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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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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哥,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
“对啊对啊。”
闻溪和写情都不是计仇的人,且两人刚刚都没当真,因此两人现在也是心平气和地听着文质带回的消息。
“这里位于皇城的东北方向,距皇城约一千五百公里,按照我们三个人的脚程,走到皇城大约要一个月时间。”
“啊,一个月。”天打五雷轰的消息直面闻溪脑门。
“那是你们,我可是能日行千里的。”
“日行千里,真棒啊。你现在能表演给我看吗?这个世界对你的限制你是一点儿都没当回事啊。”
“不跟你个小孩说,好消息呢?”
“我们有很多钱,在当时小花找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布袋,她说布袋会连通我们所处世界那个人的钱袋,他钱袋里的钱我们都可以直接取用,直到钱袋里没钱。这样防止我们乱用钱导致通货膨胀。我记得我的私库里应是有不少银子的。我们可以去隔壁县大市集中去买马。”
“这不就是在引诱我花钱嘛,那好吧,那就充当增加国民收入的正义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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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
固安县
“哦对,我还没问你们会骑马吗?”
正在认真挑选马的闻溪和写情同时回头:“超会的好吧,等着看我们大帅四方吧。”
文质竖起大拇指点个赞吧,是没有想到的回答呢。
偏远小集市并没有很多的马可供。
没有太上等的马,几人很快就选好了。本是普通的马,但文质看着闻溪和写情的马颇有种花枝招展,孔雀开屏之感,到底是谁啊会把马鞍下面挂上一排流苏铃铛还有金链子,银坠子各种各样的东西,不会扰民吗!闻溪和写情的癖好果然一致,他们的马鞍亮眼的过分,让文质产生了一种精致羞耻感。拒绝了他俩的好意后,文质遭受了一句句“没眼光”的评价。
“不懂年轻人。”
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几人起步后,马匹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果然是吸引到了不少路人侧目注视,抵挡不住二人一句一句的攻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儿穿金戴银挂铃铛。眼中流露出对彼此的心疼,此刻他觉得他和马已经通了心意。
好在他们急着赶路,往往有人听到铃铛声看他们时他们已经长奔数米之外了,这给予了文质心理安慰。
因马上挂着铃铛,所以他们晚上不会继续赶路,同时也是给人,给马一个喘息休息的时间。
“呼”
“小二,三间上房再给我们的马喂最好的草料,哥们儿有钱,可不许亏待了我的爱马。”
“好嘞。客官里面请。”
“再准备点热水,我们三人准备沐浴一番,给,房费。”
闻溪颇为豪气地把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
“又回到了之间挥金如土的生活了啊。”
店里小二见到这锭银子,喜笑颜开,忙带着他们去往客房。
“哥,姐,拜~等会见。”
说完,闻溪便大刀阔步的推开门,飞快地跑到床榻边两脚一蹬把鞋甩了,跳到床上开始左滚右滚。
另一边的文质:复制粘贴
…
披星戴月(其实不是)一周后,三人紧赶慢赶地终于到了都城外,同时打探了一路的消息,大概已经清楚且了解了情况,如他们所料,这里的文质并没有按照原剧情远赴边关,出现不一样的是不久前的春闱,文质这位太子殿下监考的春闱出现了夹带私质,考题泄漏,试卷被换等问题。天下学子寒窗苦读,信心满满只望一举成功,实现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出了此等事,太下学子的震怒,口诛笔伐,只为求一个公正。
因而文质这位风暴中心人物自然不得离开皇城,被幽禁于东宫,等待御史大夫的调查。
据文质所说,前生自己在也时并未发生科举舞弊之事,所以连他也无法得知是否确有此事。
功名半纸,风雪千山。
几人很快就进入了都城,这几日来京学子多,看查并不严,他们混在人群中很好混入。
城内很是热闹,因涉事人员较广且牵扯到当朝太子,京兆府已是处理了一批又一批人,但终究无用,齐韵以文立国,科举一道出事,必是举国震怒。街边茶肆,客栈堂厅,酒楼铺子,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暗骂太子,明骂太子太傅,礼部,兵部,户部但凡和太子关系好的,污言秽语,一发不休,情绪激昂,拍桌而起。
自入城以来,三人已经听了无数次了,文质对此则是一派风轻云淡,但闻溪和写情则是次次拍桌而起怒到急火攻心,但他们不能拍桌而骂,他们三人不宜太过招摇,要气死他俩了。后面几天,他们干脆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
·
“这是…太傅府?”
“是我的老师,杜太傅。”
杜太傅因为是太子太傅,身为帝师,太子出了过错,他必不会安然,因此整个太傅府也被精兵围困。
三人猫着腰钻过一个又一个狗洞,地洞,终于也是进了杜府。
“这太傅府为何会留有这样一条逃生通道?
“是啊哥哥,而且逃生通道你都知道,你们的师生关系很好?”
