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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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先去找了文二，两人再一起去霍邱山营帐，文二去主营帐议事，文一则去偏帐处理北边关的一些小事宜。毕竟身为闻九的他虽是太子带来的，但始终是个外人，更多的机密是他听不得的，而且有些东西若要按原路线走，他不插手最好。
所以身为太子的谋士，他虽不能参与大事的商议，但在一些小事上他要担当起谋士的身份，他们无暇做的事就要由他来做。
譬如北边关各地的灾情，由他以及北边关原有的幕僚一起讨论商议对于灾情最好的解决方法。再处理一些在北边关堆积的文书。
转眼到了午时，文质拒绝了幕友的邀请，去火灶房拿了几样吃食先送去了给了写情，再回到营帐里叫醒闻溪。
闻溪之后也是哼哼唧唧地起了床，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他慢慢吞吞的洗完漱，又无精打采地吃完饭，“哥，我感觉我的精气一定是被鬼吸光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困。”
“下午可不能再睡觉了听到了没？”
“知道了，我下午去找写情姐姐，我总不能在她那睡吧。”
“乖，哥哥先走了。”
“好。”
文质走后闻溪无所事事了一阵就去找了写情，结果就是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又去找了文质。
“哥。”闻溪不好意思的喊他。
“太无聊了？”
“嗯”
“可是下午哥哥走不开，要不你俩一起进来陪着哥哥办公？”
“好啊。”两人自是无异议。
进入营帐后，里面坐着不少人，每人一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了厚厚一层文书。他们处理的文书没有什么机密大事，所以也没什么忌讳的。
文质的位置在进门右手边较靠前的位置，文质进去后拿了两个蒲团，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右移了移，把两个蒲团放在了他的左边。
“哟，闻九兄弟弟妹妹来了啊？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呢。”
“是，家弟闻溪，家妹写情。这位是林平安。”文质平时说话会隐藏声音，如果说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是清冽的话，那他现在的声音就属于低沉。
简单打过招呼后，三人坐了下来，闻溪挨着文质坐，他用仅他们三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文质说：“哥，你现在的声音也太性感了吧！你平时多用这个和我说话，太好听了。你说是吧，姐。”
“嗯嗯，好听。”写情有些心不在焉。
“是吗？我们小溪喜欢啊？”
“喜欢，但哥我更喜欢你平时的声音，真的。”
“我信了。”文质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而投入到文书的处理中。
这间营帐里的每个人都在处理一本一本又一本的文书，偶有交谈商议，也有大发雷霆的。闻溪没有见过这些场面，他好奇的左看右看。
相比而言，写情就镇定多了。反正还是无所事事，她干脆随便拿起一支笔抽了一张纸就开始写写画画。
闻溪看到了她的画，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写情起范很大，连文质都侧目看了看她。他本以为写情这么大架势必是大家，期待值简直拉满了，对于结果嘛，闻溪趁写情没发现迅速转头看向文质，在心里默默地想：他没有看到写情画画，他没看到，他没看到。没看到就可以缓解两个人的尴尬。
那一团墨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写情推了推他，问他：“会画画吗？”
闻溪扭过头：“会。”
“教我。”
“啊？”
“教我画画。”
“哦，好。”
闻溪自信十足，画画是他难得能拿的出手的才艺，简直要到了他才艺大展示的环节了。
他一步一步地教写情，从控笔到线条，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画的很好，就是还有一些细节要改善。你还要多练练控笔，这是画画的基础。”
“好。”写情很认真的回答，闻溪觉得她是真的想要学好画画。
“姐姐怎么想要学画画了？”
“有太多人想记住，我怕我忘了。”
写情这话一出，闻溪有些僵硬，他也有太多的人想要记住了。
