭渊冷笑，不语。
看起来更中二了！
·
深夜，该睡觉了。
林小烟安稳地躺在床上，扭头，看身边已经自顾自和自己盖上一张被子的季庭渊：“尊贵的神明大人，请问您什么时候摆驾回宫？”
分房这事，是昨晚定的。
具体原因不明，问就是跟一个体型高大而俊逸非凡的成年男性（实体可触摸版）挤在一张床上，会让林小烟有点不自然。
虽然他是觉得季庭渊很好抱，身体温暖、肌肉紧实的。但……哎，就那个意思！
正好，家里还有个次卧，他就把季庭渊连人带铺盖放进去了——
不对！次卧已经成为小晕的狗屋了！
对此，季庭渊表示：“为了养狗，我贡献出了原本你让我睡的房间。所以，今晚我要和你睡。”
原来是为了养狗，才不得不跟他一起睡，那没办法了……不对！有诈！
林小烟立刻扭头，紧紧盯上季庭渊的眼睛。
两人对视，无声的硝烟单方面弥漫。
几秒后，季庭渊忍不住弯唇，笑了一下。
“……季庭渊，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