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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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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几个人里,恐怕也就只有陆博楠松了口气。
其他几个人,包括向晚卿在内,都把气塞回到胸腔里,就这么屏气凝神地看着岳星轮沉压压地走过来。
姜承宴慢慢握紧了拳,尤其是他身后那辆布加迪。
有些豪车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
就像这辆布加迪,他一眼看出,这是全球限量发售。
他曾经学了好久,但没买到。
而刚才还在大声叫嚣的向家辉也瞬间老实了,他看了眼向晚卿,又看了眼岳星轮。
似乎坐实了外面的某种谣言。
可向家辉一直放任这些谣言,并不向着一方的观点前行,只是在原地坐壁上观。
反正向晚卿是他女儿这件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如果她真的和岳星轮在一起,他这个岳父也毋容置疑。
如果不是,他也不想趟这浑水。
现在他看着岳星轮站到向晚卿身边,心里还有些激喜。
李思淼的事让佳艺损失惨重,如果有沈阔阳的助理,想赚回来易如反掌。
他赶紧站好,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笑着朝岳星轮颌首:“沈总。”
李思思在一旁也不哭了,擦着眼泪看他。
虽然恨这对狗男女,可眼下还得先解决燃眉之急。
岳星轮走到向晚卿身边。
她正转头看他,唇上的口红被太阳晒化了,呈现出淡红水润的本色。眼睛像被雨冲洗过一样,湿得不像话,眼睫上还沾了几颗水珠。
看着他时,慢慢嘟了下唇。
这副模样不是被欺负了都没有相信。
他心底还有几分轻笑,抬起攻击性十足的指骨,慢慢在她头发里揉,但说出口的话像腊月的落雪:“刚才谁欺负你了?”
对面的几个人同时哂了一下。
陆博楠好整以瑕地靠着自己的车子,决定今天看辆好戏。
“他们都欺负我了。”
向晚卿目光扫过前面的三个人,眉心像被揉了的蕾,明明娇柔,但势拔山岳。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她跟岳星轮在一起是看重他的权势,那她就遂了这些人的心愿,让他看看,她是他们惹不起地存在。
岳星轮的目光从她眼前略过,本来温柔似水的春波在看向前面的几个人时锋锐而阴翳。
他声音冰冷:“他们怎么欺负的,给我怎么欺负回去。”
向晚卿抬头看他。
放在头发的指骨顺着她绸缎般的丝发向下滑,温厚的掌心托住她的腰身。
男子转过眼时,完全看不出刚才的话是他说的,像盯着一件易碎的宝物,他轻轻问她:“想我怎么替你报仇?”
向晚卿哂了一下。
这大太阳底下的,岳星轮五官的骨感极重,浓眉深目,鼻梁被打出阴阳两面,向着她这面充满了阳光朝气,而是另一面则是邪气阴暗。
亦正亦邪的气质简直绝了。
他这么一说,真的好像向晚卿在利用他一样。
动了下唇,本来她想说算了。
可在对上岳星轮那种传递着深情的目光时,又发现‘算了’是对他此时此刻宣布主权的一种羞辱。
反正有一个愿望她还挺想许的。
向晚卿看向向家辉,后者明显身体一晃,旁边的李思思瞳仁也在缩紧,看着她好像看着恶魔。
她唇边弯出一抹极冷的笑,声音也随之邪肆起来:“好啊,我想要向家辉尝尝当年穷小子的滋味。”
她想看看,李思思能不能像她妈妈当年一样,对向家辉不离不弃。
没有对比就永远没有伤害。
向家辉瞪大了眼,眼底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向晚卿,我可是你爸。”
“对呀,你如果不是我爸,我还不会提这种愿望。”
向晚卿目光冷得掉雪,可脸上的笑容纯良:“爸,你放心,当年我和妈妈跟着你创业时,至少还有一间两室的房子住,这一点不会改变,但是,老旧小,委屈爸爸了。”
“向晚卿,你这个不孝女。”向家辉知道,岳星轮在替向晚卿报仇。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地照做。
“我的确是不孝女,那你呢,你拿我当女儿了吗?”
向晚卿真想大笑三声:“李思淼陷害我,你的态度呢?你不但不怨她,还来指责我?你是我爸吗?你心里可还记得我妈妈当年的付出?”
