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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很快到了中午,塞缪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松软香甜的小蛋糕,另外还有色泽红亮的糖醋里脊、翠绿鲜嫩的清炒时蔬,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排骨莲藕汤,主食是晶莹剔透的粳米饭。

      蔬菜是超市随便买的,塞缪不太记得叫什么名字,但炒出来鲜嫩爽口,带着淡淡的清甜。

      他其实不太饿,心里还惦记着下午要带苏特尔去医院检查身体,所以只舀了一小碗排骨汤,慢悠悠地喝了两口,又夹了几筷子蔬菜。

      他的注意力全在苏特尔身上,最常做的事就是给苏特尔夹菜。

      糖醋里脊堆进碗里,排骨挑最嫩的几块放过去,莲藕也要多夹几片,米饭上很快就被肉和菜盖得严严实实。

      苏特尔故作矜持的进食速度根本赶不上塞缪夹菜的速度,碗里的食物越堆越高,几乎要冒尖,巴掌大的小脸都快被碗沿挡得看不见了。

      “我、我自己夹就好……”苏特尔小声抗议。

      塞缪不给他机会,筷子一伸,又放了一块裹满酱汁的里脊肉上去:“你吃你的。”

      苏特尔耳尖发烫,只好重新把脸埋进碗里,闷头扒饭。但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瞄——那块精致的小蛋糕就放在不远处,奶油雪白细腻,上面点缀着鲜红的草莓片和彩色的糖果碎屑,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塞缪一直盯着他,自然没放过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动作。

      “叩叩。”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塞缪板着脸,像幼儿园里最严厉的小老师,可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先吃饭,吃完饭才能吃零食。”

      苏特尔立刻直起身子,乖乖点头,努力把视线从蛋糕上挪开,低头猛扒饭,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慢点吃。”塞缪忍不住提醒。

      ——真是的,又没人跟他抢。

      饭后,苏特尔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草莓蛋糕。奶油入口即化,细腻顺滑,蛋糕体松软湿润,甜而不腻。草莓虽然带点酸,但被糖霜和彩色糖果碎完美中和,酸甜交织,好吃得让他眯起眼睛。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很快乐”的气息,连一旁的小机器人都察觉到了。

      小酥歪了歪圆滚滚的脑袋,机械手指了指他手里的蛋糕:“这是什么?”

      苏特尔舔了舔沾着奶油的嘴角,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草莓蛋糕。”

      “好吃吗?”小酥的电子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不好吃。”苏特尔面不改色,同时飞快地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眼神却得意洋洋。

      小酥的LED眼睛瞬间黯淡下来,机械臂垂落,整个机器人都蔫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赛博眼泪。

      塞缪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吃过饭,塞缪让苏特尔自己从衣柜里挑一套衣服出门。

      苏特尔依言打开柜门,对着一柜子满满当当的衣服陷入沉默——

      衣柜里整整齐齐挂满了各式衣物,从休闲的棉麻衬衫到笔挺的军装风格外套,按色系由浅至深排列。下层抽屉半开着,露出叠放得棱角分明的针织衫,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皂香,显然是刚洗净不久。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一件深蓝色立领衬衫的袖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是上等的天然材质。

      苏特尔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那些被反复缝补的旧衣服,袖口总是磨得发亮。

      塞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都不喜欢?”

      苏特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悬在半空已经好一会儿了。他迅速收回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是……”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太多了。”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他在塞缪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连说话都一板一眼的按照课本上写的尽可能的放轻柔。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将银白的睫毛染成淡金色,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忍不住又向柜子里看去。

      衣柜最边上挂着几套明显小一号的童装,明显是给幼年体的他准备的。苏特尔的目光在那件印着小鲨鱼的连体衣上停留了一秒,又飞快地移开。

      他随意的挑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穿在身上,并不怎么出挑的打扮,但塞缪没多说什么,尊重苏特尔的选择。

      他的目光越过苏特尔肩头,望向远处模糊高耸的行政大楼。那些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他知道,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一个行事反常的雄虫迟早会引起怀疑,如果自己说的做的太多,太不符合这里的生活习惯,可能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在这里长久的生存,或许需要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他不熟悉温家的一切,说多做多错多,不如将大部分的决策交给塞伦留给自己的人,他也可以借此培养新的势力。

      下午塞缪带苏特尔到医院做检查。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进来,在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塞缪带着苏特尔来到他当初醒来的那家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

