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天生的哭包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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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家的人发现这两兄弟相处终于又恢复正常了。
起码裴折玉挺正常的。
每天清晨裴折玉跑步回来，洗过澡就开始吃早饭，而甘戟则天不亮就在餐桌边等着，与裴折玉一起用餐，但两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甘戟问一问裴折玉今日的行程，然后裴折玉快速答完，之后便是无止境的沉默。
甘戟全程都盯着裴折玉。
那眼神让佣人们都不敢抬头。
但裴折玉毫无所感般，喝光蔬菜汁背上书包便去上学。
而甘戟视线则像是黏在裴折玉身上一般，直到大门关上好一会，他才慢慢收回视线，收拾去公司。
佣人们只能感慨现在这工作环境真是越来越艰苦了。
教室里其他同学还在趁着上课前的时间打闹，蒙朗坐到自己位置上，他的同桌正在勤勉的背单词，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但精神头十足。
“学霸，就这么想考赢我啊？”
蒙朗没骨头似，单手撑腮问。
简栾能闻到蒙朗身上传来的沐浴露气息，他的这位同桌好像每天早上都会洗澡，但每次连头发都懒得吹，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就来了，好在最近天热，不一会就干了。
面对蒙朗的询问，简栾诚实地点头。
蒙朗微微一笑。
一如往常，少年大部分时间连眼睛都懒懒地耷着，也因此被老师误会过几次他在睡觉。
“我可以问几个题吗？”简栾放下单词本。
蒙朗解题思路很不一样，他有时会用上一些远超高中的知识解题，令简栾受益匪浅。
蒙朗接过习题，嘴里嘟囔着：“我为什么要教一个想压我一头的人啊？”
说归说，他基本上没拒绝过简栾的请求。
笔尖快速划过，他写完计算过程，将草稿纸递给了简栾。
简栾道了声谢，转而开始验算。
他俩交流时，坐在前排的女生竖起了耳朵。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偷听后排两位的讲话了，说实话，谁后排坐了两位大学霸能心里不痒痒。
“那个……可以也教教我吗？”
女同学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习题小心翼翼地问。
她本以为裴折玉会是很不好相处的人，主要是学校里那些传言，其次裴折玉有种令人惊叹的美貌，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所有人的心思，让人不由得害怕。
“来吧。”蒙朗勾了勾手指：“关爱同学，从我做起。”
这名女生忙不迭指了几个题。
但蒙朗只负责解题，不负责讲解，有好几个点她都不太明白，犹豫着要不要问时，简栾开口道：“那个公式不是课本上的知识，我查过了，你可以改用容积计算，不过会多两步运算。”
女生忙不迭点头，马上自己算了一遍，问：“是这样吗？”
简栾点头，继续埋头算自己的题去了。
经此一事，不少同学开始大着胆子来找他俩了，他们都发现蒙朗虽然一直那副样子，但他对谁都一个样，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让人很轻松。
那位前排的女同学更是恨不得把椅子转一圈。
不得不说，面对这张脸，学习都他妈得劲。
“这类题型我总算搞懂了，呜呜呜，你俩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女生本来就性格活跃，没一会都能和裴折玉称兄道弟了。
“请二位大神收下小女的贡品！”
她从包里取出了一袋零食，放在了两人桌子上。
简栾还不太习惯别人的示好，正想拒绝时，蒙朗却已经接过来。
他撕开包装，尝了一口薯片：“客气什么。呜哇，好辣！”
辣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蒙朗四处找水，简栾赶紧取出包里的牛奶递给他。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女生不好意思地说，但见蒙朗哭得不行，眼角含泪委屈地喝牛奶，心弦微动。
……下次她还敢。
蒙朗都吃了，简栾总觉得自己再拒绝太客套，他道了声谢收下了零食。
当咬下薯片时，心里却很意外。
自己在初中时也经常和前后排聊天，下课了就一声招呼喊着去打球，他原本以为自己在高中再也不可能体会到那种日常，因为那些霸凌他警惕地将自己包裹起来，拒绝身边所有人的示好，只能一心盼望着高中时光快一点过去。
但他只有一次高中，这样的时光过一天，少一天。
蒙朗：“看，你把两个学霸都辣哭了。”
女生拉着同桌抗议道：“是你们俩太菜了，这个哪有这么辣？你尝尝！”
同桌拒绝：“我不，你买的零食都太奇葩，不是激辣就是激酸，上次吃完你的跳跳糖，我就去看牙医了，我妈把我骂了三天。”
“竖子无能，吾痛心至极！”
前排吵吵嚷嚷，蒙朗递给简栾一张草稿纸。
简栾：“……”他的同桌真的很记仇。
蒙朗疑惑道：“怎么啦？草稿纸不能擦鼻子吗？”
同班的崔应飞努力忽视掉裴折玉，但只要一听见他的声音，他就感觉心里一阵憋屈。
终于他忍不住道：“快上课了，各位同学请安静。”
作为好学生代表，他经常维持班级纪律，再加上有崔家的身份，同学们也很听他的话。
