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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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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朋友】
小狗的心脏是滚烫的。
小狗在我面前是近乎透明的。
他唯一说过的谎话，大概就是想要和我做朋友。
我们认识的过程很温和。
大一下学期，我慢慢熟悉了图书馆，经常坐在图书馆二楼靠窗的角落，小狗就坐在我的斜对面。
我们的作息太过相近。没有课的上午，几乎是同脚踏入图书馆。
中午，我们前后收拾好书包，又一起踏出图书馆，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回到宿舍午休，下午去食堂附近的咖啡厅买杯咖啡带过去，
我就又见到了小狗。
到了傍晚，太阳跌进云层里，天色暗了下来，我和小狗又几乎同步走出图书馆。
正式认识那天，是在学校里做志愿服务，他和我都穿着小红马甲，站在路口两侧，做交警的工作。
学校路口通往小吃街，晚上，路口人流量巨大。
红灯亮起，我俩就伸出胳膊拦一拦后方的同学，绿灯亮起，就又同时放下，尽职尽责。
某一刻，猝不及防地，我们对视了，我忍不住笑了。真是神奇，两个人，怎么能做到哪里都同步？
他看着我的笑，也坦坦荡荡地笑了起来，露出牙齿，眉眼弯弯。那天，天气阴沉，在我记忆里却很明亮。
做完志愿服务以后，我们都去了小吃街，又去了同一家摊位排队。
小狗站在我身后排队，好奇地问：“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吃这家的甜品？我来尝尝，真的很好吃吗？”
我自然而然地回答着早就很眼熟的小狗：“因为最近部门事情死多，日子真的过得太苦了，要多吃点甜的。”
他噗嗤一笑，顺着部门问下去，就这么开了话头。而聊了才发现，我们两个，不仅作息同步，连兴趣爱好也相近。
骑行徒步攀岩，但凡是费老劲儿的事情，我们两个都近乎狂热。
可聊着聊着，临到校门口，我的话匣子，在得知对方姓名的那一刻，猛然关上，发出闷闷的咚一声。
已经很久没想起的哥哥，又钻进了我的脑海，我看着小狗一无所知的笑容，匆匆告别离去。
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走了出来，没想到只是一个名字也会让我应激。
那天以后，我都躲着小狗走。作息完全被自己打乱，心情也跟着作息跌宕起伏。
直到小狗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轻轻牵住我的衣角，小声问我是不是讨厌他。
阳光开朗的小狗，大概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讨厌过，只是想到我讨厌他这个可能，都让他红了眼眶。
我慌张地甩开他，否认。
他没有纠缠，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低声问：“不讨厌我的话……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做朋友？好不好？
我看着那张同样帅气却与哥哥没有半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个帮我走出来的好机会，上天送到眼前的好机会。
总是躲着别人，也不是个事儿。
如果，某一天，喊出哥哥的名字时，哥哥的脸被另一个人取代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开启自己的新生活了？
面前，小狗的动静渐渐弱了下来，仿佛听到了我无声的拒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害怕暴露他的低落。
我忽然点头，应道：“好。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扫你。”
小狗抬头，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整个人像是被突如其至的惊喜砸懵了。
那天以后，我和小狗成为了好朋友。
相处间，我偶而也察觉得出小狗的隐忍和蠢蠢欲动，又害怕是我的错觉。
毕竟，我对哥也总有这些错觉，最后哥还是狠狠推开了我。
于是，我一边利用小狗忘记哥哥，一边又做着最真实的自己，真诚以待。
朋友做久了，多方对比，各种验证，得出了小狗很偏爱我的结论，于是又忍不住多了一开始利用他而产生的愧疚，还有，对小狗的好奇。