写情继续埋头练习，在写情没看到的地方，文质把闻溪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他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自然也听到了写情的话。
文质做不了什么，他能给予闻溪的只有陪伴。有些东西是一生的伤痛，他没办法参与，也没办法化解。
闻溪很坚强，只在文质肩上靠了一小会就恢复好了，继续指导写情。
申时中三人就离开了营帐，晚上闻溪和写情还要上夜班，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他们赶紧吃完饭后睡觉。
离开前他们碰到了来找他们的文二，“你们啊，大忙人。一个两个的我这几天都没见到，吃饭也不带我。走吧，适应你们的时间。”
于是四人就一起去吃了饭。
“哥，今晚你不用陪我了，太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路上闻溪对文一说。
“不麻烦，是哥哥没了小溪也睡不着了，一起睡觉挺好的。”
“那谢谢哥哥了。”
“我今晚也去，别想落下我。”文二说道。
四人吃完饭就开始往营帐赶，睡完觉后又是一场硬仗。
晚上的时候，文二看着文一与闻溪交握的手，偏头问写情：“你要我牵着吗？”
“不要。”
“好吧，弟弟右手要牵吗？”文二问闻溪。
“不用了哥，哦哥你也想要人牵吗？”闻溪真诚问文二，虽然文一从来没体现过他的脆弱，但说不定是在来到四海后才这样的，这时候的文质还很脆弱呢。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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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唯一不同的就是早上来接的人多了文二，下午的时候他们没有去找文质，闻溪开始教导写情绘画，每天也是开始有趣起来了呢。
因为第二天上的是早班，所以他们也不用早早吃完饭就睡觉了，但是到点的时候闻溪和写情还是忍不住的犯起了困，两人也不为难自己，直接就趴在桌上这样睡着了。
直到文一文二提着饭来找他们的时候，看到他俩这场景，不由得失笑。
两人把饭摆好以后，不等文一文二叫醒他们，闻到香味的两人就自己醒来了。
“哥，你们来了。”
“是，小懒猫们洗把脸来吃饭吧。”
“好嘞。”
第二日是按生物钟起床，昨天接到通知，因雪灾原因，附近村庄受灾严重，伤亡不小，林平业带的小队今天要去换班救助受灾群众。也算是完了闻溪和写情想要看附近的期望。
辰时洗漱完吃完饭之后，他们就要集合准备出发。
文一也会和他们一趟去，他们这些幕友近些天来也一直在商议关于灾情的救助方法，实地实行还要他们前去监督纠正。
文二也和他们一趟去，身为太子殿下，他亲自前往自是代表了朝廷对于受灾百姓的关爱和态度，深入实地更是杜知明教导他的最重要的一点。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三个人都去了，可不能留他一个。
北边关附近是有不少村庄的，这里虽经济发展落后，战乱频生，气候恶劣，本不适合太多人居住，但是在古代宗族社会中，这是他们的根，他们的血脉发源地，因此这里的百姓也是不少。
他们来到的是北边关最大也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村庄，关村。房屋塌陷，白雪皑皑，寒风呼啸，衣不蔽体。闻溪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场景，
霍家军早在雪灾刚发生时就派人前来救灾，因此因房屋塌陷而死亡的人数并不是很多。
在霍家军搭建的救助营帐中，闻溪见到了这个村子几乎所有的人，男女老少，但无一例外，他们看起来都十分脆弱。
临时搭建的营帐并没有那么多，他们集聚在一起，没有舒适的环境，风寒，冻伤，疟疾，传染病等将会频发，在这医疗条件有限的这里，伤寒就是一种大瘟疫，其传染性、致死率都不容小觑。
救助的营帐和居住的营帐挨得很近，这是两个最大的营帐，两个营帐每天都人来人往。闻溪和写情没有任何时间去关心外面的情况，自他们来到这里后就开始不知时间的熬药，他们现在不用切药，切好的药材是要晒制好之后才可以药用，他们没什么医学知识，所以只能根据要求干一些他们能做的事。
外面的灾后重建工作是文一文二需要考虑的事，方位，建材，地基等等都是他们要考虑的，关村是北边关最大最繁华的一个村庄，这里是北边关集市贸易的场所，人文地理同样是他们要考虑的。
“大夫大夫”一个少年男子焦急地喊道，他背上背着一位老先生。闻溪抽空看了一眼，那位老先生双目紧闭，显然情况有些不太好。