崔应飞其实很担心，如果同学们和裴折玉走得近，自然就会听他的话。
所以从钟行成人礼后，他回家一直在想，如果裴折玉说他坏话他要怎么反击，但等他来上学，才发现其他同学们一无所知。
看来裴折玉还没那个胆子。
就在崔应飞放松之际，忽而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哥。
在学校时家里人一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应飞起身想去教室外接电话，然而老师正好走进来，他赶紧关机回到了座位上。
但这通电话却让他莫名心里很慌，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一节课上，他坐如针毡。
终于等到下课，他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开机给大哥回电。
刚一接通，大哥怒吼劈头盖脸。
“崔应飞！你他妈为什么不接电话！”
崔应飞还记着大哥之前借自己钱的事，而且那两百万到现在还没还他呢。
他语气也不好起来：“我在上课呢！”
“还上个屁的课，家里出事了！爸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他妈的他自己卷款已经逃到国外了！”
大哥的话像一记重锤袭来，砸得崔应飞眼冒金星。
“你在说什么？爸不可能丢下我们的！”
崔应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多希望大哥是在恶作剧，然而大哥的话却一点点砸碎了他的希望。
“那个杂种根本没把我俩当做他儿子！”
直到公司秘书找上门，崔应飞大哥才知道他爸这几年投的项目一直入不敷出，所以才不肯让自己接触公司的业务，就是怕被他发现蹊跷，事到如今瞒不住了，崔父干脆把剩下的钱一卷，默不作声地逃到了国外，一点都没想过带上这两个儿子。
说到底，这俩儿子姓崔，又没跟他姓，出什么事了崔家会照顾的。
手机中大哥还在不停地谩骂，但崔应飞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为什么？他明明在学校扮演了好好学生，在家也从来没和父亲顶过嘴，为什么爸会抛下他们？
“你现在赶紧请假回来！”
在大哥一声令下中，崔应飞陷入了恍惚。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也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逃了整整一节课，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到了老师办公室。
老师因为他的缺课有些生气，崔应飞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家里人让他回去一趟，老师也只好放人。
“即使未来你要出国留学，但现在你还是学生，有什么事随时和老师说。”
崔应飞木讷地答应着好。
他还能出国留学吗？
崔应飞呼吸沉重，只觉得头都要裂开了。
崔家没人来接自己，崔应飞只能自己打车回家，而那个家里有着一个的噩梦在等着自己。
崔应飞上到一半人却不见了，有人问了几句，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过去了。
蒙朗过两天就要演出了，所以找老师请了假。
老师们对他管理本就比较松，他们也清楚裴折玉准备考舞蹈学院，如果上次月考成绩是真实的，即使他不是艺体生，国内大学也任由他选。
而上次拉偏架的老师已经被开除了，现在班主任是个任职多年的女教师。
“甘先生已经和我们提前说过了，好好加油。”
班主任温柔地鼓励着，蒙朗点点头，离校去了舞团。
蒙朗虽然加入舞团时间不长，但舞团内的人都知道他是顾柔推荐来参加的，顾老也对他青睐有加，所以其他舞者也相当照顾他。
本来蒙朗年纪就偏小，还是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哭包，他们更是把他当做弟弟一样，排练之外时不时拿着零食逗他。
《纸扇书生》近年来不少舞团都跳过，这次云门请顾老指导，又特意改编了一下。
舞团负责人本来有些担心蒙朗跟不上，结果发现蒙朗不仅跟上，甚至还让顾老产生了更多的灵感。
天赋这种东西妙不可言。
顾柔作为蒙朗的指导老师，也经常陪着他来云门舞团，不过有顾老在，她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唯一让她不那么‘闲’的，就是时不时起来活动时，会发现阴影处藏着一个人影。
不止她，团长也发现好几次了。
“我能理解家长们来看自家孩子练舞，但那么躲起来阴暗偷窥的还是头一个。”
团长不禁摇头，他好几次差点就叫保安了。
顾老显然很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顾柔：她也看不懂，她还比甘戟年轻。
“不过甘总对小裴还是挺好的。”
团长想了想，毕竟甘戟为舞团捐了一大笔钱，让他好好照看裴折玉。
虽然他觉得需要照顾的不是裴折玉，而是甘戟。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天生的哭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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