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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以退为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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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季庭渊望着他，眼中盈着笑意。
林小烟被他用美色袭击，足足愣了几秒，才清醒过来：“你不许用脸犯规耍赖！我……反正……季庭渊，你睡这房，我不嫌弃小晕，我跟小晕睡。”
他挣扎着要起来，季庭渊反应迅速，抬手箍住他的腰，将他压回怀里。
“你宁愿跟狗睡，也不跟我睡？你嫌弃我。”
他无限逼近林小烟，眼神灼热。直到林小烟被盯得受不了，狼狈地撇开视线瞟天花板，才对他说：“不要嫌弃我。”
林小烟知道他在借机撒娇，可这话太过了，他赶紧说：“不许讲这种话，我不会嫌弃你！好了，季庭渊你别说话，等我想想……”
他憋闷之余，也想得清楚。家里就那么点大，小晕不睡侧卧，总不能睡杂物间吧，这太委屈狗了。就算让他来安排，他也会选择把侧卧留给小晕，让季庭渊到他房间挤一挤的。
但他就是有点燥得慌……
季庭渊在一旁吹枕边风：“你说过，我们是最亲密的家人，互相喜欢，为什么睡一张床会别扭？”
“家人也不一定习惯睡一张床啊。”林小烟嘟囔，“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睡的……”
季庭渊：“可我昨晚睡得不好。”
林小烟：……干嘛。
“昨晚半夜，我醒过来，没看到你，以为你不见了。”
林小烟：……
“你的房间没有上锁，但不经你同意就进你房间，我怕你生气。”
林小烟：…………
刻意得不得了的卖惨示弱、以退为进！
林小烟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季庭渊的装模作样所迷惑。
但季庭渊偏偏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被他盯着的时候，林小烟的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忍不住答应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也是，不就是跟季庭渊睡一张床嘛，他现在不好意思，只是季庭渊突然变了形态，他一时不大适应。睡就睡吧，睡得多就脱敏了……
……哎，怎么就开始催眠自己了！他的意志竟如此不坚定！
回过神来，林小烟一把捂住季庭渊的眼睛：“一起睡就一起睡！你不许装可怜！”
季庭渊笑了一下，睫毛在他掌心颤抖。
笑够了，他把林小烟手拿下来，攥在手心，又稍微动身，摁上床边的灯控按钮，把灯关了。
周围陷入一片漆黑。眼不见为净，林小烟闷头就睡。
十分钟后，季庭渊起身，将睡前刻意背过身去、蜷在角落的林小烟抱回床中间。
在他贴心的摆弄下，林小烟身体舒展开来，看起来睡得没那么难受了。
季庭渊把手放在他摊开的手里，手指蹭了蹭他掌心，就被他自动牵住。手臂贴近后，林小烟翻了个身，脑袋挨在他肩膀旁，呼吸逐渐绵长。
·
翌日，半梦半醒的林小烟，被工作手环传来的刺耳铃声吵醒。
他人还迷蒙着，眯着眼一看，是电话响了。一串从外观上看就惹人生厌的电话号码。
又瞟向角落显示的时间，竟然才凌晨六点！
起床气酝酿到巅峰，林小烟“啪”一下给手环磕到床上，想把手环摔了。但手环采用坚硬金属材料做外壳，普通的摔打奈何不了它。
他就把手环往季庭渊怀里一塞：“帮我处理它。”
季庭渊早他几分钟醒，一睁眼，就发现林小烟搂着他手臂睡觉，脸颊贴在他臂上。他静静看了一会，心情就很好了。
此时，被林小烟委以重任，他将指尖覆上手环，神力逸散，思考着如何以不会弄伤林小烟手腕的力度销毁它。销毁手环，既能挂断这通林小烟厌恶的电话，还能隔绝掉林小烟和工作，让他睡到自然醒。
但这样的话，林小烟清醒后会很生气。
而且在这之后，林小烟一定会重新去神迹院配一个手环。
深思熟虑后，最终还是理智占上风，季庭渊伸手摁掉这通电话。
上午八点，林小烟来到神迹院，踩点打上了卡。
他从电梯出来时，正好撞上抱着猫经过的实验员：“学长早！这么巧，小樱桃的信息素刚刚终于提取完了，我正想去你办公室把猫还你呢。”
林小烟不明所以，但顺从地把猫接过来：“为什么还给我？这猫不是我的。”
“哦，是今早祝老师说的，他让我把小樱桃给你，然后你带着小樱桃去找他。”
林小烟抱着蠢蠢欲动的猫，上了顶层，敲开院长办公室的门：“祝老师，你找我？”
“是小烟啊，快进来吧。”
没叫他“小林”？
林小烟瞬间意识到什么，心中掠过一丝不妙。
他确实想赶紧走开，但猫在他手上，他总不能把猫往门缝里一甩，撒腿就跑，这样不是很体面。
小樱桃被困在人怀抱里久了，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叫唤，尾巴不耐烦地扇他手臂。要不是他摁着小樱桃爪子，这猫都能给他起手挠一爪。
林小烟暗自叹气，推开门。
往里面扫一眼，果然坐着个讨厌的人。
离他最近的，是市长家的小女儿，叫林荔枳，小樱桃就是她养的。在几人不露声色的沉默中，她率先跳起来：“小樱桃！小烟哥哥！”
对着小朋友，林小烟微微露出笑意，把猫放回她怀里。
