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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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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是辰时,闻溪自然醒,文质被动醒。
又是文质直接起床,闻溪赖了一会床等文质洗漱好才慢吞吞的起床,等闻溪洗漱好的时候文质已经端着早餐回来了。
“嗯?这是什么菜?”
“蒸雪苞,用雪苞裹满面浆再放蒸笼上蒸,吃的时候淋上料汁就可以了。”
“哇,好多吃法,和蒸豆角一样。”
“嗯,蒸出来是甜的,加上料汁更有味道,来试试。”
“好吃。”
“就知道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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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就要去医药署,闻溪还没吃完饭写情就来了,看出来了,写情也很期待。
“唉,姐这个蒸雪苞你吃了没?好好吃哦。”
“当然吃了,哪有好吃的哪就有你写情姐。”
“哇,好棒。”闻溪敷衍鼓掌
“哇,好假。”
嘻嘻
闻溪飞速的吃完了饭,和写情兴冲冲地走了。
医药署所占地方大,分布在距帐营较远的地方。
路过校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了整齐划一的训练,天色初霁,猎旗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寒风吹来,闻溪的脸皱作一团,“呸呸”他被糊了满脸满嘴的雪,真是刺激啊。
闻溪裹紧了披风,写情还是那般一身红衣劲装,飒沓流星,根本不受风雪的影响。
闻溪:我那被风雪压弯脊梁的一生啊,对比惨烈。
两人到医药署的时候,里面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人员叫喊,走动,还有伤员的惨叫声,一样一样药材名强硬的进入两人的耳中,尽管外面风雪依旧,但闻溪和写情已经感收到热意了。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他们。
“是闻溪公子与写情小姐吗?”对方态度温和,闻溪和写情已经开始兴奋了。
“是。”
“太子殿下已经交代过了,今天你们刚来,就先做一些杂工,分拣也不用你们,你们就做切制饮片吧。咱们最近主要有需求的药有镇痛,流感,发热,冻伤,过敏等,太子带的人刚来最近病人比较多,你们就辛苦一点。我带你们去找领班人,每日签到,咱不像士兵那样要每日训练,就按照签到情况领月俸。”
“好。”
“哎,小林,你来带带他们,他以后就是你们的领班人,多学习学习,以后你们签到就在小林这边,记住了啊。”
“好。”
“你们好,林平业。走呗,你俩叫啥?”
“闻溪”“写情”
“行呗,来你们就去那。林平业指着角落里的位置,“先给你们废药材练练手,切片厚度以及药材断裂都是有要求的,咱们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做,先给你们一个时辰练练手,等会我来检查,厚度样品那边也有,你们就照样品切,一个时辰后我来检查。还有咱们废药材也没有那么多,切用心点,省着点用。”
“好嘞。”
闻溪和写情走到角落的位置,两人拿起桌上的样品看了看,不就三种厚度吗,不就要割面平整吗,谁还不会了,我切切切。
闻溪切的认真,他自己的手劲还行,不至于软化过的药材也切不断,对于比较坚硬的药材,他们也有别的工具来辅助,就是那个割面啊,他还要再仔细一些,慢慢来。嗯,闻溪心想。
写情本就是修炼之人,对于规格的要求以及手上施力的力度,她简直是控制到精准,不一会,她看着自己的完美作品,不切了,多留给小孩子好好练吧。
本来还在一心鼓励自己的闻溪看到旁边写情已经停手了。完了,慢慢来不了了,人最害怕的就是对比了。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闻溪本来是有点急,但慢慢的他就想明白了,自己本来就这水平,自己干不了也没事,他会饿死吗?不会,顶多每天再给自己做些心理建设,减少一些自己的负罪感。自己本来就没能力,在四海也是主要靠哥哥,不给别人拖后腿就够了。
渐渐的他就又平静了下来,也慢慢地找到了感觉。
等林平业再来的时候,闻溪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结果了,虽然他自己也使了些小脑筋,偷偷藏起来了一些切坏的废料,留下一些废料用来做对比,展示他真的有在努力。
虽然在写情的面前都是有些捉襟见肘,但他真的尽力了。
林平业在看到写情切好的药材时是真的很震惊,他睁大双眼看向写情,“这些都是你切的?”