      “塞缪阁下,这是医院可以做的所有检查项目清单。”医生递过来一张表格,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塞缪接过表格,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他拿起笔,在几个项目前利落地打勾,表情严肃得像是在签署一份重要文件。

      在将表格递还给医生前,塞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项目。最后,他在患者姓名栏郑重地写下“苏特尔”三个字,笔迹端正有力。

      “塞缪阁下请这边来。

      ”医生接过检查单,微微欠身,白大褂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下意识侧身让出通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塞缪略显苍白的脸色——这位阁下看起来确实需要做个全面检查。

      塞缪站在原地没动,黑色手工皮鞋在地砖上叩出清脆的声响。他抬手指向等候区的长椅,苏特尔正端坐在那里,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

      “不,是……”塞缪试图本土化一些,“是我的虫崽需要做检查。”

      医生明显怔住了,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看了看塞缪,又转头看向那个过分安静的“虫崽”,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医院的走廊里突然安静了几秒,只有远处护士站的呼叫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医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塞缪和苏特尔之间来回扫视。

      “您是说……这位雌虫?”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塞缪似乎没注意到医生的震惊,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就是他。”

      窗外传来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医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白大褂后背已经渗出一片冷汗。他僵硬地转向苏特尔,努力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那…这位……请跟我来。”

      声音里的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的视线落在苏特尔身上——那个银发雌虫站了起来,正安静地站在窗边,午后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碧绿的眼眸像是上好的翡翠,却透着令人生畏的冷冽。

      医生的大脑疯狂运转着。塞缪阁下出院才几天?三天?五天?怎么身边就多了这么大一只……

      他偷偷打量着苏特尔挺拔的身姿和凌厉的下颌线,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未成年的虫崽啊!倒像是刚从战场下来的精英军雌。

      更让他震惊的是塞缪阁下的态度。这位雄虫不仅会对医护人员说“谢谢”,此刻还温柔地拍着那个雌虫的肩膀,声音轻柔得像是哄真正的幼崽。医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这完全不符合他对雄虫的认知!

      医院广播正在播报今日坐诊专家名单,嘈杂的背景音中,塞缪走到苏特尔身边,手掌轻轻落在他肩上。

      “去做检查,”塞缪放柔了声音,指尖在苏特尔肩头安抚性地按了按,“都是些基础项目,包括检查翅囊和你的精神之海,我找了资深的医生亲自为你做检查,不会很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在这里等你。”

      苏特尔抿了抿唇,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塞缪以为他是害怕了,或者不适应,他主动道:“如果全部检查完,可以有奖励。”

      苏特尔一愣:“什么?”

      塞缪眨眨眼,哄诱道:“等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苏特尔有些许困惑,但最终他点点头,起身时衣服的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医生领着苏特尔走向第一个检查室,脚步略显凌乱。走廊墙壁上挂着的电子钟显示着下午三点十七分,红色的数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目。

      检查室,恩格斯医生正在里面低头检查整理着器械,金属镊子碰撞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那双碧绿如翡翠的眼眸映入眼帘时,他的手指突然僵住了。那抹绿色太过特别——像是初春时节刚抽芽的嫩叶,又像是深山湖泊最深处的水色,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学生时代,军事学院的荣誉墙上就挂着这位学长的照片。那时的苏特尔穿着笔挺的军装礼服,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唯有那双绿眼睛柔和了整张照片的凌厉感。

      低年级的学生们常常偷偷在训练间隙讨论,说苏特尔学长的眼睛是战神赐予的礼物——既能在战场上震慑敌人,又能在授勋时温柔得让人心醉。

      恩格斯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记得毕业典礼那天,苏特尔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眼眸在阳光下如同真正的宝石,让台下不少雌虫都看呆了。

      而现在,这双传说中的眼睛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上将?”他下意识道。

      检查室内惨白的灯光在金属器械表面折射出冰冷的光斑。苏特尔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对医生认出自己的事实没有丝毫讶异。

      他没有否认,而是向前迈了两步,皮靴在地砖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碧绿的眸子在检查室内缓缓扫视,最后定格在恩格斯医生的脸上,然后浅浅露出一个微笑。

      检查开始后,那只带苏特尔来的医生就离开了。

      整个检查过程中,苏特尔都表现出惊人的配合度,仿佛只是个普通的体检者。当最后一项检查结束,恩格斯正欲转身告知几项异常指标时,突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

      不知何时,一把手术刀已经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锋利的刀刃在无影灯下泛着森冷的光芒,随着苏特尔手腕的细微动作,反射的冷光在他下颌处跳动,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劳驾,光脑借我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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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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