向家辉眼角一阵抽搐,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这话时,向晚卿的身体也在颤,向家辉有多惊骇又怨恨,她就有多激荡。
岳星轮揽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到她的身体里,比四十度的天气还要暖。
她垂着眼,听他的声音似一浪一浪的海水,带着温柔的力量:“好,满足你。”
“沈总,您不能这样,我是晚卿的爸爸。”向家辉扑了过来,他已然泪水满布,仿佛深知大事又去,直接跪到了岳星轮面前,拉着他的裤管。
李思思也瘫坐在地上,一声一声地抽泣。
岳星轮嫌弃地后退一步,垂着眼像看着一只蝼蚁:“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欺负的吗?”
旁边的姜承宴看得咬牙切齿,可这时候他也不敢出声。
生怕殃及姜家。
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量。
可是岳星轮偏偏不让他如意,幽邃的眼像盯住猎物一般,慢慢转过去。
姜承宴眼皮跳了一下。
他把手里的车钥匙塞进向晚卿手里:“开我的车,先回公司。”
向晚卿看着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父亲,和不远处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姜承宴。
她接过钥匙,二话没说,转身走去那辆嚣张的布加迪。
随着布加迪车灯闪躺,陆博楠也上了自己的车。
跟在她车后。
闹剧看了一半,真有点意犹味尽。
岳星轮锐眸看向姜承宴:“跟我来。”
“沈总,你别走,你别走,我是晚卿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岳星轮转过身,被向家辉一把抓住。
他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头也不回,手臂用力一甩,直接把向家辉甩到了地上。
他大步往外走。
后面的姜承宴纠结了一会儿,也挺起背脊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一个威襟,一个忐忑。
姜承宴抬手推了下领带,抬头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岳星轮。
这是八年后两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
可是他知道,这次并不是同学之间的联谊那么简单。
“沈总,如果你是跟我谈向晚卿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她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这个时候他就是想打击岳星轮心里的那点得意。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讲得理直气壮。
“是吗?”
岳星轮修长的指骨捏起白瓷的咖啡杯,迎着窗外的光芒轻轻嘬了一口。
神情适然,并没有反应。
“你不在意吗?”
姜承宴不信他不在意,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意这件事。
岳星轮放下杯子,落桌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那声音好像天外砸来的闷雷。
声音有如游龙惊云:“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想要的只是向晚卿,她喜欢谁我都无所谓呢?”
姜承宴不可思议地拧了下眉。
本心是觉得岳星轮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眼底浮动的那抹根深蒂固的幽黑并不像是故意的。
反倒像谋算了许久的一场强取豪夺。
“你以为姜中晖为什么要逼你和向晚卿分手?”
他挑着一侧的眉慢慢笑开:“姜承宴,我这次回到京北的目的就是向晚卿,所以你必须退位让贤。”
他一笑,姜承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像罩了两层霜,酷署的天气,全身都凉嗖嗖的。他到这时才恍然顿悟:“是你找的我爸?”
岳星轮动作轻浅,垂着眼说:“我只是将京北的形势给他分析了一遍。”
所以姜中晖觉得不能舍弃佳艺这颗棋子,而佳艺现在落在李思淼手里,才会让他和向晚卿分手。
他抖着睫毛闭了眼。
原来这一切都在岳星轮的掌握之中。
他从来都不是局外人。
可是这又能怨得了谁,就算他在推波助澜,如果姜家没有这个心思,他也不会失去向晚卿。
姜承宴终于明白过来,请他喝咖啡是假,叙旧是假,向他炫耀才是真的。
岳星轮说完这番话,果然没有想要呆下去的意思。
他将咖啡一饮而尽,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佳艺的下场就是承天的下场,我念在你父亲叫我一声干爹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
他站起身,将那极尽侮辱性的话说得真像老朋友在叙旧。
绸缎光滑的衬衣随着他站起身的动作而晕开一片,阳光下闪动着粼粼的纹理。
他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步伐有序稳健,身姿从容。
越过姜承宴身边时,转头垂下眼:“麻烦付下账,谢了。”
他眉眼挑了下,笑着转身。
没走两步,身后的姜承宴蓦地站了起来。
胸腔中积压的怒火已经将他燃烧,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岳星轮这么得意。
“岳星轮,向晚卿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想抢是吗?我送给你。”
哗!