“嗯,老师自幼教导我,待我如亲子一般,如今我能信任的也只有老师了。
至于这个地道,我自悠时它便在,可能…为了避祸吧。”
杜知明二任太傅,自有威严,皇帝也须得尊敬,因此府中并未有守卫。
府中有侍从,他们说话做事也都要避着人。
“哥,你想好等会儿怎么说了吗?”不等闻溪听到回答,“哎哎…”一只大手捂着闻溪的嘴,一只手捞着他的腰把他往下拉。
“嘘,来人了。”是文质。
透过假山的洞隙往外看,来者是一位五旬老者头发花白束之脑后,一套黑衣劲装,精神抖擞。
“是老师”
“老师?”
看到来者的脸庞,文质便松开了闻溪,托着闻溪起身,走出了假山,闻溪和写情见状也都跟了出来。
面对突然出现的三人,杜知明明显是吓到了,也忘记了这是在他府中,外面也全都是禁卫。转身,奔跑一气呵成,等到三人回过神来杜知明也都快跑出五米了。
边跑还边喊“来人啊”,不过此处偏僻,为杜知明的锻炼地,平时鲜少让下人来此服侍,因此根本没人听到。在第二句“来”还没发出声之前,写情便已飞身上前,在文质阻止的声音里,一掌劈晕了杜知明。
扶着杜知明的写情和这边紧跑过来的文质面面相觑。
“做得很好”
“我是怕他引来…”两人同时发声。
“嗯,当然,你也不错。”写情转头想给自己一巴掌,说的都是什么啊。
闻溪也不作声,刚刚也是被杜知明一系列操作吓到了,如今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了。
“给我吧。”文质接过写情手中的杜知明,在闻溪的帮助下把杜知明背到了背上,熟门熟路地避着人把杜知明送回了他房间,安置在床上。
半个时辰过后
“嘶…啊啊…”杜知明刚醒来便感受到了肩胛处剧烈钻心的疼痛,露出龇牙裂嘴的表情,想动一动右手去摸,结果右手一阵麻痛,根本抬不起来。
“来人,快来人扶老夫一把。”房内走进三人,杜知明看都不看一眼,依旧龇牙咧嘴,其中一人轻轻地把杜知明扶起,“谢…”
“殿下?”
于是床上的杜知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变了一张脸,此时这张脸上满是平和,慈爱,睿智,以及恰到好处的惊讶,倒是闻溪与写情两人脸上五彩缤纷,变幻莫测,好一场戏法。文质一副平静的模样,眉眼中还带着点点浅笑,是见到故人的喜悦和对此无奈的好笑。
文质依旧扶着杜知明,向其微微颔首“老师。”
“殿下,你怎会在这里?你可知在此时段逃出皇宫会是如何后果?”
“我知道的,老师,宫里已经都安排好了。”可不是嘛,皇宫里面还有一位。
杜知明也不再去管具体的了,深宫长大的人自是有些手段,有些人脉,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才好。但他仍是担忧文质的安危,忍不住又提点了几句。
文质给杜知明捏了捏胳膊,正舒服着的杜知明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看向文质,又看向一直站在后面沉默无言的闻溪和写情,他刚刚以为此二人为文质的侍卫,此一看,一位女子,一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又看向文质,一脸无语:“你打的?”
“啊!”
“啊什么啊,打什么啊,你叫一声就是,怕我把旁人引来也不用把我打晕吧,下手真重啊,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我平时对你再严格也不至于怨气这么重吧。是吧殿下?”
闻溪看向写情,写情看向窗外,窗外这棵树长得真好啊。
“…是”文质无奈认下。
杜知明无奈地敲了下自己的头,自己这么招人恨吗?
“此二人是?”他没有见过。
“我的侍卫,闻溪,写情”
杜知明靠近文质耳边:“可信吗?”
“可信。”
“好,出去说话。”
四人出去,坐于堂屋。
“殿下找我是有何事?”
“老师可知具体情况?事发当天我便被控于东宫,至今未有任何消息。”
杜知明一副不信的神情,东宫多幕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也不想断太子的路,怎么可能不透露任何消息。
两人无声对视,而闻溪和写情想的则是,不愧是太子,这话说来就来,空手套白狼。
文质这个孩子,性情温和,在深宫中依旧不改自己,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以亲子待之,付之以期待,望之为明君,倾尽全力教之,难得和自己玩点心眼子,玩就玩呗。
“殿下可知那几名寒门学子状告的科举舞弊之人都为何人?”
“不知。”
“张嘉,宋郇,李不栗,此三人都为张相门生,户部尚书之子于征,工部侍郎之子薛桦…”
“张相,户部尚书,工部侍郎,…都是朝中中立派,为何会是他们?”
此事一出,以文质为首的太子一派受到重创,却是以皇帝为首的中立派被状告舞弊。
“一石二鸟。”
“老师是说,二弟?”