“是啊。”
“能给我展示一下吗?”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之间,是切好的药材,规格精准,断面平整。
“姑娘是练过武吗?有没有考虑过去季将军的女子军,呆在我这里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用了,是习过一些武,只够自保而已。只不过是以前家中做过药材生意,从小接触过而已。”写情面不改色道。闻溪暗暗为她鼓掌,这一套学的好快。
“好,那写情姑娘就留下来吧。”
林平业又去看闻溪切的药材,虽有厚度不均的,也有切面断裂的,放在一起对比确实结果惨烈,但已经很不错了,录取了。
就这样,闻溪和写情正式开始了在医药署的热血生活。
从早到晚,只有吃饭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吃饭的时候闻溪的手都在抖,这是什么人间炼狱,一刻不停的在切药,各种各样的药,各种各样的规格,一天下来闻溪的脑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说药材名的,有说规格的,有来催的也有来骂的,闻溪脑子嗡嗡的。要求高的,易碎的,难度大的都由写情来完成了,他所做的也都是很基础的工作,可是一天下来,闻溪觉得他可能老了十岁。
这就是生活吗?
自己以前过的还是太舒坦了。
晚饭的时候文一过来了一趟,文二没有来,他的身份毕竟太过招摇。今晚吃的是雪苞油饼,可是闻溪根本无暇在意这些。他失神地吃着饭,脑子依旧在混沌中,直到舌头被油饼里的馅料烫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丢开油饼框框灌水,写清在旁边边给他拍后背边嘲笑他。文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怎么了,呛到了?”
“哥~烫到了。”闻溪又变成了苦瓜小可怜。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吃个油饼也被烫到,喝个水还被呛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写情笑得停不下来,闻溪剜了她一眼,气呼呼的不说话。
“好啦,乖,手伸出来让我看看。”文质拿起闻溪的右手,摊开看手心,已经磨红了,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到点点红血,手指上也磨出了个水泡,“手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还傻傻吃饭呢。”
文质把闻溪的手涂上膏药,再缠上厚厚的绷带,闻溪只能拿左手吃饭了。
写情默默地看向这一幕,没有说话,低头喝粥却还是不自觉地攥紧了右手。
“你啊,还吃呢,手伸出来我也看看。”文质轻拍了一下写情快埋到桌子上的头。
“啊,我没事啊,我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这点小活都是洒洒水啦。”写情抬头看站在他旁边的文质。
“管你是不是习惯了,拿出来我看看,加个防护措施我也放心。”
“不用…”写情难得这么小声的说话,“拿出来。”文质也难得对她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写情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认怂了,伸出右手给文质看,写情常年持剑,手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虽然没有像闻溪那样被磨的触目惊心,但写情手心中几道微红的痕迹依旧显眼。
“你啊你,也是不知道多关注自己,姑娘家家的要更多爱护自己。你俩啊真是不让人省心。”文质一边碎碎念一边给写情上药,也给写情右手上缠满了绷带。
“和你们说一下,今天祖父突然找到老二隐晦的问老二想不想回去,问老二最近是否待的顺畅,有没有遇见过奇怪的事情,我觉得是白头做的吧,和当时小五所知道的一样。”
“二哥怎么说呢?”