岳星轮的身体僵了一下,仿若远山顷倒般慢慢转过来,正好碰到前面端着咖啡的服务生。
他坚硬的身体不闪不躲,将咖啡杯扫到地上。
小服务生一直在道歉,拿着拖布过来擦。
岳星轮的衬衣瞬间像冻结的冰,他的眉眼沉得可怕,锋眸闪过的光芒像地狱深处的剑芒,随着空气向四面八方飞溅。
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掉,酷署被冰封住,隔绝掉外面的灿阳。
他转过身,浅薄的唇压住下颌,幽深地看着姜承宴。
刚才的话说完就后悔了。
本来只是气话,想气气他,可没想到他的眼神太过可怕,让他空白的大脑想起这不是自己的荣辱,还有父亲和承天。
他后悔了,目光都开始抖动。
动了下唇,本来想解释,可是身为一个男人,这种事解释了他会信吗?
岳星轮心尖揪在了一处,像被人握住了内心最脆弱的弱肋,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
可到底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忍住了。
“是吗?那我收回刚才的话,就算是我干儿子,我也绝不留情面。”
说完,他转身,一秒种都没有多留,推门迈出去。
姜承宴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咖啡厅的音乐轻柔,而他脑子里像炸开了锅,零乱而繁复。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承天,完了。
他为什么要多这句嘴不可?
面子重要吗?
女人重要吗?
他不是岳星轮,可以为了向晚卿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想要家,想要父亲,想要承天。
他还想要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这一切,全泡汤了。
入眼处,是窗外铮铮的艳阳,与来时没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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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卿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下工作,到下班时间也没收到岳星轮的电话。
想着他的车还在她这,只好发了个微信过去。
小棉袄:【你还过来接我吗?要不我过去接你?】
很认真地一句问话,没有任何表情包。
等了一会儿,岳星轮就回了过来。
十年:【正在开会,你先回家吧,自己买点吃的。】
她撇了下唇。
想着岳星轮应该不止一辆车子,她简直杞人忧天。
开着他的布加迪回了家。
不得不承认,这车跟男人一样,得拉出来有面子。
尤其是白色的布加迪,到了晚上,车身周围一圈幽蓝的灯光,像云里环绕的闪电,一路畅通无阻游龙惊云般甩开其他车子。
带劲!
没有岳星轮,她晚上打算吃个减肥餐。
最近彭佳一直在她耳边灌输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向晚卿不想都难。
过两天就要登记了,她最近好像又胖了点。
不行,得减减肥。
网上叫了一份沙拉,吃完又看了会电脑,把程序改改。
外面的电梯响了一下。
向晚卿也没在意,以为是老爷爷老奶奶家来人了。
电脑上的程序代码刷刷刷地扫过,她坐在地毯上托着腮看得认真。
下一秒,她听到自家大门滴答一声。
不等她抬头,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向晚卿在家里喜欢穿一件吊带的连衣裙,真丝大红色。
过分的红将她白皙的肌肤包裹住,生出原始的罪恶感,修长的颈和浅薄的锁骨在边缘跃跃欲拭。
她的头发像被水洗过的绸缎,水亮光泽。
看见岳星轮进来,她从地毯上站起来,露出纤细合度的小腿,光着脚就走过来。
视觉的刺激让岳星轮的眸子淡了几分,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
清凛的洗发水味扑鼻而来。
他却觉得刺鼻。
那种味道好像还夹杂着别的味道,激起心底原始的占有欲。
向晚卿看了眼时间,孤疑地问他:“这么晚过来?”
“嗯。”
他呼吸略重,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地散着,五官分明,眉骨高,眼窝深,带着攻略感,深瞳看着她时,好像被野兽盯住。
向晚卿没意识到自己的身着不妥,还盯着他的眼问:“有事?”
岳星轮没答,双手推了她一下,就在向晚卿身体踉跄时,他的手指从她的发间划过,将人又给捞了回来。
深邃的五官从头顶压下,在一片阴影中,向晚卿的唇被人吸住,霸道而毫不怜惜的吻落下。
他撬开她的贝齿,与上次的吻法不同。
这次明显带着惩罚的味道,浅浅深深地交替着,舌尖卷着她的唇舌,在口控里扫荡。
好像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向晚卿被他吻得开始缺氧,但吸入的氧气比不上消耗掉的,她抓着他的手臂,瘫在他的身上,无力地靠着。
不知道岳星轮过来是不是专门为了和她接吻。
但他的吻可真是够霸道,一丁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她呜呜咽咽着,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他。
终于岳星轮离开她的身体,向晚卿喘得厉害,完全没办法讲话。
但是她也不需要讲话,因为不等她喘匀了气,岳星轮两手一展,将她整个人抱起,向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