“老师，市长，我先带小枳去休息间，不影响你们谈正事。”
“你走什么？是我让真萦专门叫你来的。”
讨厌的人发话，林小烟无动于衷。
小枳看出林小烟不情愿，绕回他身边撒娇：“爸爸，你让小烟哥哥陪我去玩嘛，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小烟哥哥了，我想小烟哥哥。”
祝真萦看着他得意门生和挚友之间这档子家事，无奈摇头。没办法，他只好主动站起来，带小枳出去了。
办公室就剩两人，沉默几秒后，林风盛问他：“今天早上，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你消息这么灵通？”
既然走不掉，林小烟干脆坐到沙发上，吃小枳留在茶几上的脆薯条。
说起来，他好像还没给季庭渊吃过垃圾食品？季庭渊这么刁蛮的一张嘴，要是吃垃圾食品，被全添加零天然的科技风味一呛，说不定会被毒晕过去……那还是算了，季庭渊要出什么事，医院都可能治不了。
“……好吧我理解，神迹院最近很忙碌，你是要好好休息。”林风盛说，“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状态不好，又没好好吃饭？”
最近好吃好喝、神清气爽，也并没有瘦几斤的林小烟：“你有臆想症吧。”
林风盛深吸一口气，破功：“林小烟，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你多久没回家了？就算不去看妈，也去看看小枳吧。”
林小烟：“迎神之日在即，你一个浮光城市长，不去跟进迎神典礼筹办，跑来跟我个小职员掰扯家长里短的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你等等。”林风盛叫住他，“我今天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是妈知道我要来，给我提了一嘴，让你最近有时间给她回电。还有，神迹降世后，神迹院地位骤升，不免有人觊觎你的位置，你自己要小心。”
林小烟并不在意：“以前也不少人巴结我。就这事？”
即便没有神明坐镇，神迹院依旧是克罗雪亚星的核心组织之一。而作为神迹院工资最高的一批人，林小烟被神迹院外面的人叨扰的频率自然不低。
但他懒得应付，下班就回家找季庭渊玩，没人能逮他上酒桌。现在的话，无论外部条件如何变，他这边也大差不差。
“不止。我还听到点风声，你爸最近跟临星谈了笔好生意。”
“跟我有关？”林小烟猜测，“拿我当血包、互换心脏、割肾，还是联姻？”
“……”林风盛，“倒也没有那么罔顾人伦，当然是联姻。你也不要这么抗拒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你看你哥我，就算是联姻，现在日子不也过得好好的吗？和你联姻那位我了解过，和你门当户对，人品也不错。你人也不小了，找个人安稳下来，不挺好吗？”
林小烟耐心听他劝慰完，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告诉过你吗，我有对象。”
丢下目瞪口呆的哥，林小烟转身，翩然离去。
“林小烟，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谁？你最好不是骗我！”
林小烟冷哼。
关他什么事，而且没有又如何，反正他有季庭渊。
就他和季庭渊的默契程度，假扮个神仙眷侣不是绰绰有余？
·
没了公权私用的市长的妨碍后，林小烟今日的工作依旧忙碌而充实。
一口气忙到下班，林小烟超额完成任务，准点收工。
执意忙中偷闲、导致不得不依靠加班补债的俞琢声：“……老大我求你了，我给你钱，你帮我加一会班好不好？没有你的办公室萧瑟而凄凉，小的承受不住啊！”
林小烟对他并无半分怜悯：“哈哈哈，你好惨。谁让你上班的时候搁我旁边偷摸跟宋凛然聊短信，还让我拿出手机给你朋友圈约会Plog前排点赞？”
顶着俞琢声弱小而幽怨的凝视，林小烟心情更惬意了。
但幸运守恒定律就偏偏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奏效。
晚餐过后，季庭渊去收拾碗筷，林小烟躺沙发上刷手机，不经意瞥到不远处紧闭的窗户。这窗户不知道关了多久，看着怪闷的，林小烟内心独自挣扎一小会，最终还是强迫症击溃了犯懒情绪，认命地挪去开窗。
窗一打开，裹挟着阵阵热浪的空气就灌进来。
外边实在太热了，林小烟赶紧缩回来关上窗。但刚往窗外伸手够窗把手，还没碰上，耳边忽然风声呼啸，一股极强的冲击力从头顶传来。接着，瓷物与玻璃碎屑就在他跟前迸溅来开。
一瞬间，林小烟吓得都要心跳骤停了！
他拼尽求生本能，往旁一滚，整个人一屁股摔到地上。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袭来。
回过神来，一片阴影早已覆盖在他身上。季庭渊一手搂住他腰，一手护他头顶，以环抱的姿势完全包裹住他的身体，将混乱挡在身后。
意识到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林小烟心脏猛烈抽动，他看着季庭渊神色莫辨的脸：“……季庭渊，你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季庭渊压抑的一声闷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