“自然是不动声色拒绝了,并且让祖父放心,不要多想。”
“看来白头等级还是太低了啊,好没用的手段。”
没用的白头:……
文质陪着两个人一起吃完了晚饭,吃完饭后闻溪和写情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第一天算是他们试练,明天开始才算是正式开始。因为医药署里一直缺不了人,所以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开始三班倒了,八天一个轮次,两天早班,两天中班,两天晚班,再有两天休息。
根据林平业带的班次,明天他们晚班,子时中要来到医药署签到,现在是酉时,除去走路洗漱的时间他们还有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三人紧赶慢赶的回到营帐,刚到营帐就往床上飞。
闻溪眼巴巴的看着文质,虽然知道不应该,可他还是希望文质回应他。文质好笑的看着他,眨眨眼回应他和闻溪一起睡觉这么久了,要真让他和闻溪分时段睡觉,他说不定真会睡不着,而且闻溪睡觉自己在旁边走来走去也很影响他。
闻溪美滋滋地往里挪了挪,文质熄灭了屋里大半的蜡烛后,留了一盏在床头就一起上床睡觉了。
闻溪做了一天的活,早累的不像样子了,可谓是在得到文质的回应后就闭眼而眠了。闻溪是睡着了,文质只能闭眼休息,或是看着窗边的烛火忽明忽暗地跳动。他这几年的生物钟让他在晚上根本早睡不了。
迷迷糊糊睡着后,难得的文质被闹钟吵醒了,这也是四海的产物,之前一直不需要,现在倒是正好可以被用上了。
子时一刻,文质悄悄关了闹钟,点燃了屋中的蜡烛后就开始烧水,等到水差不多温热的时候他先洗漱,洗漱完成之后大约是子时二刻,他叫醒了闻溪,闻溪迷迷糊糊的不肯起床,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热面帕开始给闻溪擦脸,又给他涂好玉露,这时的闻溪已经彻底清醒了,起床刷牙一气呵成。
等他们走出营帐后,写情也差不多时间走了过来,三人在寒风呼啸的风雪中前进,文质牵着闻溪走,他们都用面罩护住了鼻子下巴,还戴了北边关人手一顶的好物帽子,这顶帽子可以遮挡他们的额头和耳朵,保暖好用。
闻溪被文质牵着,十分不好意思,这一条路他自己打着手电旁边还有写情他也是可以走的,但是第一次他就想让文质陪着他,牵着他走这条路,所以在那时他才会想要文质回应他,陪他走这一趟。文质回应了他,并且还认真照料了他,闻溪不出所料的又眼热了,怎么憋都憋不回去,闻溪又害怕别人看出来,只能装作眼睛被雪糊住不住的擦,他握紧了文质的手,宽大温暖。
把闻溪和写情送到医药署后,文质就要回去了,闻溪在医药署的营帐前认真系好文质的大氅,确保不会漏风,再订正好文质的帽子,嗯,一切看着都很好。
文质颇为好笑,本来是他送孩子来上学,现在反而自己成了孩子走前父母仔细为他整理衣服的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闻溪只裸漏在外面的眼睛,湿湿的,刚哭过了?外面灯光昏暗,他还没有发现。
闻溪在他触碰到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要躲开,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前推着文质赶紧回去。
文质看了他一眼,深深地抱住他后才松开往回走。
“被算到了呢~”写情贱兮兮的声音拉回了闻溪的思绪。
“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要迟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拉着半天不让人走,非要抱一抱才肯放人走。”
不儿,有你这么解读的吗?闻溪大度,闻溪不理她。
辰时中,夜班结束。闻溪和写情真是又累又饿又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脸呆滞的闻溪和写情一出营帐就看到了等在旁边的文质,文质已经戴上了银制面具,面具包裹了他上半张脸,可是只看文质那从面具里露出的眼睛,闻溪已经看出了睡眠不足和睡眠充足的差别。
他很高兴很高兴文质早上来接他,他发誓他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但他真的是以一副毫无生机的表情走到文质的身旁,一下栽倒在他身上,“哥,我快死了。”
文质揽着他,看看他又看看写情,属实惨烈。“要先吃饭吗?”
“吃。”
一说到吃饭,闻溪可就不困了,越吃越精神。吃完他又兴冲冲的和文质写情一起回去,到了营帐之后他就泄了气,赖赖唧唧的爬到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文质脱掉他还没来得及蹬掉的鞋子,又给他盖好被子,确定他安睡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