那位少年急得满头是汗，满脸通红，焦急的在这里寻求帮助，闻溪看到是林平业出来接走了他背后的老先生，少年焦急的和林平业说着什么。可能是他的孙儿吧，闻溪想。
忙碌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他才看到文一文二。他们这批次来的人员和前面霍家军来的救助人员一起分为男女住在两个营帐中，住在大通铺中对于闻溪是一个新奇的体验，累了一天的他依旧精神奕奕地好奇这里的一切。
吃晚饭的时候他是和文一文二还有写情坐在一起，还有今天他看到的那位少年。经过介绍闻溪才知道原来他是霍邱山的孙儿啊，那也就是说他是文质的表弟啊。
闻溪看着眼前的少年，霍小启，明明才十四岁，脸上带着点边关苦寒之地特有的高原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还可以看到小虎牙和酒窝，天呐，闻溪想，太可爱了吧。
如果从他的脸上还可以看到小少年特有的样子的话，那么他的身体将会给你一个对比冲击，他的身量不高，却处处充满了力量，精瘦有力的腰背肌肉曲线看得闻溪一惊一惊的，真不愧是武将之子，国之栋梁啊，闻溪甘拜下风。
文一自是知道他这位表弟，因此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观文二，他对自己还未曾见过面的表弟倒是十分好奇，他好奇，但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表现出来。
霍小启自小生在边关，长在边关，虽是为小小少年，性子中仍有少年心性，但他自小非同的经历让他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什么样的人。
他向文二汇报了近期以来他们在关村所做的事情，以及关村的伤亡情况还有近年来北边关雪灾的情况。
相对文二，写情好奇的话就会直接表现出来，等霍小启汇报完之后，写情就开启了问问题模式，相比于文质，霍小启面对写情就随性热切了一点，一口一个姐姐把写情喊的合不拢嘴。
“哥，我当时喊姐姐好像她也没笑得这么开心啊？”闻溪和文一咬耳朵。
“没有，她当时也笑得这么高兴。”
“害，那就好，我就说这怎么可能呢。”
“哥，你之前和这个霍表弟关系怎么样？他人好吗？可以深交吗？”
“很好，表弟人很好，我们小溪不用担心。”
“那就好。”
靠着写情，文二也把自己表弟的大致情况都了解了，先前他就听祖父说过，自己表弟因怀沙突袭那次指挥不当，未及时管理好秩序而被罚往关村救助，正好是在他们到达那天离开的。
“表弟啊，我今天看见你背了一个老先生，那是谁啊？他怎么了？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你祖父呢。”知道霍小启人不错之后闻溪也是要开始社交模式了。
“那是我一个长辈，自小看着我长大，原也是霍家军中人，因年岁大了就退了下来来到了关村。”剩下的霍小启没多说，他们也就没多问。
等到吃完饭之后他们就各自散了，写情回了自己的营帐，霍小启随着文二去见了几位这次救灾的主要人员。天黑了救助营帐里没有放置太多的烛火，闻溪每走一步都要文一牵着，营帐里的人太多了，吵吵闹闹的也不是睡觉的好时刻，索性闻溪就和文质一起出去走走。
“哥，你一直戴着面具闷不闷啊？要不要摘下来透透气？”
“好。”
“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这世界上是不是有很多这种事情发生？战争会更残酷，战争所带来的伤亡比这还严重吧。四海不会发生，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往常这些都只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今亲眼见过，好像一切都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文质拉着闻溪的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是啊，战争很残酷。所以到了战争的那一天，我们小溪可不要好奇，有些事情哥哥不想让小溪看到。”
“哥，你也上过战场吗？”
“上过。”
……
“好，我听哥哥的。”
晚上，闻溪睡在中间，文一文二睡在闻溪的左右。身为太子，文质并没有一个单独的营帐，不仅是物资不够，也是文质要求的，不需要给自己搞特殊。当然身为太子的殊荣，文质获得了一个靠边的位置。
营帐里鼾声此起彼伏，好奇劲过去的闻溪在黑夜中感叹，人间地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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