“自然,一旦事情委实,太子一派受到牵连,中立派也受到不小损失,受益的只有二皇子一派,且二皇子奉命监察此案,从中的获利可想而知。”
如今朝堂分为三派,以皇帝为首的中立派,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和以二皇子为首的党派,三党林立。太子党与二皇子党互相针对,争得是如火如荼。
若这时中立党被二皇子拿住把柄,他们的选择可想而知。
“二弟这性子,监察一事于他是益是祸还未可知,但他监察我也放心。”
“老师可知幕后之人?”
揭露一切的人会是为了储君之位吗?那会是谁,二弟,三弟,四弟,六弟,似乎他们这群人算计来算计去也只可能是为了皇位。
杜知明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气,:“五皇子”。
文质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小五?!”
五皇子文华是他一手带大的,自己从未去想过这个可能。这件事他尚且不知,那一向不愿干政务的小五是怎么知道的呢,小五以前有什么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的,这件事明显交由文质去揭露对他的处境更好。改变小五的会是什么,白头又是怎么说服他的呢?
文质陷入了沉思。
闻溪和写情也在想这件事,变故既发生在五皇子身上,那他知道多少呢?之后呢,又会因此产生什么结果呢?
杜知明也直摇头,人心险恶,皇宫中长大的人,又会有几人是纯善之人,他并不想随意的就定位什么人,可他们这么做要说不掺杂一丝利益之争,杜知明是不信的。
不过也好,有些事埋在暗处久了,也该被揭发了,揭发出来才好,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才华蒙尘于富贵奸计之中,朝廷如此混乱,也该换换血了。
“老师可有办法把我三人送进宫中?”
“不是,你…出宫的时候没留个后手,留个让自己回宫的后手吗?”
“留了啊,”文质一脸真挚地看向杜知明。
“我啊”杜知明震惊。
文质慈详微笑。
“老臣真是…,那就请太子殿下先行歇息,等老臣安排一番。”
“嗯”文质一脸高深莫测,闻溪和写情真是服了,竟有人可以把这么无耻的行径处理得如此理所当然。
“太子殿下稍坐,我去安排住处,旁人不可尽信,我会让小女来带各位前往歇息。”
听闻此言文质脸色微变,不由自主瞥向闻溪,竟有些心虚,又一瞬挪开,谁都没有查觉。
“正好小女和殿下已有婚约,如此这样见个面培养感情最好不过了。”
杜知明说完就走,留下三人静谧无声。
闻溪和写情震惊地看向文质,重磅消息,超大八卦,文质看着他俩,又无辜又心虚的。
闻溪:不是,我居然不知道!
写情:未婚夫妻见面,前世情人再见,好看,爱看。
文质:不是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写情:“太子殿下,我想请问您于何时逝世的呢?”这话不太好开口,但她太好奇了。
文质则如看到希望一样,赶忙说:“今年年未,在此之前从未相见过。”意思很明确,他未成婚,也没产生过感情。
写情则不如他所愿,遗憾的说:“未婚夫妻啊,在成婚前去世,好可惜哦。”
可惜什么,从未见过你是一点不管,还有闻溪,你点什么头啊,还有这表情,在惋惜什么啊。
不过不等文质开口,杜知明小女,文质未婚妻,未来太子妃,从未见过面的杜府千金杜澄意便来了。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闻溪和写情马上抬头看向来人,又回头看向文质,露出“哎呦”的神情。
文质突然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又有点想笑,他到底怎么了。
闻溪回头看向杜澄意,这个差点成他嫂子的人,一身淡紫色的绣着蕊蝶的袄裙,外配同色系绣花风毛披风,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净澄澈的眼睛,白暂无暇的皮肤似反着光,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也莫过如此了,但她表情又很淡然,似无悲无喜,超脱凡俗的嫡仙。
闻溪左右来回看,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惋惜。
在此期间,文质已经起身往门口走,“走吧”走到闻溪身旁时拉了他一把,闻溪也就顺势起了身。
门口的杜澄意多看一眼,有些愕然,但也只是一眼,并未多说一句,转身引着他们往准备的庭院走。
虽为初春,但杜府也是花团锦簇,温暖日光照下,鸟语花香充盈,好不惬意,几人都未开口说话。
送到之后,杜澄意并未多留,叮嘱几声便离开了。看到她离开,写情撞了撞闻溪:“我刚想象了一下,他俩在一起的情景,你想想,两个都不爱说话的人凑一处,能冻死人吧。”
闻溪刚想开口,后面就传来了文质的声音,冷冷地,贴着头皮的:“能。”
他能感觉到后面的热源,和他挨的很近。随着这一个字的发出,他的心猛地一跳,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幸好你遇到的是闻溪是吧哈哈哈。”写情尬笑着逃离了,留下闻溪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是啊”文质的气息洒在闻溪的头顶,闻溪当场头皮发麻。“走吧”文质也不管闻溪在想什么,拉住他的手就把他拉走。
直到进入屋内文质离开后,闻溪才搓了搓胳膊,好阴冷啊,大太阳的他怎么会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