渐渐地，我的注意力，真的转移到了小狗身上，很少再因为他的名字想起哥哥。
这个时候，小狗暴露了。
像是再也藏不住了，元旦夜，烟花升空，他急匆匆地跑到我的宿舍楼下，在手机里喊我，焦急地说了很多。
就像是下午睡了很沉的一觉，又从噩梦中惊醒，而那个噩梦有关于我，刺激得他乱了分寸。
我也乱了分寸。
我刚洗完澡，换上睡衣，躺在了宿舍床上，却因为小狗要来，又换上了新衣服，下来见他。
然后，就这么听他不安地哭，问他做了什么噩梦也不说，只是脆弱地抱紧我。
我无奈，也就任由小狗把额头抵在我的锁骨求安抚。
暧昧的气息忽然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了我。我由着小狗掌控节奏，顺着他的心意，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
不过是几根手指插过他的指缝，不算多么亲密的接触，一颗扑通扑通的小狗心，自那以后，就那样放心地交给了我。
和哥哥断联以后，我习惯安静，习惯一个人做许多事情，而小狗的朋友很多，身边总是闹腾腾的。
我们依然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徒步，一起爬山，一起骑行去旅游。
我的生活渐渐被小狗的身影占据，我们的好朋友之间也开始流通。
朋友常常开着玩笑打趣，说，我和小狗跟做了情侣有什么区别？
我想，好像没区别。
小狗红着脸不说话，我就安静地观察着他的红脸，也不说话。朋友们哎呦一声，撞来撞去笑得东倒西歪。
我确定，那是我和小狗的暧昧期。
很长很长的暧昧期。
他在等我。
小狗表白那天，是个好天气，天空群星璀璨，路灯下，他的笑容也很灿烂，怎么看都与平日无异。
只有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背在身后，笨拙地，不停地和身上的新衣服摩擦，还没表白，先委屈得红了眼睛，抱歉地说，他跑得太急，路上撞到了别人，花束散了，买的花落在地上脏了，没有送到我的眼前。
我知道，小狗非常紧张的时候，手心会出汗，耳朵会非常红。
我垫脚，轻轻撩拨他的头发，指节在他耳尖碰了碰。
果然，他紧张得厉害。
在一起。
只需要我点个头。
那之后，小狗就更粘人了，他会偶而像小孔雀，逮着自己的优点求我夸夸，也不畏惧暴露自己的缺点，问我应该怎么改正。
我告诉他，那不算缺点，也不用改正。
小狗觉得自己占有欲太旺盛了，可我觉得没关系，因为，小狗对我永远主动。
所以，这样的小狗，我的小狗——才不是哥哥的替身。
11【嫉妒】
我从回忆中抽离，抱住他宽阔的肩。
小狗一如当初在宿舍楼下那样，用额头抵住我的锁骨。
只是这次，是跪在床上。
小狗将泪水都蹭在我的皮肤上，低着声音说：“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好的，会让我嫉妒的事情。”
小狗暗示得很直白了，我只能开口承认，哄着说：“哥算是我的初恋，但是我们没有开始，没有过程，更没有结果。你不要吃醋了。”
小狗张口咬住我的锁骨，说：“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我知道你不想说，也不想逼你，但我就是好难受。”
瞒着小狗，哥是初恋，也是初吻对象。
这种事情要是告诉了小狗，他会当场发疯吧，像刚刚那样，被嫉妒的情绪冲昏头脑。
想到那种失控的快感，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不要告诉小狗。
见我忽然沉默，小狗气得抬头，将我捞过来放在他的怀里，捧着我的脸与我接吻。
含糊的词句淹没在唇间，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可怜。
“唔……全都是……我的……”
“你混蛋……你坏……”
“不准丢掉我……不要……不要丢掉我……”
他已经不清醒了，我也不清醒了。
被哥搅乱的情绪全部抛之脑后，我沉沦于小狗的索取和占有。
我记不清楚小狗做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什么都应了他，记得空气到处都是粘腻的，浓稠到化不开的爱意缠绕我，裹住我，又塞满我。
我的声音也不受控，一遍遍地喊着小狗的名字，每喊出一声，小狗就越用力，将我的声音撞碎，仿若他开始讨厌自己的名字，也不想听清。
小狗知道哥的名字，嫉妒地埋在我的颈边哭：“温烨还是温夜？你在叫谁？”
“是，是你，我叫的是你。”
我想告诉他，他不是替身。
于是，我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喊到嗓音沙哑，喊到——
顾不得墙的另一边还有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